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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拜吧】镜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呃...
其实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是第一次。
刚写完的文,披个马甲就来发表了,要是有什么不正确的,请轻拍。【我玻璃心...】
人物崩坏什么的是必须的。
最后感谢我的CP对我的大力协助!【里面那段不算H的H就是她写的!】@棠客 


1楼2012-02-26 00:20回复

    1936年,春。
    北平城平和戏院的门外早已聚集了许多人,就算进不得戏院内的也伸长了脖子向里看。不为别的,只为看一看名角“解语花”。
    说起这个解语花,北平城内也算是小有名气,虽名为解语花,擅长旦角,但却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这次登场,是他去上海前的最后一次。人们都知道,在北平成名并不算什么,要是在大上海成名,才是真正的成了角。
    不多时,台上的花旦悠长的开腔,乐器响起,他并没有唱自己擅长的戏,开场一曲《花田错》。但是人们其实并不在乎他唱的是什么,在那样一个萧条的岁月,凑一凑热闹,也能成为奢侈。
    只见他媚眼如丝,一颦一笑都极具风情,眼睛却不时望向坐在台下的一名男子。那名男子黑衣黑发,嘴角带着笑,手指在椅背上不轻不重地打着节拍,却并没有看向台上的人。观众们聊天,喝茶,嗑瓜子,在他们看来,这仅仅是一场可有可无的戏。
    好像是两个世界。没有人明白戏台上戏子的眼泪,哪怕他们总是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解语花不在乎,他真的不在乎,被这种冷漠包围的久了,谁都会不在乎。
    春寒料峭,一阵风吹过,还是夹杂着一些冷气。屋内昏黄的灯光下,他轻轻梳着一头青丝。脸上的油墨还没有洗去,在镜中显得妖娆美丽。
    他回忆着刚刚散场的表演,思索着哪里还需要改进。
    “呵呵。”窗外响起轻轻的一声调笑。他眼波一转,站起身来打开窗子。
    冷风吹进屋内,他一身白衣衣袂被风轻轻吹起。“这么晚了,还没有走么?”
    “嗯,你明儿就走了是吧?来看看你。”窗外的人把手放在窗台上,把上半身探进室内。“屋里还算暖和。”
    “要不进来坐坐吧?外面冷。你再给我说说今天的戏,看有哪里需要改的。省得到了上海让人家看笑话。”
    那黑衣黑发的人伸手抚上了他的眉梢。“挺好的,嗯,挺好的。只是......你去把眉笔拿来。”
    解语花并没有问为什么,转身便去梳妆台上拿起眉笔。
    “喏,你看,我就是觉得眉毛不需要耸的那么高,不然就有些凌厉之气了。”说着拿起眉笔细细的为他修着眉。解语花抬眼看着对面男人的眼睛,乌黑的眼珠居然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是,高山流水遇知音,这唯一的知音,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了。
    “啪——”明亮的闪光灯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哈哈,本来还愁着这次的文配什么照片呢,现在有了。”五步之外一个举着相机的少年嘻嘻笑着。
    解语花随即笑道:“你这孩子,还是这样,跟猫儿一样没声。”他对这个少年是很有好感的。曾经当所有的报纸都在诋毁他的时候,只有这个少年的文章在为他辩护。少年比他小三岁,他自然那他当弟弟看。
    “没,我只是刚过来就看见那一幕,直接拍了,还好看到了。”少年耸耸肩,随手推开了房门,“再让我采访你一次吧,明儿就走了,以后就没机会了。”
    解语花还没开口,为他画眉的男子手一抖,好看的眉形顿时生生多出来一笔。他随即笑道:“哎呀,真不好意思。”说着拿出手绢为他擦去。
    “没事,我等会自己擦,你也进来吧,采访可能需要些时间。外面冷。”解语花退后几步,笑着招呼他。
    窗外的人顿了顿,说道:“不了,你忙吧,明天还要早起,不打扰你了。到上海了记得给我写信,我地址没变。”说着转身要离开。
    “哎——”解语花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说了别的,“好吧!那......这就再见了。”不知道下次要见到是什么时候了。是自己衣锦还乡的时候,还是适应不了上海如丧家之犬般回来的呢?
    屋内的气氛祥和,时不时传出笑声,他站在远处,久久。
    接下来的日子非常忙碌,到了上海就开始准备第一次的演出,直到解语花准备好了一切的时候,才想起答应那人的话。
    “到上海了记得给我写信,我地址没变。”
    他笑笑,也许他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真的要自己写信。他们交情不算太深吧!
    但是在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地址来自于那个烂熟于心的地址,他的才觉得,有些什么。
    信很简单,是一张照片,还有一个字条。照片上两个人隔着窗台,脸上还有妆容的解语花美丽不可方物,对面的男人也是一脸温和。黑白的照片并没有很好的表现出当时的一切,但是他记得,当时澄黄的烛光从屋内照出来,照在了他的脸上,一切都柔和了很多。
    


