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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海之无尽·原创】【古风文】陌上弦曲花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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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
霜啼楼一如既往的热闹,甚至有些人满为患的危险,阿狐坐在二楼上的南窗旁,眼瞧着青衣包打听出现后门口的客流量增加了好几成。
阿狐抓了把桌上的花生米,嘎巴嘎巴嚼着,青衣在这里做买卖,那霜啼楼的生意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楼下的小二忙不过来,客人们也懂得规矩,进来后至少也要一壶小酒,绝不当‘空手回’。而这里的小花酒也是极有名的,阿狐就爱得紧。
“...那小子可是好嚣张阿。”
突然,一阵耳语声眉头没头没尾地飘进了耳朵,阿狐转头看了眼依然说得起兴的包打听,很快就察觉到声音的来源在离自己不远的邻桌。
用眼角瞟了一下,阿狐瞅着那说话的人正好背对自己,而听这话的人,却是个温文尔雅般的年轻男子,看起来也和自己差不多大。肤色很白,像是个富家子弟,猛地一看就像个被侍奉多了的主子。不过再一看,那人鼻梁高挺,眉骨微高,剑眉细眼,有那么刹那,阿狐觉得此人很眼熟。可有见那一身风尘仆仆的布衣倒是很平常,混在人群里也不显得突兀,倒是那束着发髻的发带被窗边的风一吹,飘了起来,阿狐看出那不是一般的料子,。
却听那人只是微微抬头,开口道,“敞元。”
对面那人立刻闭了嘴。
阿狐灌了口酒,竖起帽子中的耳朵,静静的细听着,听到这里点点头,原来那说话带着冲气的人叫敞元。
“你可听出了什么?”
“敞元..敞元脑子又没有..没有兄弟你灵活,要不你..帮我指点指点?”敞元说话突然有点结巴,欲言又止的样子,十分的可疑。
阿狐乐得继续听好戏。
那人轻轻的叩击了一下桌子,“敞元,你可知尹老今年贵庚啊?”
“呃,大约..年过半百了..”
“你可知那些人打听的都是什么?”
阿狐撇撇嘴,趁着那敞元思索的时候喝了口酒。
那些人问了什么?无非是些家常里短,问题很杂,有问近期哪家的陈年老酒有开窖的,有问若是观赏收藏哪家铁铺的玄刀更为佳品的,还有问城里谁家媒婆做得好的,哪家的孩子最为有出息的...诸如此类...只是那些重要的不可拿在台面上来说的事,都尽数收在青衣包打听的那包裹里了。
而那边敞元的答话也一般无二,却听那接着而来的第三问是;
“那你可知刚才那些人问起的事,都是为了哪出?”
敞元愣了,阿狐也愣了。
那些问题如此杂乱,哪有什么主心骨?难不成还要身怀抽丝剥茧那绝人高手技艺?阿狐摸了摸下巴,思索着那位仁兄问的三个问题。
他的第一问是...尹老贵庚...
这有什么关系么?
再也坐不住了,阿狐蹭得站了起来,估计再听一会儿别人聊天,自己就得忘了此行的目的了,阿狐不再理会旁桌那两人,移步往包打听那边聚集的人群走了过去。
却见那包打听痞子样十足的嗑着瓜子,却是一脸的认真,黑黑的健康肤色上嵌着的那浓眉大眼,睁得圆圆的,像是街头说书先生,却说得都是实诚消息。



IP属地:陕西22楼2012-03-25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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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现这安成三十七年,皇朝天子清正廉明,眼下,各省大都风调雨顺,江州也不例外,朝廷有了每月的缴纳近期国库可是充盈了不少。最近几天上朝,那天子龙颜大悦,回宫就赏了后宫燕惠娘娘一颗珠子。那珠子可不一般,是外藩苏加尔王爷的父王征讨夷人的时候,那仗败了的夷人首领为换自个儿和族人的性命献的。
    “据说那老将军走近之时,那厮被扑面而来的锐利之风骇得去了三魂六魄,膝盖一打弯儿啊——那就像是即将掉了头的竖子!额头敲得那是梆梆响!各位可是不知道,那家伙,那夷人所住之地可是不比我们这江州平原,那家伙岩石峻峭啊,每每磕上去可都是见了红的!”
