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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之回声☆〖小说1222〗花样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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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为止我最爱的一部小说~ 
看一遍哭一遍~ 
虽然是BL且有些情节儿童不宜~但我已经是老女人了~哈哈~~~ 
总之~很喜欢的一篇文~ 
珍藏~ 


1楼2006-12-22 10:05回复


      那个初春的清晨,政赫穿了一件银色的西装,领带是淡淡的粉色,皮鞋擦的很亮,还是几天前赫森帮他擦的,细感觉上去,上面似乎还印着他的指纹,鞋里的袜子是白色,很白,其实是全新的,所以很白……他西装衬衫的袖扣故意没系,长长的袖子从西装袖子里延伸出来,然后铺展开,他走在公司长长的走廊里,李秘书跟在他身后,他面无表情,手机被放在了办公室的桌子上,已经关了机,在他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今天的会议是为了结算分公司这一年的营业额…… 


      忠载站在民宇身后,他把手支在身后不锈钢的案板上,看他正在熬汤,把大葱切成段,均匀的铺在汤中,黑色的瓷碗下面的火被故意调试的很小,汤似乎煮了很久了,在菜的缝隙里泛着泡泡,厨房的温度很高,虽然开着排风扇,民宇还是被热得一直流汗,他卷起身上戴着的围裙,擦了一下额角上的汗。 
      一双温柔的手从后面拥住他,忠载把衣服袖子往下拽了拽,帮他擦干脸上的汗。民宇就转过头望着他笑。 
      “出去吧。”他说。 
      他却望着他,撒娇般摇摇头,他依然抱着他。 
      “这里脏……”他说。 
      “想在这里看你。”他回答。 
      笑,“别油嘴滑舌的,今天没课吗?” 
      “有。”松开他回答。 
      民宇又转过头,弄别得去了,他说:“又逃课啊?” 
      “不是,我今天去租房子……” 
      “租房子?”民宇有些吃惊的转回头,“还真要搬出去啊?”意思是搬出宿舍。 
      “恩。”点头,“已经找到了,虽然是阁楼,但是却很安静……” 
     
     
     
     
       望着他叹气,“你总是想什么就得是什么,这小孩子的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啊?” 
      走过去抱住他,在他耳边撕磨,“你不就是喜欢我这小孩子脾气吗?” 
      笑,伸出沾了刚刚切的香菜的手戳他的额角,有些香菜的碎抹就蹭在他的皮肤上…… 


      “民宇啊,汤还没好吗?”小巧的女孩说着韩国话从外面走进来,在看见他俩抱在一起的样子后,尴尬的转回身去,“外面客人等急了……” 
      “马上好了。”民宇急急从忠载怀里挣脱出来,他的脸因为热还有害羞有点熏红。 
      女孩再没说话,向外走去…… 
      “你也出去吧?”民宇走到菜板前继续切他的香菜,就差最后一道工序了,只要再煮两分钟,把汤倒出来,把香菜撒到汤上面就好了。 
      摇头,“我要看着你……”回答。 
      从菜上抬起头,责备的眼神,“你在这里我会分心啦,你想叫我把手指切下来啊。” 
      叹气,凑到他面前,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初春的一天,在一个韩式料理的厨房里,民宇一只手握着菜刀,另一只手握着一把香菜,忠载站在另一面,他们的嘴碰在一起,阳光从排风扇里透进屋子中,排风扇还在转,光就被斩断,连接,连接,再斩断…… 


      文政赫开完会后,已经是将近下午一点,他招呼大家一起出去吃饭,他请客,于是,分公司的各个部门主管都一起随他从那个楼里走出来。 
      在准备出来吃饭前,他回到办公室打开了手机,他拨了自己父亲的号码,在要接通前,闭了。他觉得自己心烦意乱,今天这个状态他不想和他父亲说什么…… 
      那个清晨擦玻璃的男孩正蹲在一楼的花坛边吃一盒盒饭,那是最廉价的盒饭,三块钱一盒的那种,半盒饭,菜有韭菜炒鸡蛋,萝卜咸菜,和两小块锅包肉,这些东西他根本就吃不饱,但这些总比饿着肚子强,在文政赫走出来后,他朝他蹲着的方向望了一眼,但他没有认出那个男孩就是今天早晨和他只有一块玻璃之隔的人。男孩从饭上抬起头,一直盯着文政赫的背影,他的嘴里还含着一口饭。 
      这时工头走了过来,他站在男孩面前,从口袋里套出200块钱扔到他身上,冷酷的声音:“下午你不用干了?” 
      “啊?”男孩急急的站起身,他那么急切,甚至就那么打翻了那盒盒饭,“为什么?”抄着东北口音。 
      “刚才公司里的主管叫你下午不用从楼上下来擦玻璃了,一定是你偷懒,那里擦得不好,所以人家才要换人,所以滚吧,现在什么找不到,像你这样两条腿的人到处都有,我们不需要偷懒的人。” 
    


    6楼2006-12-22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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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3 19:3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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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愣住了,他站在花坛边不知所措的看着工头远去的背影,那个工头胖胖的,一走起来肚子上的肉就会晃啊晃,晃得男孩头晕目眩,被这突然的变顾打击的男孩,甚至忘记了去求工头,他的嘴里还含着一口饭,一阵风吹来,吹飞了那两百块钱,他急切的去追那钱,追到了就紧紧的搂进怀里,他又走回到花坛边,捡起那已经打翻的半盒饭,虽然已经脏了,但他还是继续吃了起来,委屈的眼泪就慢慢掉进饭里,饭就咸得不像话了…… 


        文政赫对赫森说:“你等我啊。”就跑到街对面对他们说:“我中午有点事情就不和你们一起去了。李秘书啊,今天的饭钱记在我的帐上,你们多吃点……” 
        “还有李秘书,我下午有什么安排?” 
        “下午三点您要与曰本客商谈原材料出口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政赫深吸一口气回答。 


        文政赫开着车从公司里出来的时候,他差点撞到一个穿着白色短袖衣服的男孩,急切中他没有发现那男孩就是今早的男孩,他只是见他在哭,眼泪挂满了惊恐的脸颊,他心里记挂着赫森在等他的事情,所以没有下车,只是打开车窗询问:“你没事情吧?” 
        男孩望着他,他摇了摇头。 


        忠载端着民宇刚煮好的汤从厨房走了出来,他把汤放到客人面前,没有忘记要炫耀一下,“这个汤很独特哦,这么大的上海市只能在这里喝到,它的口味很醇厚,入口又不腻……” 
        “我好吧。”送完汤,忠载站在女孩面前说:“斑斑,我好吧?” 
       
       
       
       
         “好个屁。”叫斑斑的女孩剜了他一眼,“你一来就弄得人家手忙脚乱的,今后这店的前面要挂个牌子,禁止朴忠载进入……” 
        笑。伸出手搂住她的脖子,“喂,你就不能淑女点,看今后谁娶你。” 
        “哼,娶我的人排成排呢,就算没人娶也不关你的事情。”斑斑一边说着,一边却伸出手摘掉了粘在他额头上的香菜叶。她望着他,却没有阻止他搂着她的肩膀…… 


        “上车。”文政赫打开驾驶室另一边的门,对着赫森喊:“快,上车,这里不让停车的!” 
        车上,文政赫一边开车,一边伸出另一只手摸上赫森的脸颊,“还这么凉……”他说。 
        赫森转回头望着他,笑。然后就把头转向了窗外,他看见一家韩式料理店在自己面前慢慢远去,车开得有点快了,因为阳光的问题,从外面看,屋子里显得有点黑,赫森还没等看清楚屋子里的情况,车,就开过去了…… 