    3楼2012-02-26 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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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08 16:3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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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4月。
      刚刚参加完一场拍卖的解雨辰显得有些疲惫,刚上自家的车,就慵懒的解开衬衣的领口,靠在后座上等着司机开车。本来是不打算来的,因为根本没听说这次拍卖会能有什么好货色,但是架不住主办方的盛情邀请,解雨臣还是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了一趟。
      平时忙着自家的生意,没有太多时间休息,所以在拍卖会上跑神也是理所应当的,现在终于可以回家休息了,他自然是归心似箭。
      忽然,车玻璃上响起轻微的敲车窗的声音。他打开车窗,却见一个陌生人站在那里,似乎是拍卖会主办方的人。他摇摇头,但是还是礼貌的拿出一副聆听的样子。
      “解先生,这是一位先生让我交给您的,说您应该会感兴趣的。”说着递过来一沓手札,用绳子细心的扎了起来。最上面便是一封信,泛黄的纸张上的墨色依旧,写着:解语花收。
      人们都知道解雨臣的另一个身份——解语花。
      解雨臣掩起眉目间的疑惑,抬眼看向那人问:“谁让给的?”
      “九爷,这人还真不认识,就是带个墨镜,说以后会见的。”那伙计也是一脸无奈。
      解雨臣摆摆手,让他回去。想攀上解家的人太多了,他也不至于每个人都认得的。随后让司机开车回家。
      回家洗过澡,打算喝杯红酒然后睡觉的解雨臣,猛然斜眼扫见了那个不知名人士送来的手札,看到上面的名字,自然勾起了他的好奇心,随意坐在沙发上,他拿出那封署名解语花收的信,轻轻打开陈旧的信封。
      信很简单,一张照片,一张字条。照片上是一个男人在给一个戏子画眉。字条上的字更简单:愿安好,勿念。
      看着也就是一个同名的人吧?解语花应该是这个戏子的艺名,信应该是照片上的男人写的吧?解语花,谁都可以是,谁都可以叫。
      手札上附的还有拍卖会的介绍,这难道也是今晚的拍卖品?谁拍下来送给自己的?一连串的疑问,但是并不会影响心情。
      随后的忙碌让他立刻忘了还有这么个东西。