    听那青衣包打听说得惊悚,听客纷纷倒抽了一口气,有凑热闹的孩子停了,并不太懂,却见大人们一致的表情,被逗得咯咯笑了起来。
    “小包哥,你这消息哪儿来的?”立刻就有个人问道。
    青衣包打听听了这话也不直接答,优哉游哉为自己添了杯小花酒,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垂下的眸子忽的睁大了瞟了一眼那人,“这位兄弟,道儿上的话,哪能就这光天化日见了光,咱可不敢就这么把自个儿的吃饭家伙交代了出去,您说可是这个理儿?”
    人群思索了一下,瞬时觉得这包打听说的不错,“不错不错,是这个理。”有人说,就有人和,“是啊是啊。”“小包哥说的没错,说的没错。你看看你,自个儿没趣,怎的连我们的乐子都要搅搅?”终是有个人用手肘捅了捅那个提问的人,那人立刻红了半边脸,自知是坏了规矩,自己愣头青了,白被别人嗤笑了去。
    阿狐跟着和了几句,心里便明白过来几分。暗暗记住这江湖上包打听们这职业的,不能唐突地问人家话头是哪儿得来的,问了便是坏了不成文的规矩。
    而人们这么一吵,青衣包打听也不再说别的,神色又愉悦了不少,他开口继续讲道,“各位看知那燕惠娘娘得了珠子后是百般的欣喜,隔了日就陪跟着皇太后去了趟宫里新建好的牡丹园。”
    “那珠子有什么特别?”有人在人群中问了一句。
    “那珠子啊....”包打听顿了一会儿,看他略显为难的表情阿狐觉得他八成是不知道的。“好说好说,那珠子夜里会发出微蓝的神光,夜里放寝室里睡觉,便可得一页无扰。”却不想那包打听真真晓得,也不知是真是假,就那么向人群中间凑了凑,神秘兮兮地放小了音量,还把每个人的眼睛一一环视了个遍,让人的神经不觉紧了一下,忽得又觉得若是不信他的话,自己就是那被吓得献了宝珠子的竖子,心里即使有疑问便也烟消云散随风去了。
    “小包哥,那传说的那珠子粉包治百病啊!这事儿可是真是假?”
    又有人问了,这回青衣包打听依旧是微微蹙了眉,阿狐带着好奇一直盯着他的脸,等着他的下文,却没想这回那人却实打实的开口道,“这个可不好说。”
    “小包哥,你不是消息灵通嘛!这点事儿怎么还跟兄弟们打晃子!”有人笑嘻嘻道,一口咬定了是包打听开玩笑。
    可那包打听还真摇了摇头,又喝了口桌上的酒,满面认真,“咱是‘江州青衣’没错,这招牌打着,咱还能满口胡言,岂不是亏了自己亏了大伙?这事儿啊还真不好说,虚的咱不讲,不讲。”
    众人唏嘘了一声,却也暗暗点头。
    于是阿狐对于此人的职业操守的看法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小包哥,打断一下,那将军后来可留有命在?”
    人群中突然地又有人问了一声,大伙儿回头看了眼,阿狐一愣,诶!这不是刚才那位和敞元在一起的‘三问男子’么?他在那么也来凑热闹了?
    却见那人群中间的包打听变了变脸色,拱手朝右对天摆了摆,“苍天可鉴,那老将军是我们安成天下的戴功之臣,一代悍将!”说着包打听就做了倒酒的动作,可惜那酒不到半杯,酒壶便见了底。
    “哎..”青衣包打听叹了口气,道,“各位,今日酒已尽,各位可有尽兴?如此,十日后再会!”
