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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寝室的三月发现飘浮坐在床上发呆,于是走过去蹲在她面前用手晃了晃,居然没反应。 

“我说~~~飘浮大小姐在想哪个帅哥啊!”三月突然站起身用手开始挠飘浮的胳肢窝。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三月饶了我吧,哈哈哈哈不来了不来了”飘浮笑得不可开支。 

“快说,不说我就继续咯~”三月其实心里已经有数,只是想听飘浮自己说。 

“好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哈哈哈不要再挠了,哈哈你想笑死我啊”飘浮边笑边说。 

“恩说吧,我听着!”三月开始在飘浮床上找了一个最舒适的位置盘坐着。 

“那个…我…我好像对今天碰见的那个郑允浩有感觉也,一见到他我的心就特平静,感觉自己很幸福,平静得不像平时的我,回来后我的脑里总是他的影子。三月,你说这是不是一见钟情啊?”飘浮很认真的看着三月。 

“算!当然算!话说平时多少男生追你你都没这感觉啊,哈哈没想到啊,我们的飘浮居然被一耗子精给迷住了,哈哈”三月突然挺羡慕飘浮的,因为她可以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 

“但是…我不知道他对我的感觉啊…”飘浮开始苦恼。 

“这个嘛,当然要旁敲侧击啊,从他的熟人下手!”三月开始在旁边递点子。 

“但是好像我们知道的熟人只有金在中啊,你跟他好像还挺熟的…但是…”飘浮没再说话。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帮你!”三月知道飘浮是怕她为难,但她却不想飘浮难过。 

“真的?!三月你太好了!”飘浮果然单纯得很开心。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晚三月辗转难眠,几乎不知道是有天的出现让她兴奋得睡不着,还是想起那个死人头金在中的体贴和他那个蛋糕。 

隔天三月和飘浮都顶着两个大黑轮去学校上课,万年差点没吐血,直问她们昨晚做了什么不可见人的勾当。真无辜。 

下午三点就没课了,三月独自去市区的唱片行逛。今天刚好有几张新专辑上市,反正心烦也不想怎么早做作业,不如出来走一走。三月为自己不想做作业找着借口。 

唱片行里的人好多,三月突然觉得有时一个人身处闹市很安全。 

她走到楼上的日本区晃,有几部日剧的原声带很好听有很便宜,她正犹豫着。 

“嘿!三月!好巧哦――”晓玖拍三月的肩膀让她吓了一跳。再看看身边的人不是金在中,她挽着别的男生的手。望着晓玖三月突然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感想却不知说什么好。 

“你好!我叫崔始源,常听晓玖提起你,谢谢你经常照顾她哦!”是一个很绅士也很帅的男生。 

“啊――哦,没有啦,其实是她照顾我比较多。”原来这就是晓玖的正牌男友啊,呵呵不错啊三月一边心里这样想着一边回答。 

“那我们先走咯!三月拜拜!”晓玖紧紧地牵着男生的手走了。像是怕人把他抢走一样。三月忽然有这个想法。晓玖并没有跟我介绍这个男生,是他自己突然自我介绍的,总觉得晓玖喜欢金在中多一点,好像多一点。 

买了几张专辑便心满意足地骑会学校。今天傍晚的阳光很温暖,三月把车停好并没有马上回宿舍,走到篮球场的长椅上坐下,什么人都混在里面打球,很有趣。她把刚才买的专辑拆开来看,觉得日本人的包装都还蛮节省的,除了附赠品外,其他倒是没啥包装…… 

“喂――看什么啊?”她看得正专心,忽然有个男生一骨碌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抬头一看,是金在中。 

“啊!是你!”忽然想起刚才晓玖的事,有种当场抓包的感觉,三月大声喊出来。 

“干嘛啊,又不是没见过我。这么大声!吵死人了啦――呵呵――”他一脸笑意,不过坐没啥坐相,很随意地把一只脚跨在长椅扶手上。 

“啊,你给的蛋糕我还是给晓玖了…”三月觉得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受了什么恩惠。 

“哦,好。…买些什么专辑我看看,”金在中没说什么,看起来好像还蛮开心的。忽然三月觉得自己是不是做得过分了点。 

“其实我也觉得你是不该再吃了。哈哈再吃没人要了。”说毕,三月的怒气上来了,死人头!才觉得他人还不错竟然得寸进尺。 

“懒得理你!还来!”一把抢过金在中的专辑,他吐吐舌头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 
“对了,你那个兄弟有没有女朋友啊?就是…就是那个叫耗子的”一段沉默后,三月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 

“没有,怎么,哈哈看上人家啦?人家不会看上你的!”金在中又是一副损人利己的表情。 

“神经病!谁说是我看上啦!就问问嘛!”三月心想还是不要把飘浮说出来的好。 

“你不是有你的初恋情人吗,哈哈还真是花痴啊你,看见个帅哥都想要”金在中看似轻松的话语中其实含有一些其他的情绪,但三月没察觉。 

“要你管!反正不会要你就是了!”三月故意斜眼看着他。 

“是啊,我有病啊,谁要我啊……”金在中突然没有反驳三月让她觉得有点不适应。 

“你有什么病啊,最多就是感冒嘛,我上次看见你的药包的。跟我一样的感冒药包嘛!看你健康得很啊…”三月继续自己说着。 

“心脏病!”他说,笑容突然被抽走,空气也凝结了的感觉。“而且运动激烈一点,我就会死。”他看着三月用认真的表情说着,让三月呆楞住半晌,说不出话。没想到他有这种病,她还以为是什么气喘之类的病。好可怜… 

“骗你的啦!我怎么可能有病呢!那确实是感冒药和维他命,哈哈!看你一脸呆样,吓死了吧!傻瓜――”他哈哈大笑的望着三月。他简直就是把我当傻子嘛!妈的――我差点就想说以后都要让着他一点之类的,现在是怎样啊!三月心想。 

她用力将手压在金在中的肩膀上说:“金在中,好样的!死人头!竟敢欺骗我的感情!我…我懒得理你――白痴!”说完便走回宿舍去了,三月此刻看都不想看到金在中一眼。 

没有听到金在中上前跟她道歉也没有听到任何回顶她的声音,三月心想他大概是被我给吓到了吧!谁叫他骗她说他有病!死没良心!但是…为什么自己刚刚听到他有病的时候会心疼?恩只是同情吧三月继续想着。


19楼2006-12-08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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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如果是悲剧的话我可不看了啊..

    我去幸福原地讨说法去


    IP属地:江苏20楼2006-12-08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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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5 21:3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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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养花人,喜欢把花连根拔起,放到自家的盆栽中,却忘了花自身的习性是否能适应新环境;有的养花人,因太爱那多花,而整天给它施肥浇水,最终导致花儿因浇灌太过而夭折;有的养花人,明知自己根本养不好花,哪怕他再喜欢那朵花,到楼来也只会令它枯竭而死,所以他会放弃自己的独占欲,仅在一边静静看着那多花生长,对他而言,只要那样就够了…… 

      ======================================= 


      没想到一个饭局会有这么多个人,三月开始有点后悔自己的一时兴起。 

      “三月,没想到啊,你跟我们朴大帅哥认识啊,哈哈”晓玖用一种三月难以猜透的眼神看着她。 

      “…哦,我不知道你们认识。”三月看了看旁边坐着的有天。 

      “是啊,其实我本来想问三月认识不认识你的,晓玖,被我忘了”有天用手挠了下脑袋的样子很可爱。 

      “今天真开心,在中回来后我们几个好没好好聚过呢”坐在晓玖旁边的始源说话的同时望向晓玖。 

      “那可不是啊,有天哥,都说我们俩是一个学校但平时就是碰不见你啊”晓玖继续用一种类似揶揄的口气说。 

      “我说晓玖啊,你要吃什么?我今天请客!”金在中一直没说话,此刻却突然插话。 

      “让有天哥请吧,好不容易看到他这个大忙人当然要让他请咯!”三月看到始源好像捅了一下晓玖。 

      “要不我请吧,我今天也很高兴呢!”坐在晓玖另一旁的允浩看了看对面的三月笑着说。 

      “既然晓玖都开口了,我当然要请!恩大家今天放开吃吧!”有天对一旁看着他的三月微笑。 

      “哦既然你们都这么主动,哈哈那我就把这个好机会让给你们啦!”金在中突然很大声地笑了起来。 

      “你们的火锅来啦!!!!”老板端来的火锅冒出的热气顿时让整个房间都变得温暖了很多,也让每个人的表情模糊了很多。三月开始埋头苦干,身边的有天不时地给她夹菜,也能听到身边的金在中不停抱怨晓玖重色轻友只给始源夹菜不给他夹,而晓玖却是不停地要始源陪她喝酒…… 