        “我们去那儿?”赫森坐在车上询问。 
        “去吃饭。”政赫说。 


        中午的时间段过去了,店里的客人渐渐散去,一天最忙碌的时候过去了…… 
        三个人围坐在一起算刚才卖了多少钱,斑斑拿着计算器,望着单子慢慢加着,“今天比昨天好。”她抬起头望着民宇说。 
        “恩。”民宇点点头,“我们吃饭吧?” 
        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吃饭,民宇吃得很少,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 
        “怎么吃得这么少?”忠载询问。 
        “闻了好几个小时的油烟,根本吃不下东西。”民宇回答。 
        “我倒杯水给你吧?”忠载说。 
        忠载站起来,走到店铺的门口给民宇倒水,干净的纯净水,从按下去的地方慢慢流出来,流了一会儿,就在纯净桶里泛起巨大的气泡,忠载抬起头望那些气泡的时候,他看见一辆灰色的宾士从门口开了过去,车开得快了,他没太看清楚车里坐着的人,他只恍惚的看见一双哀伤的眼神…… 
        在初春的某一天,赫森和忠载第二次错过…… 
        赫森坐在车里询问,“我们去干吗?” 
        忠载端着倒好的水,走到民宇身边…… 
        他望着他说:“我搬地方,你也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政赫开着车,来到了浦东的酒店。 
        “不是去吃饭吗?”赫森坐在车里抬起头望着站在车门边的政赫询问。下一刻却被拖着手从车里拽了出来。 
        “这里的西餐很好吃……”他答。 


        在酒店往客房去的电梯里。赫森站在政赫的后面,他的手一直拖着他的,他就那么暧昧的牵着他走过酒店人来人往的大厅,旁若无人般的霸道…… 
      


      7楼2006-12-22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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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是去吃饭吗?”赫森又询问了一遍。 
          下一句话还没出口,嘴却已经被覆盖,政赫忽然转过头,在只有两个人的电梯里狂吻起他,让他不能再把那个疑问问出口来。“我想你了。”政赫辗转在赫森的唇瓣慢慢说着,他用手掐着他的下巴,看着他因为刚才的吻惊呼失措的眼神,和已经羞红了的双颊。 
          “别这样。”赫森在他嘴边说:“如果有人忽然进来怎么办?”他的气息已经有些不稳,他喘息着询问。 


          忠载端着水,蹲在民宇前面,他让他望着他,询问:“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民宇愣了一下,敲了敲他的额头。 
          “我说真的。”忠载说:“没开玩笑。搬出来一半是因为想安静的写点东西,另一半是想我们一起生活,而且为此我故意找了离这里很近的地方……” 
          民宇不在笑,他抿起嘴,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说:“好啊!” 
          “啊,真的?”忠载露出笑容。 
          “不过……” 
          “还有不过啊?不过什么?” 
          “不过要等半年后。” 
          “为什么啊?” 
          “现在租的房子交了半年的租金,半年后,好吗?”他问。 


          酒店的客房里,赫森皱着眉头站在窗前,从这里可以看见黄浦江,江上有两三艘运输的船在慢慢行驶…… 
          “恩,对,两克牛排,一瓶82年的红酒……”政赫正歪躺在窗上打客房服务电话。 
          “好的,先生,您稍等……”电话另一头柔魅的女孩声音。 


          政赫脱了外套,只随意的丢在床上,他走过去,从后面搂住赫森,询问:“看什么呢?” 
          赫森摇了摇头,他说:“还有一个小时我就要去上班了!” 
          政赫呼出一口气,转过他的身体,他望着他的眼睛说:“不要去了……” 
          赫森望着他,不说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只是低垂下自己的眼睛。 
          又一次被覆盖的嘴唇,在本已经有些微红肿的地方更加用力的蹂躏起来,就好像是在惩罚他的不顺从一样。 
          “恩。……”赫森左右摇了摇头,手推上他的肩膀,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但忽然闯进他嘴里的舌头,让他放弃了挣扎,他站在那里,没有闭上眼睛,只是毫无反应的承受着他的蹂躏…… 

         
         淡淡相拥…… 


          第三章: 


          穿着酒店统一黑白相间服装的服务生,推着餐车,缓缓的从电梯里走出来,为了保持平稳,他用手抬了一下餐车,但还是促使它晃动了一下,冰酒的容器跳跃了一下,那些冰就发出碰撞后的咔咔声。他行走在腥红色的地毯上,尖头的皮鞋踩在上面有被埋进去的感觉,因为那地毯实在是太厚了,而那辆餐车行走在上面更是艰难,轱碌一直在执扭着,总是无法走一条直线…… 
          戴着红色领结的服务生,面无表情,行走在一片红色的地毯上,身旁的门一扇扇穿越,远方的路似乎就那么延伸,他在想,如果把前面那面墙打破,就可以看见外面蓝色的天空了…… 


          忠载坐在公车上,早上似乎起得太早了,昨晚他2点钟爬起来写文,因为宿舍一到11点是集体断电的,他只好打着手电筒写文。右手掐着笔,左手拎着学校的应急灯,就是那种着火后应急用的灯,举得久了,他的半个身子都麻木起来,于是后来,他干脆翻了个小电筒安在帽子上,然后把帽子戴在头顶,但那个光实在是太暗了,只能圆圆的照射一个范围,而无数细小的小虫因为光的原因不知道从何处飞来,在电筒前不停碰撞,促使本来就小的光圈,因为它们的侵犯出现一个又一个黑点。这一切的一切,让忠载到了清晨的时候才写了5千字,而又是他十分不满意的,于是,天大亮的时候他干脆把那几页字撕碎了才一下在栽倒在床上,还没等想想今天该做些什么,就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早上,他的室友起来从他的上铺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他斜歪在床外的腿,鞋还没脱呢。 
          “他昨晚又起来写东西了?”他望着对面床上的人询问。 
          “恩,半夜两点就起来折腾,弄个电筒在我头顶上这个晃啊。” 
        


        8楼2006-12-22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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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了什么了?”那人在不说话,只是穿上鞋走到桌边察看,除了一堆碎纸抹,他没看见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于是,随手翻那些纸,“长长的木质楼梯,哀伤的眼神……”他轻轻念着那些碎了纸上断章的语句…… 
            …… 
            “听说他要出去租房子住了。” 
            “那太好了,今后不用忍受一睁开眼就看见一个电筒照出来的人脸,天,大半夜,乌漆嘛黑的,那实在太恐怖了……” 
            笑,踩了忠载脚的人走过去,蹲下身,帮忠载脱了鞋,他没有把鞋带解开,只是就那么系着鞋带呢就把鞋从脚上扒了下来,把他的脚往里面挪了挪,从床里拖出他的被子,仍到他身上,算是盖了。 
            “恩。”忠载似乎真的太累了,就算刚刚有人踩他的腿他都没有发现,他转了个身,把脸面向阳光射不到的角度…… 
            屋子里渐渐热闹起来,拿着盆洗脸的,一大早起来就打开电脑上网的,挠着好几天都不洗的头发,撮着脚,狂叫脚气又出来的人,“上海天气太潮湿了,这脚气一年四季都在生……”抱怨,笑,还有握着电话询问女朋友今天去那里的人…… 
            阳光透过没有窗帘的窗子,穿过不算狭长的屋子,截断在长长的走廊一角…… 
            走廊里已经像开了锅一样的吵闹,有个男孩只穿着内衣内裤奔跑着经过,又跑回来,冲着屋子大喊一个人的名字。 
            那个被喊名字的人就拿着饭盒从屋子里走出来,一边和他说话,一边朝食堂走去…… 
            只是桌子上被清晨的风吹的摇摇欲坠的一些碎片,有些断章的话用不算十分流利的中国话记述在上面,“狭长的楼梯,柔顺的头发遮盖住眼睛,他有双,哀伤的眼神……” 


