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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授权搬楼】真的爱情:沈肯尼成长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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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纯真年代Ⅲ*
“浩然哥,你喜欢我吗?”
李浩然眼神一晃,又闭上眼,嘴角上扬。窗外的余光散落满整个房间。
“浩然哥就回答我吧,我只是想知道。”我坐起身,看着他,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的答案到底是什么,可能从前我太在意孰轻孰重,太刻意按惯性方式在生活,可这几次蹉跎下来,我发现这是最错误的生活方式,我伤害了身边所有人,包括我自己。
我现在只想替自己生活一段时间,哪怕只是这么一小段时间,因为我其实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用所谓绝美方式终结我自己。
“睡下来,别冻到。”当我的心已经在强烈的赫兹下震荡的时候,李浩然依然是一副温暖如一的笑容,他的眼神温柔得一塌糊涂。
我重新躺回他怀里,眼神闪烁。
“浩然哥当然喜欢你,不然浩然哥为什么陪着你做这么多事情呢?今天浩然哥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小傻瓜。”他轻轻抚摸我的头发,我听见他的呼吸在笑。
“今天说了什么?”我继续问。
“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这张酷酷的小脸背后藏着很多不开心,所以从第一次看到你,就想保护你,我觉得,不止是我,你身边应该很多人想像浩然哥这样去守护你。”李浩然的解释显然不是我要的答案,他的解释像打太极一样缓慢缠绕,我也只能无奈配合着他,因为稍微一激烈,我担心我和他的太极阵里会阴阳失衡,就像我的个人取向,最后全部阵亡。
但即使是这样的答案,依然让我兴奋不已,我把手重新放回李浩然胸口,他伸出手抓紧我的手心。
亲吻是表示亲昵的最直接方式,所以我在机场亲吻我的好友,我在小时候常常亲吻妈妈,即使现在我们的关系有些生疏,到今天,我醉酒后最怪异的行径居然是索吻,所以我不把亲吻归类在床上的欲望交流里,因为我经常发现,当你太多想法无力言表,一个吻居然是最好的解答。
李浩然,满室金黄的9月,看到你在讲台上那样刚毅却阳光,干净的脸庞,那是我第一次砰然心动。
李浩然,深冬的夜晚,我从学校二楼跳出宿舍,拖着受伤的脚踝,穿着拖鞋到影院发疯一样的找你,那是我第一次明白,我居然能这样喜欢一个人。
李浩然,假期的时候,看完烟花礼,在我人生最糟糕的日子,他走进我家,走进浴室,抱起伤痕累累的我,到我房间,帮赤裸裸的我穿上内裤、睡衣,带着我离开。那些日子,痴狂一样的依赖着你,有些失控。
李浩然,在我自闭的日子里,一次一次尝试敲开我的心房,那天,在酒吧,他拉着我的手,放在他胸口,那一句:“如果不知道什么是真的,那就用心感受,这是真的,浩然哥是真的。”泪流满面的他居然真的将我救赎。
李浩然,在我一次次想掐灭最后希望的烛光时候,一次次用温暖将我重新包围,又再激起我一丝丝再生活久一点点的小小欲望。

李浩然,我想,我的世界里不是不能没有你,而是我开始想彻底拥有你,因为无法控制我的心,我已经无法自拔地沉沦在捉摸不定的思绪里,因为你总是给我若即若离、忽远忽近的模糊态度。
“浩然哥。”我重新抬起头,我们的距离只有几厘米。
“嗯?”他微微笑。
我倒吸一口气,嘴唇微微颤抖,我们常常在无比紧张的时刻会这样反应。



196楼2012-05-06 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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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这些日子以后,我的两片唇贴在了李浩然脸上。这个吻太仓促,一晃而过,我都还没来得及感受它的温度,就已经慌忙低下头,趴在李浩然肩膀上,不敢再吱一声,动一下。
    李浩然也安静了,我感觉全世界都在被速冻,我听到心跳声越发激烈,是他还是我,附和着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永无停歇。
    整晚我们没有再说一句话。
    第二天一早,我们是被李浩然的手机吵醒的。
    “这才几点啊?谁啊!”李浩然带着床气,眯着眼拿起手机。
    “喂?哦,煜伦啊,怎么了?这么早?现在才6点呢。什么?现在过来?行,你过来吧。”李浩然接完电话又转过身对我说:“煜伦现在过来找我们,然后我们一起吃早餐,接着去学校,浩然哥先洗澡,你再睡会儿。”
    接着李浩然起身往浴室走。
    我和李浩然是在楼下和沈煜伦碰面的,他见到我们的时候,面目狰狞,左顾右盼,仔细琢磨着我们两个人,我和李浩然面面相觑,估计见我和李浩然身上实在没有犯罪线索,突然沈煜伦灵光一闪,问:“真没发生什么吧?”
    李浩然乐开了花,我除了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无他法,因为就目前这种情况,一定是越描越黑,而且事实上,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这句。
    然后沈煜伦终于放下一块大石头一样的松了口气,接着递给我一个小袋说:“给,化妆品和漱口水,没这些东西估计你今天没法打起精神。”
    李浩然又粲然一笑,我匆忙抢过沈煜伦手里的袋子,沈煜伦也难为情地笑了,我真不明白,你不好意思个什么劲,该不好意思的是我吧。
    如果不是沈煜伦现在脚受伤,我一定飞踢过去。
    接着三人一起到学校附近的小店吃了早餐,然后乐呵乐呵的朝教室走,我们仨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又开始唧唧歪歪地瞎聊起来。
    “前面不是黄斌和宝玉吗?”沈煜伦指着前面两个棕色的物体说。
    “啊?”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黄斌和宝玉,好像穿了情侣装。
    只见宝玉Z字形不停在黄斌前面晃,小腿一蹦一跳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黄斌跟在后面,追赶着宝玉。
    我们靠近才听清楚,宝玉姐说的是:“哈哈,抓不到!抓不到!大笨笨抓不到小兔兔。”
    突然宝玉姐双手摆出兔耳朵形状放在头上,一蹦一跳地往旁边草地一蹲,低下头说:“喵喵喵,小兔兔要吃草草。”然后张开嘴对着空气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
    “这喵喵喵不是小猫吗?怎么会是兔子?”沈煜伦不解地转过脸,我和李浩然也实在没办法控制住脸部神经,抽搐着笑起来。
    接着黄斌居然也举起双手放头顶,蹦蹦跳跳的扑到宝玉旁边说:“嗯,喵喵喵,这里的胡萝卜好有嚼劲,笨笨我也好喜欢吃。”
    接着宝玉脸色一变,站起来把手一垂,斜黄斌一眼,对黄斌生气地指责:“你瞎了啊?这是草地!哪来的什么胡萝卜。另外,你以为是牛肉干呢,还好有嚼劲。意境全没了!”然后脸一黑,转身离开。
    黄斌委屈地看着宝玉的背影叹气,我们走上去,黄斌皱起眉,掏出一包地瓜干,无奈的问:“这胡萝卜不是挺有嚼劲的吗?”
    一早就是班主任的课,估计看到了李浩然和沈煜伦又是伤痕累累的出现,班主任刚进教室就开始训斥我们仨。
    “怎么回事?又打架了?你们三个人现在是我们班问题最多的三位同学。沈肯尼,你是缺课最多的一位同学,太过随便,随便让同学帮你请个假就无故消失,下次再有请假,必须我同意后才准许,坚决不允许先斩后奏的情况再出现。还有你,沈煜伦,你作为班长,不但不以身作则,还结伴斗殴,我只要再看到你出现类似情况,这班长你就别做了。李浩然也是,你们三个总是混在一起,班里禁止出现小集团现象,你们三个五一长假结束后,每人交一份检讨给我。”
    我低着头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做错了,因为班主任看到的只是些凤毛麟角,我只是觉得,这些批评太无关痛痒。
    我回过头看,沈煜伦一幅深恶痛绝的反省样,德性!李浩然倒只是垂下眼,有些不在意的笑。
    接着侯擎宇开腔了:“老师,我成绩表现一向很好,我只是来这个班来得晚,如果你没合适的班长人选,我就毛遂自荐了。”他举起手,轻蔑地挑起眉看着班主任。
    “嗯嗯!谢谢侯同学,呵呵,这个问题再定论,先上课。”班主任转过身,拿起粉笔。
    我再一回头,沈煜伦和李浩然都盯着侯擎宇,他们的眼神里反射出对侯擎宇的彻底厌恶,李浩然的反应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但沈煜伦还是第一次这样看侯擎宇,因为侯擎宇今天这一举动,算是正式向沈煜伦宣战。
    下午放学,刚出教室,李浩然打了招呼就回家涂药,沈煜伦扬起诡异的笑容,一瘸一拐朝我走过来说:“你说的啊,昨天、前天都不算,那今天我们进入十日谈之第五日。”
    “呵呵,我以为什么呢,你就这点出息,沈煜伦。”我打趣和他说。
    “嘿嘿,是啊,哥哥就这点儿出息,你就从了吧。”他又开始不正经起来。
    “我可以啊,可是你这脚,可以吗?”
    “那我们今天的主题是烛光晚餐加二人电影世界。”沈煜伦眉飞色舞起来。
    “烛光晚餐?土不土啊你?电影看多了吧。”说实话我还是有些难为情。
    “你就按我要求的做,既然谈好说是十日谈,你都听我的。除非你承认你是,我就停止游戏。”沈煜伦又开始激我。
    “谁怕谁?你才是呢,开战吧!”事实证明,我真的激不得。
    