    说罢那人就轻闪几下,悠悠地穿过了一脸意犹未尽的人群,迈着步子,又似是足不沾地,声响极小地迅速下了楼去,与来时不同,那人肩头上已多了一青布包裹,里面自是特别拜托的加着酬金的锦囊数十。
    


    IP属地:陕西23楼2012-03-25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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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2 03:5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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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看不是人=3=


      25楼2012-03-26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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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海咱是从古风文吧过来的墨溟,来给你顶个~@伊藤双海 


        26楼2012-03-26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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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起,果断养肥汇考后看~~
          我妈他们那出了点小小问题...不能回家TAT..
          小上网中= =..


          IP属地:陕西27楼2012-03-26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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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绯红◎风☆ 扑个——!又是好久不见啊!哎呀妈啊想死我了....
            @顾颜溟 默溟好~~!这里双海!居然会看到有新朋友的背影。。。各种激动了
            @可吵着吃的豆豆 你慢慢养着。。。我慢慢更着。。。
            


            IP属地:陕西28楼2012-03-26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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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
              等客人缓过来已经散了的时候,那包打听的青色身影已经出了霜啼楼的门,那人头也不回的,毫无挂念,只身一人远行去了。没有人知道他此行又会去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有什么线人。总之在下个日子里,依旧会看到那个挂着‘江州青衣’大名的江湖小生,独自来独自去,似是已把天底下的事儿放在了锦囊中,只消得踏入此楼,落座小二楼,在要上三壶小花酒,再侃他那个天高海阔流水尽人意去。
              阿狐远远地瞧见那人飘也似的没了影,心里忽的就空落落的。
              本来一肚子的话,竟是一句也没能说得出口,饶是百般不甘心,也没有了法子。不过,此时就算那人依旧一副痞痞的样子坐在他对面,坐在一样的楼阁,望着一样的风景,喝着一样的小花酒,他也依旧问不出来一句话。
              ‘小包哥,你可知陌上在何处?’
              “这位小兄弟,这花酒够不够?”阿狐倚着桌子站在窗边想得正入神,突然被人一叫,猛地回过神来,原来是小二,他左肩上搭着抹布,问话的时候连头都不抬,很认真地低头擦着桌子,忙得汗都渗出满额头的大汗淋漓。
              “啊。”阿狐摸摸头,有点傻气地笑了,“不够啊!自然不够!你们楼里的花酒真好喝!”
              “那我再给您来两壶?”那小二被这么一夸很开心地回了话。
              “不了不了..”阿狐摆摆手,“今儿个钱两没带够!下回再来吧!”环顾了一下四周,那些个刚才还在围观的人走了十之八九,剩下的也大都是在闲来无事继续摆酒畅谈刚才听得之事。
              哎!他们这帮闲人倒是得了乐子!他阿狐这儿可是为了别人拜托才来的啊!他是有多命苦居然连句话都没插上。
              心里悲愤地狠狠唾骂了一句自己的大意,阿狐吊着眼角无赖地舔了杯中的最后一滴酒,“哎~小二哥..看在咱俩见了这么多次的份儿上,下回那个青衣来了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啊!”
              那小二擦桌子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待他直起身子转过头打算和阿狐理论的时候,后者早已连蹦带跳地溜了号,甚至连他的面都没看清,就只听那人走时还不忘留了句“老地方我等你!”,一副生怕那小二拒绝或是反悔的样子,跑路跑得极快。小二终是无奈的扯了扯嘴角:“你这人..!”
              那阿狐回山中野林之前,顺道儿着又在街旁带了一些个州中小吃回去先不谈。
              小二瞅着阿狐走远了,摇着头再次把那块半干不净的抹布搭在肩上,吆喝着“小花酒小花酒哦!5钱一壶——”优哉游哉出了二层阁楼。
              他并没往一层的厨房去,倒是放下手中的托盘,独自一人上了三楼。
              那三楼不比二层阁楼的宽敞整洁,倒似个平常百姓的住所,总共只有三扇门,左右手各一间,通风口出一扇小门,想必是个置放衣物的。
              那小二推开左边那件雕着简单荷塘莲藕纹的木门,这里采光并不很好,于是他娴熟地点上灯,放下左肩上抹布,脱去外面的外衬粗麻马褂,还有带着脏兮兮油渍袖子的粗布衣,只着一件无袖亵衣,还未来得及换上,却只听屋内轻微的风影忽的一闪,那被点起的油灯噗的一下灭了。
              小二不偏不躲,黑暗里左臂被人钳制住也毫不反抗。
              隔了半晌,他才一副悠悠地调子开了口,竟不似那前台忙碌无为的店小二,可那调子明明是掺着些许的讪笑,“辰莫,你这又是唱的哪段啊?”
