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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前。
一、日光晴好
十二番队虽事物繁多，却也不似十番队那般忙碌，有让队长级的斩魄刀出来与阳光戏耍的空余。
信步在流魂街中，幻作一袭红衣的古式女子，淡淡地看着尚无灵压的魂魄的日复一日。交叉路口，驻足思量，不防被一个孩子冲撞得连连后退。
是银色，真少见呐，那孩子的发色。奇异，竟有撞击的痛感，有那样的灵压可以伤到我么，有趣的孩子。意外地没有恼怒，虽并算不上是不好的性子，只不过一向不喜欢旁人碰触自己。
仅在那一恍神的功夫，那孩子便消失了。心中一动，跟随灵压，顺利地找到他，一并还有一个有阳光似温暖发色的女孩，同样的瘦弱及不低的灵压。
看来这几日不会闷了呐。
明明自己都是需要照顾，这是自不量力的一种么，为什么会有透不过气的感觉，是灵压消耗太多了么，喜助。
又一日
晚归习惯了与喜助睡在一处百年来。除去衣物时惊觉扇坠丢失。红玉的凰。那孩子给的惊喜。
不得不再次丢下喜助重访流魂街。略略地有些急躁，在尸魂界宜人的天气里，竟会有一额头的鹅毛汗。何时如此这般了，呵。
在街旁卖水的大叔那里轻易打听到那孩子的事。
“哦，他呀，经常因为偷东西被人围起来打。其实他有灵力的事大家都是知道的。是挺可怜他的，但我们也是要在这里活下去的。这样的处境，他竟然还会去外面捡回来一个小女孩子，真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小姐，您也是被他偷走了什么东西么，要不您去当铺问问，或许他会拿去那里换些东西。”
“也不算是贵重的东西。”
辞了大叔，追寻零星的灵压，往更加偏远的地方走去。在密林深处停下。
“怎么，从集市跟到现在了啊。”
“没想到...您不是高贵无用的贵族小姐么。”
“我只知道我没看错人。”
“在下可不知道...小姐您有没有看错。”
“在下红姬。”
“小的市丸银。原来是公主小姐，多有冒犯。”
掩盖得刚好的疏远与鄙夷厌世，却不得不迎合的不耐。原来高估了自己。绽开灵压与身后斑驳炫目的霞光一起。
“一起吧，市丸先生不是想变强么。”
“可是，公主小姐您看上去一点都不够强。”
黯然，收敛起四处冲撞的灵子。
“这样啊...的确我不够强呐。打扰了。”
“啊啦，公主小姐不想把东西拿回去么。”
“我说了，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回到队舍拽了喜助喝闷酒。第一次惨败，对手竟然还是个孩子。心中郁结。醉意正盛与喜助练习卍解。说是温故知新。
精疲力尽之后，恍惚被抱起，耳畔是深深浅浅的叹息。
“红姬桑失恋了么，在下可没做什么啊，难道红姬桑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了...”
无力垂下的手攥紧。喜助，对不起。


101前。
空气里是隐约的躁动。尸魂界内部的不安逐渐扩大。离奇的各类失踪越发频繁。喜助一直一直在实验室中，没有空隙与我一起坐在廊间喝茶说笑。无奈只得出去打发空闲的时间。
静灵庭依旧会让人迷路。始终左转却在一个转角停下。耳畔的声音令人不安。
“银，事情都办好了么”
“啊啦，蓝染队长不相信在下的能力么”
早前在流魂街的男孩。以及蓝染。灵压不再靠近.....只听得胸腔里叫嚣的跳动。
“看来，有人听到了呢，银。”
“要解决掉么，蓝染队长~”
“原来是熟人啊，好久不见，浦原队长。”
呵，和喜助说的一样呢。蓝染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蓝染副、队长也有认错人的时候啊。小女子怎么会是浦原队长呢”
巧笑着来到他面前。久违了，市丸先生。第一次知道，有人认为喜助比蓝染弱，不禁有些气恼。
“请问您是哪一家贵族的小姐。”怎么会有和现任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一样的灵压，是么。
“这个么，蓝染副、队长日后自会知晓。”
刻意在‘副’字上咬重音，定定的看着市丸银，唇边的笑无疑在嘲笑。
“久违了，公主小姐。”
依旧是那疏远的笑。似乎是在蓝染探究的眼神下才不情愿的出声。