      4楼2012-02-26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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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7年,夏。
        解语花在上海大红大紫,这是很多人都能猜得到的。只是,不知道红了多少人的眼。
        台上依依呀呀,戏院里人潮依旧,里外就是两个世界。贫穷,饥饿,反抗并不能影响这里一丝一毫。
        有金发碧眼的洋人似懂非懂得盯着台上的人,也有同样黑发黄皮肤的日本人在台下如痴如醉。
        舞台上的解语花有些麻木的舞动着水袖。来了这么久,各色各样的人见的太多了,也许他们动一动嘴皮,就能让他再也不能登台,也许他们的欣赏能让他更加出名,而他要做的,就是顺着那些能让他更加出名的人的心思,不越雷池半步。但是自己当初来这里的初衷是什么呢?好像,自己那时候就是只想着成角,很简单的原因,成角。
        想的有些出神了,手上的动作慢了半分,唱词也错了。只见得台下一个穿着讲究的人拍桌而起。然后是一串听不懂的日语。不用听懂也能明白,这是在表达不满。戏院安静了不少。
        没一会,戏院的经理匆匆上台,附着他的耳边说:“赶紧跟我去道歉!”
        解语花有些愣愣的,随即弯腰冲台下一鞠躬,就跟着经理下去了。
        “这可是日本的高官啊!你怎么回事?”经理一边用手绢擦着汗,一边数落他。
        解语花淡淡说道:“有些跑神了。有那么严重么?”
        还没等经理开口,就走到了那位高官的面前。
        经理陪着笑,对高官身边的翻译说:“您给帮忙翻译一下,说解爷这两天身体不好,所以出了这样的差错。”
        翻译在一旁尽职尽责。
        “......大佐先生说,戏曲这么至高无上的东西,应该是尽心尽力的,身体不好就不要登台,免得辱没了这样的精粹,这样显得太没有教养了......”
        解语花听着高官的训斥,心里泛起一丝冷笑。中国的东西,需要你们日本人来指手画脚么?
        经理在一旁赔着是,“恩,对,大佐先生说的很对,我们一定会改正的。”
        解语花一时心气上来,抬眼冷哼道:“先生,当你在指手画脚说我不对的时候,请你先看看你是在谁的国家,你是以一个什么样的立场说这些的。”看到翻译有些呆滞,解语花冲着翻译说:“一字不差!”
        随后解语花看到高官跳脚的样子,指着他不知道说些什么,随后就离开了。经理一脸绝望的看着他。
        解语花在家并没有等到日本高官的报复,却等来了全面侵华战争的爆发。北平的事情传到了全国,上下一片惊慌,上海的人更多了。大家都在寻求庇护,各国租借成了最好的庇护场所。战争爆发的伊始,谁也不敢立即下注,谁会赢,没有人知道。
        解语花再一次收到了他的信。
        卿之真性情,实乃不妥之举。大敌当前,愿自保。


        5楼2012-02-26 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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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5月。
          解家九爷最近很烦。
          他很后悔那夜收了无名人士送来的信件。因为送信的人真的自己送上门了。他还很会攀亲:“你看,我跟哑巴关系很好的呦!哑巴跟小三爷的关系谁人不知,而你跟小三爷又是发小。这样说起来,咱们也应该是旧相识呐!九爷就给在下一个面子,去喝一杯?”
          “谁跟你是旧相识?滚,哪来滚哪去!”解雨辰有些口不择言。自己平日里良好的教养用在此人身上完全是浪费。
          他还要提喝酒。上次就是看着此人也算有些名声,就被他蒙骗去喝酒,哪知他在啤酒中掺杂烈酒,后面的事情就只能用酒后乱性四个字来形容。
          虽然发生了什么解雨臣真的记不大清楚了,但是看他后来的笑,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小九爷,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再怎么我也是个男人,不会逃避责任的,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说嘛!我会负责的呦!”戴着墨镜的人一脸痞子笑,顺便仗着身高差把他逼入死角。
          今天出门的确是犯了太岁。解雨臣暗暗想到,来吃个饭去个洗手间都能碰到这人。
          他必然不知道这是黑眼镜蹲点四天的结果。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身手好一些我就拿你没辙。我解雨臣想整人还不需要太麻烦!”他扭过头去,避开正面。
          “我身手好小九爷怎么知道呢?其实我身手一点都不好,不信你试试?”说着把手撑在墙上,另一只手扳过他的下巴。
          “滚!”这种调戏妇女的动作顿时惹恼了解雨臣,刚想动手却被他钳制住。
          黑眼镜咧开嘴开始笑:“滚床单么?我一点都不介意呦!”说着他的手顺着下巴往下滑,放在脖颈上,似乎还有向下的趋势。
          “你想死就继续!”解雨臣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一次跟两次其实没什么区别。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正是屈的时候。
          黑眼镜见他不反抗,却也没了继续的兴致,向后退了一步整理自己的衣衫。“没意思,强迫的话就没意思了。这会我还有点事,不如我们晚上继续?我这里可是有你们堂口的一些风声呢!”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了几个键之后,解雨臣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解九爷的手机号码我可是倒背如流呢!”说着转身走出洗手间,临出门还扭头挥了挥手。
          解雨臣一肚子气站在那里。这人简直就是个登徒子!
          解雨臣最近烦,除了那个自己黏上来的黑眼镜外,的确是因为自家堂口的一些事情。
          因为许久不下地,对解家的管理自然是紧了一些,以至于手下的人们开始人人自危,以前当家的不在,谁没有凭借些手段做些不干净的?他们是生怕解雨辰一个心血来潮,把这些旧案翻个底朝天。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他们都有了些蠢蠢欲动,本着先下手为强的想法,加上有人在背地里做些手脚,一个个自然都不安分起来了。解雨臣并不是没有办法整治,只是真的下手的话,牵涉的人太多,只怕螳螂捕蝉,身后一群黄雀,那岂不是自掘坟墓?
          那黑眼镜既然说知道些,必然不只是嘴上说的,想来那也是道上有名的人物,想知道一些什么并不是很难,今晚去会一会他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傍晚的时候,天色将暮,却依然带着一丝燥热。解雨臣打通了那个刚刚存进名片的号码。悠长的等待音结束后,居然是一阵毫无感情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解雨臣随手把手机扔到一边。
          谁知不多久,手机就进了短信,是那黑眼镜的:XX酒店,1821,九点。看过短信解雨臣冷哼一声:“这时候倒是惜字如金起来了。”也不回复,玩起了俄罗斯方块。


