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多岁的母亲被他接到城里居住以后，一到黄昏，她总喜欢站在阳台上，望着雾气迷蒙的天空发呆。
有一天，母亲问他：“儿子，这城里的人家，都不用柴火做饭了吧，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烟雾？”母亲在城里总是迷路，她说：“儿子，乡里迈过一条田坎就回家了，城里回家的路也太多了。”
来到城里，母亲总觉得腿软，步子不像在乡间田野上那样轻快。吃饭时，母亲也总是怯怯的样子，只顾埋头扒饭，很少吃菜，不喝汤。
一天半夜，他起床去卫生间见客厅沙发上有一个黑影。他开了灯，问：“娘，你咋还不睡？”
“陪我坐一会行么？儿啊，我总觉得我是一个吃闲饭的人。”母亲瘪着嘴，眼皮耷拉，像一个满腹委屈的孩子。
“娘，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您养我长大，供我上大学，一辈子吃了那么多苦，现在也该享福了。您去睡吧，明天上午我还有一个会要开。”
母亲忙起身说；“好，好我马上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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