“的确久违了。原来您已经在五番队高就了。没有及时向您祝贺真是我孤陋寡闻了。”
“不敢不敢。如果公主小姐没有什么事我们先行一步了。”
目送他们离开，却再次听到他们的交谈。
“银，你们怎么认识”
“是在遇到蓝染队长之前的事了”
“原来如此。”
那么,下次见面就是在战场上了么，银。艳红的衣袂，消失在某处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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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原喜助那件事后，尸魂界再度归于平静。各番队忙碌地无暇去思考，那件事的来龙去脉。蓝染他，终于成了五番队的队长了。自己依旧听令于他。
其实到今天，我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是我去封印那把斩魄刀，而不是别人。蓝染似乎知道，不，他一定知道。除了，除了那埋藏的最深的东西，那抹血色。
热烈却阴冷。很奇怪，一个女子竟会带来这样截然不同的感觉。乱菊桑可是一如既往的开朗明媚呢。那种红，够妖冶，和她的人一样。那时，她的腰仅一抱的粗细，不知道现在怎样了。招摇地就穿着明贵的五单，出现在流魂街那种地方。真的还以为是溜出来玩却迷路的小姐。腰间，扇上红玉的坠一荡一荡，直教人觉着有千百只虫在心上作威作福。不知不觉竟将它解了下来。可是，她、她怎么会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衣着华丽，但灵压还不及流魂街的某些人，是故意遮掩掉了么。忽的冲撞上去探一探她灵压的究竟。就在撞到的那一瞬，却叫悔不迭，何必用这样的力道，万一...她的灵压真只有如此怎么办。只见她踉跄了一下，微微扶了腰，狐疑地望向四周。匆忙逃遁，奔跑着回到那个偏僻的‘家’。还有乱菊在饿着肚子，很久没回去了。远处的树丛中忽现一抹艳红，她来了么。过了许久也不见她现身，这才知道她早已离开。
没过几日，又在流魂街看见了她。在和卖水的大叔说些什么。在打听我么。这么久才发现东西丢了，也许这类的玩意在家中放了几箱子罢。看她满脸冷然地走开，就想跟上去一探究竟，没想到越走越偏，到了一处不知名的草甸里。第一次交谈内容，却是要我同她一道。奇怪，她家缺杂役小子了么。嬉笑着回绝了她，不想她竟恼怒起来。那天的霞光出奇的红。落日映照着她无风自动的发，以及喷薄浩荡的，她的灵压。“她究竟是谁，似乎只有瀞灵庭的队长才会拥有这般的灵压罢”当时是这样想的。现在真正见识了她的实力，其实若她与浦原一对一的话未必就处在下风。幸有浦原作为主人，若她无主而四处漂泊，死神们便有大麻烦了。
那夜，她凛然的怒杀太过心惊。本以为她早已远离这是非，没想到，她还是来了。怒极的奋不顾身。却见她血色的发凌空散乱，嚣叫声尖锐地幻作一道红光。瞳仁不自觉收缩，她是他的刀！！何等的讶异。怪不得，她有与他一样的灵压。那么她身上男子的气息...也可以用浦原日日夜夜将她带在身边来解释。一如我成为死神后，神枪从未离开过身边。有一瞬，曾有那么一瞬，觉得，她是望着我的。
关于那件事，蓝染一堆破抹布一样的，好心情的说辞，我一个字也不记得了。各位队长、副队长们怨懑的神色，也只剩下了模糊不清的轮廓。最后的恶战，灵压四处乱窜，撞击身体的痛感，仅留下了大概的记忆。
唯记得的，只有她眼眸中的决绝、杀意以及略略的惑。她在疑惑什么。及最后结印的那一望下意识的颤。
最后的结果，再清楚明了不过。蓝染必定会让自己赢，那么许久的准备。这也是让她离开的原因。和浦原喜助相同甚至更为强大的灵压。在流魂街的时候，恐怕她就已经被盯上了吧。不是牺牲品，就是实验品。虽然二者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妖冶如斯，应当一如那般的灿烂下去。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的，对她产生了不同于乱菊的心绪，到那时，竟鬼使神差地许下了那样的诺，用孩子的模样。她不会相信的吧，孩子的戏言。何况她已存在了太久，不再需要除主人外的任何庇佑。亦是未可知啊。
