这里要说说我们的纪律委员,他个头比我们都高,长得倒还算人模狗样,除了嘴唇厚点以外,就剩下仗势欺人的本事了,他还有花名,叫大虎,没看他咋像大虎,人倒是挺虎的。
那时候我们还流行拜把子这一套,他有个把儿兄弟叫老绝,因为做事挺绝,所以有了这么个外号,老绝是我们班级甚至学校响当当的人物,早些年他哥哥“在位”的时候是无限风光啊,那时候我们现在的班主任恰巧是他哥哥的班主任,平时他哥哥就不咋对老班服气,因为被教训了几句就怀恨在心,放学的时候就找了几个初三的小孩子堵在老班回家的一个路口,老班个子不高,又瘦,一个成年人愣是被几个半大孩子给揍的半死,话说这也是老绝一直受老班压制的原因。
哥哥牛,弟弟也跟着牛起来了,弟弟的把儿兄弟也就自然牛逼起来了......
其实老绝还算蛮低调的,平时不咋爱出头,属于那种不怎说话但绝对没人敢在他面前吊的那种,而大虎就不同了,他当了纪律委员,就牛B哄哄起来,开学第二天,他就站在讲台上发表演讲,打算立柜了,说谁要不服就从他拳头底下过过,要不就老实的听话,上课上自习别说废话,别做小动作,说的时候还不时朝我小堂姐那个方向看看,似乎是在表现自己有多威武,起初我并没注意,很久以后我回想起来,才明白,原来大虎也暗恋我小堂姐啊。
我同桌是和我有的一拼的倒数第一,样子相当猥琐,还偏偏留个那时候特流行的小分头,整个一汉奸在世。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边抠鼻屎边拉我胳膊叫我:“喂,小磊.....”
每逢这个时候我通常是边翻白眼边躲,主要是怕他的产品沾我衣服上,整得他还挺无辜的。
这小子叫他周周吧,其实后来跟我蛮铁的,闲着无事的时候,我俩还私下的讨论过谁是我们班的班花,结论是石琳绝对霸主,当然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石琳就是我的直系血亲,当他说将来要娶石琳的时候,我差点没给他一拳。
接下来的几天,我放学基本都是最后一个走,当然小堂姐也是陪我最后一个走,但她对我是相当冷淡的,我俩通常是一前一后的走,她帮我拎着书包,也不跟我说话,这其实就足够减轻我负担了,我还没到那种要人扶着走的地步。
看得出来,她本人其实不愿意跟我有什么瓜葛,但这个任务毕竟是二叔交代的,二叔是一家之长,威严那是一定的,其实她倒提出过一次,说要不要扶,我说我自己能走,她也乐得轻松。
也就是在那半个月,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上她了,看她背上背一个书包,手里还提一个,有点吃力的样子反而让我觉得分外可爱。当然那时候年龄很小,喜欢的感觉也只是朦朦胧胧,不确定却很容易产生,更加现实的是她是我堂姐,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对她动那心思,年龄虽然小,但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
那时候二叔家住在县城南街,我家在县城东街,从公交车上下来,还要走一段路,她每次都比我走好多,虽然她也有自行车,但为了“照顾我”还是选择了陪我一起坐公交车,那时候的公交车贼破,车上的味也不咋好闻,对于她这么一个爱干净的女孩子来说也算是很难为情了,这些我都记在心里了,所以虽然她对我还是冷冷淡淡,我却知道她是个相当有责任心而且很好强的女孩儿,答应了别人的事也一定会办好。相比于我们班级其他只知道跟男孩子混在一起的或者只知道死学习的女孩子来说,她已经是我喜欢的了。
半个月后,我的下部基本也好利索了,最起码不用她帮着拎包了,所以那天一早我就告诉石琳说下午放学我自己可以走了,不用再让她拎包了,她淡淡的哦了一声,翻开书看了起来,看不到一丝表情,我本以为她会略微有点失落的,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反倒是我自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或许我这样的货色,要不是有亲戚这层关系,人家连正眼都不会瞧一眼我,她是多么的高高在上啊,而我只是一只癞蛤蟆。俗话说,癞蛤蟆都想吃天鹅肉,虽然咱也没想过要吃天鹅肉,但也总想闻闻天鹅香的嘛。
回到座位上,周周依旧对我谄媚的笑:“小磊,听说石琳是你堂姐啊?”
我没搭他话,表示默认。
他继续献媚似的说:“小磊,咱哥俩的关系就不用多说了吧?啥时候你得帮我撮合撮合啊?”
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遍说:“德行~!”
他似乎不肯罢休,抠着鼻孔继续向我打听石琳的事情。
我跟他认真的说:“周周,你就甭打她主意了,我二叔小时候就把她指腹为婚了,那小子就住我们隔壁,比你高半个头,一中的。”
其实当时我是瞎掰,周周却信了,郁闷的在那扣鼻屎,嘴里还念念有词:“哎,咋就不给我个机会呢,哎。”
我笑出声来。
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我好像不允许别人去追求或者占有石琳一样,我明知道在她心中我连个屁都不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