              黑暗里被称作辰莫的人一听这话动作放缓了,那手底下的人就一个闪身避开了他,衣料摩擦的声音,辰莫知道那人是在继续他没完成的换衣动作,就由着他来,“果然是你。”
              “这话怎么说的啊?”
              “瞧着你那离开的时候就有点不对,你伪装成店小二擦桌子送客,再走到楼梯口...你知道,那走路的姿势是绝难模仿出神似的。”莫沉一句拆穿了他。
              “哦?就仅凭几步路,你就认定了是我装成了店小二?你才是显眼,带着个愣头青。”那人带着嗤笑,不屑至极。起身就去再次点亮那点烛光。
              辰莫听着他的话知道他在说敞元,也不恼,只是那人的轻笑飘进了耳际,才切实地觉得一颗一直飘荡不安的心归了原位。他在黑暗中默默地不说话,只是感受着对方那股风尘仆仆地气息近了又远了,似有似无地飘散在空气中,闹得自己心神又不平静起来。
              待到那人点着了火光,那张脸才映了个清楚。
              却是那以‘江州青衣’为名的包打听,此时他收起了嘴角的不屑,认真的盘腿坐在辰莫对面,“说吧,来找我,可是又有什么事儿了?”


              IP属地:陕西29楼2012-03-27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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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狐悠闲地回到老兔子处时,老兔子并不在家。
                撇撇嘴偷拿了两个红果,阿狐咔吱一口咬下满嘴的清香甜脆,果汁丰富饱满,正中阿狐的胃口。于是这个家伙决定先将那劳什子拜托远远丢开,至少在没见到老兔子之前过会儿清闲日子!
                于是阿狐乐呵呵地又从桌上多拿了几个,揣在兜里就出了门。
                午后的太阳总是带着些娇柔的暖气,正值胜春,阿狐走在树影斑驳之上,顶着沙沙作响的茂密枝杈,将那一起抛在脑后,只留下自己一人。累了就靠在树上休息一会儿,担心被回来路上的老兔子发现,阿狐干脆就施展了优美的上树功,躲在一层层浓密树叶的后面,坐在枝杈间,啃几口红果让飞鸟看着眼馋,插着胳膊打几个小盹儿,自是清闲怡然。
                却没想到他就这么悠悠的一个稳子睡了过去。
                梦中仍是独自一人的,奔跑在那无边无际地草场之上。草色盈盈透着泛得出光来的新绿,清香在四周萦绕着,点点白色小花,处处影留香,恍若浮生。周边开满红色花,开得艳丽,开得潇洒,开得漫天铺去连一片,唯见天际半边染。
                有蝶儿忽的随身伴,双双伴舞,游走在花丛间,见了阿狐确不躲不避,若有若无地牵动着他的心弦,忽近忽远,若即若离,恰有一算时间不见了碟影,阿狐不甘地向前奔跑追赶,却只见一碟一帘,那白练三千丈,只消得那单只的蝶儿稍作停缀,便化作一抹墨香,被风吹散卷天飞舞。
                阿狐被那卷旋而起的风迷住了眼,不禁赶紧用衣袖去挡,可那漫天的花瓣竟也被吹开了,却不似那红若血,倒是粉得牵肠,阿狐觉得自己愣是从心底抽出了线,条条丝丝挂肚肠,却纷纷扰扰入得花雨间,心底烦乱,不忍去看,只觉得那白色帘布忽的出现了,好似能帮自己逃离那万千纷扰间。
                伸手一抓,那花瓣却是有灵性似的向自己飘降而来,纵是只消得自己的指尖,掠到了那白色帘布的一角。
                缩回手,阿狐望着手里虚空,心底也莫名的空寂了。
                寂得只剩下自己一人于世间,不顾一股卷风突然地吹来,来势之大猛地带起了他的玄色书生帽,束起的长发散落飘扬,却是不染那纷纷扰扰。皮肤似乎都要被那风吹裂吹散了,阿狐闭起眼,认命地叹了口气。
                身体袭来一阵疼痛,阿狐此时惊出一身冷汗,急急忙睁开了眼,却见自己仰面朝天,背枕大地。
                居然是从树上滚落下来了!