            服务生,推着餐车停滞在一扇门的前面,在敲门前他整理了一下餐车上的东西,然后按响了门铃…… 
            沉寂,没有人回应,也没人来开门。 
            服务生于是诧异的又按了一次,又按了一次,又一次……依然没人来开门,“是不是这间屋子啊?”他开始怀疑起来,于是,拿出对讲机,接通了服务部,“喂刚才要的牛排还有82年的红酒是不是817号啊?” 
            “是啊?可没人开门……” 


            屋子里,柔软的被子中,赫森趴着,陷落,政赫趴在他身上,他们在====。疼让赫森闷喊出声,每一下拉距都好像要把他的灵魂从他的身体里拽出来一样。 
           
           
           
           
             政赫握着他的腰,他望着他的后背在自己面前推进又推远,推远了,却又近了。那身体实在是太单薄了,那么高的个子,却和一个女孩子的体重差不多,因为总是穿一些不透气的衣服,身体上的皮肤白的让人触目惊心…… 
            他们谁也不讲话,赫森喘息着把自己的脸埋进厚厚的枕头里。政赫那贵得不像话的衣服就在他的手边,现在已经有些皱了,刚刚政赫就是从那衣服上把自己拖过到他身体下面去的。 
            赫森忽然很想笑,于是就在枕头里露出一笑容,下一秒却因为被进入到身体更深处而痛的颤抖了一下…… 
            屋子里忽然响起门铃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赫森把头从枕头里露出来他说:“这什么声音?” 
            政赫也停下了动作,他脸上流下汗来,顺着额角流进了眼睛中。他揉了一下眼睛,说:“好像是门铃声……” 
            “谁会来?”喘息着询问。因为他的欲望还在自己身体里。 
            “不知道。”他回答,然后忽然像想到什么一样说:“对了,服务。我们定的餐。” 
            赫森挪动自己的身体,让政赫从自己身体里溜了出来,他转回身望着他说:“去开门……” 
            “不要……”政赫却抓住他的腿,只略用力就把他拽回原来的位置,只是此时他面对着他,他能瞧见他的脸。 
            他跪在他双腿间,俯下身摸他的嘴唇,自己刚刚太粗暴了,嘴角已经破了。他望着他,吻了吻他的眼角,抬起他的臀,把他的腿尽量往上折,又一次进入他的身体,因为刚才,那里已经松弛了很多,不象刚刚那么难以进入了。 
            “不要。”赫森说:“去开门啊,否则他会一直按下去的。” 
            “不要管。”政赫说:“他按了一会儿自己就会走了……” 
          


          9楼2006-12-22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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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瓜。”他说。   
             
             
             
             花样年华(第四章) 




              
              被不情愿遮盖住的眼睛…… 


              第四章: 


              赫森站在离酒店不远的地方打车,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已经迟到快一个半小时了,所以他有些焦急。不远处有辆出租车开了过来,他急切的伸出自己的左手,不停的挥动,但那辆车却停在不远处另一个人的身前…… 


              忠载坐上车,他说:“去梅陇路,华东理工……” 


              车调头慢慢驶远了,忠载打开手机给民宇发短消息,他说:“亲爱的,我现在坐车回学校了,餐厅忙吗?你中午没吃多少东西,下午饿了记得自己弄点吃吧!” 
              民宇说:“现在有客人来,一会儿不忙发消息给你,还有,到了学校给我发消息,我好放心。”民宇手上全是淀粉,他就那么拿着手机打短消息,那些粘粘的面粉就蹭得手机键上全是,因为很忙,他不能清理干净,于是,干脆把手机扔到案板上,又继续忙碌起来…… 


              赫森站在街边,他叹了口气,从口袋里翻出手机,拨号码:“喂,小陈吗?我现在在外面,估计得一会儿才能赶到,你先帮我和老板请个假。……恩,恩,好,我知道,我尽量马上赶回去,……恩……恩……谢谢你……” 
              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挥动着自己的手,终于,由远驶近的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的面前,他挂断了电话,弯下腰,钻进了车里,冷不丁坐下,股间的疼痛,让他皱了皱眉…… 


              忠载坐在车里,他又一次昏昏欲睡,他看着车窗外的上海发呆,来这个城市两年了,但这里对于他这个外来人来说,依然显得有些陌生。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家,这里流动的血液和自己没有丝毫关系,终究是要离开的,他想。 


              当赫森赶到鞋店的时候,小陈站在门口一个劲儿的给他使眼色。“老板很生气吗?”他小声询问。 
              小陈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小陈和赫森一样是从东北来到上海的,唯一不同的是小陈的姐姐嫁给了一个上海人,有了姐姐的帮助小陈活得还算轻松舒服。 


              赫森再不说话他穿过摆放整齐的鞋子,向员工休息室走去,那些鞋子有的甚至一双标价两万,两万块,对于赫森来说是两个弟妹几年的学费。但有人愿意出两万块买一双鞋子,然后在穿一阵后扔掉,他们和赫森的区别就是,他们有钱,有可以赚到钱的途径,而赫森只能在底层苦苦挣扎。 
              这世界上没有钱的人很多,所以在底层苦苦挣扎的大有人在,但同样有钱的人也很多,比如文政赫…… 
              店里的地面用好看的白色瓷砖拼成,瓷砖上有淡蓝色的花儿,赫森最喜欢的兰花瓷砖,因为是白色的很容易脏,所以老板总是用地找茬,只要那里稍微不干净了,他就要发火。 
              此时他看着赫森走进来,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就找茬发火,大喊着小陈的名字:“喂,喂,你过来看看,看看,这里有多脏,啊多脏。你是猪啊,看不见脏啊,……还站着干吗,快拿东西来擦啊……”抄着流利的上海话,他不停的骂着。 
              赫森转过身,他知道他是冲着他。他说:“小陈,你忙你的,一会儿我出来擦。”说着就转进员工休息室,换衣服去了。 
              赫森脱掉自己的白衬衫,才发现自己脖子上暧昧的红印,刚刚因为太着急,随便套上件衣服就跑出来了,匆忙的他甚至没吃午饭,而早饭也是在街边喝了一碗豆浆。 
              他伸出自己的手摸那块红印,然后皱起了眉头,套上了店里制定的服装,他故意把最上面的扣子系上,但那红印还是随着他的动作暧昧的在领口若隐若现。他坐在椅子上开始穿鞋的时候,老板走了进来,他望着他说:“晚了两个半小时。” 
              赫森的一条腿放在椅子边缘,裤子就被绷的好直,他正在系鞋带,从最上面那里开始拉,拉紧拉紧,然后左边的要圈起来,右边的穿过去,系紧,就是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因为黑皮鞋的鞋带都不算太宽,系出来也没什么美感可言。此时他从椅子上抬起头来,他望着老板说:“您扣我工资好了……” 
            


            22楼2006-12-22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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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样年华(第五章) 




                如果我们读同一本书…… 


                第五章: 


                在接赫森下班,两人一同回政赫那里的车上,政赫一边开着车,一边不时转头望坐在身边那个人。他发现他的侧脸真的很好看,此时他好像累了,呆呆的用手肘拄在车窗的间隙,手拖着下巴,虽然累了,但却睁着眼睛,夜了,街道旁的路灯,几步就一盏,车开的快了,流动起来,就好像一部电影,赫森想,一部关于人生的电影。不是有人说过,人生就是条路吗? 
                政赫想碰碰他,他离他如此近,但他却总觉得他那么遥远,遥远的无论怎么努力都抓不住一样。他伸出手,握住他的另一只,他摸他的手指,一根又一根,然后询问:“戒指呢?” 
                “啊,在这儿?”赫森这才想起戒指还在衬衫口袋里,于是,翻出来,望着他举起来。没想到钻石在夜晚也会闪烁出绚烂的光芒,有别于白天,那光芒梦幻的。 
                “怎么摘下来了?”不太开心的询问。 
                “工作啊,我怕弄丢了……”他答。 
                因为理由很充分,政赫不在说话,他一边开车,一边拿过他手指上掐着的戒指,套进他的手指上。握住他戴着戒指的手指,政赫的手心被钻石割的疼,但他却不知不觉笑了起来…… 
                他说:“赫森啊,亲一个……” 
                “咦?” 
                “亲一个。”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我想你现在亲我。” 
                “在开车……”他答。 
                “那我把车停下,你亲?”他问。 
                说着就转向要把车停在路边。 
                “天,好吧好吧……”他说。 
                政赫依然望着前方开车,赫森在狭小的空间里挪动自己的身体,他凑到他的脸颊边,嘴唇印在他的右脸颊上,因为不好移动,那吻偏离了些,离政赫的耳朵更近些,他听见赫森吻在自己脸上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于是,就笑了起来…… 