      这顿饭吃得相当的热闹,热闹到三月在后来的日子里想到这顿饭就觉得像打倒了所有的佐料瓶子,什么味都有…… 

      ……………………………………………………………………………………………………………………………………………………………………………………………………………… 

      三月醒来已经下午五点了,只觉得嗓子痛,心里不舒服,睁着眼睛看着宿舍的白色天花板。 

      “三月你醒啦?昨天晚上你把我累死了,被人背回来醉醺醺的,你上次不是说你再也不喝酒了吗”在床边桌子上做作业的飘浮发现三月醒了,倒了一杯温开水端到床边看着她。 

      “啊?哦…呵呵…”三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也看着飘浮。 

      飘浮蹲下来摸着三月的脸,眼睛里充满温柔的说“呵呵,昨天晚上是允浩背你回来的,他什么都没跟我说 ,不过叫我好好照顾你,你回来后醉得不省人事,还一直哭…亲爱的,我看着都心疼…” 

      “……” 

      “亲爱的,能告诉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飘浮用期待的眼光望着三月。 

      “……”三月仍然没说话。 

      “呵呵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帮你请了假,你还想睡的话再睡会儿吧。”飘浮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出去了。


      22楼2006-12-08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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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夕阳前坠落的海鸥是在享受清凉海水的洗涤而不是想要结束生命,不曾试着了解的人总是误解比较多。很多时候人常常不自觉地走进死胡同,在还没想出法子跨越眼前高大的墙时,特别的紧张。而三月走进迷宫找不到出口一点慌张都没有,还干脆坐下来欣赏蓝蓝天空的舒爽。没有运动家精神的呆滞不是要放弃,是不想失去人该有的矜持。莫名其妙的道理也只有三月说得出口,她只是想说服自己要勇敢罢了。 

        三月坐在床上想着,只是一个晚上,就可以发生这么多事,这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呢。 

        回躺在床上,侧身望着略满的垃圾桶里有两个轻靠在一起的啤酒瓶。 

        三月是个会把气氛跟眼前的情景融合在一块的人,再加诸些自己没根据的理论后沉浸在其中,可通常都是不好的想法,悲情主义。安逸平静的日子着实过了两年秒年 ,像是爆走族改邪归正后的从良生活一样。过去的事早就已经没有人过问,当然也是因为她逃得很远的关系,身边的人包括飘浮和万年都不晓得两年前发生什么要命的事。 

        像一团垃圾似地窝在教室最后边的角落,没在上课总望着窗外不说话。也许是太像烤焦的面包人或是小丸子里的永泽一般,很少有人知道她三月的存在,连教授都不在意她有没有来上课;不过,那时的三月像死尸不在乎人家怎么看她。而飘浮和万年在她最颓废自责的状况下,向她伸出援手。一下课她们就走到还望着窗外看风景的三月身边笑说:“喂!小妞――一起吃饭吧!“她才感觉到原来还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一向都不会过问她的私事,除非三月自己想说。 

        “我是乖巧的三月,我真的乖巧哦,我会接电话的―――“手机铃声响,三月一看来电显示,是万年! 

        “喂――三月,出来吃饭!”万年在那头用几乎命令的口气说。 

        “哦好。“三月用最快的速度洗脸刷牙整理自己的形象。 

        赶到学校食堂,万年已经点好两碗炸酱面坐那了。 

        “你脖子上带的不是项链吧?“坐下来的同时三月问。 

        发现万年带的不是项链,是一枚银戒指。 
        “是戒指,呵呵“万年笑着说。 

        她将银链从衣服颈子间抽出来给三月看。恩?三月看得出万年在触摸那枚戒指时,眼角的幸福满得都要溢出来了。 

        三月不知道万年什么时候有了男朋友,怎么认识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都不知道,你保密得可以啊~“三月笑着说。 

        “已经交往了一年多了,没有刻意跟你提是因为当时的你好像还没有走出阴霾。呵呵当时我和飘浮都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总之不希望自己在幸福的时候,让可能遭受情变的你触动伤痛,呵呵索性什么都没说咯“万年不好意思的笑着说。 

        三月听到“可能遭受情变的你“的时候瞳孔微微撑大后点点头吸了一口面吃,笑着没说话。几乎不知道该用什么反应去想起那挡子事,如果没有人提起的话…… 

        “明天我和男朋友想请你吃饭,呵呵”万年继续笑着说。“请你去“兰家”港式下午茶那里吧,呵呵让你狠敲我一顿。” 

        “哈哈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哦!~”三月想着第二天有好东西吃还是开心的。 


        和万年吃完面打道回府,三月又走到了篮球场,看着空荡荡的长椅,三月的心里突然有一种难过涌上来。她甩甩头,转身想走掉,没想到撞上了一个人,三月低着头连忙说抱歉 

        “喂,唐三月,你还好吧?”金在中,声音出奇的温柔。 

        “没事啊,你怎么在这里啊,我要回宿舍了,恩拜拜!”三月此刻不晓得跟他说什么。 

        “我和晓玖……”他想继续说,“算了吧。我们不可能的。昨天晚上的话就当作你在开玩笑。别整我了!你要玩可以,但我玩不起。”一连串没顾及到金在中感受的话从嘴里不断冒出的同时发现金在中的头发染回了黑色。三月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迁怒或是嫉妒,是因为有天昨天晚上被晓玖质问时眼中的坚定吗?再差一步三月就要崩溃了,不想让金在中知道。 

        特意装作不在乎地望着金在中,就当作他是最讨厌的人。那样硬生生地看着。只是三月想都没想过的是金在中竟然一如往常地对她笑了,走向前温柔摸着她的头说:“你怎么了?”像是通关秘语被解出来了一样,三月转身低头没说话,但眼泪不争气地直在眼眶里打转,连眨眼都不敢眨一下。也许我需要一个肩膀靠着好好哭一场,三月这样想,但她却没有转身靠向金在中的肩膀。她不愿因为脆弱而利用他的感情,不想给他任何希望。跨出这一步一切都不再单纯了吧,三月想。但其实此时的三月没发觉,他们这一群人的关系已经纠结在一起了。 

        蔓延在三月跟金在中之间的气氛很诡异,他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两手搭住三月的肩膀想说话,但在那之前三月先拔腿就跑了。“也许我真的没有爱人的资格吧…”三月仍然没有听到身后金在中的话。 

        跑回寝室的三月坐在床上大口喘气的同时,脑海里不断像放电影一样的重复着昨天晚上的那个饭局和饭局后的一切。


        23楼2006-12-08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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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晓玖啊你喝醉了啦,尽说些胡话,我跟他完全火星撞地球的,不合的……” 

          “这就是他对待喜欢女孩儿的态度!唐三月你这个瞎子就是看不到,哈哈哈!”三月话没说完就被晓玖打断了,醉眼迷离地眼光中含有某种哀怨。 

          三月此时因为刚刚有天说完话就离开的举动已经快要崩溃了“够了晓玖,你真的喝醉了!” 

          “唐三月,她的话是真的……我会去把头发染回黑色的。”一旁的金在中突然一脸正经地盯着三月。 

          “啊?” 

          “不过你就当没听见吧”说完金在中用一种轻松的表情微微一笑 

          “啊?” 

          “恩我去看看有天”说完又是很随意地站起身走了出去。 

          “喂喂喂!!!你们怎么就这么走了啊!!不行,我话还没……”晓玖一下摔地上了。 

          “好了晓玖,你真的醉了,走,我们回家吧啊”崔始源连忙把晓玖拉起来搀扶着。 

          “那个……我先送她回去了,恩今天真的对不起了,她喝醉了。三月你不要见怪。”始源一直就这么绅士。 
          …………………………………………………………………………………………………….. 

