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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接的关系，沈昌珉反复推敲所谓的间接，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看在郑智慧眼里，却是无比的讽刺。
「我哥因为你的性别，所以不敢和我妈坦白，所以逃避，所以远离家里。」沈昌珉好似听见郑智慧的叹息「我哥上次回家时，我一句话都没跟他说，明明一堆话想对他说，但我就是爱赌气，所以连他像过去一样温柔的叫着我时，我头也不回就把自己关在房里。」
他从不知道原来冬天的阳光能如此强烈，强到他模糊了双眼，看着郑智慧的眼睛、鼻子、嘴唇，他不晓得那个女孩，究竟是不是他。
「那天夜里，我看着我哥趁夜离开，我盯着他好久，从他整理行李到他走出门口，他却一点也没发现我，他连头都没有回，」郑智慧的声音变得低沉，好像每个字里都隐含圌着满满的情绪，沈昌珉不晓得该如何打断，直到他听见一个最直接的控诉，他懂，他罪有应得「他只要稍稍回过头，就会看见我的，就会看见我多么渴望他留下的眼神。」
「我……并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响应，除了道歉以外……」
他说出了一句他真觉得瘪三的话，好TMD道歉。
「不用道歉，真正来说那也不是你的错，我说过了，那纯粹是我自己的忌妒心，更准确来说，那是一种习惯，我习惯了哥对我的宠溺，可是突然那种令我安心的存在被抽离了，我只好找个借口来责怪，所以我说我讨厌你。」
沈昌珉看清楚郑智慧脸上的闪着的透明水痕，是汗水滑过脸颊的痕迹，伪装得像是泪水。
「现在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我这么做只是让哥陷入两难，从他为了你打我那一巴掌后，我就明白。」
「不是的，允浩他……」
「昌珉哥你别想骗我，哥是为了什么打我，我很明白，我想你也是。」
的确，沈昌珉没有再反驳这些话，他不断说服自己，郑允浩的行为并不完全因为自己，但那所谓的间接关系，却向最后一根稻草一般，不容许他卸责。
「我想我当时只是想要激怒哥而已，好让我能够说服我自己该是时候停止这荒谬的行为了。」
「那、你成功了吗？」
对于沈昌珉的问句，郑智慧还是仍不住发笑「算是吧，我讨厌你，但似乎没那么讨厌你。」
「我知道有些话不该由我说，但我还是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毕竟你也说了一堆……」这句话听起来有点讨价还价，但沈昌珉不打算换个说法，因为他所要说的，是内心最深刻的刺痛「要是允浩真把我看得比你们要重，那他就不会逃避了，就不会不敢让你圌妈知道我的存在。」
「我知道，被哥那么一打之后我就明白了，他守着你，却不敢带着你向前冲，所以我才说我没有必要讨厌你。」
这样的明白，让沈昌珉不晓得如何是好，郑智慧果然像郑允浩曾和他说的一样聪明，聪明到一切事实他终究会看透。
他啊，可不只是个泼辣的小女孩。
「其实是我跟那个男的说分手的，因为我住在他家的第四天，他对我毛手毛脚的，我觉得很恐怖，所以才赶快逃走。」
「原来这才是事情的真相。」
「当然，我才不会为了一个丑男甩了我而哭哭啼啼的，是说，昌珉哥，今天的事你不会告诉我哥吧？」
沈昌珉笑着摇头，这样算是重大的事情应当让郑允浩知道的，但他明白，郑智慧选择说谎的原因不只是怕挨骂，而是不想让郑允浩担心，经过这一次的谈话后，沈昌珉更是如此认为。
有着同样心境的两人，有什么道理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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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我发现我好像没有处理好我想处理的东西
这一节和下一节文字都会非常冗长啊……
希望大家有耐心看下去
尤其是郑智慧在叙述事情时