窗外，夜色正浓，听蓝染说，不久将升我为三番队的队长，他的阴谋依旧在酝酿。落地镜中的身影已高大，胸膛已宽阔，蓝染说，这样的身躯应当由羽织相配。时不时的，蓝染会派人到现世去打听浦原他们的消息，只说是在偏僻的角落里开了一家杂货店，风平浪静。随身并不带刀，毕竟是现世。更没有发现任何灵压的痕迹。大概，是和普通人一样，过得平安喜乐罢。虽然并没有提到什么女子，仅有两个独身男子和一只不常出现的流浪猫。
听说，现世的樱花易落，远不及瀞灵庭悠然结束花期的樱。或许，是更为热烈盛极的场面罢。会去赏花么，会成为众人的焦点么，应该罢。听说，现世的夏热极，会熬不住罢，犹记得略走几步便会泛出汗意。听说，现世的秋冬西风暴虐，恐怕是要终日赖在屋内不愿起身了……
这又是何苦，又不知她是否惦念自己。呵。


——。
醒来时尸魂界已乱成一片。满口满鼻都是他的气味，却再也寻不到他的灵压。叛逃了么，看来是的。翻身而起，拿起衣衫穿戴齐整。目光定在窗台上，他似乎是在那儿独坐独饮至天明的罢，那样望着天色。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到时候离开了。一脚踏入断界，却又缩了回来，将桌上的一本札记和挂在椅背上的队长羽织拥入怀中，不再回头。
屋中，喜助自斟自饮，对面另有一副杯碟。
隔空而出，单膝跪落于地，轻，并无响动。
:他们走了
:走了。没拿回那个是我办事不力。
: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过失。再者说这次就算是我能亲自去依旧没有多少胜算。
:那为何还让我去
:不过是想让你和市丸银说清楚罢了。现在看来又平白多了许多事端。
:原来喜助你想把我卖了么。
:嘛嘛红姬你想多了呐。我的刀怎么能轻易的卖了呢怎么着也要有个好价钱才出手啊。
:……
沉默。原来就算是刀，也会与寻常人家的女儿一般下场。默无声息地成为了交易的物品，下落不明。喜助见我不语，放下茶盏移将过来，正欲环我入怀，却被生硬的躲开。我就算只是一件器物，可也被赋予了魂灵，凭什么就让你们随意地拿来玩乐、摧残并丢弃。仅仅是玩笑也不可以。一切看来都是那么的虚假空洞。他口口声声许下要伴我永久，如今却在心中将我算计，他诺要绾起我的发，亲手，如今伤我害我残忍离去。我不要再有温软懂事的模样。不要再教人任意欺凌。
月临中天夜已深。掩抑了灵压在街头四处飘荡。呵，没想到我竟也成了这幅模样。
昼伏夜出。每每等到日光普照方，才带着酒气和醉意踉跄而归。最终我还是要回去，别无去处。白日里，只回了原型沉睡，任谁唤也决不理睬。只有自己和喜助知道，这是在逃避。
驻扎现世的死神越来越多，级别也越来越高，即使有灵压限定，也能觉察出不安的氛围。
今日的居酒屋比往日热闹不少。团团的人群里围住了一位身材火辣的金发女郎。似乎在哪里见过。闲着也终究是闲着，上前替她化开了人群，将她架到一旁的单间里。
:你还好吧
:我…我没事
语句含糊不清却依旧逞强的模样。金色的长发垂下，有几缕粘连在颊边，兀自的有一股倔强。独笑着不语，只伸手拨开了她沾湿的发，露出明媚的脸来。她似乎对我的动作十分不解，眯起眼来打量我。她不知道的，我见过她，在那边的时候。
:你是谁
:不过是与你有同样困扰的人罢了
:来来一起喝酒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欢快慵懒的语调，性子应该不错。憨然的笑，想必是纯素而不设防的女子。笑着递上酒杯，黑瓷碰撞的声音清脆，抬头，一饮而尽。
:好，好，再来一杯
:……
不过几杯下肚，目光便迷离起来，指尖泛出点点的红，有些醉了。沙着嗓子问她。
: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是一个很讨厌的人
指代不清，她听得清楚明白便罢。哪一个不讨厌呢。不再追问，看她自斟自饮独自开口诉说一切。
:在我最卑微的时候出现给了我依靠和“家”。即使很简陋但从此不必羡慕别人了。不能够去热闹的地方看烟火，便带我坐在屋顶上数满天星辰。冬天很冷，他依旧会独自消失，等过了最冷的时候再回来，只为把唯一的薄被留给我。常常消失不见了踪影，然后便会看见他带着一身新旧不一的伤和食物回来，有时也会在附近的路上昏倒，等我去找到他。他常会说他要成为死神，这样就能保护我了。再后来他真的成了死神，住在了瀞灵庭里偶尔见到他，也装作不认识的模样。我一直在努力想去到他的身边，他当了死神，那我也去考真央，他当了队长，那我就再努力一点当上副队长。可是他竟抛下一切，背叛了所有人，我不得不把他当作敌人。只有喝醉了才会回到那个时候，他还在我身边。