          “三月你知道吗,今天能见到有天真的要托你的福,我们几个人一直想见他都躲着不见。”整个饭桌上就只剩下了不知所措的三月和不忍离开的允浩。 

          “……” 

          “真的,自从阿宝死后,有天他就一直独行,也不跟我们任何人见面,我甚至都以为这辈子他都会打不开心结了,但今天的他真的有点不一样。这都要感谢你!”允浩见三月不说话就开始自言自语。 

          “阿宝怎么死的?”三月突然说话了,吓了允浩一跳。 

          “其实那是个意外,真的是意外……”允浩的目光开始变得深远。 

          “小时候,我,有天,在中,始源,晓玖,还有阿宝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晓玖和阿宝是亲姐妹,阿宝比较文静。晓玖的性格就像个小男生,我们会一起偷邻居的向日葵,一起翻学校的墙逃课去溜冰……” 

          “阿宝从小就喜欢有天吧,有天应该也还是对阿宝有好感的吧,如果不是因为后来出现的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我至今都没见过,我想阿宝和有天应该会是我们之中最美好的一对呢,阿宝曾经用过很多方法试图唤回有天都没用,但突然有一天有天回头了,也许是因为阿宝用了自杀的一招吧,虽然没有成功,但至少成功了,我至今都记得当时我们所有的人都在场,有天许了阿宝一个承诺,说会娶她……当时晓玖特别开心……”允浩说到这停住了。 

          “然后呢?”三月没有发现自己脸上的泪水地问。 

          “阿宝可能是之前一直抑郁吧,身体变得不太好,所以医生建议她在医院多接受一段时间的治疗,那段时间有天每天都在医院陪着她,结果有一天有天出去办了点事,我和有天在中一起回医院的,就看到阿宝趴在窗台上,看到我们来了很高兴,朝我们挥手……”允浩说到这里哽咽了。 

          “怎么了?”三月紧紧抓着啤酒瓶。 

          “至今我都不知道阿宝是怎么掉下来的,说实话,那个场面我永生难忘,我们就这样看着阿宝跟那天的夕阳一起下落……” 

          三月只知道拿着瓶子喝酒了,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个故事太震撼了,至于为什么这么震撼三月自己最清楚…… 

          一直喝一直喝,仿佛要把胃填满了才能让心不那么空…… 

          “三月,其实这几年我一直都不敢谈恋爱,就是怕失去,可能是当年的那一幕给我的影响太深了。但当那天看到飘浮的时候我想我可能还是逃不掉…”允浩见三月喝太多了,于是背起她准备回宿舍。 

          “飘浮喜欢你……”三月虽然醉了,但在允浩背上的她也许是一直记挂着这事,还是在昏迷之前吐出了最后一句。 

          “其实我知道,我能感觉到,但越是感觉到越害怕,我怕我以后负她…我怕万一有一天她先离开我…”允浩继续背着三月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一颗泪水滴在了允浩的脸上,是背上三月的。允浩怔住了。 

          “唉……唐三月,难为你了…“他轻叹了口气。


          26楼2006-12-09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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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2 伤心证明书 

            一切只是过程到如今 
            爱的反面谁说就是恨 
            你没责任也无所谓残忍 
            我平不平衡都不会再以你为准 

            伤心证明不了爱有多笨 
            别怕我报复好还给你公平 
            你给的教训我真的感激 
            决不会去恨你 
            我会用明天的幸福报答你 
            ================================================================ 


            昨夜的窗户忘了关,晨风直扑扑地在三月的脸上涂鸦,惺忪睁开两只没睡饱的眼睛外加黑轮两串,阳光撒在床上的温热让三月没了起床气,因为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好天气了。坐起来就呆望着阳光射入光谱里的浮游生物,好明显。这一望就花了十几分钟才能移开视线,她发神经似的看能不能数出有多少只浮游生物,真是疯了。 

            随手拿起床边的闹钟,八点二十分。啊!对了,今天要去原地看小杉,得赶紧起床梳洗。睡不好的结果就是狼狈,三月照着镜子摸摸自己最近狂冒痘痘的脸,拿不出任何方法整治。忙乎了一阵后三月发现虽然外面出着太阳,但空气还是很干冷,于是在出门前戴了个有毛边的帽子。 

            三月出门后才猛然想起昨个半夜她好像把车借给万年了。现在可好了,又不好意思打电话给飘浮让她从图书馆跑回来借车给她。当然,其实是不想让人知道她要去疗养院看小杉,任何人都不想。 

            站在门口想办法的同时,有辆轻型摩托车缓缓地从左侧山樱树下缓缓地驶进来,引擎声让她转头过去,金在中?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三月看到金在中就想逃。假装没事地转身往另一边后街的方向走去,想到校门口坐公车吧还是。 

            “早!爱斯基摩人”金在中仿佛什么事都发生过一样。 

            三月并没有回头。但一只大手拍住她,抓紧背包怯懦地转身看,真的是金在中。但,有点奇怪。 

            有将近好几天都没见到他了,也没多久,却明显的变瘦,而且脸色有点苍白。 

            盯着他出神地想着的时候,金在中熟悉的笑容又向三月捧上,嘴角上扬微笑着说:“干嘛,盯着我看?爱上我啦?” 

            “切,臭美!”连忙回神转过身不看他,三月心想这家伙死性不改还是一张嘴讨人厌。 

            “呵,真是一样凶啊。怎么了?去哪?我送你去吧!”他走到三月身边低头问着。三月总觉得他的呼吸有点不规律。 

            “没没…….没有啊,散散心去罢了。”真糟糕,三月觉得应该赶快开溜。不想被他知道她要去原地。 

            “车子都被骑走了,你要怎么出去散心啊!要不我带你出去晃?”金在中顺手将她的背包拿去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三月只好将一半的实情跟他说:“我不是要去玩的。我要去看一个住在原地的朋友。” 

            “哦,她家住原地。生病了?”金在中静下来问。三月不会解释只要点点头没说话。“好啦,我载你去吧,纯当司机,我不进去看你朋友总行了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走吧。”他拉住三月的手走回他的车,给了她一个安全帽。 

            一拉手间有一股不甚明朗的飘起,或升空或降下,有些模糊。 

            “坐稳哦,我们出发啦!”三月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往后面一搡,下意识地用手抱住了在中。他的脸上一抹笑容。 

            “你脸色不是很好看,今天”三月在后面装不经意地说,“没事啊,我有扑粉的习惯!今天可能扑多了……呵呵。”就知道他会糊弄她,她不再说话,只是紧抱他腰上的手没有放开。 

            撇开金在中的部分不谈。现在要去看小杉,其实三月的心里是紧张得半死。不知道她在里面过得好吗?听到“疗养院”这名词总觉得很难受,若是知道她的个性如此极端,她不会爱得义无返顾,因而伤害了她。到最后三月几乎是仓皇而逃,连昌珉都已经没有力气再为爱冒险,他们之间因为小杉的自杀未遂而草草结束。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相信一出肥皂剧似的剧情活生生搬上三月的人生舞台,荒谬得可以。很鸟的是,没有电视剧里演员的毅力,没有勇气可以继续演下去,三月非常没种地逃开了。至此,她也不知道小杉后来怎么样?昌珉最后怎么样?真惨,三月根本不知道小杉被送进疗养院。 

            冷烈的风就这样吹打在三月脸上。


            27楼2006-12-10 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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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昌珉,虽然你是我弟弟,但我更爱小杉,为了爱她我甚至打算如果你们俩结婚我也会祝福!但你看看!!!你看看!!!现在她被你伤成什么样子!” 