    197楼2012-05-06 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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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30 21:5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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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准备和沈煜伦离开,就听到一声一声重重的篮球声从教室传出来,我心一悬,这声音让我不舒服,不用想我也知道,是侯擎宇,沈煜伦也收起笑容,表情凝重,我侧过身往教室看。
      教室只有他一个人,他的球不是砸在地面上,而是朝他对面的墙上,每一次都非常有力砸过去,然后幅度刚刚好的砸回在他脸上,他越来越用力,蓬头垢面,鼻子还在流血,却兴奋,邪恶的在空教室诡异地笑,表情越来越怪异,这个画面,好熟悉。

      


      198楼2012-05-06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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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叫的,喜欢吗?”他眼睛里流淌着温柔,那一秒,没人在意从前,没人思量未来,我只是被一种道不明,说不清的感动包围,但这种感觉一点都不让人讨厌。
        窗外暮色开始四合,街角亮起霓虹,餐厅在旋转,我的心像在旋转木马上一样五彩缤纷,暧昧得一塌糊涂,我们举起酒杯,准备碰杯。
        “To?”沈煜伦狡猾地坏笑着问。
        “To our friendship.”那并非口是心非,我只想他一直呆在我身边,而能成立稳定关系的好像也只有友情。
        听我这么这么一说,沈煜伦缩回手臂,纠正说:“To love.”
        爱有很多种形式,我们之间这也是一种爱,他的To love是最微妙,最合适,最精准,也是最可爱的一个祝词。
        高脚杯碰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错觉,因为我居然觉得平日里有一些霸道,有一些冲动,有一些稚气的沈煜伦,今天居然也有那么一点点温柔,一点点体贴,一点点可爱,还有,一点点的性感。
        吃完晚餐,沈煜伦带着我离开酒店,走出酒店,街上的人潮涌动,风清云高,我建议,步行回家。
        春末的日子,满街依然是绿树鲜花,昏黄的路灯下,我一直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两个人突然间有些陌生,我看他,发现他居然开始眼神有些闪躲。嘿嘿,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不过这样的感觉也不错,我们没再讲话,只是不时地交换眼神,悠然地笑,在他身边我从来都无所顾忌,他像深海一样包容我所有苛刻的棱角,一直都是。
        在温柔的夜,他后来伸出手,把我的手放进他的口袋,我们踩着地砖,低垂着头,肆意流淌青春的猜忌和不安分,不用交流,我也知道,我们已经罪孽深重。
        我无所畏惧,仅仅是因为深信时光与变换的规律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回到沈煜伦家,他先洗澡,我拿睡衣时候又找到那本相簿,最后一页的照片依然让我好奇,男孩和沈煜伦的合照,面部已经被撕掉,褶皱的照片上血迹斑斑,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这个佩戴McQueen耳钉的男生又是谁?
        “好了,现在换你,慢慢洗。”沈煜伦穿着格子睡衣,神秘地笑笑。
        推开卫生间门,就闻到一股很香的花香,一点都不刺鼻,黄黄蹲在洗脸池下方,拉开浴帘,浴缸已经放好水,上面有一些紫色的干花花瓣,是薰衣草,我一回头,沈煜伦斜倚在门口说:“嘿嘿,宝贝儿,洗得香香的哦,薰衣草,抗抑郁,另外,我们今晚好好深入了解一下吧。”
        “看来你今天可是下足了血本啊,沈煜伦。”
        “那是,对老婆大人,必须下血本,嘿嘿,那老婆大人洗澡吧,小的把黄黄放二楼卫生间去,然后替大人暖床去。”然后沈煜伦踮着脚进来抱起黄黄,关门的时候对我一回头,诡异地笑着朝我眨眨眼。
        往浴缸里一躺,水流在缓缓抚摸我的每一寸肌肤,异常温柔,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一个这些年,我一直在回避,无法正视的问题,我真的是那种人吗?如果不是,我对李浩然的感觉怎么会这么激烈,而昨晚那样去吻李浩然,又意味着什么?而最近几天频频对沈煜伦莫名的好感又是什么?
        一直觉得接受自己是内在自省的最起码元素,可是我那段时间对接受自己却那样的无能为力,我慢慢地滑进去水里,水覆盖了我的锁骨,我的喉结,我的下巴,我的睫毛。
        沉到水里,我依然睁着眼看着浴霸像太阳一样耀眼,水面波光粼粼,和每一次沉到浴缸下面一样,水中的幻觉,像迷宫一样,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踏实和温暖。
        洗完澡,走出浴室,房间灯已经关了,地面上、桌上、床头、书柜,整个房间点起了很多蜡烛,沈煜伦坐在床上,粲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即使烛光昏暗,我依然依稀记得那个满室橘色的夜晚。
        他走下床,抱起我,让我别吭声,到了床上,他亲吻我的额头,然后轻轻问:“可以让我亲一次吗?我是说嘴。”
        “这也是十日谈游戏的一部分吗?如果是,你就亲下来。”我说完,他眨了眨眼,轻轻叹息,然后转头苦笑。
        “是你的说的,今天是十日谈的第五天,这些把戏不就是想知道我是同志吗?对吗?”我其实真没生气,我其实当时很想吻上去,因为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同志,会不会有他说的那种心动的感觉。
        “我做这么多,你是真的不明白?”他收起笑容,皱着眉,眼神闪烁。
        “我明白,谢谢你,我其实也需要知道一些事。我今晚很开心,你知道吗?我已经好长时间,好长好长。”我真的好累,累了太久,累了好长好长时间,话没说完,就闭上眼缓缓靠近沈煜伦,我只是习惯地抱着他,然后温柔地问:“如果我是,是不是以后会下地狱?”
        “宝贝儿,这真不是病,这很正常,你要正确面对你自己,你可以上网去查,你就知道,世界上很多很多人都喜欢同性,这一样是爱,而且有我沈煜伦,你沈肯尼就甭想下什么地狱,如果真要下,我陪着你下,不,哥哥我替你去下,事实上,我一直陪着你在做疯狂的事情。遇到你第一天开始,我就已经疯了,你明白吗?”
        


