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次,无关风月,只是女子之间的故事。从相识到相知到背叛到宽容到淡忘……所有的开始成为结束,她们只是彼此心中的毒,深种了几世,或是自解或是被解。均是一个劫数,并且都是,在劫难逃。
【初见】
____我当时前世修得的福分,才于你这般相知。
自小,便被家里人说成是“天生的坏胚子”。事实证明也是如此的。爹爹让我随他学音律,我却吵嚷着砸了他的琴,又跟着姑父学了武;后来大些了,爹爹又叫我学医术,一来谋个求生之道,二来还可济世救人。我却偏偏拜师学了用毒;自那以后,爹爹也不管我了,只求我不再惹出什么祸端,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而我依旧不满他这样的想法,还发誓这一生定要做出个名堂给他瞧,绝不让他小看了女子。
离家三载,而今,我也出落成十七八的姑娘家了。这三年,从未回家过一次,对于家乡,很是想念,对于家人,那就更是挂念了。
在这京城之中,我也算做出了个名堂,在最热闹的地界儿开了个酒馆,不乏达官显贵。但更多的人是冲着我“毒娘子”的名号来的。确实,这三年,我到处寻找用毒之人,取其长补自己的短,积累了不少经验。这用毒的功夫便一日比一日纯青。
或许由于三年的颠沛,性子也静下了许多,再没有三年前那份活泼劲儿。突然才发现当年爹爹所说的“安稳”,确实是有道理的。只是,现在明白已经是晚了,卷入江湖这几载,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了。
为了今日这些风光,手上沾染的血已是成河。时至今日,还不乏人请我去杀人。
死在手下的人已经太多了,在那些名门正派眼里,我的所作所为是不光明磊落的吧。
从开始到现在,我只是在适应着加入到杀手的行列中去,曾经爹爹逼我学的星点儿医术倒是没派上任何用场,还不如师父教的毒术来得受用。
只是,这一次有些不一样。
酒楼依旧生意兴旺。我把玩着手中的团扇,将团扇举至额前,看着窗外刺目的阳光透过绣花的丝扇洒在脸上,被筛过的光的确很柔软。一阵捎带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门被扣了三下,我放下团扇,收起女儿心思,打开了门。
是阿莫。在这偌大的京城里,这个女子与我的机缘显得很天意。她性格十分爽朗,全然没有女孩模样。但是她却生的一副姣好的容貌,清澈的眸子里一直散发着我没有的光芒。我是嫉妒她的吧,呵。
她说起话来也是格外好听,清脆脆的。“紫姐姐,楼下一位客官看着好生奇怪,带着个姑娘,那姑娘苦着脸,眼泪儿还在眼眶里打转,我估摸着那客官会不会是个人贩子?”说这话时她有些悻悻地,显得十分愤怒。
“哦?待我去瞧瞧。”
阿莫和我一起来到底楼,站在楼梯处,她指了指那个坐在靠窗的一男一女,示意我便是那人。
我看了看,那男子约莫三十出头,一把络腮胡子,桌上摆着把大刀,他一只手端着碗酒,另一只手一直放在桌上的那把大刀上,好像随时都准备着进入战斗;而坐在他身旁的女子,同我的年纪相差无几,清秀的很,一双杏仁眼,眼下淡淡的卧蚕,与经历几载修磨的我相比,她身上多了些孩子的稚气。
此刻她双手抱着酒坛子,给那男子斟酒。脸色有些苍白,丝毫没有笑容。
突然,那男子将碗重重地掷在桌上,怒道:“臭丫头!一副死人相,你爷爷我还没死呢!你且给我好生伺候着,不然有你好瞧的!”语气中尽是欺晦,那女子依旧不做任何言语,只是咬着嘴唇继续斟酒。
呵,和我当年的倔强模样很像呢。我不由地笑了。
阿莫看着我笑了,很是不解,“紫姐姐看出了什么?……”
我这才正了正色,认真说道:“单凭这样,还不能断定他是不是人贩子,且再观察观察,你先忙去吧。我在这照应着就好。”
阿莫看了看我,冲我笑了笑,说道:“有紫姐姐在,我便放一百二十个心了。”
说完便到后院去了,我依旧站在这里看着那二人。那男子一碗一碗地喝着酒,待那酒坛子见底,那女子有些犯难了,看着那男子,男子毫无表情,伸手便是一耳光,那么单薄的女子怎承得住他这般用力,一下子摊倒在地,嘴角还渗出血来,柳眉一竖,极其愤怒地瞪着男子,还不待言语,那男子又是一巴掌打了上去,我哪还看的下去,见那男子又要伸手,一个箭步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腕,男子回头怒视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