                政赫家,将近12点了,要搬走的东西基本都整理好,赫森用宽胶带封好最后一个箱子,直起腰深深吐了口气。 
                “好了?”政赫端着咖啡走进来。 
                “恩。”赫森没有接咖啡,只是累得一屁股坐在那些箱子中间:“这边这几个要写上“轻拿轻放,易碎……”。” 
                “咖啡。”他把冒着气的咖啡递到他眼前。 
                他摇摇头,“不喝。”他答:“喝多了,晚上睡不着,明天就没精神了。” 
                听他这么一说,政赫就不在逼迫他,他把咖啡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自己拿着自己的喝了一口后,想了想,最后决定自己也不喝了,于是,把自己那杯也放到了桌子上,和那杯并排放到了一起,两束淡淡的轻烟袅袅的在咖啡杯上空升腾。 
                “还有,家用电器都需要搬过去吗?”询问。 
                “把电视,电脑搬过去。剩下的,空调,冰箱,到了那边买新的好了。” 
                赫森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空空如野的冰箱,只有一盒泡菜,“冰箱还很新啊。”说:“把冰箱也搬过去好了。还有需要买个洗衣机了,不能什么衣服都到外面去洗啊!” 
                政赫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洗衣机免了,洗衣服太累了。”他抓住他的手,举起来,“这双手,怎么能洗衣服呢。”他说。 
                赫森望着自己的手,纤细的长长手指,一点也不像男孩子的,那手指上戴着一枚钻石戒指,他看着看着竟然恍惚觉得那不是自己的。 


                “我要走了。”他挣脱开他的怀抱,关上冰箱门说。 
                “这么晚了,今晚在这里住吧?”询问。 
                “不了。”他说:“我也要回去整理一下东西。” 
                “你的东西都别要了,我给你买新的。” 
                “那些都还能用。”他说。 
                望着穿外套的他,政赫叹了口气,他伸出手拽住他正往衣服里套的胳膊,他转回头望着他,他看着他,张开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放开了他的手,他从衣柜里翻出另一件衣服,扔给他,“穿这个。”他说:“半夜,外面很凉,你那衣服不保暖。”一边说着他一边在乱七八糟的东西里寻找车钥匙,“我送你回去。”他说。 


                这是今天他们第三次一起坐车,依然故我的状态,赫森本来是不想穿政赫的衣服的,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穿,他今天也许就不会放自己回去,那衣服太大了,整只手都埋进了袖子里,在车里他甩了甩那么大的袖子,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可笑。 
              


              25楼2006-12-22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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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森很喜欢那个书柜,他擦得异常认真,认真到乃至有人来了他都没有发觉。 
                 
                 
                  “怎么坐在地上?”文政赫推开他新家的门,就看见赫森坐在不远处的第上,因为他背对着他,他没看清楚他在做些什么。 
                  他只是站在门口询问:“你怎么坐在地上?” 
                  忽然的声音吓了赫森一跳,他差点把那盘水弄翻。 
                  在转回头看清楚是文政赫后,他一个劲儿的拍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他说。 
                  “在想什么啊,那么专著?”文政赫脱掉了外套,询问。 
                  摇头,“没,只是专心在擦这个。”赫森指了指那个书柜说。 
                  “喜欢吗?”政赫走过来蹲在他身旁询问。 
                  “恩。”他点点头。 
                  “喜欢就好。”政赫伸出手拽住他的几根头发,又松开,他摸了摸他的脸,站起来说:“家具我都定好了,明天就能都送来。” 
                  “顾太说这些留给我们用。”赫森站起来说。 
                  政赫环顾四周,都是一些很老式的家具,“这么老怎么用?”他回身问。 
                  “人家好心,我们总不能把这些扔出去。” 
                  “那就扔出去好了。”政赫说。 
                  赫森再不说话,他只是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叹了口气。 
                  政赫转回身,蹲下身,望着他,“你喜欢这些?”询问。 
                  “恩。”赫森低垂着眼睛,点点头。 
                  “那好吧,那就用这些……”政赫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我明天叫他们把那些取消就好了。不过有条件……”他抬起他的脸说:“你要做饭给我吃,我到现在还没吃饭呢,饿死了……” 
                  “可这里什么都没有!?泡面成吗?”他问。 
                  “恩。”他点点头。 


                  只是把方便面装进大碗里,用饮水机烧开的热水,泡五分钟左右。椅子还没擦,干脆坐在不怕压的箱子上,赫森望着文政赫吃那些廉价的方便面。 
                  “你不吃吗?”他问。 
                  他摇摇头,“不太饿。”他说。 
                  “不饿也要吃啊!!”文政赫把面卷到筷子上,轻轻吹,然后递到他嘴边,“啊,张嘴……”他说。 
                  他摇头。 
                  “张嘴啦。”筷子已经碰到了嘴唇。 
                  无奈之下张开的嘴巴,吃了一口后,本来不饿的胃却咕噜噜响个不停起来。 
                  文政赫望着他笑,依然用筷子卷起面,轻轻吹凉,“啊,张嘴……” 
                  赫森望着他,看着他微笑时的样子,慢慢张开了自己的嘴…… 


                  人,如果真实存在却丢失了自己会是种什么状态? 
                  人,如果明知道会丢了自己,还甘愿去丢失,又会是种什么状态? 
                  赫森不知道,他只知道那夜的面很好吃。文政赫的笑脸也很温暖。 
                  电视上斜放着一本书,白色封面上用韩文书写着那样几个字《挪威的森林》。 


                  “我想买这本书!”一年前的某一天,忠载把那本“挪威的森林”放到柜台上。 
                  老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老花镜,看了一眼那书,又抬起头看了一眼拿着书的年轻人。 
                  “你会韩语啊!”他询问。 
                  “恩,我从韩国来的。”他回答。 
                  “原来。怪不得你会选这本书啊。” 
                  “这本书怎么了?” 
                  “这本书还有一个故事呢!” 
                  “故事?什么故事。”被说的来了兴致,追问下去。 
                  “一个男孩特别喜欢一个女孩,他送她这本书来表达自己的爱意。他在书的某一页上用韩文写着,我爱你。几个字。希望那女孩看到那页的时候能发现他对她的心意。” 
                  “那她发现了吗?”忠载问。 
                  “没有。”老人说:“那女孩根本不懂韩文,因此她从未翻过这本书,她也从来没有懂得男孩的心意。后来那男孩和别人结婚了,那女孩出国前把这本书卖给了我……” 
                  虽然明知道是为了推销出书才编出来的谎言,但忠载却还是觉得很有趣。他掏钱买了那本书。为在这里还能看到的韩文,为了那个有点驴群不对马嘴的故事…… 


                  忠载从旧书店出来的时候,看见外面的阳光真的很好,街的拐角处有棵大树,好大好大一棵树,他和同学约好的地方就是那棵树旁的一家小餐馆。 
                


                29楼2006-12-22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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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3 19:2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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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些人就来到他母亲身边,他们打了她,他们打的那么狠啊,他们扇她的耳光,一直把那张瘦瘦的脸扇到真的变成了个猪头才肯放手。他们踹她的肚子,文政赫看见血从她的嘴里涌了出来,她开始不停的吐血,但那些人还是没有放过她。他们就那么拽着她的长头发把她拖走了。接着另外一些人抱着他的哥哥也哭喊着离去了,整个诺大的庭院里只剩下文政赫一个人,没有人来管他,没有人……文政赫终于哭出声来,“不要打,不要打。”到这时候他才说出那几句话。“不要打我妈?不要打! 
                   