        202楼2012-05-06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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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医院吧。我替你叫救护车。”我拿出手机,准备拨号,我一直以为在遇到如此窘境的时候,我会无法处理好,但这次让我发现,无法处理好的只有在对我爱的人和我自己的情况下,比如我爸妈,比如沈煜伦,比如李浩然。
          “不要你管。我不要去医院。”他一把抢过我手机,浑身还在发抖,嘴唇发紫。
          “你听着侯擎宇,我依然讨厌你,恶心,应该说,但你现在必须给我康复起来,我和你的事还没完。你已经病了这么久,你现在这些做法是想杀死你自己。我比谁都懂,你不是说像我这样单亲家庭的小孩是废物吗,你看看你现在,你连废物都不是。”
          “这是药,要不然你吃药,要不然我现在叫医院的车过来,你选。”我又从我桌上拿出一盒药递给他。
          他接过药,横了我一眼,然后嘴角抖动着上翘,他恨我,我知道。
          “我会告诉黄斌,看着你吃药,你如果是个男人,就让人省点心,你所谓这些伪装和另类的酷,让人恶心。上次在教室,你把我分析得那么清楚,你之所以这么懂我,是因为你也是你说的那种单亲家庭成长起来的残废,对吗?所以现在,同样的,我比任何人更懂你有多残废。”
          


          204楼2012-05-06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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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行,小尼尼,你哪儿人啊?看着不像本地人。”她姨妈叫小尼尼的时候,沈煜伦又噗嗤一声笑出来,现在轮到我的脸色霓虹灯一样的变换,这一家人真不简单!
            到他姨妈家的时候,已经深夜了,家里就他姨妈一个人,没有别人,沈煜伦和我说过,他姨妈离婚了,带着一个女儿一起生活,她女儿现在去天津念大学了,家里就她一个人。
            洗了澡,吃了点水果,我和沈煜伦就上楼准备睡觉,我记得来的路上,看到人烟已经越来越稀少,我也不知道,这儿是哪儿,但目前,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睡觉。
            沈煜伦把我行李放进卧室,我就打发他自己去隔壁房睡觉,这毕竟是他姨妈家,他刚准备关门,他姨妈就又进来了,把沈煜伦往房间里推说:“两小伙子就睡一张床吧,暖和,隔壁房间也没打扫呢,明儿再给你们腾开房间。”
            然后沈煜伦诡异地笑笑,补充说:“不用了,姨妈,小尼尼怕黑,正好,我陪他。”
            “怕黑?那我给你们找个蜡烛,开着灯睡又太刺眼了,小尼尼怎么像一闺女呢,哈哈,宝贝儿。”听他姨妈这么一说,我脸还没来及换台,他姨妈已经走出房门找蜡烛去了。
            “你行!我哪儿怕黑了。你再这么玩下去,我估计得被你和你姨妈玩儿死。不,我已经被你们玩儿死了。”
            “哈哈,小尼尼,宝贝儿,么么么。”沈煜伦又不正经起来,哪像坐了一天长途的人。
            接着他姨妈又雷厉风行地出现在我们房间,真点了一根红蜡烛,上面印着无数个喜字,接着递给我一把黑色剪刀说:“没事儿,小尼尼,大妈在这儿呢,别叫我阿姨,叫我大妈吧,这剪刀是请道士施过法的,那时候,在村里的墓地放了七七四十九天,可以镇压所有妖魔鬼怪,你放枕头底下,大妈看你第一眼就觉得你阳气不盛。”
            阳气不盛?我再一次咬紧我的咬合肌,卯足全身力气挤出一个恬淡的笑容,对大妈阳气十足地笑笑。
            “看吧,就一闺女。”
            “哈哈,你去睡吧!姨妈。行了,我看着呢。”沈煜伦推他姨妈出门。
            “小伦伦,你得抱着小尼尼睡,你阳气足一些,明天我给小尼尼请道符去,带回去,贴床上,保管你没事儿。”他姨妈临出门还甩一句这样的过来。
            沈煜伦笑得呲牙咧嘴的。
            “闭嘴,什么都不要说。我洗澡,然后睡觉。”我起身去卫生间洗澡,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听信任何沈煜伦这些什么天上有地下无的花言巧语。
            洗完澡,沈煜伦已经倒在床上酣然大睡,我恨不得几个飞腿过去,这才几分钟,也不洗澡,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走过去,把他的鞋袜一脱,撂上床,关灯睡觉。
            然后,我发现一个糟糕的问题,就是沈煜伦睡我旁边的时候,如果他不抱我,我居然没办法睡觉,于是我又把他侧翻过来面对我,拉开他的拉链,钻进他的怀里,接着他亲吻我的额头,抱紧我。
            这个魂淡,装睡呢。
            接着的几天,是我们探索爱的最甜蜜时光,我清楚的记得,在水库那晚,疏星寥落,水面一晃倾城。
            


