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尼坤认识张佑荣的时候是张佑荣最幸福的时候,在地上爬来爬去滚来滚去,末了还用脚丫子去蹭玉泽演指使他给自己捏背,还埋怨玉泽演也不喂他吃东西。
“你是不是太宠他了?”尼坤皱着眉看着玉泽演在厨房里把橙子削好,还小心地掰的一瓣瓣干干净净的。
玉泽演也没说话,只是笑的两颊显出隐隐的笑窝。然后端到客厅去喂张佑荣。张佑荣还各种闹腾要他把果肉膜去掉。
尼坤龇着牙受不了。
然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会在张佑荣憋屈着跑到他面前,一手扯着自己的衣角,一手指着身后的玉泽演说:“尼坤,你看你看!他现在就不疼我了!都不给我吃冰淇淋TUT!”的时候摸着他的脑袋,无视玉泽演在旁边苦口婆心的劝他先吃饭说:“没关系,我给你去买。”然后看着张佑荣乐的跟只小猴子一样满屋子乱窜就觉得很满足。
只是,一直以哥哥一样的身份在他身边出现,因为,他身边还有玉泽演。
插入什么的尼坤是决计做不来的,毕竟玉泽演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好朋友。
“玉泽演说你要走了,你要去哪啊!”
笑着摸了摸明显不爽地张佑荣的脑袋,“怎么,你舍不得我走啊。”
“你走了要是玉泽演欺负我我跟谁说去啊TUT!”
“他才舍不得欺负你呢。”
“你又知道!”
“好了,小少爷,我下午就要走了。”尼坤蹲到张佑荣的面前,没有微笑的看着他的眼睛。
张佑荣撇开眼,脚一踹一踹的,“不能等我生日了再走吗?玉泽演说我生日那天要带我去山上看日出,然后我们就要去荷兰了,以后说不定都见不到了呢。”
过两天就是情人节了,我要是想留在这,泽演也应该会把我赶走吧,我答应你,你生日前一天回来见你最后一次好吗?”
“说定了哈!你可必须得回来。”
尼坤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国度的。
只是第二天,还来不及换号码的电话就不停地响了起来,尼坤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头像,很久才按了下去。
只听得到撕心裂肺哭的声音,玉泽演,我以为你不会舍得他哭一点点的。
“坤、坤、坤。。。。。。。”自己的名字支离破碎地夹杂在哭喘的乱七八糟的声音中。然后电话就断了线。
尼坤咒骂了一声,抓起还没整理的背包一边打电话给玉泽演一边冲出门去。
“你TM在干什么?!”
“。。。对不起。。。”
“你跟我讲个对不起,佑荣呢?张佑荣呢?!”
“我还在找他,他从昨晚开始就不见了。”
“雪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坤,这事你别管了。”
尼坤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再没任何犹豫冲去机场。
飞回韩国已经又是将近一天之后的事了。
终于打通张佑荣的电话,只是电话那边是完全陌生的声音,只是让他赶紧到首尔医院。
到了医院,只来得及看到两张白色的床上,一个身上插满了各种针管,一个,已经被白布盖住整个身躯。
外面是张佑荣母亲哭得快晕厥,还在断断续续地骂着佑荣的父亲:“你说你能让玉泽演离开儿子儿子就能回来了,现在呢?现在呢!”
尼坤不想回头看他们一眼,“医生,现在,情况是怎么样?”声音抖得有点不像是在说话。
医生摇了摇头,“能留得住一个已经是他命大了,听随行送来的医护人员说是那一个被整个护在怀里才没有伤到要害,只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脏腑没有震碎已经是万幸了,现在其他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就这样,张佑荣就在那张床上睡了整整一年,当医院打电话给自己说他醒了的时候真的是完全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所幸第二天才能飞回去,就在他打开病房的方面哑口无言的时候,那一声“玉大少爷”像是轰炸机一样。
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语言,心快要跳出来了,小心翼翼试探性的回答。
“玉泽演你烦不烦啊!你不是爽快的很吗,怎么跟尼坤一样婆婆妈妈的,再说了,算起来我这身子是他的吧,听美丽的miss护士说费用都是他交的。”
“轰——”尼坤脑袋中的弦终于断裂。
也许,这样也很好,也许,换个身份也很好是不是,尼坤?
认真的听他抱怨讽刺自己,把剥的干干净净的果肉喂到他的嘴里。
没料到闭着的嘴唇,没有果膜保护的汁液横流。
“怎么不吃?”
张佑荣的眼睛晶莹晶莹的,做起来背对自己,声音变得很安静,“没什么,反正你早就不要我了,没必要做这些的。”
其实那个时候自己是不是就应该察觉,有些事也许不是那样呢。
也是,突然觉得自己很蠢,虽然自己刻意不让他看见年份,让他错觉自己只是在医院躺了几天,就是自己给他买的书,看见出版日期也应该觉得不对吧,那个时候,如果不是自己着了魔,也许就会发现不是那样,他什么都没忘,什么都没有错位。
尼坤看着两个挨在一起的墓碑,上面的照片是同一张,两张笑的像向日葵和阳光的脸,看起来就觉得很美好。
佑荣啊,我要走了,这回真要走了,因为你真的很不乖很任性,还很坏呢,怎么可以这样玩弄哥呢,这样真的是太调皮了。
佑荣啊。
佑荣啊。
佑荣啊。
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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