                呲牙咧嘴地爬起来,却觉得身后怪怪的。
                阿狐一回头,瞬时傻了眼。
                饶是一阵清风过眼前,那是一个满身白衣的年轻公子,似乎是被自己突然的掉下刚好砸中,一脸的无奈的笑。
                “啊啊..”阿狐一个轱辘爬起来,拍拍身上,站直了赶紧冲那人伸出手,“非常...对不起啊...你..你没事吧?”
                那人一听他说话,棕色眸子中闪过讶异,但还是礼貌地伸出手,阿狐把他拉起来,他却先作一揖,才如此这般开了口,“这位小兄弟,你的帽子掉了,稍等。”
                阿狐一愣,待那人已去了另一边的树丛中捡拾帽子,他才蓦地反应过来,自己的头发乱得不可如眼,那一摔必然是下落时被层层树枝挂了个惨,伸手一摸...
                糟了..!
                他的狐狸耳朵露了出来!
                


                IP属地:陕西30楼2012-03-30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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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2 03:4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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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阿狐回到老兔子的住所,老兔子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正门口盯着他。阿狐被它这么一看背后的冷汗刷得就下来了,离老兔子还有几十丈远,阿狐连忙挂上一副嬉皮笑脸,迅速地走了过去,“哎呀兔老你这是干嘛?”
                  老兔子红红的眼珠一瞟,还未说话,它背后的门中走出了另一人,正是那个重伤被老兔子养在家的老头。那人白须飘飘,眉发浓密,皱纹深邃,却带着一双像极了月牙形的眼睛,安详地带着笑意,双手负背安静的看着阿狐。
                  阿狐看那老头那笑得和蔼,却原因不明,被看得浑身不舒服,阿狐心里一阵一阵的慌,连忙用手捂了脸,“哎呀哎呀,这位仙风道骨的神人,你这么看我我情何以堪啊兔老看到会生气的...”从手指缝中看到兔老脸上的严肃少了几分,阿狐立马得了便宜卖乖,“兔老兔老,您看我从城里给您带礼物了!”阿狐套出从小商贩那里便宜得来的玻璃珠子,亮荧荧地颇为好看,老兔子接过叹了口气,“你这小子,那消息你打听到了么?”
                  瞅了眼那个依旧笑得不明所以的老头子,阿狐笑脸更胜,“哎这不是有点进展了么...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需要时间啦...”琥珀色眸子一转,阿狐坐在地上扮起可怜,还给老兔子敲敲腿揉揉肩,老兔子顿时消了一半的气。
                  当着人委托者的面,老兔子不好说什么。可那老头却并不生气,反而再袖中掏着什么,也不打扰嘴上说着话,“这位..阿狐小兄弟,看你年少气盛,必是个不平凡之人...”
                  阿狐一愣,“你知道什么?”
                  那老头笑意更胜,伸出一只布满皱纹的手微微比划了一下头上,“你可知你的身世?”
                  看来老头已经知道自己头上长着两只狐耳了,阿狐也不怕,何况就他还能威胁自己不成?“身世?”阿狐撇了撇嘴,“这事儿提它做什么,兔老救过我的命!我就一辈子陪在它身边给它解闷又有什么不可以。”
                  “哎哎~那不一样!!你这小子!”哪知道老兔子听了他这话却突然急了,胡子翘起老高,瞪着眼前的阿狐就开口教训。
                  阿狐一个劲的摇头,“不要不要。”坚决而挑衅地睥睨一眼那灰衣老头,“不过我阿狐说到做到,你那消息我一定打听得到!”