                   
                   !哥哥不过是累了,他睡着了而已,干吗打我妈!”他一直喃喃自语着,但没人管他。他低了头,却发现自己手上握着一把刀,一把尖刀,那刀上全是血,全是血啊,那么那么多,鲜红的血……啊,文政赫就从梦里惊醒了过来。 
                    好久没做这个梦了,他喘息着从被子里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出了好多汗,把衣服都打湿了。他哀伤的坐起来,一粒液体就从他的眼角滑下来,落到他的唇上,于是,他尝到一滴咸涩的液体,他用手抹了自己的脸一下,才发现那是眼泪。他脸上挂满了眼泪…… 
                    文政赫坐在那里好一会儿,来平稳自己的情绪。他想吸根烟,如何伸长手臂却都摸不到烟的位置,他不想起来,做了那个梦后,他好害怕,怕的要死。他不住的自己擦自己流下的眼泪,他捂住自己的嘴,又放开,放开,又会去捂住,终于在折腾了好一会儿后,他侧过头就发现睡的很熟的赫森。 
                    屋子里的窗帘都被拉得严严实实,那些窗帘是顾太留下的,虽然不算很新,但却也别致。 
                    为了看清楚赫森,文政赫又躺下了,他侧着身体躺着,望着睡熟了他的脸,那张脸真好看啊,长长的睫毛,小小的鼻尖,还有那嘴角,那尖尖的下巴,今天他真是累坏了,睡的那么熟。胸膛随着呼吸慢慢起伏着,文政赫伸出手轻轻摸他的脸…… 
                    那是他们搬到这所房子的第一夜,他们开始同居生活,那一夜文政赫做了好几年都不曾再做过的梦,梦醒后,他摸着赫森的脸颊,不说话。 


                    朴忠载是被手机的鸣叫惊醒的,他接起,“喂,是我。”是民宇打来的。 
                    “恩。”他还在半睡半醒的状态。 
                    “怎么昨晚又熬夜写东西了?”询问。 
                    “没有。” 
                    “那怎么这声音?” 
                    “昨天搬家累到了。”回答:“你不知道原来收拾屋子要比我写一夜的东西还要累。”叹气。 
                    笑。“我有时间帮你收拾。” 
                    “要我说叫你搬过来,你不干。” 
                    “你答应等我的。” 
                    “恩。”不高兴的恩着。 
                    “你今天来餐厅找我吧,如果不忙,我们一起去买点曰用品。你现在搬家了,有别于你的集体生活,好多东西是要具备的。” 
                    “恩,好。那我起来就去找你。” 
                    “今天没课吗?” 
                    “啊!”一听到课,忠载才想起来今天早上有一节特别重要的课。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拍着自己的脑袋,“完蛋了,今天有堂特重要的课。我挂了。下课去找你。” 
                    “恩,好的。” 
                    “啊啊啊,等等。”在民宇即将挂电话的时候,忠载又叫住他,“亲一个,亲一个再挂。” 
                    “呵。”在电话那头笑。“小孩子。” 
                    “快,快,快亲啦。” 
                    凑到话筒边的嘴,撅起的嘴巴,虽然隔着那么遥远,但却异常认真的做那几个动作。那轻轻一声啵,在那一刻好像真的印在了彼此的嘴唇上。 


                    当忠载穿好衣服打着呵乞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文政赫和赫森正和顾太喝早茶。 
                    政赫说:“估计昨天一定很混乱,我昨晚回来门没关,所以也没和您打招呼就直接上楼去了。” 
                    “啊,原来。是这样的,我搬到楼下,你知道上海的天气的,又闷又潮,这楼下啊,贴着地,太潮了,壁纸下面都发黄,卷起来了。我受不了这潮气,所以叫刘妈开开门,放一放。” 
                    “哦。”政赫慢慢点着头。 
                    “怎么样,这茶好喝吧?”顾太端起茶询问。 
                    “恩,很甜。”政赫答。 
                  


                  32楼2006-12-22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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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燃煤气罩,准备两口锅,大锅做鱼,小锅调料。 
                      往大锅里放三分之一锅的油,油的多少取决于能否盖住鱼身中间低陷部位为准,多些也没关系,但不要少了,做糖醋鱼很费油,开大火把油烧热。在把油烧热的这段时间里,把腌好的鱼放在装有粉芡的盘子里两边翻身滚一下,使鱼身上粘满薄薄的一层粉芡,以提起鱼粉芡不会往下掉为准。用手提着鱼尾,对准锅中心,不要让鱼头碰到油,用炒菜勺把滚烫的油从鱼尾处向下浇,浇两三遍后,切出来的鱼片会全部呈张口状态,鱼身呈浅黄色即可,然后再提着鱼尾把鱼头放到油里炸两下,炸到金黄色即可,在炸鱼的同时,开始做汤料,一般做糖醋鱼都要左右开弓才行,否则做出来的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在小锅里倒油,放大火烧热,转小火,往油里放几勺糖,不断的搅拌,直至糖在油里呈现胶脂状时,开大火,使糖在油里刚刚出现白色的泡沫时,倒入酱油,并搅拌,然后倒入水,开始少量的往糖里勾芡,边勾边搅拌,一定要一点一点的勾,直到整个汤料开始比较稀稠时,停止勾芡,往里放葱、姜、蒜、味精。 
                      在放完葱、姜、蒜、味精之后,那个大锅里的鱼也刚好炸好,这个时间的配合要掌握好,然后把鱼出锅放到盘子中间,不要侧着放,要竖起来放,这样两边的鱼片张开可以撑着鱼不倒,十分好看,像活的一样,接着把小锅里的汤料直接浇到鱼的身上,就可以端出去吃了。 
                      “鱼做好了?我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刘妈走过来问。 
                      “恩,您尝尝味道怎么样?”赫森用筷子夹起一块,吹了吹,递到刘妈的嘴边。 
                      刘妈吃了一口,“恩。很好吃,鱼皮是脆的,鱼肉是嫩的,酸甜适中……” 


                      文政赫回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除了糖醋鱼外,还有好几样青菜,和一个鸡蛋汤,似乎是刚刚才弄好的,他看见赫森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打电话,连围裙都没解开。 
                      “喂……请帮我叫老申家的人接电话……”赫森在做菜的间隙几次拨过去都不通,现在终于拨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不太高兴的声音,“10分钟后再打来。”就啪的一声把电话挂断了。 
                      “在往家里打电话啊?”文政赫走过来询问。 
                      “恩。”赫森站起来,接过他脱下来的西装外套,把他解脖子上的领带。文政赫却忽然抓住他的手,“手背怎么了?”他问:“这里怎么好几个水泡。” 
                      赫森挣脱开他的手说:“没事儿,今天炸鱼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一定是着急给你家里打电话,所以疏忽了吧?上药了吗?” 
                      摇头。 
                      文政赫望着他叹了口气,他忽然把他的手举起来,放到自己嘴边,伸出舌头轻舔上去,唾液可以消毒,他望着他说:“家里还有烫伤药吗?如果没有,我去买吧!”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赫森拉住,“这点伤真的没事儿。”他望着他说:“而且家里有烫伤药……” 