          6楼2012-02-26 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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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8年,冬。
            这一年的冬天异常的冷。日军依旧在蚕食着这个沉睡的国度。这风景,不知道还要换几遭。
            依旧挡不住的是大上海的繁华。只是解语花不再唱戏了。
            他不想去细细想来自己为什么就那么不演了。虽然上次的日本人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举动就被调往了前线,经理也说过既往不咎,但是他真的是不想演了。
            打小就开始在师傅的教导下吊嗓子,练身段,背唱词,似乎从他记事起,他的生活中就只有这些事。后来大一些了,就开始学习整段整段的戏,直到后来登台跑龙套,甚至开始自己挑大梁。唱了二十多年的戏,他体味过戏中的各种情感,却始终不明白自己。
            寒风吹过,街上人来人往却都匆匆。解语花拉紧大衣的衣领,快速向自己的公寓走去。之前唱戏根本没有多少钱,现在不唱了,更是有些拮据,所以他租住的公寓都在郊区,虽然不是很方便,但是便宜,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要求了。
            他本是不愿意出门的,但是因为家中东西的确是不够用了,才裹起厚厚的衣服出门。拎着刚刚采购回来的东西,他也不禁加快了步伐。
            拿出钥匙打开房门的时候,没有一丝暖和。为了节省,屋内的炉火在他出门时就已经熄了。其实,这样的日子,他真的很不适应。屋子很小,有些昏暗,阳光总是照不进来,不像他以前在北京时候住的。那个时候,师傅对他好是整个戏班子都知道的。房间是朝阳的,好吃的也都先紧着他,那个时候也不用受谁的气,总之,以前的一切都是好的。
            他自嘲的笑笑,便开始整理房间。
            当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他正在狭窄的厨房内做饭。蒸汽弥漫在眼前,挡住了视线。
            他急急忙忙去开门,却见门外熟悉的黑衣黑发的那个人,一时有些愣神。
            那人径自笑了起来。
            “你......”解语花沉默。却侧了侧身,让他进来了。
            他进到屋内,打量着屋里的陈设,随口应道:“路过,就过来看看。”说着放下手中的东西,继续说道:“我明天就出国去,正好跟你告别。”
            两个人一起坐下来吃着简单的饭菜的时候,解语花才意识到,认识这么久,他们还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
            他们认识的有多久了呢?解语花记不清楚了,只是记得认识他以后的日子,生活中是充满了快乐与期待的。只是这第一次一起吃饭,也要变成最后一次了。
            “你要去哪里?”解语花率先开口。
            他低着头,先是沉默了一阵,才说道:“美国吧!我妻子......她一家都在那边,我正好一个人无牵无挂的,所以也决定去了。”
            解语花呵呵呵呵一阵笑,笑过之后才站起身来,收拾起了桌上的碗筷。
            “你为什么不唱戏了?”他跟着他一起来到厨房。顿时有些拥挤。他经常看报纸,因为解语花的消息都会在报纸上找到,只是最后一次在报纸上看到他就是这种消息。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就决定要来上海见他一面,很强烈的想法,只是许多事情脱不开身才拖延至今。
            “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不想了。从小到大,也就这一个主意是我自己拿的,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对不对。”
            “呵,不想就不想吧!那么接下来,你要打算干什么呢?这么乱。”
            “还没有想好,先休息一阵吧!”
            这一晚,解语花家中的灯光一直未灭。
            那么多想说的话居然都化成了沉默与叹息。相对更是无言。
            你看这仓皇的世间,有谁能与我并肩而站。微弱不堪的我们,连自己都把握不住,又何谈家国天下。你走,你走,走得远远的,从此隔海相望,再也没有人听得我唱一曲解语花。
            钿车罗帕,相逢处、自有暗尘随马。年光是也,唯只见、旧情衰谢。清漏移,飞盖归来,从舞休歌罢。