                  老头似乎就在等他这么说了,徐徐从袖子中拿出一物,摊在阿狐眼前,“此物,也许可为线索。”
                  赫然是一块,透体洁白的羊脂白玉,上有纷繁的纹路图案。
                  阿狐一怔,一把抓起看了又看,却觉得此纹路越看越眼熟,“老头!这...有什么来历?”
                  


                  IP属地:陕西31楼2012-04-07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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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邀约宴会】
                    只隔了三日,阿狐再到江州。
                    起因很简单,是那日那个白衣公子邀请的,说什么‘今日一见可见我与小兄弟有缘’...阿狐当日是突然被生人看了耳朵去而恼羞无比,可是那人就犹如清风过境般微微一笑,似乎并不经意。于是阿狐脑子一顿就应了那人今日之约。
                    等到了霜啼楼,正是相约的巳时,阿狐瞅见一层没那人的影子,就上到阁楼上去找,结果还是没找见,没头没脑找了一盏茶的时间,还是一无所获。阿狐急忙顺口叫住路过自己的小二,问他有没有见过一位正在等人的公子。小二一愣,问“客官你是....?”
                    阿狐瞧他那木讷样,一点也不像上回自己听完‘江州青衣’说事时的忙碌干练,有些奇怪,“小二,上次我走前不是托你事儿了吗?你怎么不记得了?”
                    小二又是一愣,挠挠头,随后赶忙弯下腰迷了眼睛赔礼道歉,“这位客官!是小二记性不好,怠慢了您!”
                    阿狐也不和他打诨,摆了摆手就问“今儿个先不说这个,改日再跟你慢慢计较,你先说,有没有见到一位白衣公子?”
                    小二这回没再掉神,抹布往肩上一搭,伸臂一指,“公子没有,在等人的倒是有贵人一位。这位客官跟我来。”
                    阿狐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引到了阁楼一处雅间,小二只到门口就定了步子,“客官,您请。”说完转头就走,阿狐无奈地推开门,却见到了一张意外的脸。
                    “江州青衣!”
                    阿狐眨了眨眼睛,赶紧的进去带上门,也不等青衣包打听招呼,自己就坐在那人对面的凳子上,“怎么是你?!”
                    那‘江州青衣’嘿嘿一笑,也不先说话,拿起酒壶就给阿狐和自己斟了几盅,“来来,这是霜啼楼三十年的小花酒,美酒配美菜。”
                    阿狐疑惑的瞅着他,却见他面色依旧,不似赶路而来。
                    “江州青衣...”
                    “做什么如此见外!‘江州青衣’只是我的江湖诨号。提这码子虚称没意思,没意思。”他继续自顾自的喝起酒,那股酒香果真比大堂里卖的更为醇厚,阿狐心知这青衣没唬自己,这酒是真的好酒,可是任由心里如何痒得慌,也不能随便喝这无名的酒吧?阿狐心下拿不定主意,却见包打听抬眼看了下自己,“怎么称呼?”
                    “呃,阿狐。”
                    “阿狐?”包打听顿了一下大吃的动作,好奇地打量了一下他,“这名字真有趣,可是藏着不少故事。”
                    阿狐一听这话乐了,“小包哥,这名字可是我爷爷随便乱取的,你要是做了故事去可担当不起。”
                    阿狐话里有话,可青衣听了嘿嘿又笑了,“阿狐兄,你如此聪慧,和我斗嘴也太没意思了。”他说完这话又喝了一大口酒,酒香瞬时便溢满了雅间,阿狐胃里的馋虫开始更加肆意地扰乱身体的最后防线。那青衣的眼睛一睁圆,就显得格外透彻,却像是个实打实的老实人,从不曾包藏一丝一毫的心计。
                    “我这故事,乃是故去之事也。”包打听笑意盈盈地解释了自己前面说的‘故事’,微抬酒杯,做出干杯的动作,“阿狐兄,听说你寻我也有要事拜托。”
                    阿狐蓦地想起来那老兔子救的老头拜托自己的事儿,非得自己找见‘陌上’的弦公子不可。
                    只见面前那青衣包打听爽快一笑,“是也不是?”