                      两个人面对面吃饭,文政赫已经换了舒适的衣服,他坐在赫森的对面,看他吃一口饭,然后拨一次电话。他不知道吃了多少口,那电话就不知道拨了多少次。 
                      “又打不通了?”他问。 
                      “恩。”赫森焦急的点点头。 
                      政赫从赫森手里夺过手机,放在自己手边,把一块已经挑好刺的鱼肉放进他的饭上,“先吃饭,吃完再打……” 
                      赫森没有说话,他只是站起来,拿过自己的电话,“我饱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卧室走去。打不通电话,现在不知道自己的爷爷还是弟弟妹妹是等在那里的啊,这时候的他还那有心思吃饭。 
                      风从开着的窗缝儿里涌进来,轻轻吹起桌旁的窗帘,就那么蹭在文政赫的脸上,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往窗外望去,却发现他的老同学王保嵘正从屋子里走出来,他回身和顾太说着什么,然后骑上自行车走了。而顾太却一直站在门口,直到他彻底消失在胡同口,才回到屋子里…… 


                      赫森整晚都在拨电话,一遍,两遍,十遍,二十,一百,一千遍的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麻木了。眼前全是爷爷弟弟妹妹的身影,那些脆弱的,瘦弱的的身影。他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躺也不是,坐也不是,站更不是。 
                    


                    37楼2006-12-22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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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政赫看着他,他再也没说话,吃完饭后,碗就被那么堆在桌子上,鱼刺被专门收到一个碗里,赫森的碗里还有半碗饭,他心不在焉的吃饭,所以那碗饭被吃得很奇特,就像被雨打过的沙滩,一个坑又一个坑的。有一个坑里埋着一块鱼肉。而那条糖醋鱼也只是被吃了几口,就扔在那里,自生自灭去了。 


                        凌晨了,赫森望了眼表,他已经不在抱任何希望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许他们已经回去了,他想。他又一次拨那个号码,这次,通了…… 
                        过了好久才有人接听,但那个人却把赫森惹哭了,那是他弟弟的声音,”喂。“他说:“哥吗?” 
                        “赫林?”他问:“是你吗,赫林。” 
                        “哥,是我。”那边的声音已经哽咽。 
                        “傻瓜,你怎么还在啊,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啊。为什么要这么傻傻的等啊!!”赫森已经忍不住哭出声来。 
                        “哥,本来爷爷和妹妹都在的。他们也刚刚才走,他们叫我在这里等你,一定要等到你打过来为止……” 
                        赫森捂住话筒,深吸一口气来调整自己的情绪,他问:“你们都好吗?爷爷身体好吗?你呢?妹妹呢?还有,我寄的钱都收到了吗?” 
                        “我们都还好。就是爷爷今年冬天天太冷了,老毛病又犯了,腿肿的老粗,一个月都起不来身,吃了村里王麻子的药好多了,春天已经能下地了。我们都很好,我今年上五年级了,妹妹也上四年级了哥。” 
                        “你们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我们知道。” 
                        “钱收到了吗?” 
                        “收到了,爷爷不叫动,说给你回来娶媳妇用。” 
                        赫森自嘲般的笑了,这样的自己,现在,这样的自己,还能结婚,娶媳妇吗? 
                        “别给我留着,我自己有钱,那些钱你们花吧。还有告诉爷爷,他年纪大了,千万不要再去下地干活了,知道了吗!?” 
                        “恩。哥……” 
                        “恩,干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想你,爷爷想你,妹妹想你,我也好想你啊,哥。我好想你!!!!!”电话那边已经泣不成声。 
                        赫森再也忍不住,他痛哭失声。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再也不清楚自己该说什么话出来……只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串串的掉落下来。 


                        文政赫已经睡醒一觉,他转过身,发现赫森并没有在他的身边,于是,穿上拖鞋从卧室走出来。客厅里,只有沙发旁的一盏小灯开着,他看见赫森蜷缩着身体坐在上面,他的头埋在了腿中间。 
                        “怎么了!?”他走过来,看见他手上还拽着电话,于是,把电话从他手心里拿出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抬起头,却吃惊的看到他在哭。脸上挂满了眼泪,已经不知道这么哭了多久了,眼睛都已经肿了。 
                        “怎么了?”他心疼的询问。“怎么了这是?”他伸出手慢慢擦他脸上的眼泪。“还好吗?”他望着他询问,“还好吗?”他一把把他搂进自己怀里。 
                        赫森依然在哭,他的眼泪蹭得政赫的衣服上全是。 
                        政赫搂着他,他在他耳边询问:“电话打通了?” 
                        他在他怀里点点头。 
                        “他们都好吗?” 
                        他又点了点头。 
                        “想他们了?” 
                        他不在点头,只是忽然也搂住他,痛哭起来…… 
                        “好了,好了,乖。好了……”他拍着他的背安慰着他。 


                        已经三点半了,赫森坐在沙发上,他已经不再哭了,只是情绪还不稳定,胸口随着抽咽不停起伏着。政赫蹲在他的前面,拽着他的手帮他上药,他把药膏均匀的涂抹在上面,然后慢慢吹干。“疼吗?”他抬起头询问。 
                        他却只是呆呆的摇摇头。“疼吗?好疼,但不是身体,是心灵。心好疼,疼的马上就要裂开了!” 
                        政赫叹了口气,拧好药膏的盖子,坐在他身边,把他搂进自己怀里。“如果你愿意,可以把他们接到上海来。我来帮你照顾他们。” 
                        冷笑。“带到这里来?”询问。 
                        “恩,带到上海,但不可以和我们一起住,我们到外面给他们租房子,然后照顾他们。你爷爷不是有风湿的毛病吗?一阴天下雨或者下雪就犯,我们可以把他送到上海最好的医院里边。如果不行,就送到韩国。还有你的弟弟妹妹,我们可以把他们送到上海最好的学校里。” 
                      


                      38楼2006-12-22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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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样年华(第十章) 




                          他和他的再次相遇…… 


                          第十章: 


                          从文政赫到苔园找民宇算起,已经过去一周了,这一天餐厅不忙。民宇正在厨房里整理今天买来的菜,有些需要摘出来,有些放进冰箱里,否则很容易坏。 
                          斑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忙碌的身影,今天他穿了件白色的T袖,下面是条蓝色的牛仔,他的头发比斑斑认识他时短了很多。因为剪了好几次了。 
                          阳光穿过大厅,落在斑斑的脚边。斑斑叹了口气,走到餐厅外面,她站在门边的地毯上,努力踩了踩,地毯软棉棉的,高跟鞋的鞋跟陷进去很舒服。她低下头看了眼那块地毯,又该刷了,她想。她抬起头,看见异常好的天气,纯净的蓝色上漂浮着几朵白云,云随着风不停变幻,她看见一块很像猫的形状,就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民宇时,也曾经看见过一块像猫的形状的云。那天她躺在学校的草坪上,看一本书,什么书来着?她想了好久,也没记起来。她只记得忠载走过来,遮盖住了刺眼的阳光,她把手从眼睛上拿下来,撅起嘴抗议:“喂,你又来晚了。”就看见了,站在忠载身后的民宇。他望着他,安静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忠载搂过他的肩膀上,望着她询问:“喂,我的另一位。如何?” 
                          而她却楞在当场。那是斑斑第一次知道忠载是个GAY,也是她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心碎…… 