            7楼2012-02-26 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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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2年,5月,夜。
              夜里的风稍微有些凉。
              解雨臣把车停进停车场,就拿着钥匙从电梯直上。
              走廊上澄黄的灯光透出一丝丝的暧昧,他从一扇一扇的门前路过。隔着门的另一边,不知道是怎样的春光无限。
              1821号房间门虚掩着,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到来。屋内只有微弱的光,解雨臣推开门不假思索就走了进去。落脚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任何声响,身后的门悄无声息地关上,丝严缝合。
              他的嘴角浮起一味笑,只是还没有绽开,身后就响起说话声:“小九爷,别来无恙。”说着就靠了过来。“还真的单枪匹马就来了,你很放心我啊!”
              “呵,不是放心你,是放心我自己。”说着快速一个转身,一直藏在怀中的水果刀也亮起了明晃晃的光。从黑眼镜的手臂划过。
              黑眼镜却也是有防备的,一个闪躲,竟只是划了一个小伤口。“哎呀,果然失算了!我以为花爷会念着一日夫妻百日恩呢!”
              解雨臣没有任何言语,直直向前,把黑眼镜逼到了墙角。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黑眼镜背靠着墙,嘴角依旧是噙着笑,眼前的刀似乎只是一个逗小孩子的玩具。
              黑眼镜放松似的直接靠在了墙上,解雨臣离他那么近,都看不到墨镜下的眼神,所以他顿时起了玩心。“这么黑,还戴什么墨镜,黑爷,我帮你拿下来?”说着就用那只空出来的手要去摘他的墨镜。
              眼看就要碰倒了,黑眼镜却快速闪开,把头侧到另一边,伸手握住了解雨臣的手腕。“这双手要是替我脱去衣服我会更喜欢。”
              身体的触碰,让解雨臣似乎想起来了上次喝醉酒的一些情景。喘息,呻吟,灼热,甚至还有,耳边那双唇说出的情话。
              黑眼镜见他一顿,就伸出另一只手要夺去解雨臣手中的刀子,只是解雨臣心思有些恍惚,动作却依然灵敏,刀口转了方向抬起手就抵住了黑眼镜的脖颈。稍稍一使劲,脖子上就有血渗了出来,顺着刀子流向了解雨臣的手。黑眼镜忙松开抓着他的手,把手抬在耳边:“小九爷悠着点,伤了人多不好。”
              却只见解雨臣抬眼一笑,带着些蛊惑,缓缓说道:“上次的,我一点一点讨回来。”
              论力气,解雨臣是如何也抵不过常年下地的黑眼镜,但是重在一个巧字。解雨臣自小学戏,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还是了如指掌的,所以他制服着黑眼镜来到床边,并没有什么难度,更重要的是,另一个人也没想要反抗。
              解雨臣依旧用刀抵着黑眼镜的脖子,打算转到他的身后。血黏在指缝间,不多,但是足以让解雨辰皱眉。但是就在这皱眉的一瞬间,黑眼镜迅速转身,不顾脖颈边的威胁,拉过解雨臣一个转身,把他压在了床上。
              “小九爷,游戏到此为止。我们开始今天的正事吧!”因为刚才的动作,血又多了一些,顺着黑眼镜的下巴滴在了解雨臣的嘴角,像是一颗红色的朱砂痣。
              他用腿压制着解雨臣让他不能动弹,也顺手夺去了他手中的刀仍在一边,把解雨臣的手按在头顶,俯下身来依旧是笑。
              温热的气息喷在解语花的耳旁,有些痒,但是他却动弹不得,只能不动声色的向一旁躲着。“你今天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从来不知道黑爷居然是个双。”
              “哎呀,话不要这么说嘛!遇见你之前我也不知道啊!你说咱们这算不算是缘分?”说着就低下头含住了他的耳朵。“你的身体还记得我呐!”
              黑眼镜的唇从耳朵来到他的嘴边,伸出舌头舔去刚刚滴落在解雨臣嘴角的血,然后就轻轻吻了下去。唇齿间的纠缠让解雨臣有些喘不过来气,上次的事情他还真的想不起来最后他们究竟到了哪一步,但是不管上次到哪一步,这次他也不打算吃亏。
              趁黑眼镜手上的钳制有些放松,他使出全身力气猛一翻身,把黑眼镜压在了下面。
              “风水轮流转啊!”解雨臣学着黑眼镜的语气,说道。然后就狠狠地咬住了黑眼镜的嘴,伸手开始解他的衬衣纽扣。“黑爷,今儿就让我上你吧,不吃亏。”衣服很快被解开,解雨臣的吻一路向下,一口含住了黑眼镜胸前的茱萸。黑眼镜闷哼一声,虽然美人在怀,而且这么主动,他确实挺惊喜的。但是解雨臣想反攻就不对了。
              “小九爷喜不喜欢Johnny Depp?”
              解雨臣对于他天马行空的问题有些不解,就在他失神的一瞬间,黑眼镜成功地将其翻身压下。“瞎子命贱,受不起您这么伺候着。还是让我好好伺候你吧。”
              解雨臣用力想挣脱黑眼镜,在黑眼镜看来却是变相的诱惑。“小九爷你的意思是让我别磨蹭赶紧上吗?”黑眼镜的声音有些沙哑,感觉就像一双手在轻轻地摩挲着解雨臣的每一寸肌肤。让人觉得非常舒服。解雨臣想:就这么沦陷下去也没关系……