            206楼2012-05-06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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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太说话,我却明白了一些事。

              


              207楼2012-05-06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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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发现,既然他喜欢我那位他口里“多娘多C多恶心”的好友,他又发誓我是他最爱的男友?那不就是说我“更娘更C更恶心”?
                就这样,他们背叛我以后,我开始收起粉饼和隔离,这算什么逻辑?
                WELL, 从前觉得琼瑶的书太咆哮,
                比如你会看到小燕子跑到街上,被一匹马吓到失忆,
                我觉得这剧情就和你的好友和男友会搞在一起, 一样的扯淡,
                但这种事还真发生了在我身上,那么,我在想,是不是接下来,
                背叛我的好友一样会冲到街上被一匹马给吓到失忆,
                因为狗血的剧情随时在发生,
                所以上帝真的是个工作狂,每天要安排所谓的命运在不同的人身上,
                如果人的命运也可以像文件一样分类,我这类应该叫“扯淡”。
                但偏偏沈肯尼就是无神论者,
                因为我曾经特别虔诚的在扔出红酒杯之前,祈祷让MR.MARRY ME回个短信给我,
                接着上帝是个傲娇受,他没让MR.MARRY ME回复我短信,
                所以我后来学会了买不是太贵的红酒杯,
                起码扔出去的时候,心没那么疼,
                然后我非常踏实的把那个酒杯砸了出去,
                而且要确保,砸出去的酒杯不能朝墙面,因为红酒真的擦不掉,
                伦BOSS打电话给李浩然,第一句就是三字经开口,
                第二句是:“洋宝已经毁了,你现在回国!”
                我把伦BOSS手机抢掉,我实在不想让李浩然,
                那个我从前我觉得美好的几乎可以超越哈尔王子的男人看到我其实没那么美好。
                我把伦赶出我家,关上门,拿出三台手提,一台办公,一台私用,还有一台,好吧!没用!
                我难过是觉得我其实很想亲近伦,和十年前一样,
                但如果现在才亲近,那我们这十年又算什么?
                我打开冰箱,拿出酒和酒杯,先呼吸,再流泪,做作的一塌糊涂,
                和扔红酒杯时候一样做作,
                然后我发现,我想倾诉,
                不是父母,他们的承受力到了极限,
                不是朋友,我不想他们再混淆抑郁症和精神分裂症,
                因为你发现,你难过的想自残的时候,需要的真的不是他们有所怀疑和鄙夷的眼神,
                所以我那天晚上,关掉手机,
                因为我想我爸,想我妈,
                我想沈煜伦,我想候擎宇,
                我想郝力波,我想李浩然,
                我想阮正阳,我想杨晔,
                我想盛苏洪,我想阚敏,
                我想张茜,我甚至想念杨楠,
                我想杨航宇,我想李SIMON,
                我想陈文,我想念喻晓君,
                我想念李里,我想念汪亚洲,
                我想一八六,我想郑彦婷,
                我想周鹏,我想王晓浒,
                我想洪远健,我甚至想念金晓堒,
                我甚至想念现在在看这篇日志素未谋面的你,
                我想念雪肌精,我想念白开水,
                我想念PHILIPS的银色台灯,我想念英国的双层大巴,
                我想念格蕾医生,我想念格林兄弟,
                我想念非洲爱情花,我想念Sperm色的粘稠润滑油,
                我想念昏黄灯光下,街口的舌吻,
                我想念打开音乐,迷离的眼神踩着猫步骑到历任男友身上的我自己,
                我想念他高潮前,兴奋的粗口,那时候,他的整个眼神可以吞噬那晚的所有黑暗,
                包括阴暗面的沈肯尼,
                我想念他的自残,我想念他用玻璃划自己,
                我想念他逼着我说我爱你,然后我说出我爱你的时候,邪恶的加上别人的名字,
                我想念他兴奋的拿烟头烫在我手背上,他在落泪,我在耻笑,因为痛的居然是他,
                我想念他发疯的爱我,在我说分手的时候,发疯的抓得我脖子都是血痕,
                


                211楼2012-05-06 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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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30 21:4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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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3楼

                  He: 你干吗又不接我电话?
                  Me:我只是今天没带手机。
                  He:你别想这次我还会放你走,你逃不了。
                  Me:我从来没逃过,这次更不会。
                  He:我现在除了钱和时间,好像什么都没有了,我妈还是不理我,快三年了,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Me:看来你贫穷了,只有钱和时间。那你用充裕的时间带着你的钱去做别的投资,继续赚钱,然后我们一起去非洲做慈善去, 哈哈,然后我会只属于你一个人,这是你要的爱。
                  He:慈善?现在最大的慈善就是你别再消失,钱和时间?没有你,都是废话,以前为你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我现在赚钱也只有一个动力,就是万一你哪天又玩失踪,我要确保有足够的钱和时间去找你,那是我这辈子唯一可以做的事情,我已经疯了,但没有选择,我越来越不懂你,或者说从来没懂过。
                  Me:你觉得这是爱?还是依然是游戏?
                  He:日!有这样玩游戏的吗?你怎么玩我都认了,我那时候打你,是因为我太爱你。
                  Me:你干脆捅我一百刀再告诉我,你是因为爱我,所以捅我。我现在每次看到手上这些烟疤,我还是没办法原谅。
                  He:那我手上的这些疤痕呢,胸口的疤痕呢,脚踝上你名字的纹身呢,你抽我这么多次的耳光呢?哪个游戏能玩十年的?
                  Me:那不是我要求的,是你自己弄的。我和你不是爱,是占有。这种爱快把我折磨死了。找个对你好的人吧,如果我说这句,你肯定又让我闭嘴,可是我想你过得好。
                  He:闭嘴,只有你!没有你我不可能过得好。你就这么恨我吗?
                  Me:在和你的事情上,我还真想彻底忘记,我想到那天我或者可以舒坦的睡一次。
                  He: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对我好的,你对我好,我会记得你。
                  Me:记得有P用。
                  Me:陪我下地狱吧。
                  He:陪你。
                  Me:我会折磨你到爱死你。
                  He:宝贝儿,能别再这样吗?我一个大男人都快招架不住了,你这样比拿刀砍我还痛苦。
                  Me: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这样纠葛吗?
                  He:因为我们太爱对方。
                  Me:是,是很爱,但之所以痛苦,是因为,你很邪恶,我在你身上看到太多常人以外的邪恶面,你禁锢我,你用暴力占有我,很多事情上,你每次想出来的方法一定是最可怕的,我不想我未来的先生是这样的人,我是真的打算在国外结婚的。
                  He:行了吧,我告诉你,别给我甩这些大道理,邪恶,你才是高手,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比我更懂你,包括你爹妈,你如果不够阴暗,你不会得抑郁症,你不会让我陪你下地狱,你不会说你要折磨死我,为什么每次最后吃亏的永远是我。你记得吗?
                  Me:不要提抑郁症,没劲!
                  He:你记得你以前告诉过我,你如果自杀会怎么自杀吗?你说你会用剪刀把你自己的指头一根一根的剪掉,你如果不够黑暗,你根本不会想这些东西,那段时间,我觉得你比魔鬼都可怕,因为你什么都不怕,我藏起来所有的剪刀,因为你发疯起来什么都办得到。
                  Me:哈哈,你还记得?我说的是,我会先把你捆起来,像你从前捆我一样,然后用胶布把你的眼帘贴起来,这样你就没办法不看,然后我再一根一根剪掉我的指头,我这样做应该比杀你一千次都让你痛。
                  He:看吧,宝贝儿,比邪恶,哥哥弱太多了。
                  Me:邪恶面我俩算天赋异禀,另外,别老说那抑郁症,本来已经好多了,你们老提,没劲,而且,我的抑郁症和你也有很大关系,不要觉得都是我的错,然后别老翻这些东西出来说,谁没有过内心黑暗的时候。
                  He:你是太黑了,太阴了,阴得可以把哥哥的风湿骨给勾出来,谁会想到你阳光的外表下面是这样的黑暗。但我认了,我真认了。
                  Me:我决定把我们这次聊天记录存起来,我觉得很有意思,我喜欢,哈哈。
                  He:你开心就好,你喜欢的永远是黑暗的东西,宝贝儿,我真的心疼,究竟在你身上发生了多少事情,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才把你变成今天这样?但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一定会把你带回你从前单纯的那一面的你。这两个月,你已经好了很多了,我会一直陪着你到你彻底阳光起来那一天的。
                  