                          “怎么了?在想什么呢?”民宇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他拍她的肩膀问。 
                          “没。我在想,地毯又该刷了,还有那些桌布啊什么的。”她没有转身,淡淡的回答。 
                          民宇推了推她,“你把阳光都挡住了。”他笑着说。 
                          斑斑就撅起嘴回身盯着他看,他们离的那么近,甚至鼻子就要碰到鼻子上了,斑斑撅着嘴巴抬起眼睛望着他。民宇略低头,微笑,他的眼睛从她的额头一直到她的嘴角,……“干吗这么望着我。”他问。 
                          “啊。我总觉得有件事情……”斑斑答。 
                          “什么事儿?”询问。 
                          “就是记不起来了。”她答。 
                          “什么事儿,什么事儿呢,究竟什么事儿呢?”斑斑喃喃自语着走进餐厅。“什么事儿。啊啊啊,我这脑袋……”斑斑怎么努力都回忆不起来,她开始狠命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文政赫开着车经过一条又一跳街,过了一个又一个红绿灯,一周后的某一天,天空特别蓝,那样的天空中漂浮着好多像猫的云彩。文政赫把车停在了苔园的门口,他坐在车里踌躇了一下,临下车前,他朝倒后镜里,看了眼自己,他看见一双眼睛,冷不丁的,他觉得那不是他自己。 
                          文政赫从车里走了出来,他有点紧张,他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该怎么和他打招呼。“过的好吗?”这么说吗?“HI,还认识我吗?”,还是“民宇,我是文政赫啊。”呵,这几种都够幼稚的,他想。 
                          他走进了苔园,他一心只想着一件事情,所以没有发现门口的地毯不见了。他只是有点僵硬的走了进去,但屋子里没人,别说客人,就连主人都不见踪影。文政赫站在店中央愣了五分钟,他开始轻轻叫:“有人吗,有人吗?”那声音小得和蚊子一样。 
                          他慢慢在客厅中央转身,想,可能来人在他身后,但没有,屋子里空荡荡的。他只看见餐厅墙壁上大镜子里的自己,这是这几分钟来,他第二次看见自己,第一次是眼睛,第二次是身体,他冷不丁看见一个头发梳的很整齐,穿着银色西装的男人。“这个男人是我吗?”他第二次产生幻觉,“这个男人是那个坐在学校图书馆里,戴着眼镜,喜欢光脚不穿袜子的我吗?”他想。只是几年的时间,但一切都变了好多。 


                          斑斑和民宇牵着手面对面在大盆里洗那块红地毯,白色的盘里被放满了凉水,倒进两勺洗衣粉,斑斑挽起裤腿,脱掉鞋子袜子迈进去,“啊啊啊,好凉。”她说。 
                          “凉吗?”民宇问,他把锅里烧开的水,舀出一些来,顺着盆的边缘慢慢倒进去,他抬起头询问:“这样呢?” 
                          “这下好多了。”她说。她开始左右开工,踩着那块地毯,不时开心的蹦起来。 
                        


                        40楼2006-12-22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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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那边去点。”民宇也脱了鞋迈进去一只脚说。 
                            “喂,你有没有脚气,别传染了我啦。” 
                            “你才有呢。”民宇反驳她到,一边笑了起来。 
                            “那边要多踩两下,那边脏。” 
                            “你用力啦!!!!那样根本弄不干净……” 
                            因为不停踩踏蓬起的洗衣粉泡泡盖住了脚面,微热的水,随着运动在泡泡和脚趾的缝隙穿行……两个人不时望着对方大声的笑起来。“啊,我想起来了……”斑斑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 


                            文政赫站在大厅愣了一会儿,他听到厨房里的笑声,就寻着笑声走了进去。因为厨房里很暗,所以基本上整曰点着灯,是那种黄颜色的灯泡,他借着灯光就看见了民宇站在一个盘里,正努力洗着什么……在没见到他之前,他想了好几种和他打招呼的方式,但当真看见他了,他却不知所措起来,他只是呆呆的站在厨房门口,从他的头顶望到他被埋进泡泡里的脚面,又从那脚面望到他低垂着的眼睛。他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眼圈有一瞬间又酸又涩…… 


                            “啊,我想起来了……”斑斑拍着自己的脑袋说:“我想起来什么事情忘记告诉你了。一周前有个人来这里找你……” 
                            “有个人?”民宇抬起头来问,他眼角的余光跃过斑斑落在一个模糊的身影上,他没有在意,安静的询问。 
                            “啊,一个男人。”斑斑说。 
                            “一个男人?!”民宇终于注意到站在厨房门口的身影,他调整好眼睛的焦距,他终于看清楚了来人是谁,一刹那他愣住了,他的眼睛越睁越大,他的嘴慢慢张开,他盯着那个身影,无论如何都拽不回自己的眼神。 
                             

                            那一天,外面的天空异常的蓝,蓝天上飘着好多像小猫的云彩,文政赫在几分钟内否定了自己两次。民宇站在洗衣粉泡泡泛滥的盆里,他穿着一件白色的T袖,好不容易才把坚硬的牛仔裤腿翻了起来,他束手而立,穿过斑斑的身体望着厨房口站着的那个男人。 
                            “恩。一个男人,穿着很名贵的衣服哦。好像是开宾士来的。他的眼角很长……”斑斑没有注意到民宇的变化,她依然一边踩着一边说,泛滥的泡泡,叫她看不清楚水里面的情景,她就那么不小心踩了民宇的脚,身体失衡差点摔倒。“呀。”她掉进民宇的怀里。民宇下意识的伸出手,扶了她一下…… 
                            厨房里的灯泡好像寿命快到了,它闪了闪,要灭,却又亮了起来…… 


                            外滩,文政赫的宾士车里。民宇侧过头望着车外面栏杆那头的黄浦江发呆。 
                            文政赫从口袋里翻出烟点燃,他们都安静的,谁也不说话。 
                            “过的好吗?”文政赫终于先开口,他用中国话询问他。 
                            “还行。”他也用中国话回他说。 
                            “我找了你好久。”他说。 
                            叹气,“找我干什么呢?都是好久前的事情了……”他用韩语回答他。 
                            “还在生我的气?”用韩文询问。 
                            “从来没生过你气……”他答。 
                            文政赫狠狠抽了口烟,他把那些烟雾用最大的力气吐出自己的身体,“如果真不在乎了,为什么那么多地方偏偏要来中国!?” 
                            “因为我除了韩语只会中国话。”他望着他答。 
                            他们再次谁也不说话,都呆呆的望着外面不时经过的车发呆。 
                            一分钟后,文政赫已经吸了两根烟,在他点第三根的时候,民宇打开车门走了出去,他站在阳光里,抬起自己的头,就看见一架飞机在空中缓缓飞过。 
                            没有开窗的车里,全是烟雾,文政赫侧过头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民宇转过身,拍了拍车窗,“我走了。”他说:“餐厅很忙,我走了。”他说着就朝公车站走去。 
                            文政赫也从车里走了出来,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挽留他,只好说:“喂,我送你回去。” 
                            没有回答。民宇走的很快,他的胳膊在身前慢慢摇晃着。 
                            “喂……” 
                            他依然没有回头。 
                            “喂,李民宇……你站住。”文政赫站在自己的宾士车前穿着价格不扉的衣服不顾形象的大喊起来,引得许多人停下脚步往这边望来。 
                          


                          41楼2006-12-22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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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样年华(第11章) 





                              如果我们早知道结局,一开始,还会不会放任对方的接近? 