              昌珉红着眼坚定的眼神说:“我会照顾她的,请不要让我离开。”之后的好几天,昌珉每天都来陪昏迷的小杉说话,每天每天。 

              三月忽然思索起为什么自己要逃走的真正原因了,是的,昌珉那时候的坚定眼神让她想逃,并不是因为他最后选择小杉的关系,而是他那一眼仿佛就是告诉她跟自己说“我们错了”,三月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错得离谱。 

              小杉醒来后第一个要求跟三月说话,而昌珉也待在旁边看着。她的眉头微皱,撑着微弱的气力说:“真的。我从没要求在他身上得到什么,只是活着,就得看你们在一块,实在太痛苦了,我不要……”握着她的手说不出话,三月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你要好好的休养,要很幸福,好不好?”小杉含泪微笑似地点点头,不知道她是否明白三月退出的输。起身后和昌珉凝视好一会后,退到一边。 

              昌珉上前双手紧握住小杉没有说话,“呵呵,终于让你正眼看我了……这痛苦还真值得,不是吗?”小杉惨白的脸和刺痛人的话都不再让昌珉觉得难堪,他什么话都没说,轻轻地将唇贴在小杉的额头上许久。三月直楞楞注视着昌珉给小杉仿佛承诺式的一吻,悄悄地退出病房。此后,她没有再出现在这三个人的眼前,没有任何不谅解,她有的只是遗憾。 

              “她失忆一年多了……那之后就开始不很正常。现在的她只记得第一时间送她去医院的俊秀……”昌珉的声音再次在三月身后响起。 

              “怎么不告诉我?”三月转过身看着这个昔日恋人。不知是什么心态作祟,也许他当时开口,她想她会留下跟他一起度过难关,即使她已成为局外人也无所谓,即使…… 

              “只是再不想打扰你,况且小杉……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大家都很清楚……”沈昌珉随后一直沉默。 

              大概懂得昌珉的顾虑,三月回头给他一个肯定的点头微笑。拉拉手中环抱着的背包,摊开双手才发现汗水淋漓。 

              “抱歉”昌珉忽然开口,语毕,缓缓看着三月。 

              这句“抱歉”太珍贵太多涵义,他要表达的三月都懂了。她对上他的眼睛时就再也镇压不住埋藏在心底的魔了,差一点她就失去控制地想抱住他。 

              瞳孔微微张大,轻抓紧背包的背带。努力压抑自己冲动情绪的同时,三月眼前一个人影忽然出现,金在中。 

              “你进来这么久,我以为你……恩?”话还没完,金在中一眼就对上了三月身边的沈昌珉点了点头,像是在打招呼。 

              有一点反应不过来,昌珉点头微笑后看着三月,这状况实在让她头痛。她没立场要急着跟昌珉解释金在中的出现或身份,好像说啥也说不清,只会越描越黑;当然,她也没立刻急着跟金在中解释昌珉的身份。天啊!才不到十秒钟她的犹豫已经让她弃械投降了,随便吧…… 

              “你好,我叫我叫金在中。三月的司机。她的车被妖怪骑走了,她苦苦哀求我才载她来的啦――”恩?非常惊讶金在中介绍自己的方式。不想让三月陷入两难,玩笑话中解除了昌珉的疑虑, 

              “沈昌珉,你好。”昌珉简略地介绍自己顺势向金在中伸手表示善意。 

              还来不及说些什么话,忽然听到疗养院里有人在喊叫,昌珉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小杉在那里。 

              见状知道不妙,三月跟在中也跟去看能不能帮忙。


              29楼2006-12-10 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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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疗养院的食堂约五六十坪,算是非常大的了。像怀旧电影里的长木桌椅,排列着整整齐齐。由于早饭时间已过,食堂里的病患跟护士也是寥寥几人,才一进门就看到大家面面向觑。向靠近前面类似讲台的左前方,有个人影蜷着身子缩在角落似乎在喃喃自语。几株盆栽翻倒,他们随着前面的昌珉一步步走近,看见木桌椅上被打翻的草莓番茄,以及地上践踏成酱汁的橘红色液体。 

                “血血……血,我流血了。”小杉全身白衣服不规则地染成橘红,不仅脸连四肢都沾满揉碎的番茄草莓,头发也乱了似的还在拨弄着,看到眼前的景象三月几乎要哭出来了。 

                “小杉?来,我是俊秀啊,是我啊。”俊秀从后面抱着小杉不让她乱动。 

                “小杉?我是昌珉。”昌珉往前蹲在小杉前方轻轻地伸出手想握住她的手,小杉却惊吓得乱抓想逃跑,认不得人。但因为俊秀在后面抱着又跑不掉。 

                “刚刚吃药的时候,小杉还乖乖的,是隔壁的病患拿番茄草莓水果在边吃边玩,不小心捏碎一颗草莓后觉得好玩,又不断捏碎其他的草莓和番茄越来越兴奋,我本来想把小杉带走,但哪里知道她冲上去把那个人推倒了,而手上沾到了汁液就惊慌得坐在地上,不断大叫流血。”俊秀一边紧紧抱住还在挣扎的小杉但又怕抱得太紧伤害到小杉,一边对昌珉说着。 

                三月和金在中听得很清楚,但三月看昌珉是半点都没听进去。他眼里就只盯着小杉的一举一动,他是痛苦的。也许是急了还是这么着,昌珉一把抱住乱抓乱挥拳的小杉,从前面紧紧抱住。眼睛睁着看小杉在他的脸上留下几道清楚的抓痕,他眉头略皱却轻轻地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说:“那不是血啊!好了好了,乖,没事了。” 

                像是清醒地知道紧抱着自己的两个男人是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男人一样,小杉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三月是震撼的,看着三个紧紧抱在一起的人,这会儿她才发现他们都已经不是两年前的自己了,什么都不一样了。这一次看见过往的一切都起了化学作用。除了好好挥手说再见,啥也不能做。既然错过就不能回头,她已经走得好远。 

                金在中将双手轻搭在她的肩头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不解地回头仰望他沉默的温柔再看看自己的双臂,三月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在发抖,让她发抖的是这三个人的世界已远超过她的想像。沉默却满是善良心思的昌珉,是不可能抽身离开吧。三月同情小杉,非常同情。没有任何妒忌之心,对于一个爱得发狂的人,她是绝对敬仰的,至少她就没有这么大的勇气去爱,她很容易放弃,非常容易…… 

                昌珉和俊秀安抚小杉睡午觉后,昌珉送三月和金在中到疗养院门口。“你们先聊一会儿,我去把车开过来。”金在中说着便先到外头去了,留下被折腾好一会儿的昌珉和三月。 

                也许是方才的情景让原有的情愫全蒸发了,场面持续“下雪”,沉默好久。但三月还是忍不住伸手轻碰昌珉脸上被抓上的痕迹,他定定地看着三月没有说话。这也许是最后一次,想好好地看看他,想好好跟他道别。心底的恶魔还没有死,只是被小杉暂时击退了。趁着现在的自己还活在道德规范之下,三月想,该逼自己全然退出了,如同两年前一样。 

                昌珉在想什么?三月不再知道,因为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弱点,于是不再直视他那双会说故事的眼睛,伤口泛出血就盯着伤口,这样她就会记得还有小杉的存在。 

                恩?还来不及反应,昌珉就将三月拥入怀中。没有挣扎地闭上眼睛忍住泪水,轻轻抱者这个不多话的昔日恋人。 

                不知道这一抱是花了三月多久的力气,平常光是支撑她那颗摇摇欲坠的心就很不容易了。轻轻地分开昌珉,泪眼迷蒙地抬头想抬头告诉昌珉她会很好,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非常努力地微笑着,他懂我的意思吧三月想。 

                “你很坚强。”昌珉缓缓地说了这肯定句。 

                “呵,那再见了。”三月已经没有任何遗憾,如果恶魔再苏醒,她会把它再打昏的。 

                当三月勇敢不再留恋地回身往方向大门走去,才看见轻型摩托车隔着栏杆铁门早已经停在外头。


                30楼2006-12-17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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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5 21:2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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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金在中什么时候把车停外头的,怎么没叫她…… 

                  三月不知道一个转身能忘掉多少往事能舍去多少身影,及时知道胸口隐隐作痛,也要勇敢。如果一个拥抱是对她感到抱歉的补偿,即使那刺会贯穿她的心脏让她死去,三月仍会紧紧抱住。 

                  昌珉在身后目送她离去,双手插在口袋里,双肩微挺,一往如昔的深锁眉头。俊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告诉她了没?”昌珉摇了摇头。 

                  恩,打从一坐上金在中的车后,他除了给了三月一个微笑也没有说话。他开车的时速及方式也没有特别加快或乱超车,平平稳稳的很舒适。这让三月突然觉得自己并不了解这个人,只觉得他在某一程度上相似于自己。喜怒哀乐控制得很好,倒不是平淡地像杯白开水那样无趣没表情,应该说是三月从来没有看过他大悲大怒大喜的情绪,莫名好奇。 

                  “干嘛――爱上我啦?又盯着我瞧,你是想害我撞车啊?”金在中突然说话,三月突然脸红了。 

                  “神经!没啊!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你后面长眼睛啦?!”三月清清脑子应了他一句。 