                  213楼2012-05-06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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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I Am So Gay*

                    我是被刺耳的铃声吵醒的,睁开眼,沈煜伦姨妈手上捏着一个电影里道士作法才有的道具,也不知道哪儿找来的。
                    “这就对了!我帮你叫魂呢,小尼尼,大妈昨晚帮你分析了一下,你之所以阳气不盛,很可能是三魂七魄中,有一魂被吓跑了。没事,没事,你们继续睡。”沈姨妈继续嘴里一边念叨莫名其妙的咒语,一边继续摇晃着手上的招魂铃。
                    我正准备让沈煜伦帮忙解决一下目前的窘境,一看,他居然还没醒,依然雷打不动地打着鼾,我一把抓在他的肚子上,他瞬间蹦了起来,他姨妈也吓了一跳,然后说:“附体了,附体了,看来丢了魂的是小伦伦,不是你,小尼尼,没事没事,我给你们准备早餐去,愿主保佑。”
                    “愿主保佑?这叫魂不是佛教的吗?主不是基督教吗?你姨妈到底是什么教啊?”我又猛踢了沈煜伦一脚。
                    “大人,你让我再睡会儿吧,你乖啦!”接着沈煜伦又睡眼朦胧地钻到我怀里。
                    “走开!起床啦!”我又一把朝他肚子捏过去,他一缩,我捏到了他血气方刚的一条硬体。我张大嘴,心想这次真的完了,再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他一定咬定我是同志了,我皱着眉睁开眼睛,沈煜伦居然爽得七荤八素地翻白眼。
                    “你!!!”我把手缩回来,对着他吼,这才一大清早呢。
                    “瞎叫什么啊,没见过这么大的?再说了,男生早上不都这样,你的不是吗?让哥哥看看。”接着他把头往被子里一钻,我立马像触电一样的弹起来,沈煜伦这蠢货居然还来劲了,追着我要脱我睡裤,我也不罢休,也死命地拉他的裤头,他个头是比我大,但手脚绝对没我灵活。沈煜伦双手按着我的手腕,我根本无法动弹,他坏笑着说:“老婆,你好性感。”然后把手往我下面一伸,我顿时眼前一黑,把脚一缩,使劲往他裤头一蹬,这一次,他的内裤真的掉了,但他又不能松手,我心想这次没救的时候,突然门开了。
                    “小尼尼啊,我说……”他姨妈抬头看到这一幕,先是呆滞了几秒钟,我正在想这次绝对完了,上次和李浩然还都穿着内裤,我妈还是见过很多世面的人,现在在一农村,而且我和沈煜伦这个姿势,最解释不清楚的是,沈煜伦内裤被我灵活的右脚给蹬掉了,目前正坚挺地瞄准我。
                    他姨妈这次得给自己叫魂了。
                    接着让人最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他姨妈居然喜悦地对我们点头,感慨地说:“大!长大了!真的长大了,小伦伦,你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你妈要是看到肯定很高兴的。”
                    “姨妈!!!”沈煜伦立马扯了个枕头挡在私处,还好我还穿着睡裤,不然我真的会移民的。
                    吃完早餐,沈煜伦打包了午餐,背着包,找了辆自行车,载着我在小镇了兜了一圈,我们看到了各式各样的小洋房,看到了满园的野花,看到了淳朴的民风,一切偏远世界的美好都在这个小镇展露无遗。
                    后来沈煜伦骑着车带着我穿过一片菜园,到了一片小树林里面,绿草如茵,鸟语蝉鸣,沈煜伦躺在草地上,脱了鞋和袜对我说:“这儿的草绝对比李浩然带你去那个山丘的草柔软得多,把鞋袜脱了,你试试看。”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沈煜伦已经在帮我脱鞋。
                    


