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结局——关于我心中的DN
那是一次巧合,还是神的安排,现在看起来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天使与魔鬼》中那个和月极其相似的、集合天使与魔鬼于一身的文特斯克教皇内侍曾说过,难道我们就真的相信,我们只是从无数张纸牌中抽对了一张——我们已经空虚到了这样的境地,宁愿相信子虚乌有的事情也不愿相信比我们更伟大的力量吗?
事实上月并不是完全只相信自己一个——只相信自己的人,无论如何都是太过不幸的——当他最后向琉克求助的时候我们没有办法制止苦笑——非常非常的苦——因为我们想象中的一出壮丽的悲剧主人公变成了卑微的、和我们在本质上一致的生命。
但,这才是一个人。
夜神月,毕竟还是一个人。
每个人都不可能成为神,即使他是夜神月,能够杀死死神的、在某种程度上超越神的存在。
但他还是一个人。
其实我无法想象,月仅仅只是拥有DN,而没有死神——琉克,雷姆……如果那只是一个赋予月一个人的任务,如果月只是一个“选民”——被神——上帝也好,死神也罢——选中的人,只有他一个人在黑暗中惩治着罪恶。
我想,不管是怎样的人,都不可能坚持十年。
月,在这十年中,灵魂是不是寂寞的,没有人清楚。但我看到的是,琉克已经对于月来说,是无可获缺的存在——虽然同时也可以相信,在必要和可能的时候,月不会顾惜让琉克去死。
但毕竟到最后,真正的“朋友”,只剩下琉克一个了吗?
月,在你的内心的深处,是不是这样的?
L,海砂……所有“知道”的人们都渐渐地离去了。
只剩下月的时候,这将是一种多么大的寂寞——如毒蛇,可以吞噬人心的寂寞。
“我从来不认为,得到笔记是一件不幸的事。”他对琉克说。
可是我们也从来不曾见过月,幸福的时候。
“神始终还是站在我这边的——即使是死神。”
其实这是多么幼稚的宣言,如果月真的能只相信自己一个,那么神——死神站在哪边,又有什么意义?!!
——说到底,他还是相信,自己坚持的“正义”——基拉的正义,是会获得神的认同的——夜神月要的,是一个美好的、不腐朽的世界,这样的世界的建立,是需要牺牲的——他始终坚持这一点,因此事实上,对月来说,用DN杀人,并不是犯罪——即使所有身边的人都不这么认为,琉克始终站在他身边。
死神,是站在月这边的。
但他看到了假象。
其实那只是一个巧合。
而人,只是神的玩物。
琉克,只是为了打发死神界无聊的时间,来到人间玩了一圈而已。
月,只是精彩地完成了一场表演——在琉克看来,或许结局还远远不够。
琉克的遗憾只是这一点而已——对于死神来说短暂的十年,对于人类来说却可能是整个的人生——所以更加短暂的一个结尾,也许能让琉克忘记整个十年,但对于月,生和死的关头,却是整个人生的总结。
这十年中唯一相信的,不是只有琉克吗?
“我不想死……”
L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之所以显得不那么卑微,是因为那个时候他不是必死。
而月说出来的时候,却是生命只剩下可数的几十秒的时候。
曾经的基拉,当自己的名字被写到笔记上,比任何人都知道死亡是无可避免的时候,比任何时候都坚信自己其实没有错的时候,他试图寻求的,是琉克——神的认同。
不想死……
如果夜神月真的,只相信自己一个的话,也许他倒是可以完成我们心中的壮丽的悲剧。
神,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我的上帝,你为什么遗弃我?!”基督殉难的时候这样呼喊。
月,最终只是人之子。
神——死神,并不站在任何人那边。他只是随意的抽出一张纸牌,于是那张牌在牌局里兢兢业业地完成自己的任务。牌局输了,它被无声地扔回去,仅仅如此而已——对于琉克来说仅仅是如此而已。
对于死神来说,仅仅是如此而已。
然后重新洗牌,重新开局,重新另一个故事——精彩或者平淡,都和前一个牌局无关。
所以唯一能让死神死的方法,是让他爱上人类。
神,终究应该只爱着自己——上帝爱着的,是自己的创造物;而死神,连这都没有。
当他有了所爱的时候,也就无法成为“神”。
夜神月,偏执地坚持着自己的正义,即使“人们”承认了你,可是“神”不会——最后真正承认你的,还是“人”,而非“神”。
“他们钉杀了人之子。”
“他们连人之子都钉杀了。”
“钉杀了人之子,比钉杀了神之子,更其血腥,血污。”
可是,“人之子”这样诞生了——“人”心目中的“神”。
因为,即使是玩物,也有坚守着的东西。月的消逝,也许恰好是基拉成为信仰的诞生——即使在死亡的面前一切平等——
在死亡面前一切归于虚无——
无法进入天堂或者地狱的灵魂,只能归于虚无。
但这或许就叫做
“安息”。
月的安息,和基拉终成人们心中的神。
这,才是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