              9楼2012-02-26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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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9年,春。
                以为自己能够熬过以后漫长岁月的解语花终究还是有些顶不住了。断断续续收到美国的来信,他却从来没有想过回复只言片语。病倒的时候他明白,有些病是在心上的,吃再多的药也是没有用的。
                房子更小了,但是空间依然觉得有些大。躺在病床上终日无所事事的他盯着天花板上那块污渍。他好像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再唱戏了。当年伯牙破琴绝弦,以酬知己子期,成为千古绝唱,而自己不再唱戏也许只有自己明白那些心情。从北平来到上海,究竟是为了获得更多人的认可还是为了获得他更多的青睐呢?只想独占他目光的心情,那个时候好像异常强烈。只是真正来到上海,突然就没有了唱戏的动力,那种登台前的期待也都一点一点被磨去。直到最后变成了,连说话都懒得开口。
                躺在床上的解语花抽动苍白的脸颊,想要扯出一个笑来,但是终究失败。好像,真的有些熬不过去了。病情拖拖踏踏,大概是从他走后开始的吧!病来如山倒,自己的身体,以他自己都不太相信的速度迅速衰弱。
                他撑起身子,伸手拿到旁边桌子上一封封的书信,指间划过阳光,出来一个好看的弧度,还是有些留念阳光的味道呢!
                那些信笺依然泛着油墨的清香,上面方方正正的字体,每一封都写着:解语花收。解语花,解语花,解语花......解语花,断肠草,落落花开临晚照。解得佳人相思意,谁解落花思难了?他的唇边依旧是笑意。一封封的信,他细心地把每一封信都按着时间顺序做了排列,然后找来细绳把信件捆扎好。他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想这些信件好好保存,让后世的人看了,也知道,这个名叫解语花的戏子,曾经得到过一个不知名的人那样的关心且不求回报。最好是,让他的子子孙孙永远流传着这样一个他与神秘的他相爱的传闻。
                说到底,他也是个自私任性的人。
                这一年的春日是那么漫长。战争,死亡,贫穷,离别,悲伤,终于不再跟他有任何关系。春日迟迟。阳光明媚,照在他平静的脸上,睫毛在眼下罩出一片阴影,久久不褪。