                    215楼2012-05-07 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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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的特别诡异,因为我笑得眼睛里已经都是泪水,因为我笑得浑身抽搐着哽咽,因为我听见自己发出怪异的笑声,那个声音让我觉得我是在哭。
                      沈煜伦也像小兔子一样的红了眼睛,两只脏兮兮的小兔子,接着他特别帅的把我按在他的胸口,很小力,我却无力抗拒。
                      沈煜伦姨妈见到我和沈煜伦两个泥人站在客厅时候,我以为她会失控地各种抓狂,但居然只是扬起嘴角说了句:“又去了学校吧?先吃晚饭,再洗澡。”
                      “这,应该是先洗澡再吃饭吧?”我小声问沈煜伦。
                      “先吃饭,趁热,小尼尼,你啊,就一闺女,这么爱美!”他姨妈更加淡定。
                      沈煜伦没仰住笑,我踩在他脚尖,然后笑脸可掬地甩了甩头,小时候,妈妈就告诉我,用微笑解决所有尴尬和窘境,这样才是最优雅。
                      可是我发现,可能泥在我脸上结块了,笑得就像注射了一吨的肉毒杆菌一样的僵硬,在我甩头发的一瞬间,我顿时发现自己其实非常合适走谐星的路线,你想一下,满头都是结块的泥,还甩了甩自以为飘逸的头发。
                      沈煜伦他姨妈见我这个举动,立马又体恤地说:“你看,抽筋了吧。”
                      “抽筋?呵呵。”我听到这一句是真的抽筋了。
                      我自以为优雅的小动作居然被当做抽筋的一种。沈煜伦已经乐不可支了。
                      吃饭的时候,我依然坐得笔挺,不时地点头微笑,但我也发现,越优雅,越怪异,沈煜伦基本都是在笑,他和他姨妈坐我对面,于是他每笑一次,我就一飞脚踢过去泄恨,每飞一脚过去,我都会得意地朝他笑笑,脸依然很僵,他就笑得更乐了。
                      他越笑得得意,我就越来劲了,直接朝他裆下一脚飞过去,沈煜伦顿时一口汤喷在我脸上,条件反射地说了句:“日。”
                      我依然优雅地朝他和他姨妈微微笑,捡起纸巾,轻轻折成三角形擦拭我脸上的菜叶和汤汁,当然,还有泥浆,接着更震撼的事情发生了,听到沈煜伦粗**了个“日”,我是第一次听到,相信他姨妈也是第一次,接着沈煜伦姨妈居然感慨的几乎要落泪的说:“长大了,长大了,真的长大了,姨妈放心了。”这次换我几乎要喷过去。这一家什么人啊,天兵天将下凡。
                      沈煜伦先洗澡,洗澡的时候,没衣服换,前两天的衣服已经换了没洗,想想沈煜伦这从小吃饲料催长的个头和肌肉,显然他的衣服我完全不合适,接着沈煜伦洗完澡出来告诉我,没问题,他找衣服给我,我姑且相信他一回,因为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在这个小镇,好吧,我真的不抱希望定做得到合体的衬衫和西裤,最主要是,如果我真因为这样在这儿定制一套西装,那沈煜伦,他姨妈,还有今天此刻看日志的你,都一定一定觉得我非常做作,因为如果换了我看到一篇这样的日志,我也恨不得冲上去殴打沈肯尼:)。

                      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沈煜伦憋住笑把衣服递给我,我就知道准没好事,果然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古代的校服,她表姐的高中校服,还有一个她表姐的睡衣,校服呢,我就认了,可那睡衣全是粉红色的小草莓,我才发现我有多怀念沈煜伦送我的格子睡衣,我还没选定,沈煜伦就直接把睡衣放我手上说:“睡觉穿这个,校服明天穿,还好我姐是都是大号衣服,够你穿。” 然后他继续笑的只差抽风了。
                      我愤怒地把睡衣套在身上,感觉自己也变成一个粉红粉红的大草莓,最主要的是,他所谓的表姐的大号衣服,穿在我身上依然非常紧身,这明显偏小太多了,特别是肩膀。
                      接着沈煜伦他姨妈让我们陪她看电视,见到我穿着这一身出去,又冷不防甩了一句:“我说了吧,确实就一闺女。”然后继续转过头,看着狗血电视剧里的剧情,电视剧里,女孩和男孩终于化开了硬馒头的误会,甜蜜地守护在一起,她姨妈又是一阵泪如雨下,我偷偷看了眼沈煜伦,这蠢货再一次认真地对我点点头。我差点又一飞脚过去。
                      离开的前一天,沈煜伦带着我翻过他姨妈家后面的小山丘,我穿着他表姐的校服,爬上山丘,才发现,这是一个水库。
                      那天晚上,月明星稀,疏星寥落,湖面上水光粼粼,蝉鸣蛙叫,空气里是浓郁的花香,只有幽静的夜里才会这样绽放,像鬼魅的灵魂,身边除了沈煜伦的呼吸,还有低语的风,轻轻抚摸我的发梢和耳朵。
                      我惊叹地拉着沈煜伦的手说:“原来,真的可以这么漂亮,你说的就是这里吧,你描述的地方?”
                      “嗯,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带你来这里。喜欢吗?”沈煜伦深刻的轮廓在水光的反射下变得更好看。
                      “喜欢。我好喜欢,真的。”我兴奋地扑到沈煜伦怀里。
                      沈煜伦挠着我的头,我们看着水面,一晃倾城。
                      


                      218楼2012-05-07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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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后,一切回到了原来的轨道,开学第一天,宝玉姐就带着一大盒饼干宴请全班,基本上每个人手里都分到了几块儿,很多人都是刚接过去就立马消灭掉饼干,接着她清了清嗓,在我们估计她是不是要宣布什么特喜庆的事情的时候,她像观世音一样容光焕发地通知大家:“这是一点心意,这次放假回家才发现家里还有这么大一盒饼干,不过,要记得请务必于今晚12点前吃完,因为饼干过了12点就要过期了。”
                        然后看了看表又补充说:“嗯,时间还很充裕。”接着全班厮咬成一片。
                        沈煜伦第一个往洗手间冲,李浩然咧着嘴笑,侯擎宇一反常态的在知道是过期饼干后开始把饼干往嘴里放,显然,他还是在想怎么杀死他自己。
                        放学后,我建议今晚在学校住,这么久没回学校住,其实我是想念黄斌的,沈煜伦爽朗地答应,但有一个要求就是,晚上我必须和他睡,我也特别潇洒地告诉他,你这不是相当于要求太阳往东方升起一样无聊吗?我说完后他乐得合不拢嘴。
                        和一个人睡觉是一种单纯的情愫,无关于享受,这是人类冷漠商业时代的必须品,众望所归的需求之一。
                        沈煜伦先回家给黄黄喂食,我和黄斌一起在学校吃了饭,黄斌一见到我就告诉我这几天和宝玉进展迅速,当我问他到了什么程度的时候,他特别得意地用一个程度告诉我:“到了我现在知道她不会长腋毛的程度。”
                        我顿时眼前一黑,仿佛被宝玉腋毛缠绕住,我明明前两周看到她坐我身边的时候,黑压压的一片,如果不是腋毛,我只能理解成是两大块长毛的胎记了。
                        看来这个星期,每个人都收获不少,因为我发现班里面多出来好几对经常厮混在一起的色情男女,总是轻飘地看着对方的私处,然后咬咬耳朵一阵混乱的笑。
                        接着黄斌告诉我:“你知道吗,这一周侯擎宇都没有回家,放假那天有一特气派的宾利来接他,但他直接把一罐饮料往车上砸,显摆个什么劲。不过他也挺可怜的,你看,就没一个人关心他,电话从来不会响,整天盯着那个NOKIA,也没人给他电话,谁让他一个朋友都没有呢。”黄斌越说越带劲,眼神更加传神,我觉得他应该去说评书,电视里的大叔们基本都是用高亢的嗓音和紧皱的眉头讲评的,我坚信不疑地对黄斌点点头,他才满意地开始开动吃饭。
                        接着我告诉他,这几天在沈煜伦姨妈家的各种经历,我深情并茂地模仿他姨妈讲话的表情,我想这样会促进他的理解,结果我讲完他来一句:“说得跟真的一样。”
                        黄斌有个特别不靠谱的讲话习惯,就是他的口头语是:“说得跟真的一样。”其实这真的就是一个口头语。
                        我告诉他我父母离婚了的时候,他哽咽地拉着我的手说:“说得跟真的一样。”
                        我当时感觉我的视觉神经一阵混乱,顿时眼前一阵晕眩,这什么叫说得跟真的一样?
                        后来我明白这就是他口头语,因为当几何老师花两节课像打通便秘一样的,最后推论出来阿尔法角是三十度的时候,当历史老师情深依依地告诉我们双十二事件的时候,黄斌总特别不识趣的来一句:“说得跟真的一样。”然后他就被悲催地罚站了,他冤枉,我明白。