声音渐渐微弱，看样子是睡了。她的确是醉了，忘记了这里是现世，忘记了还有一个陌生人在听她的胡言乱语。将她的发别至耳后，这才发现她的泪痕满面。泪水慢慢蒸发，空气里混了酒味和淡淡的苦涩。忽然灵压出现，他怎么来了？然后消失的干净。离开了么。
:怎么办啊，想说给你听的，作为交换。不然，对你不公平啊。
:他把我封印那天说的话我都一一记得。现今却去了虚圈，呵，耍我好玩么。或许能猜到他一部分的未来，但不敢确定。因为在遇见我之前，还有你的存在。你不知道我的，在你成为死神之前，我就已经离开了。十番队的副队长，松本乱菊小姐。我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我们是一样的。那件事，他以为我不会原谅，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记恨过他，甚至我连蓝染都不会去恨。这个世界，不论在哪里，都有太多的无奈，何必花费心思去恨谁。喜助过了这么多年仍不能忘怀，性子越来越沉重，连我也看不透了。刚才，他似乎是来过。不过，不可能的吧，蓝染怎么会允许。
窗外的天微微泛起白光，快亮了。应该会有人来接她吧。仍不放心，悄悄释放了一些灵压，很快就会到吧。走出居酒屋，意外地看见喜助。
:我来接你回去。
:那麻烦你了。
声音虚弱，这一夜太累。眼前一黑，栽倒在熟悉的怀中。多亏有你，喜助。
再睁开眼是喜助的精神世界。但是雾气弥漫。前方有脚步声有人正在走近。不是喜助。渐渐显出女子的轮廓，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形和容貌。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喜助他怎么了
:我是你。一直在这里从未出去过。喜助么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
:怎么可能，红姬只有一个，是唯一的。不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刀魄。
:不，我就是你。我问你，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我不明白。
:喜助和市丸银，你打算放弃哪一个。
:不，我不知道，你不要来问我。啊！！你到底是谁
突如其来的疼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艰难的事。针扎的，难以忍受。
:我是你，你就算再问多少遍，这个答案都不会有任何改变。但是，选喜助还是选市丸银，告诉我。
:我不知道。
:那我来帮你。喜助陪你那么久，想想他对你的好，那么体贴和温暖。再说市丸银和他才见几次面被他强了，谁对你这样过，喜助哪次不是小心翼翼把你当做易碎品一样来对待。改天让市丸用命来偿还他的过错好了，你是受害者，何必要以身相许。
:不，我办不到。银说要我记得，记得他要亲手绾起我的发。
:然后一刀刺穿你的脖颈么。别傻了他去虚圈就意味着再也不会回来了。不过既然你信市丸那就喜助舍弃好了。
:不更不可能。离开喜助我不能长期维持实体化灵压消耗太大会消散的。况且……
:况且什么。这样犹豫喜助和市丸银早晚都会把你丢弃，你就等着变成刀兽然后被那边彻底抹杀罢。
如果这是梦，那一定是个噩梦，可是为什么，我还没有醒来。


——。
望了虚圈的夜，心里躁动，不知将要发生什么，终是放心不下。不管不顾地杀将过去，来到现世。蓝染自不会动我，还不到时候。
星光闪烁，躁动不安的心却平静下来，开玩笑么。嘛，既然来了也不急着回去，毕竟这里有她的气息。隐约有许多熟悉的灵压，山本老头太过小心，往现世派遣了这么多死神，有些过分呐。深夜，也不知是否是偏僻的关系，只有昏黄的灯光在等待。信步于街上，兜兜转转之下到了居酒屋门前。
撩起门帘，与流魂街上的并没有太多区别。寻了角落的隔间要了梅子酒和黑豆思索这一夜要如何度过。忽然隔壁有了响动，看轮廓大抵是两位女子。觉察到有灵压存在。她们是尸魂界的人。起了兴致，将灯光调暗，坐至隔断边细细品着酒。期待会有意外的收获。