                  “哈哈我有第六感呗!”金在中仍然不紧不慢地说。 

                  “呃――那个,想谢谢你载我来。”三月觉得还是要感谢一下他。只听到他呵呵笑了一声,声音很好听,让身后的三月也泛起了微笑。 

                  天气好得不得了,三月没有注意金在中把车开上山去了。 

                  “刚才来的时候有经过这条路吗?”三月冲着他问。 

                  “没有啊,带你去呼吸新鲜空气。”说毕他把车头一转,车便转上了一个坡去。像是自己家开的路一样的熟悉,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三月正想好好整理心情,就随他去了。 

                  金在中把车子停到一处四面环山又附近满是稻田的地方。“下车吧。”他露出浅浅一笑熄了火。三月点点头取下了安全帽。 

                  好大一片田却没有栽种任何植物或什么的,真怪。金在中站在车边环顾四周,而三月缓缓地走稻田中央,站在田埂中心点展开她的双臂,闭上眼睛去感受风的力量。三月非常喜欢吹风,每次都会觉得特别舒服,好像什么烦恼都可以随风忘掉。风扑上来的味道有绿色的清爽。 

                  闭上眼睛身子很容易失去平衡感,她没有注意自己的脚步往后踩空就摔到长满杂草的田里去了,“啊!好痛!”三月痛得喊出来,都是太得意忘形了。惨了!金在中肯定又要笑我了,三月摔下去的同时这样想着。 

                  还爬不起来就先回头看到金在中从远远的田边见状就冲了过来。那个画面三月永远记得,他一脸焦急地跑过来脸色有点苍白地说:“你……你没事吧?”三月忙着摇头说没事,很糗。 

                  虽然很喘,金在中还是用一一贯的笑容看着她还顺势将手伸过来想拉她,三月的脚忽然抽痛晃了一下,他也一起摔下来了。 

                  恩?怎么会被我给扯下来了?记得他的力气应该很大吧。三月正想回头开口说他是故意摔倒的时候,发现他揪着胸口,脸色苍白嘴唇发紫。 

                  “金在中?你怎么了?”突如其来的状况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让三月很紧张。不知道该拍拍他的背还是该怎么做。她都不知道啊! 

                  “……我没事,呵。”他好不容易挤出这几个字,还勉强自己笑。 

                  “三月,帮我个忙……我的口袋有两罐药,……拿棕色的那一罐给我……”他吃不消的表情让人很不忍心,三月连忙往他口袋里掏。 

                  “是这瓶吗?”三月急得眼泪都快溢出来了。在中颤抖的手想打开药罐子。 

                  “你要多少啊?我帮你拿啊!”三月把药倒在手上递给他拿,他拿了两颗往嘴里塞,汗都渗出来了。 

                  这是什么药啊?有这么大功用?三月开始寻思。因为他一吃完药就低头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不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来看她,又笑了。这个笑容给三月的压力很大,总觉得这家伙在逞强。 

                  “别笑啦,你要把我吓死啊!你好多了吗?”三月没好气地说着,拿他没办法,从口袋拿出面纸递给他擦。 

                  “谢谢,……我好多了。呼――”他拿面纸擦擦脸上的汗,喘一大口气还皱眉头,三月想可能还没完全好。 

                  “你要去医院吗?”她问。他摇摇头,一副无所谓。 

                  “习惯了。只是很久没发作了。我没室。”金在中吐吐舌头看着远方说,总觉得他似乎是想逃避追问。 

                  “倒是你,脚扭上了是不是?我看看。”他缓缓将身体转向三月想看她的脚踝,三月连忙抓住他的肩膀说:“你有心脏病!对不对?”忽然想起那天他随口说说有病又骗她说没病的画面,逆向操作。那天他没有跟上来道歉也没说话,原来有病是真的。三月觉得自己真傻。 

                  看着她走远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三月想都不敢再想了,因为愧疚而小声地说:“对不起”她想,她该道歉。 

                  看不见金在中的喜怒哀乐,但她看见他的发丝被风吹动地撩了撩。 

                  “嘿――都是你摔稻田里去啦,害我紧张的咧――能不能走啊?我背你?……还是你想坐着,将错就错地看风景?呵呵”像个没事人的回望三月,可分明他的脸颊还是没什么血色。 

                  三月一直盯着他看没说话,想彻底摧毁他的心防,还不快招了!真爱装蒜。 

                  风就在他们俩之间穿梭,难得的沉默不语也仿佛阻挡风的去向,他们分别看着反方向的景致。 

                  三月觉得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金在中,也许是因为自己固执的关系,悄悄回头看着他的背影,有一丝不忍,我是在同情这个人吗?三月不知道。 

                  金在中。唐三月忽然想多了解他一点,忽然很想。


                  31楼2006-12-17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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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状况都解除之后,又习惯性地推开身边想关心她的人,脆弱的堡垒硬是在想要振作心情的保护屏障之下,特别容易抵抗外敌。对不起,唐三月就是一个明明需要人关心却固执地把别人推开的死小孩。 

                    “脚疼?”金在中小声的问三月,将整个空间完全搬回现实的状况之中。才发现四周景色略暗,得赶紧回去才行。呆一会也已经过了半个钟头,手也给撑麻了,蹙眉起身。若不是勾起了灵魂深处的魔,都快要不记得方才的惊险画面了。三月心想一定是自己的表情很纠结,要不金在中不会以为她的脚疼。 

                    也许是药效发挥作用了,这一次回头见到的笑容不再逞强。 

                    “脸,被草割伤了。”三月发现在中刚刚掉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挂了点伤。一种突如其来的心疼涌上心头,不自觉地她的手抚上了在中的伤口。而金在中虽然诧异她的举动却也没有动,只是用一种温柔的目光看着三月。 

                    就这样呆了10秒钟,三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把手收回。 

                    “我的脚没什么,你的病没事吧?别逞强了,还是去医院检查看看吧。回去了吧?”三月知道自己又开始说话没有表情,给予的关心也吝啬得可以。顺势起身伸出手想拉金在中一把,很清楚地想着,这是最后一次。望着金在中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笑脸,竟无法思考别的事,只想给他的脸伤上药。 

                    在确定他还能开车之后,三月便一句话都没有说了,只是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凝视着这个跟她一样倔强背影的金在中。 

                    “不知道为什么而活,不知道该怎么活,什么都无法捉摸。我试着追求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可终究还是得顺气自然。这样真没意思,所以,放弃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一直专心地开着车的金在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串话,仿佛是说给自己听,但三月听得十分清楚。才几岁的人怎么在乐观开朗的外表之下有着如此悲观的想法。猜测他话中的涵意,三月想着,难道是他的病?到底有多严重他也没说…… 

                    “小玖他们知道你有心脏病吗?”想从他口中听到一些事实或真相,要不然真的无法理解。 

                    说着这话的同时,宿舍到了,在中平稳地停下车,三月见他摇了摇头。月光照在他的脸庞上有一种美。不是俊美或帅气,是一种淡淡忧郁配上低头看她的温柔。他从口袋中掏出那两罐药不停的把玩着,若有所思地看着宿舍楼下的鹅黄色路灯。这下三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许是不习惯他的忧郁,向来金在中就是嬉皮笑脸的。三月心里说:唐三月,你真自私,每当提起“忧郁”只会想起有天。 

                    把安全帽递给金在中,三月正在想该说点什么,他略叹了口起,突然直视着三月说:“要不然你成为我的生活目标,我会努力拼一拼,如何?” 

                    啊?拼什么鬼啊?看着金在中正经的态度害得三月的脸一阵红,反应不过来。 

                    三月紧靠着摩托车,而风从身后不断吹凉风来,却无法消化目前的尴尬紧张感,金在中盯着三月的眼睛没有说话,左手伸想她右边被风吹散的发,还以为要发生什么天大的事,三月正准备要赏他一顿好吃的巴掌火锅。 

                    “你头发上有稻草――”金在中的手上果然有一根细细地稻草,估计是刚刚在田里摔下去沾上的。 

                    三月赶紧用手捋了捋头发,心跳一分钟可能已经超过一百下,她试着平覆被搅乱的情绪和窘境的脸红。一个转身打算走掉,只听金在中在后边笑嘻嘻地说:“嘿,你没说话是答应了哦?” 

                    现在是怎样啊?我今天怎么老是被耍着玩啊三月想。也不知道哪来的怒气便一股冲动的走到他眼前半推他说:“死人头!你想得美!要我喜欢你,下辈子再说!” 