                        回到宿舍,侯擎宇带着耳机一个人站在阳台,背对着我们整整一个下午,我一直觉得我是不爱管事儿的人,当我打开衣柜又看到那个装满坏药丸的小瓶子,当我又想起我有多憎恶侯擎宇的时候,我又走到侯擎宇面前,我扯下他的耳机,他横了我一眼,我也使劲儿对他翻了个白眼,接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我的隐形眼镜因为翻白眼过度用力翻到眼球上方去了,但我依然装作镇定的开口:“怎么?又想玩什么?想跳楼?这儿也够高了,跳下去一定会死亡,但一定要死才行,不然会很痛苦,你知道吗,人最绝望的不是杀死自己,而是发现生不如死,比如你残废那天,你双腿已经死亡,比如你全身瘫痪,意味着你浑身开始死亡,因为不能动弹,和尸体没有区别,当然除了你清醒的大脑,所以如果要杀死自己的话,一定要够狠。还有,杀死自己,是最后一次的表演,不觉得要华丽一些吗?比如你可以试试过几年有足够积蓄去跳美国大峡谷。”
                        


                        222楼2012-05-07 0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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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宝玉看不下去,直接甩一句:“出来玩就拿出个玩的样子,这酒没了,补上就行,你别喝,这五杯我给你记着,而且要玩我们就不来虚的,直接干纯的白兰地。酒保!”我顿时觉得宝玉姐才是我们这群人里面的霸王。
                          酒上来的时候,李雪气得脸一阵绿一阵白的,然后特别风情万种地扭了一下肩膀说:“那我就失礼了!”她刚要把酒送进口,李浩然一把抢过去喝,一杯接着一杯,宝玉姐马上挡在第三杯前说:“李浩然,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人家姑娘家是来道歉的,你这算什么!”
                          李浩然准备再放一杯进去的时候,我一把抢过来然后说:“我来!”喝完两杯,我还在给自己倒酒,继续喝,然后我快哭出来了,我当时就想,沈肯尼,你TMD今天只要敢哭出来,我灭了你,不就是李浩然抢了李雪酒杯,没抢你的吗,你喝啊,你喝死吧,我越想越委屈。
                          沈肯尼,你什么时候哭都可以,但不是现在,特别不是在李雪这个女人面前,我喝了几杯,刚刚觉得止住泪,接着李雪甩了一个大啤酒杯在我面前说:“对了,我们还没好好认识呢,来,小女敬你一杯。”你以为拍古装,你是苏妲己啊?
                          然后一瓶白兰地瞬间就没了,你以为这是红酒啊,红酒也没这么喝的,更何况用啤酒杯装白兰地,我真是头一回见。我刚要端起来喝,李浩然终于一把抢过我酒杯,然后喝完一大杯后说:“李雪,我和你的事儿,我俩解决,你这样,没一点意思。”
                          然后李雪放下酒杯,特别委屈地说:“我这不是过来道歉吗,浩然,你误会我了!”接着带着她姐妹兄弟扬长而去。
                          我算是见到高手了,自己要敬酒,敬了一个晚上还能滴酒不沾,身边的人全喝得昏天暗地,李雪还真的是合适以后跑夜场。
                          然后我一低头,在地上找到了我放在桌上的皮夹,皮夹里是我奶奶的照片,照片里奶奶的脸被她的鞋跟踩得扭曲得变形,表情像是在哭,那种撕心裂肺的哭,我蹲在地上,终于哭了,我奶奶是这个世界上最心疼我的人,还好她没看到她宝贝孙子受这委屈,想到这里我更加感激我自己,哭得更凶了。
                          李浩然蹲下来抱着我,在耳边小声地说:“小傻瓜!”。
                          沈煜伦回来的时候,一切恢复了平静,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甚至笑得更加开心,我们都知道,这事儿要是让他知道今晚又一定是要见血光的,但我确实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他刚准备开始玩骰子,我就钻到他怀里突然哭起来说:“沈煜伦,我想回家。”
                          “嗯?怎么了?宝贝儿?喝了多少啊?”他轻轻拍我的脸,又叱责身边的人“你们TMD抽风啊?干吗让他喝这么多?”接着他把骰子一扔,蹲在地上说:“来,到哥哥背上,我们回家。”我扑通的就扑上去,出酒吧的时候,我看到了李雪,她还是像水蛇一样的扭,然后那群人里多了一个人,是侯擎宇,我希望这是幻觉,使劲地挤眼睛,再睁开眼,但确实是侯擎宇。
                          回去的路上,黄斌和宝玉直接去酒店开房,我趴在沈煜伦背上,侧着脸看着李浩然,他的脸没再像阳光的笑,而是像那晚的月光一样,阴冷的冷峻,眼神里却依然都是温柔,然后我听见自己支支吾吾地说:“我讨厌浩然哥。”
                          第二天醒来头非常疼,但因为有考试,必须硬着头皮去学校,我已经彻底翻篇儿昨晚的种种,沈煜伦一下课就马上跑过来嘘寒问暖的,每一节都是,一会儿问我是不是发烧,一会儿问我会不会犯困,我当时就昏了,我这只是醉酒。
                          中午睡觉是在宿舍睡的,沈煜伦才倒下就瞬间雷打不动,我习惯性地朝对面宿舍李浩然的床位上看,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住过了,自从侯擎宇转过来我们班之后,我想起昨晚的李雪,然后发现,昨晚的李浩然真的有些陌生。
                          突然一个人影恍惚地从宿舍门口掠过,是李浩然,他不是中午回家去了吗?怎么会?
                          沈煜伦依然睡得七荤八素的,侯擎宇也没回宿舍,平时他总是守在宿舍,哪儿也不会去,想起以前侯擎宇和李浩然的种种冲突,我开始有些担心,又顶着重重的头,轻轻地起身,穿上外套走出宿舍,开始拨李浩然手机,但一直是在通话中,我打侯擎宇手机,一直通,但总是不接我电话。
                          我开始在偌大的校园搜索两个人的影子,一个是我最在乎的男生,一个人是让我最生厌的男生,我不知道这种碰撞究竟预示着什么,但我已经不能自拔的深陷于其中,我走过学校的林荫道,走过球场,到了教室,去了泳馆,都没有搜索到他俩半点的影子。


