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有些东西就是这个样子,来得莫名其妙却又无法阻止地接受了,走又走得毫无理由。
六道骸想说:如果这是命运,那么他认命了。
十年前的事情他早不知道抛到时光的哪个角落,只是有一处记忆他想忘也忘不了。
狼藉的废墟里,昏暗灯光残喘着呼吸一明一暗,乱七八糟钢管斜斜地摆放,七零八落地带着一种不羁的艺术美感。
站在废墟之上,六道骸邪恶地扣住云雀的下巴,拉起。
“你该认输了,云雀。”
“……”
“老是那么倔强,会让人恨不得把你的翅膀给折断。然后那凄楚的样子绝对是这世界最美好的光景。”用六道骸惯有的亲密口吻述说着自己的欲望,
“……”云雀很想回一句,变态。但是喉咙沙哑,好几次尝试都发不了声,他只好偏头不看六道骸那张欠揍的脸。
已经凝固的血液刻在云雀白皙的脸庞上,纵横交错。此时柔顺的黑发凌乱撘在头上,双手被带刺的藤蔓束缚在身后,身体却向前倾斜,这个诱人的动作有一种触碰禁忌与罪恶的美。
六道骸微微眯着眼,发现,云雀确实是很符合自己的审美观啊。
一瞬间念想的转变,他从不是会委屈自己情绪的人。
粗鲁地拉起云雀,没有任何想法地附上了他唇形颇为优美又性感的唇部,舌齿相缠。放肆地用他的舌掠夺云雀口中的津液,手抚上了云雀的后脑勺。
刚才还是一触即发的战场,现在却是有股暧昧而又蛊惑的空气在此弥漫。
始料未及的云雀身体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挣扎着,发出模糊的呻吟。眼睛里却是波澜不惊,仿佛这发生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吻了差不多是一世纪的时光,六道骸终于好心地放开了云雀,一双妖冶的眼睛戏谑地看着云雀,想看他有什么反应。
始料未及,云雀冷冷一笑,挑衅一般,抬头迅速地咬住了六道骸的嘴唇。
松嘴,血从六道骸唇部破损的伤口流了出来。
六道骸不甚在意,只是情色地舔了一口,笑道:“你怎么老是学不乖,某些时候人是需要屈服的。如果没人认肯屈服,那么就只好一直进行盛大的战争了。”
云雀恭弥不说话,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六道骸。
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哦,还真对不起,在云雀的字典里面从来没有“屈服”这个词语。
感受到身体一丝不安的波动,六道骸不露痕迹地皱眉,时间差不多了。
一双大手抚上云雀的头发想把他凌乱的发丝抚平,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只好作罢。最后还是把云雀耳边的头发撩到脑后,用最温柔的声音,附在他耳边对他说:“乖,云雀。等我回来。”
声音沙哑,最后用尽力气说出来一句:“六道骸你这混蛋。”
消失在雾中的六道骸其实很想回一句,对对对,我就是混蛋。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一遍又一遍地整理自己的衣衫,穿上被扔在地上破烂的校服外套。白衬衫领口的扣子已经坏掉,敞开着露出云雀白皙的锁骨,在血的洗礼下显得格外的性感。
打开废墟的门,外面天空一片阴霾。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在地上打出零碎的雨花。
仿佛一切都安静下来了,却又格外的冷清。
云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摁了几个键。
“过来接我。”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