                10楼2012-02-26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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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08 16:2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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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6月。
                  又是一场拍卖会。
                  有那么多好东西自己还能不去留着收他人成果?这些年盗墓猖狂不说,考古工作也是频频进行,说白了也就是民营与官营的区别。但是这种买人情面的拍卖会却不得不来,值不值得来在看见黑眼镜后立刻见分晓。
                  解雨臣还没转身当做没看见他的时候就被他叫住:“呦!小九爷,许久不见甚是思念呐!”
                  “是么。黑爷这么忙的人怎么还能记得我,受宠若惊。”解雨臣告诫自己,要沉住气,完全是看在处理那摊子事情的时候他出了一份力才搭理他的。
                  那夜昏昏沉沉的时候黑眼镜把他知道的都说了,立刻让解雨臣有种色诱的感觉。接下来,就是雷厉风行的一些手段,其中黑眼镜也在暗中帮助了不少,所以才能把那些蠢蠢欲动的杂草焚烧干净,不让他们有任何机会春风吹又生。
                  “哎呀,既然都受宠若惊了,不然我们来些更让你惊讶的吧?今晚......嗯?”黑眼镜说着还提高了句末的语气。黑眼镜帮解家九爷的事情自然会被有心人看去,大家也都想从他们的言行中看出些蛛丝马迹,所以此时周围不知道多少明的暗的耳朵在听着。
                  解语花刚要开口,不经意的一扫眼角,却看见不远处的一个老者。如果是圈内的人话,就算不认得,也会有些熟悉,但是只有这个老者却很陌生,想来是第一次来,说不定就要来当冤大头了。
                  拍卖会如期开始,解雨臣却找个机会便从侧门溜走,出门就碰上黑眼镜,简直算是流年不利。
                  “花爷饿不饿?我倒是有些饿了,不如去随便吃些什么?”黑眼镜无视解雨臣脸上的无奈,开口招呼道,却是一脸真诚。这是他第一次叫他“花爷”。
                  “嗯。”解雨臣耸耸肩,随口道。脚下却没有停。
                  黑眼镜扬起那痞子一般的笑,随即跟了上来。
                  “那边的胡同里有家馄饨不错,很久的老店了,据说是民国时候就有了的,我们去试试吧!”
                  “嗯。”
                  “对了,那次给你的那些书信看了么?有什么想法?”
                  “也就是同名同姓而已吧!”解雨臣难得的没有随便“嗯”一声。
                  “恩,同名同姓而已,但是今天拍卖会上有个老人就是为了那些书信来的。他不知道我早就买走了。那东西值钱是不值钱,就是有个情意在。”黑眼镜也不顾解雨臣听不听,一直说,“听说那两个人在年纪跟你我相仿的时候分开了,之后解语花死了,写信的人还是经常寄信回来,十年后才知道人早就不在了。”
                  解语花这才明白为什么之前的信看起来井井有条,而后来的有些杂乱无章。再细心的整理,也没有自己收信时候的情真意切。
                  “也真是的,不在身边了写那么多信有什么用,终不敌在身边的一日半日啊!话说,花爷,我这么缠着你,你不会不明白吧?”
                  隔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馄饨,解语花透过热气看着对面的黑眼镜,他脸上的墨镜依旧有些碍眼,但是这次还是看到了他的眼睛。
                  低下头吃了口馄饨,解雨臣才说道:“谁明白!”


                  11楼2012-02-26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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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
                    顺着记忆,他缓缓走在当年的旧胡同里。已经这么多年了呵,自己也已经变得这么老了。从前的一切历历在目。他惊讶的发现,那时候的那家馄饨馆居然还在。
                    屋内有些昏暗的灯光照在胡同的地上,在另一面墙上打个折弯了上去,他站在黑暗中,抬眼看见里面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一脸柔和,顿时感慨万千。
                    时光仿佛快速后退,退到了那个满城皆是春花的夜晚。
                    下了夜班的他匆匆回家,在这家馄饨馆门前硬生生停住了脚步。里面灯光如豆,一个人映入了他的眼。细长的脖颈,笔直的腰杆,慢慢的吃着碗里的馄饨,带着江南特有的情调,扭过头对着门外看呆的他莞尔一笑。
                    


                    12楼2012-02-26 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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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就这么完结了
                      我只能写这么长的~连度娘都不审核的H已经不算是H了吧!!o(╯□╰)o
                      插楼的那位同学,好快...【突然,我想多了...】


                      13楼2012-02-26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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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不道德!
                        我都熬了这么久才来sf!
                        话说那就是H!含蓄美晓得伐。


                        14楼2012-02-26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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