                    阿狐释然地举起酒杯,回敬以礼。酒香即刻便化了心中三分的烦闷,一阵沁人心脾的气息,阿狐总算是解了那忍耐了半柱香的酒意,通体的舒坦不已。
                    “小包哥,我告诉你吧,我是在寻人,可是在寻的是一白衣公子,你见过没?”
                    “哦?那白衣公子士族里多了去,阿狐兄你知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谁?”包打听端起酒杯继续饮,却扔给了阿狐一个难题...
                    他却是不知道那白衣公子的名讳的。只知道那人目光明媚,笑容平易近人,一袭白衣无牵无挂,当日也没见他有随从,也没见他有同伴,这让人如何是好....阿狐犯了难,“小包哥,其实我今日来本是和那白衣公子有约的,却不想被你召了来。”
                    “啊,那白衣公子阿狐兄你找到了吗?”
                    “没有。”
                    “那么便是要找那人了么?”青衣的眼眸有一半掩在了酒杯里,却闪烁着光彩,他略黑的肤色也丝毫没有挡住他的神采。“这并不难...”
                    “不是。”阿狐也喝了一口,道,“我要拜托你另一件事。”
                    “哦?”
                    “告诉我陌上在哪儿?还有,我要找的,是一位陌上的弦公子。”
                    青衣包打听却怔仲了一下,“陌上?阿狐兄,你找陌上的弦公子作甚?”
                    阿狐咧嘴无奈的一笑,心中犹记得那老人的嘱托,自然的保守诺言不能说出实话,“那就是我自己的事儿了,小包哥,一句话,这事儿你是帮还是不帮?”
                    青衣嘿嘿的笑了一会儿,畅快的道,“帮,自然帮。到手的生意哪有抛开的道理?说不通,说不通。”
                    “只是...”阿狐这边面露难色,“我现在没有足够的前两来支付..”
                    “不妨事不妨事。”青衣包打听却格外爽快,“先不提钱两的事,我帮是帮了,你也要帮我一事。”
                    “咦?”阿狐没想到他居然会提出这种提议,实在是不知道他‘江州青衣’之名在外,可见如此消息灵通,人脉如此广博,竟然也需要他阿狐帮忙?
                    看到阿狐面露难色,那青衣包打听连忙又道,“并不十分为难,只是这事儿你得先应了。”
                    阿狐咬了咬牙,心道大不了等会儿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若是包打听为难他,他就立刻脚底抹油,大不了自己委托那事再另请高明,总不能事儿没办妥,先把自己卖了吧?于是一横心,“那...你说!”
                    “此事很简单。”包打听认真道,“你可知尹家老爷子快过寿辰了?”
                    “寿辰?”阿狐脑子里一闪而过当日那三问公子的话,那个三问公子可是问过他的随从敞元尹家老爷子贵庚的。难不成和此事有关?
                    包打听继续道,“只需你在那日里,帮我送去一份寿礼,如此便可。”
                    


                    IP属地:陕西32楼2012-04-07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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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尹家祝寿】
                      到了那个尹家老爷过大寿的前一天,阿狐特意早早别了老兔子和灰衣老头,牵了那青衣包打听借与他的棕红马,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马背上,他赶了马就往城里赶。
                      这会儿天色还泛着淡淡的红色,就像那娇羞的小女孩儿的脸,阿狐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时辰,总之为了和小包哥回合,他要提前赶到霜啼楼做准备才行。城镇上人流不如往日的多,阿狐的马儿没有跑得多慢,于是很快便到了那包打听的住所。
                      包打听给阿狐提供的地址是一处普通民居,阿狐敲了敲门,推门而入。
                      身后的棕红大马鼻息噗噗地吹气,阿狐回过神来又赶紧地将马儿栓在屋外的木柱上,这才转身进了屋。
                      屋内的陈设相当简朴,简朴到了简陋的地步。
                      阿狐被迎面而来的尘土气呛得捂了口鼻,“小包哥!小包哥!”