不想，却听到两个怎样都不会出现在同一时刻的声音。乱菊和红姬。乱菊在这里出现情有可缘，可红姬来这里做什么。乱菊又喝多了呢，什么事都向不认识的人讲，只要那人愿意听。一字字，一句句，震得发慌。原来，原来乱菊是喜欢我的。我不过只把她当做朋友罢了。不知不觉让你心累了，对不起，乱菊。这些事，即使被红姬知道，她也是无所谓的吧。她一心只向着浦原，并无他意。忽地情绪不定，让灵压混乱，红姬会发现吧。慌忙掩盖好灵压屏息等待。她却自顾自对着醉倒的乱菊说起话来。心中忐忑起伏，伴着她的语音语调。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直不知道，她将我的话记下了，还记的如此深刻。匆忙逃出，脑中混沌一片，隐隐发胀。
躺在自己的寝宫里，心跳因周围的沉寂而被放大了无数倍，就像沉稳有力的鼓点，却透着纷杂的困扰。
日子过得飞快。蓝染先后派遣了好几批破面去现世打探虚实，除了乌尔奇奥拉以外的，回来时候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亡。这都是计划，杂碎的价值仅在于此，蓝染是这么想的。
一日日都是煎熬，却要装作无所事事的过。
黑崎一护他们进入虚圈，只为救一个拖累众人的人类女孩。年轻无所畏惧，真好。十刃内部争斗激烈，即使没有外敌。破面死得都异常的快，无妨，蓝染本就没想留它们，和东仙一样。用好听的话，骗来替自己卖命，以自己为盲目信仰的对象。与自己的处境并无任何区别。
然后，冬季决战开始。空座町被转移。在现世的不过是十二番队的玩具。天空被撕裂，踏空而出。似乎真的君临天下了么，蓝染。那副高傲得不可一世的神情，可真是丑陋啊。隔空对峙的死神们由山本老头带队。真的是全员出动了呢。这么说来尸魂界应该人员空缺才对。浦原不在，还有什么事要处理，或是故弄玄虚，谁知道呢。
汪达怀斯的出现让山本老头丧失许多战力，但近与尸魂界同存的老人家远没有那么脆弱。浦原带着夜一出现。意外的不堪一击，虚假得可笑。更可笑的是，蓝染居然信了。东仙虚化被曾经最尊敬他的副队杀死，蓝染的剧本多么美好。黑崎一心出现，离了尸魂界太久，变得无用了。与那个少年对战，更多的还是玩闹，在城市废墟间跳跃移动，和强悍的人战斗才美好。尸魂界的各位大势已去，蓝染这么觉得的。此刻的他，无比丑陋及愚蠢。那副傲慢自大唯我独尊的模样，真令人作呕。
瀞灵庭外，真正的空座町。有趣的现世的小鬼们及废柴的驻守死神。乱菊也跟来了。假意令她致死，或许是永别罢。蓝染那儿存在太多不确定性，怕是有去无回，要为尸魂界添砖加瓦了。叹，她没有出现。
偷袭成功，崩玉到手，却意外被撕下手臂刀刃没入后背，惊愕着倒地，果然不行么。黑崎一护出现，感受不到任何灵压，他的眼神坚决算是令我放下心来。乱菊扑跪在身旁眼泪汹涌，温热的液体落在地面上。傻瓜。对自己说也对乱菊说。喉头艰涩腥甜，气息短促，怕是不行了。再见，记得下一世等我。


——。
决战，在刀刃中看着一切。他与一护的打斗，然后随蓝染去了尸魂界，心中焦灼不安。待喜助同我出现在蓝染面前，什么都晚了。旁的一隅有他的零散的灵压，跪着的乱菊满面泪痕，地上斑斑的血迹刺目无比。苍蓝的灵子正在消散。幻作人形，却止步不前。都消散了，你为何不等我来见你，哪怕只是最后一眼，为何，为何是她送你最后一程。疲累袭来，昏睡。我难道只会逃避么，尚存的一些思绪，在丧失意识之前。
醒来风平浪静。蓝染被收监关押，各位受伤地死神也早已痊愈。一切如常。在心中将他埋葬。他的羽织、手札被束高阁。不再惊动。
笑脸迎客与小雨、甚太、铁斋玩闹一整日，入夜后不再外出。仍睡在喜助房中，却不得安眠，一夜间不知惊醒多少次，看着喜助的睡颜，忽的落下泪来。抹净泪痕依旧睡下，直至天明。
喜助照旧忙碌，终日埋首于无尽的实验数据中，不修边幅。从不让我踏进一步，一列的茶水饭食都由铁斋送至。望着天出神。
第二百一十四日这般的日子。早已不去计较这些了。
被唤到地下室，入目不变的那色天地。忽的被揽入一个怀中。泪水砸落，怎么可能。喜助，是你制造出来的幻象吧，他明明……
:啊啦，红姬不喜欢被我抱着么，真是伤心呐。
在脑中一直徘徊不曾离去的语音语调。如果是梦，那就让我在这梦里永生，在世间消亡罢。
:红姬桑，这不是梦哟。是他，他回来了。你同他一道离开罢。好好享受新的生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