                    金在中的脸色有点苍白,给三月了一枚笑容好像也不自然:“小姐――我都快死了。能不能对我好一点啊――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哦!“说完笑着开着车走了。 

                    虽然他说话的口气很像开玩笑,但三月还是站在门口楞了好一会。突然觉得金在中是那种会把严重的事情说得滑头轻淡的人。但驱车扬长而去的速度感让人几乎感受不到他的脆弱。 

                    回到寝室,三月躺到床上很快睡着了,但却做了很多个梦,但梦里的情景醒来却什么都记不得了,只知道枕头湿了。大概是梦口水吧三月心想。


                    32楼2006-12-17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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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去上课,发现金在中没来上课,第三天,也没来,三月心里想着这人还真好啊,老师居然不点他的名,同时心里却有一种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酸…… 

                      当然,好戏是不会天天都上演在三月的人生舞台上,之后的一个星期左右,她的收视率偏底。可是她这个自导自演的主角却异常地平静,希望能继续平淡下去不管收视率高低。不过,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 

                      “下星期我们去野炊,辛佛坪。“三月趴在课桌上看着万年的笑容,恩?野炊?不会吧……赶紧起身坐好挑挑眉毛让万年感觉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你最近身体没以前好了,而且经常魂不守舍的,带你出去散散心啊――“万年公然在教室里削苹果,不过确实比三月削得好很多,三月想着这是不是珉宇教她的。望着万年削苹果的动作,觉得这是不是就是一个恋爱中女人的样子……她是个很为她着想的人。就算她有一肚子说不出的秘密,她也会静静地待在三月的身边,虽然有时候有异性没人性,呵呵。 

                      “恩……有谁去?“三月接过万年削好的苹果。 

                      “我,珉宇,俊秀,他弟弟和他弟弟的女朋友,你,还有飘浮和她男朋友。“万年说完又拿起一个苹果准备削。三月很想叫她别削了,奇怪,忽然觉得她的四周散发着粉红色的爱情光束。 

                      “对了。他弟弟叫昌珉,感觉起来好像是你喜欢的那一型。不过,人家……哈哈你刚刚也听到啦……“万年吐吐舌头说着。三月的心头纠结了一下,觉得这小妮子的敏锐度实在要命得厉害,至少对她而言。 

                      到现在三月还是没能说出来自己对昌珉残有多少的爱恋,是她不愿回忆深怕一旦想起会痛苦得半死?还是说她已经绝望于那天她在疗养院对她说的话?自顾自地苦笑一阵,没有答案。 

                      “喜欢不一定代表适合。“三月咬了一口苹果又趴在桌子上懒懒地说。 

                      稳重,深情,温柔,体贴,外向,乐观,忧郁……有太多形容词去述说每一个人的个性,形容词真是模糊又爱装神弄鬼的词性,复杂到可以扰乱人的心智。她好不容易抽丝剥茧后才能理解最基本的道理。 

                      “那你最近朝思暮想的人呢?“万年好像得了削苹果症,三月才吃完一个她又拿出一个准备削,喜欢注意别人动作的小细节,三月觉得万年的削苹果症是粉红色爱情来临的病征。心想得赶快吃,要不等会又来一个。 

                      “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最近有点不对的,呵呵而且飘浮也跟我说过……“ 

                      “嘿,珉宇咧?去哪了没陪你?“三月觉得要转移话题。而且老实说三月觉得珉宇的话其实没有很多,可是总觉得他这人不简单。 

                      “恩?他和俊秀现在在忙。不过一会要来找我。“万年终于停手了,她笑着也咬了一口苹果。 

                      “他们俩很好?“三月指的是俊秀和珉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万年点点头笑着说:“是啊,听说高中就在一块儿的死党,很铁的。他们还常背着我讲悄悄话。“ 

                      都是这么久的朋友了,俊秀都没有跟珉宇说些什么吗?忽然开始怀疑上次去“兰之家“到底是偶然的巧合或完美的预谋?如果是巧合,也真的是太巧了吧;如果真的预谋,相信万年也一定被蒙在鼓里,而且三月大概可以猜出谁是主谋者。唉,不想再猜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了。三月心里想着她希望这一切都仅是上帝爱开她的玩笑。 

                      “喂,我得走了,记得下星期要去野炊哦!“万年的手机响起音乐,可能是珉宇来接她了。 

                      “万年……我还是…..三月想她决定不要去好了”,才正想这么说却看到万年在门口笑起来很舒服的样子下意识就改口:“我要准备什么东西?” 

                      “什么都不用准备!俊秀和珉宇说他们负责就好,你人来就是了。拜拜!“说毕万年一溜烟地不见了。 

                      万年走后三月呆了好一会儿,很奇怪的感觉。不得不想一切都莫名其妙地被串接在一块?跟她有关系的人的生活好像黏胶般地离不开彼此,她连逃的地方都没有,无所遁形。 

                      回到宿舍当她一个人瘫在床上试图理清思绪重新开始的时候,突然眼前浮现的是金在中那个死人头的笑脸,真可恨。 

                      突然想起俊秀非常疼他弟弟这档子事,三月想起以前跟昌珉在一起的时候,他总会笑嘻嘻地说他们很配,而说起小茹,俊秀总是一脸严肃的心疼。以前昌珉曾经跟她说过,他和俊秀在父母死后住进了孤儿院,小茹是第一个对他们说欢迎的孩子。也听昌珉说过俊秀总是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肩上扛,责任心太重的结果,是先失去自我,再牺牲爱情。但当昌珉不顾一切想跟三月在一起的时候,俊秀是第一个举手反对的人。 

                      想起以前的事后三月发现了自己忐忑不安的原因。她背叛的是昌珉拉住她往前走的勇气,一个不顾亲哥哥反对也要为自己争取的人。“对不起……“也许绝望的人是说这句话的昌珉。 

                      于是这一晚,三月又失眠了。


                      33楼2006-12-17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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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去吗?”昌珉回头看她,“恩,走吧。”三月说。 

                        然而,什么都不知道的三月,即使察觉不对劲,也,不想害怕…… 

                        三月是个会特别注意小细节小动作的人。在注视昌珉背影的同时,她看到他自然垂下摆放的左手略略发抖,大概是因为刚才搬过重物忍耐过度的缘故。内心纠结,一团莫名的苦涩,觉得非常对不起昌珉,即使他对于手受伤的事一直表现得不在意,她没问他没提。 

                        一直都没有交谈,三月自顾自地在想事情。忽然昌珉停下脚步回头看她说:“你还在啊?”然后浅笑起来,听到他难得的幽默,三月笑着跟上前去与他一前一后地并肩走着。 

                        很奇怪,三月觉得和昌珉在一起的时候,有种安全感。几乎是跟有天在一起的感觉差不多……曾说过,与自己一起吃冰淇淋的有天可能是她潜意识对昌珉的投射……对于昌珉的个性,她是佩服多过于无奈;而有天,她却是无奈多过于佩服。而金在中,总能刺探她内心最深处的魔…… 

                        收拾了差不多分量的树枝时候,昌珉从口袋里掏出类似麻绳的东西捆好小树枝,三月觉得有点奇怪,怎么随手一掏就有绳子呢? 

                        “恩?哪来的绳子。”她问。昌珉捆好之后,找了块石头坐下来休息,低头看着那条绳几秒 后再抬头看着三月。 

                        “恩,这本来是控制病人用的。”啊,是怕小杉发作的时候要绑住她的吗?早该想到了还乱问,三月心想自己真是个讨厌的人。边听边想就做在昌愍前方的石头上,旁边是溪流。 

                        “看护硬是要我带出门,没办法……我们从没打算这么对她……”昌珉断断续续说完,闭上眼睛仰头深吸了口气,好像是在调整自己的心情。 


                        “呵呵,现在还钓鱼吗?”三月想转换话题。 

                        “很少。”昌珉在三月身后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小,也许是溪水流动的声音盖过了他的嗓音,她回头看他。昌珉微笑叹了口气,跨过几颗石头坐到她隔壁,注视溪底是否有鱼的踪迹。 

                        “找俊秀陪你钓啊,或其他朋友……”三月拿一根小树枝扫过水面。 

                        “俊秀不钓鱼的,我这么闷,去哪都不太对,很扫兴。”他浅浅的扬起微笑,好像一点都不困扰自己的性格。但,三月知道事情不是他自己说的那样。昌珉不爱说话,人缘却很好,很多朋友都不知道在哪里认识的,她很难解释也无从解释。 

                        “呵,不会啊。跟你一起很舒服。”三月打从内心说的,昌珉转头看她的速度有点像慢镜头重播。忽然感觉有点紧张。真糟糕,她这人就会下意识地说出心底的话,怎么还能跟他说些混淆不清的言词。正想解释就听昌珉开口:“我也是。” 

                        很惊讶地望着与自己平行的他,给了她一个很温柔的笑容,再补上一句:“就算不说话,也没关系。” 

                        说完昌珉又将视线拉得很远,看着这样的他,三月突然觉得很难受。 

                        “走吧。”他拿起手边的小树枝起身,手伸过来要拉三月起来。 

                        “是啊,大家都在等着我们呢。”三月手一伸向他想起身,谁知一只脚踩到石头缝里去还没抓住昌珉的手,竟一下子失去平衡往右边要摔到溪里去,昌珉想要抓住她,结果…… 

                        “啊――”三月还是掉进水里喂鱼,全身湿透;昌珉下半身也湿了。虽然阳光普照,但山里的溪水还是很冷,冷得三月直打哆嗦。 

                        “有没有摔伤?!”昌珉紧张地走过来想拉起三月。 

                        三月心想刚刚为了做事方便把外套给脱了,她现在只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一起来不就暴光了吗,怎么出这种糗呢!“啊,等一下!我自己起来!自己来!” 