                      屋里面传来什么东西摩擦的声音,不一会儿那边包打听就招呼起来,“嘿嘿!阿狐兄!”
                      阿狐真的很想知道包打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因为自从他一进屋,就只见了包打听一个人,周身的衣物看起来都没换过,还是那身青色布衣,长长的袍角有些破损,和屋子里处处可见的灰尘和蜘蛛网相应相和,一看就知这里一直没被住过。那么这包打听干嘛非要他来这里见面呢?
                      阿狐还没开口问,那包打听就自顾自的说起来,“我说阿狐兄,你今日可是来得晚了。我在这里真是一顿好等。算了算了,不提了。这里是我故居,嘿嘿,好久没住过了,见笑见笑!”
                      望着包打听盘腿席地而坐,阿狐也坐在她对面,“故居?”
                      “正是。阿狐兄,今儿个我们不说别的,那礼物我已准备好,到时你尽管骑着马从正门进,不用理睬旁人。”包打听认真道,“知道么?”
                      “好吧..那我就答应你。”阿狐眼珠一转,撤出一抹笑,“不过小包哥,我拜托你的事你得抓紧啊。”
                      包打听被阿狐催过数十次,却从未见他有过不耐烦,“好说好说。”
                      阿狐听了点点头,可是心里总是不踏实,毕竟自己从来没去过什么尹老爷家,也不知道人家的喜好,更不知道人家的规矩,要是自己心情一好拍个马屁还拍到马蹄子上,那不是就得不偿失了嘛?打肿脸充胖子那是傻子才做的事。
                      见阿狐紧张得紧,一个劲儿地问这问那,青衣包打听就随性地向后一仰,窝在地上的草席中,悠悠地一一帮他答疑解惑。
                      总算熬到了晚上,青衣包打听睡意早就爬上眼皮儿了,眼瞅着那阿狐的脑子不知装得什么东西,问了大半天儿也没个完。
                      阿狐问的正起劲,突然发现包打听已经昏昏沉沉,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阿狐连忙锲而不舍,企图把对方吵醒,接连不断的问:“小包哥,那尹家府里都有什么角色啊?”
                      包打听懒懒地了,连看他一眼都省了,“刚才说了尹家老爷。嗯...尹家老夫人赵氏去的早,似乎是她老人家天佑尹家..还是尹家的风水好..总之,那尹家就是过得越来越风生水起,成了这江州三大家族之一...”说着说着,包打听晃了晃脑袋,摇走了一些睡意,这才接着道,“..现在说他的子女吧..那最小的是个一岁大的小公子,只是被去世的夫人的娘家要去抚养了,现在这府里...共有三位,两个是....公子...一个是小姐...”
                      包打听打了个哈欠,望着地上的草席出神,出着出着眼皮子就耷拉下来了,说着话就进入了梦乡。
                      “小包哥!”阿狐那催命声突然炸响在耳边,包打听本身就侧着身子用一只胳膊撑住身体,被他这么一叫,一个趔趄差点没破了相。似乎是被人整头浇了一桶水,包打听猛地清醒了一下,一抬头望见阿狐仍在喋喋不休,竟是个比他还能说的混小子!包打听心里顿时叫苦不迭,念道怎的就摊上了这么一个赖皮东西,扰得人不得安省。
                      只得再张口说,“那大公子叫尹子陌...二...二公子..尹子弦,那个小姐...是尹子冉..”
                      看着对面阿狐的亮闪闪地盯着自己的眼睛,包打听无奈地发觉自己已经撑不住了,混混沌沌的想着这人怎得到了晚上反而不知疲倦起来,想着想着眼皮就掉下来了,这一掉下来就没再打开。
                      


                      IP属地:陕西34楼2012-04-12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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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呢。。。


                        37楼2012-04-29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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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陕西38楼2013-01-31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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