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他松了马匹,停在辰溪山的一片水源地。
辰溪辰溪,就是溪水发源之地。
这溪水清的见底,丝毫不见外面的污浊。
他洗了洗脸,觉得整个人清爽了很多。
找了这半个山,终于找到个能收容过夜的人家,真是高兴啊。
他牵着马匹,轻轻敲了敲看似破落的房子。再破落也有个容身地不是。
敲了半天,门终于开了个小缝。他连口都没来得及张开,门就轰的一声关上了。别看这房子是小,人家五脏俱全呢不是。连门都能关的轰轰响的。
他哑然失笑了。
半晌,门轻轻地开了。带着一丝胆怯味儿。就像在犹豫。
开门的是个老人家,脸上布满疑惑和恐惧。手裹在宽大的袖子里。微弓着背。
他笑得很清爽,带着阳光的滋味。
“大娘,能不能借住一个晚上?小生进京探望父母,遇上关外的大风沙迟了今天。几个朋友先驾着马车走了”
大娘犹豫了一下,稍稍带着迟疑问:你就住一晚上?明早立即走啊? “嗯。” 他带着清爽的笑容点了点头。
“哎呦小伙子你知不知道前些天我这儿也来了个跟你同一发色儿的,那孩子现在还跟我这儿呢,那孩子也要进京,你带着他一块儿走吧,我这老婆子真的养不了他啦……问啥都说不知道,怀里就拽着一本破书死不放,还只知道名字,让我这老太婆怎么做哟……”
他听着大娘的念叨,虽然心里叫嚣着烦躁,但却看到了床上坐着的人。
还真是你。
他轻轻眯了眯眼睛,眼中轻松神色一闪即过。
“大娘,我先出去透口气,马就先放您这儿了啊。”
末了,他转出门到了深黑之地,天上盘旋下一直乌鸦。是信鸦。
他写:“已到,勿念。”
他闪光的银发在走出那片深黑的林子之后,在太阳下闪现出耀目的光芒。他嘴角的弧度昭示着心情的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