                        急急忙忙地拒绝昌珉,他一脸疑惑地不知道三月在避讳什么喃喃地说:“会感冒的……”三月看着他关心的脸,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帮我找万年和飘浮她们过来,好不好?拜托!”昌珉听她这么一说,东西一放就马上冲回去大家野炊的地方去了。 

                        好冷。想趁着昌珉走的时候站起身却动不了,三月发现自己刚才卡在石头缝的右脚一摔到水里就扭伤了。 

                        好像个傻瓜,只能坐着发呆等万年她们来救她。恩?水底有虾还有小螃蟹?三月下意识就搬开石头开始抓虾,超难抓。她又不太会抓螃蟹,怕给夹到,以前有被夹过。耶!抓到一只……


                        36楼2006-12-17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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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万年在操场便分手了。她今天要跟飘浮一起回宿舍。临分手前,万年看三月不怎么说话便拍她的肩膀说:“喂,晚上到我那里去坐坐,别闷在宿舍里。”她担心三月又像两年前是厚道打击一样的自闭。 

                          “哈哈,我没事。晚上有可能会下雨?你自己要记得去打工带把伞。”三月不想让朋友为自己担心于是决定要坚强。 

                          回到宿舍不一会雨就开始下起来了,三月略带倦意地走到窗边,听着淅呖呖的雨声有一种可以洗涤厚重郁闷的乐音,也闻到清爽的气息。挺舒服的。 

                          理理头发三月决定出去感受一下下雨的校园。雨下得够大,她穿着凉拖鞋踏在路上积水的洼地。觉得有趣。喜欢在雨中撑伞的感觉,伞底下的世界仿佛只属于自己,而雨丝巧妙地将自己与其他事物隔开,贴不近碰不到自己,很有安全感。 

                          不想走到操场上的长椅那儿了,三月想也没想就坐了上去。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那栋宿舍楼,雨雾中的鹅黄色灯光让她想起了有天,一个她一直关注的人,一段她还没来得及发展就被当事人扼杀的感情。就这样一直坐着,三月觉得自己的坏心情好像被大雨渐渐冲刷干净,如果她现在想哭的话也可以用力哭,雨水跟泪水很难分得清楚的。 

                          其实现在有撑伞跟没撑伞是差不多的,半身几乎都湿透了。风一阵吹来伞抓不稳遍飞出去了。三月的脸被雨水打湿,而眼看着伞就在离眼前三公尺处却一点也不想起身去俭,原来淋雨很舒服嘛……闭起眼睛将脸向上仰,接受大雨洗净脑子里所有的思绪和罪恶感,双手撑在长椅的椅背上边缘,也许,自己会就此喜欢上淋雨也不一定。 

                          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一直想起在小吃街偶遇有天的那个晚上。那晚的气氛和有天略为低沉好听的那句“谢谢”,反复回转倒带似的灌在脑袋里。好奇怪,自从自己知道了阿宝对于有天无意的残忍和有天的坚持后,他早已不再是扰乱自己心思的人了,因为三月只有一个念头,希望有天能够幸福,而这个幸福不是自己能给的。 

                          三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放下有天的,不再介意他的一切的?是从再次见到过去深爱的昌珉之后,而确定自己对于有天只是移情作用?或是那个总让她忐忑不安爱不经意扰乱她的生活步伐的金在中?自己都不知道? 

                          在雨中想事情好像比较容易通,三月想,自己已经知道让她放下有天的是谁了,只是这个答案她不打算承认,因为她觉得一切都不会有结果。 

                          “雨下得这么大,你不怕你会被淹吗?”三月勉强睁开被雨打得有点酸痛的眼睛。金在中也没撑伞地蹲在她的面前笑着说。 

                          他总是翩然老到她的世界,一点声音都没有,连敲门的礼貌都没有。三月心里想着却望着他出神。 

                          “喂,你这个容易病才好的家伙,好像不该淋雨。”金在中笑着转身也坐到了长椅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三月总觉得这家伙又瘦了。 

                          “喂,你最近怎么都不来上课啊?老师居然也不点你,真不公平。”三月突然想起这个让她很纠结的问题。 

                          “哦,恩是啊,呵呵我的心脏不好,情绪不能太激烈,呵呵老师不会点我。”他苦笑却还是享受刺激的雨的洗礼。 

                          “切,那你这样淋雨是什么意思啊。”第一次听到金在中承认心脏不好,三月莫名有点难过。忽然想起都没见过他大幅波动情绪的事,原来他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太过。这样的生活过了多久?打从出生或在妈妈的肚子里时就注定他的人生不能放肆了吗? 

                          忽然三月的手机响了,是万年打来的。“你在哪?我今天提早下班,珉宇说开车接我们去宵夜,现在去载你。”万年还是担心三月。 

                          “我在学校操场的长椅这边”无法对万年说谎。 

                          “也?!你在淋雨啊!在干嘛啊你!赶快回去!我和珉宇马上就到,就这样!”万年的反应就像“哦,我就知道放你一个人会出事!”的样子,随即就挂掉电话。 

                          金在中睁开眼睛将身子往前倾坐好,而两只手肘撑着膝盖托住下巴回头看着三月笑说:“你总是这样,我才放心不下。” 

                          听他这么说三月一时不知道要会什么,只好起身,然后强装不屑地说:“我我……我又不是你的谁!干嘛放心不下?你了解我多少!” 

                          “你不要害我成为破坏别人的第三者就好啦,我知道晓玖是喜欢你的,我不要这样!”讨厌他对自己温柔的关心。 

                          金在中没有接话,三月想他也不知道该回什么吧,于是她慢慢地开始往宿舍的方向走回去,很想哭。雨还是一样大,三月想捡起雨伞,但身后的金在中一个箭步上来拿起了雨伞然后走到她眼前认真地看着三月。 

                          “我了解。”金在中把伞撑在三月头上。 

                          “我知道你爱在大冬天吃冰淇淋,大夏天吃火锅;我知道你不想再像两年前一样重蹈覆辙;我知道你什么话都摆在心里;我知道你爱逞强;我知道其实你不够坚强需要人照顾;我知道……”他边说边贴近三月的视线,虽然他的声音语调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可三月第一次接收到他激动的情绪。 

                          原来金在中什么事都是知道的,包括自己跟昌珉小杉的过往。在雨里金在中将三月抱紧,用有点颤抖的声音说:“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就是你冬天的冰淇淋夏天的火锅。所以,请你不要再等待了……” 

                          三月的理智和眼泪随着他的这句话全部崩溃瓦解,她用力地抱着金在中,用力地哭。 

                          起先在中轻轻地拍她的背好一会,越拍越慢……忽然他的身体像是失去重力似地往三月的肩头倒了下来。 

                          “金在中?金在中!!!”三月拉起他的上半身抱在怀中,甚至无法像上次摔到野草堆里发作一样地向她微笑求助,连逞强的能力也没有,赶紧掏他的口袋却发现他没有带药出门,真糟糕!自己现在到底能做什么呢?! 