                          224楼2012-05-07 0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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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手机短信响了,是侯擎宇:“楼顶。”
                            我回过头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我快步朝学校教学楼楼顶跑去,侯擎宇又要干吗?所有绝望像暗涌一样翻滚,到了楼梯,的确看到两个人,一个是李浩然,另外一个不是侯擎宇,是李雪。李浩然抱着李雪,眼神温柔,比从前怀抱我的每一次还要温柔,再想起昨晚我心疼他,帮他挡了那么多酒,突然开始觉得那个眼神让我恶心,无论源自于哪儿,我就是觉得恶心。
                            我使劲地咬唇,那分钟的疼痛比我头疼更厉害,比沈煜伦用洋酒浇灌到他血淋淋的手臂疼痛痛一万倍。
                            我回过头,眼睛里已经全是泪水,我曾经幻想过,如果李浩然和李雪又抱在一起,我会是怎么样收拾残败的自己,我以为我会哭出声地哭嚎,但只是咬着唇,胸口一阵一阵的疼痛,泪眼朦胧的我看到我面前是另外一个人,眼泪滴下来的时候,我看清楚了对面的那张脸,是沈煜伦,他的眼睛一样都是泪水。
                            侯擎宇,你牛!

                            


                            225楼2012-05-07 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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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30 21:4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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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Love Me Tender*

                              看着眼前的沈煜伦,我咬紧牙,抿着嘴笑,正准备快步绕开他,我知道再多的解释都是徒劳,最重要的是,我真的没必要解释,真相从上次真心话游戏的时候,就已经揭露。
                              沈煜伦一把抓住我:“选一个吧。”
                              “有病!”我一把扯开他的手,走进楼梯,我走得很快,我现在只有一个念想:在泪水彻底崩溃前,找一个绝对没人看得到我的角落,我没办法让这龌龊的泪水,为李浩然流下的泪水,为李浩然和李雪抱在一起而流下的泪水,让任何人看到。
                              沈煜伦跟得也很快,到了二楼,他又一次抓住我的手臂,重重地扯了我一把,对我吼:“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
                              “放手!”我使劲地猛一猝,脚一歪,整个人抛物线一样的把自己重重了扔了出去,整个人栽在楼道上。
                              顿时,感觉头一阵晕眩,这一次比我上次从二楼跳出窗外和李浩然第一次约会的时候疼,比我爸把我按在地上,浑身被玻璃划过的时候疼,除了听到路过的两个高年级男生大声的嘲笑声外,我还听见自己喉咙发出一声一声像用硬币划玻璃一样的声音,我甚至疼得呼吸不上来,整个脸都要涨裂,我的嘴在抽搐,肩膀在耸动,心也在撕裂一样的疼痛,终于明白,有一种扭曲的疼能疼到这个地步。
                              沈煜伦慌忙两个大步跳到我面前,他一把抱起我,我疼得重重地咬在他的肩膀上,那一秒理智已经在那个抛物线的时候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把我放在教学楼旁边的乒乓球桌上,冒着冷汗问:“哪儿疼?嗯?快告诉哥哥。”
                              我捂着脚,诡异地对着他笑,陪着我笑的还有那两位看热闹的学长,他们笑得几乎都快相互殴打对方了。
                              沈煜伦又把我抱起来,然后恶狠狠地横了两人一眼,留了一句:“等着找你们算账。”然后又把我抱起来。
                              我蜷缩在沈煜伦怀里,撒开手,我在想,电视里都是这样的姿势,刚刚那一猝,居然被人那样狂笑,所以我必须扳回一局,硬是优雅地让自己的身体软一点,四仰八叉继续咬着唇,忍着疼,偷偷用眼角瞄那两位学长,结果两人真的笑得开始殴打对方的肩膀,我除了用充满杀气的眼神表达我的怒气,我找不到任何宣泄口,于是,我又重重地一把抓在沈煜伦胸口,心想,我让你松手,都怨你。
                              沈煜伦一直跑,不时地看看我,一直重复着这么几句话。
                              “没事儿的。”
                              “不要怕,哥哥在。”
                              “你乖,宝贝儿。”
                              “我们去医院。”
                              然后我就真的觉得没事儿一样的,一点都不怕了,乖乖躺在他的怀里,像他说的,这天塌下来都还有他替我顶一下呢,况且,地理学告诉我们,天是不会塌下来的,如果你觉得2012世界末日的时候,天会大片的塌陷,那我只能告诉你,少看看《西游记》,多看看《国家地理》。
                              到了医院拍完片,医生一直在研究的居然是为什么我的两边脚趾不对称,因为我的左脚无名趾短了一小截,小时候都是对称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不长了,妈妈告诉我这是遗传了外婆,因为外婆的脚趾也是这样,只是外婆是两只脚都是这样。
                              “没什么事,就是扭到一下,自己出去买些喷雾剂就可以,这两天估计会肿起来,穿轻便的拖鞋就好。”女医生解释说。
                              “这怎么会没事儿呢,你给检查仔细了,要是出事儿了,你得负全责,我警告你。”沈煜伦把他的怒气估计全往这无辜的女医生身上撒了。
                              结果女医生只是无奈地笑着对我说:“你这哥哥这可不是一般的疼你啊,有这么好的兄弟。行,有事儿我担着,放心吧。”
                              然后沈煜伦背着我出医院,带我到了公园,把我放在长椅上。
                              “疼吗?宝贝儿。”
                              “疼。”
                              “要哥哥帮你揉揉吗?”
                              “要。”
                              “要气球吗?哥哥给你买?”
                              “要。”
                              沈煜伦刚要起身去给我买气球,我又一把抓住他:
                              “不要去买了,不想一个人,好疼,真的好疼。”
                              沈煜伦坐下来,盯着天空,斜着头和我依偎在一起。
                              


                              226楼2012-05-07 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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