是HE就好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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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以为郑智慧已经睡了，所以他才会打开门，只是当他一开门，就看到郑智慧的双眼直盯着自己，一脸非礼勿视的神态，也不想想自己明明就是他哥。
「吼，你没敲门。」
虽然郑智慧提出了抗议，郑允浩还是径自走了进去，拉了个小凳子就坐在床边「我以为你睡了。」
「我如果睡了你想对我圌干嘛？」
郑允浩轻拍郑智慧假装惊吓的脸，说出来的话竟是满满的宠爱「反正小时候该看得我都看过了，是还想干嘛？」
郑智慧用棉被把自己滚成一卷「大变圌态！这样我以后哪里有脸嫁人啊？」
「嫁不出去还有哥养你啊。」
「你喔？妈说你连自己都养不活了，还奢望你。」
「吵死了，快睡啦你。」
对于自己哥哥的恼羞成怒，郑智慧先是耻笑，但心中还是有个怀念的幸福感蔓延开来，好似从前他们就是如此相处的，不论是一同坐在咖啡厅里，还是一起窝在床上聊天，甚至是一起走在陌生的街道迷路，他永远都因为身边有个叫郑允浩的人而开心。
「睡不着啊。」郑智慧很认床睡的，昨晚要不是真的被折腾得太累，他大概也会失眠一整夜。
听见郑智慧撒娇般的语气，郑允浩像在安抚小孩般，轻拍着郑智慧的背，一下下的力道透过厚重的棉被传到郑智慧身上，其实感受微乎其微，但他的心却是踏实地被安抚着。
「你以为你在哄小孩睡？」虽然嘴上这么酸郑允浩，但郑智能是很开心郑允浩的举动的。
「是啊，要不要顺便唱个摇篮曲给你听？」
「不要，会做恶梦。」
「你这死孩子，只会吐槽圌你哥。」
郑智慧翻过身，背对着郑允浩，没有回复郑允浩的话，静待时间一分一秒得过去，他闭着双眼，发现有郑允浩在身边的感觉特别安全，从前这样的差异感并没有特别大，自从郑允浩上次回家，隔着一道墙的两个房间，他靠在墙边，想着自己的哥哥就在另一头，那一夜，可是他睡得最甜的一次。
似乎经过了很久，也可能只过了几秒钟，郑智慧感受到背上的力道渐渐缓和，或许是害怕郑允浩认为他睡了，就会小心翼翼的离开，郑智慧突来的想讲些什么，什么……
「你什么时候会再回来？」
郑允浩真以为郑智慧睡着了，他已经准备要起身离开，却听见郑智慧过于清晰的疑问，说是疑问，倒不如说是质问。
见郑允浩没有回答，郑智慧缩了缩身子「晚安。」
「智慧，别这样。」
他很害怕这样的郑智慧，他很害怕他们兄妹俩，心中各有些什么疙瘩，时间一久，他们终将渐行渐远。
「如果我要你别这样，你就不会做了吗？」
哑口无言，郑智慧的每个问句，他都无法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哥，你还记得吗？以前我还在读书时，你每天都会在咖啡厅等我，我们会一起在咖啡厅聊天，不多不少，聊个一个多小时，然后你会牵着我的手，我们一起搭着空荡荡的公交车回家，」郑允浩愣在凳子上，像是没了其他知觉般，他只听见郑智能幽幽的声音「我最喜欢坐在窗边，天气冷的时候，我会呵气在老旧的玻璃上，在充满水雾的窗上用手指写字或是画图，然后要你看。可是有时候水雾不够多，我才刚写好就消失了，你看到的就只有灰灰脏脏的玻璃窗，你还会故意假装有看到的样子，我们两人就好像笨蛋一样，在公交车上嬉闹。」
他当然记得，虽然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可是那么多年来的手足之情，他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呢？
「有时候我会假装做恶梦跑到你房间去，硬是要跟你挤同一张床，你明明也知道我是在胡扯理由，还是配合着我让缠着你睡，」郑智慧感受到郑允浩的沉默不语，原本有些急促的心跳慢慢缓和，叙述这些过往的事情，他完全不晓得到底是甜蜜还是酸涩「如果被妈念说都大人了还黏在一起，我总是会顶嘴，回他说要是以后哥你结婚了，我就不能这么做了啊，因为大嫂会吃醋，有了自己的家庭，哥你就不能常常回家，就不会睡在你的房间，我就不能隔着一道墙，硬是扯着嗓子跟你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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