                          这时,一辆白色面包车冲进校门停在了操场边,车灯往他们这边照。车上的人没有撑伞也冲下了车,是珉宇和万年。 

                          “万年!”三月喊着,珉宇先跑过来看见金在中倒在她怀里几乎失去呼吸的惨白脸色,情急之下一把扛起金在中往车上放,三月跟万年也一同赶上车。 

                          金在中的气息微弱,虽然他就在她身边,却感觉和他相隔天涯那么遥远。三月止不住眼泪,都是自己害的,要不是她闷得发慌跑出来淋雨;要不她逼得他追上前来激动地表达他的感情,应该也不至于……在车里,三月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深怕自己一紧张就把金在中身边的空气都吸光,缝隙间几乎扭曲自己能思考的能力。三月在这一刻突然觉得,失去了,自己就什么都不是


                          39楼2006-12-17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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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过,生活真TMD像电视剧。但其实电视剧就是生活。三月满脑子都觉得自己处于八点档泡泡剧里出不来,难道这是与她八竿子打不着的世界才会发生的事吗? 

                            车一开到医院,医佐将几乎失去意识的金在中小心抬上活动担架,护士赶紧上前量血压和脉搏。三月觉得自己以前看那些电视剧里被送急诊的时候医院的人好像都不慌不忙的处理各种事务。但现在,她觉得这些护士都很紧张,交头接耳的护士们皱起眉头,说是要紧急处理再呼叫楼上心脏科医师。 

                            根本无法思考整个程式该有的步骤,三月根本就不能将视线从金在中身上移开半点,深怕一眼就会失去他这个有着温暖笑容的大男孩。就算他是纨绔子弟,油嘴滑舌,吊儿郎当不正经都无所谓,只要能让他恢复原状就好,除此之外三月什么都不在乎。他是为她而倒下的啊,而且就在她的眼前逐渐失去生命力。 

                            实习医生给金在中戴上氧气罩挂上点滴,再替他打了几支不知名的针,说是要等待住院医生下来诊断。这一切实在是太不符合现实情节了,坐在急诊室里三月和万年珉宇三个人都面面相觑,特别是另外两个人根本不知道金在中有心脏病一事。注视着躺在眼前的金在中,三月很难去体会这样的病有多痛苦,抓着胸口也止不住那收缩剧痛的生命原体,自我毁灭似地膨胀发狂。 

                            “我以为他只是瘦了点,以为他这么玩世不恭,怎么也不像有病的样子……”感觉得出来万年有点慌乱,珉宇站在她的身边轻拍他的肩头,脸色有点严肃。“没事,没事。他的脸色比好才好一点了。” 

                            “金在中是吗?他怎么全身湿,有没有干衣服给他换一下?暂时先把干病服先换上。你们是家属吗?先去办住院手续和缴费。若不是要通知家属来,恩……39.7度,蛮烧的。”护士从容地走过来叮咛他们几句,替金在中量耳温写在纪录薄上后便走了。 

                            珉宇随护士的指示去拿暂代的干衣服,三月赶紧掏他的口袋有没有证件,恩?只有手机而已,怎么办?万年一把拿去金在中的手机查电话簿里的朋友名单,看到上头写着“爸爸”两个字, 

                            “我出去打电话给他爸爸好了,你待在这儿照顾他。”万年边说边往掏手机往外走。 

                            觉得自己失去判断和处理事情的能力,要不是万年和珉宇,三月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直楞楞地望着金在中出神,忽然脑中想起跟他第一次在医院门口相遇的情景和那一脸故意的嬉皮笑脸,“抱歉……啊,你怎么了?为啥坐在地上?”“喂……下次撑把伞吧。要不然感冒怎么也好不了。还有啊,别再坐到地上去啦!”酸楚难过一涌而上。正怪,今晚的泪腺真发达。 

                            “病人是先天性心脏病,还好刚才有查到就诊纪录和惯用的药剂,状况已经比较稳定,先办祝愿等到明天再请心脏科主治诊断。”一位戴着眼镜有点发福的年轻医生拿着资料簿说。三月呆呆的听着,想去办住院手续却不想让金在中离开自己的视线。 

                            这时,万年从外头跑回来拍她的肩头说:“三月,你先听我说!我刚联络不到他爸妈,结果联络上他哥哥!他说金在中是擅自跑出医院的,他爸妈都不知道。他现在赶过来!”这时珉宇拿着衣服也恰巧回来。还没来得及探讨金在中逃院的问题,忽视已经推病床去金在中的病房,三个人赶紧跟上。 

                            医生护士把金在中推回病房之后,三月不能详细说出他们专业领域内的事情,只知道他们在尽力抢救金在中,而他们三个人就呆呆站在病房一边看着,一辈子三月还没看过如此繁复的诊疗过程,进进出出眼睛都快花了。折腾了一整晚,金在中的状况也趋于稳定,只是还没有醒。医生最后要走的时候并没有赶他们,只是要他们别太打扰病人,还叫三月把湿衣服换一换。 

                            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也几乎累瘫在单人病房的沙发上,三月觉得医生真是辛苦的职业。她环视四周干净洁白的窗帘和两个橱柜,一高一低,低橱上有黑色的热水壶和几套干净的衣服放在床头边,还有一束紫色的小雏菊放在较高的橱柜上。 

                            “三月,你知道金在中有心脏病?”珉宇坐在万年旁的沙发椅把手边问,三月点点头没有说话。一阵沉默之后,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往床上脸色略好转的金在中望去。此时,门外传来护士和男生的声音,而病房门也同时开了。除了刚才看到的护士外,还看到一个男生走进来。


                            40楼2006-12-17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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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5 21: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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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士带他到病床前探视金在中的情况,他用手背轻轻触摸金在中的额头,再轻压金在中的手,大约有半分钟之久,像是在量脉搏。不久转身向护士微笑说:“没事,算稳定。谢谢你。” 

                              感觉上也像个年轻的医生。 

                              “是你们把我弟送回来的?谢谢!”这个男生回身微笑看着他们说,没有刚进来略焦急的神情。 

                              他弟?他是金在中的哥哥? 

                              “你是朱中赫?”万年站起来向前,食指不经意指了一下。 

                              “恩,呵呵叫我Ryan好了。”他笑着点头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再顺势看看他的弟弟,金在中。 

                              他细柔的黑发跟金在中很像,一双爱笑的眼睛虽然似曾相识却多了点成熟稳重,没有金在中那么白,但却有着金在中所没有的稍稍健壮的身体,会这么说,是因为金在中真的瘦。 

                              “我爸妈还不知道这回事,今天一整天我都在找他。刚从美国回来,所以他会去哪里,我都不晓得。”神态再若地谈吐,果然是金在中的哥哥,比他成熟。 

                              “他什么时候住进医院的?”万年看了一眼早就呆掉的三月,然后有点神秘兮兮地问。 

                              “恩,两个礼拜多前。其实之前他曾擅自跑出一次医院,不过自己不久就回来了。不知道从哪回来弄得一身湿,嘴角还流血。”他说到这,三月想起野炊的事,想起她的残忍没有过问。起身走到床边看着金在中觉得很不忍心。而珉宇忽然站起身说:“我出去一下。”三月转头看到他的眉头略皱还顺势掏口袋里的手机。 

                              “那之后呢?”万年望着Ryan继续问。 

                              “爸妈知道了也没办法,我们怎么问他总是笑着说没事,不过那之后,他经常出去摘些野花回来。不是看书就是望着这些花发呆。”Ryan说毕,万年也起身走到病床边。“三月,看来他是真爱你……之前我误会他闹着玩……”从万年的声音能感觉得来她很难过,三月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却倔强不肯承认脆弱。 

                              RYAN看到万年难过的神情便笑着说:“我这个弟弟不拘小节的,坏话他都听不太到,从小就是这样,呵,你别太在意!”轻拍万年的肩膀像是在安慰她,万年回头破涕为笑。 

                              三月看着RYAN,心想“捡话而言”是他们兄弟最像的一点,避开伤害人的刺耳话,然后温柔地宽容一切的人和事物,即使世界对他们并不公平。上帝是想把金在中召唤回去,然后用力地对他说教一番吧。也许上帝会跟他说:“这个矛盾又冥顽不灵的女人是碰不得的。”也许他是天使也不一定…… 

                              “恩……”金在中的手忽然抽动了一下,眼睛浅浅地往三月的方向睁开,轻轻地,还是对她笑了。 

                              看着金在中隔着氧气罩的微笑,泪眼模糊的三月也笑了.........


                              41楼2006-12-17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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