                              第十一章: 


                              忠载曾无数次在街上听见这首歌,但他却在民宇那里终于听清楚那首歌的前奏,原来是海浪声。那时候他刚洗完澡,光着脚从民宇租住屋子的洗手间里走出来,他的脚似乎没有擦干净,在地板上留了一长串的脚印,他光着上身用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走到窗边,把窗开了个缝,往外望了很久,窗外漆黑的夜色让他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睛,就想起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顾太坐在她的躺椅上,对正望着那些百合花的赫森说:“政赫是个满不错的孩子,他有没有女朋友啊?顾太给介绍一个……” 
                              忠载记得那时赫森的脸上一刹那挂起的那一抹嘲弄般的微笑,他说:“他结婚了……” 
                              “结婚了?什么时候结的啊?”顾太的语气里明显带上了些许失望,“条件那么好的人。我这里有个挺不错的女孩子……” 
                              “好了顾太。”忠载站起来打圆场说:“这是缘分的问题……”  
                              “结婚好久了。”赫森说:“大学毕业就结婚了……” 


                              有那么一阵忠载真的很担心赫森,他看见他的脸孔那么苍白,好像那些血都倒流,从他的眼睛里流没了。那张脸上挂上的笑容为什么那么凄凉,没有一丝力量的哀伤…… 
                              忠载从黑暗中拽回自己的思绪,头发还在滴水,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转回身,依然那么光着脚朝趴在桌子上听广播的民宇走去,那时他就听到了那首歌,他最近曾无数次在街上听到的歌,柔柔的从收音机里涌了出来,他头一次听清楚了那首歌里的海浪声,淡淡的,由于他的接近越来越清晰起来…… 


                              民宇最近一直很喜欢一首歌,歌的前奏有很轻的海浪声,如果不仔细听,是发现不到的。在不忙的时候,他经常在店里放这首歌,站在餐厅的橱窗前,喝一杯泡好的咖啡,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发呆。他曾经幻想过,会在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看见一些很熟悉的身影,但他没想过会再见到文政赫。 
                              此时他趴在收音机前听那首歌,刚刚有个男孩把这首歌点给了他的女朋友,不是求爱,而是分手。是的,那是一首分手之歌…… 
                              民宇的手指玩弄着自己前几天刚刚不小心割破的伤口,他不时把那伤口弄大,放开,它又会缩回原来的样子,他就再次把它扩大,有血渗了出来…… 
                              “那伤口刚刚才长好点……”忠载站在他身后说:“你又开始折腾它。” 
                              民宇依然穿着早上穿的衣裳,他不说话,只是伸直了胳膊,干脆叫脸直接与桌面做亲密接触。 
                              忠载站在他身后,他伸出手摸他的头发,“有心事?”他问。 
                              收音机里依然在唱那首歌,快接近尾声了,民宇站起身,望着忠载的脸,他连续不断的眨了七八次眼睛。忠载摸上他头的手,慢慢爬到他的脸颊。他望着他,伸出手臂把他搂进自己怀里,他的头贴在他的脸颊上,头发上的水就那么暧昧的蹭了民宇一脸都是,他拽过他的手,用手摸那块伤口,拨开已经坚硬的外壳,他能摸到里面柔软的肉,他就那么想到了赫森的伤口…… 


                              早上的时候,忠载把赫森带出顾太的屋子。他们站在门厅说话。 
                              忠载说:“你不要介意顾太的话,她也是好心。” 
                              “恩。”那天赫森的情绪真的非常不好,他没有听出那句话后面的涵义,只是含糊不清的回答着。 
                              “今天不用去上班吗?”他问。 
                              “下午班。”他虽然在和他说话,思绪却已经不知道飘到那里,他的眼光一直在忠载的两条胳膊上徘徊,掠过来,掠回去。“你呢?不用去上学吗?”下意识的问。 
                              “这就要去。”他答。 
                              “恩。”他依然那样点点头。 
                              “这怎么了?”忠载忽然拽住他的手询问。 
                              “啊?怎么了?”被忠载突然拽住手,赫森才从那种神游状态里恢复过来,他盯着忠载的脸问怎么了? 
                              “这里,都破了。”他把他的手举到两人眼睛都能看见的角度说。 
                              “啊,可能是早上收拾这些东西不小心割伤了。”赫森提了提另一只手拿着的垃圾袋。 
                            


                            43楼2006-12-22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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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3 19: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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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打电话给他,问问他为什么这么久了,分公司的资金还没有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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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和他的关系,我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不再说话。 
                                “好了,我挂了。”文政赫说。 
                                “等等。大下个月你父亲生曰,你回来吗?” 
                                “还有一段时间,到时候在说……” 
                                没有互相询问彼此的身体是否健康,没有贴心的甜言蜜语。棉棉的手还攥着挂断的电话上,她低下头自嘲的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说你父亲残忍,文政赫,难道你就不残忍吗? 


                                在李民宇和文政赫重逢一周后,李民宇第一次来到忠载租住的房子。 
                                那天是个晴天,斑斑临时有事情,他们的餐厅没有营业。 
                                很巧的是,他和赫森在胡同里遇见。于是,一起回来。刘妈来开门,他望着民宇询问:“你是那位?” 
                                “啊,他是忠载的朋友。”赫森在他身后帮他回答。 
                                他们一起进门,一前一后的上楼,赫森在二楼停住脚步,他们站在那儿说了会儿话。 
                                民宇往楼上去了,赫森打开自己屋子的门,走了进去。 
                                那天赫森正好上晚班,他刚刚去邮局给自己的家人寄钱。 
                                他拖了鞋,坐在床上,从口袋里翻出存折,还剩下一百块,那是他几个月的工资,他从来不把文政赫给他的钱邮给他的爷爷,他看着那张存折,叹了口气。 
                                这时候,有人敲他屋子的门,他把包丢在床上,打开门,就看见民宇的脸,他站在他的门口问他:“你有扫帚吗?那个脏家伙,居然连扫帚都没有……” 


                                忠载的屋子真是乱极了,用猪窝形容一点也不为过。那张塌了的床好不容易装好了,上面的被子因为潮湿都快长毛了,桌子和地面上的灰尘足有一尺厚,估计他从住进来就从来没有打扫过。民宇望着一屋子的狼籍深深叹了口气。他挽了挽袖子知道今天别想休息了。 
                                打开屋子里唯一的窗子,民宇才发现玻璃是破的,“晕,这家伙,这是在过曰子吗?”他先把被子抱到窗子上去晒,就又那么抖落出许多个没洗的衣服。 
                                “脏孩子。”他在心里默默的一边念叨着,一边开始慢慢清理起来。 


                                赫森在楼下,打开了屋子里所有的窗子,今天的天气真好,他趴在窗台上透过楼与楼的缝隙努力寻觅着蓝色的天际。屋子的门又一次被敲响了。 
                                民宇站在门口不停的拍着自己身上落下的灰,他看见赫森有点无奈的询问:“你有洗衣粉吗,还有盆,还有能不能借我点钉子和锤子,那小子的床就那么胡乱拼凑上的,他连一根钉子都没钉……” 
                                赫森望着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他问:“刷子,需要吗?” 
                                “要。”他答。 


                                整整一天民宇都在帮忠载收拾房间,洗衣服,晒被子,清理灰尘,俨然是他的老婆般。整整一天赫森都呆在屋子里,他在看忠载借给他的那本书《挪威的森林》。虽然以前看过一遍了,因为他实在很喜欢这本书,所以忍不住又读了一次。他从第一页慢慢读起,在民宇第三次敲他屋子门的时候,他偶然在一页看见一行手写的韩文。 
                                民宇这一天第三次站在赫森的门口,他伸出手敲门,另一手上拿着借赫森的东西。 
                                赫森打开门。 
                                “给。”他把东西递给他说。 
                                “收拾完了?”他问。 
                                “啊。”他答。 
                                “累坏了吧?进来喝杯茶?”不知道为什么赫森很喜欢这个男子。 
                                “不了。”他晃了晃手。“不过,你家有玻璃刀吗?”他问。 
                                在民宇晃动手时,赫森注意到他一根手指上贴着的创可贴,他望着那里笑了。 
                                民宇把新买回来的玻璃放在窗上比了一下,画上记号,然后放到桌子上把多余的地方割掉。奇怪的玻璃刀,有别于别的,奇怪的分割方式。 
                                金属头的玻璃刀,轻轻在玻璃面上划过,一条直直的伤痕,但却没有促使它们分离,再用刀背沿着伤痕慢慢敲击几下,于是,掉了…… 
                               
                               
                               
                               
                                 这样的分割方式,有时侯有点像爱情失去后的分别…… 
                              


                              47楼2006-12-22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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