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安静的午后,静雅斋的后堂突然爆发出一声痛心疾首的大喊,“家门不幸啊!”
坐在廊下的洛水看着痛不欲生的师傅巫树,不在意的撇撇嘴,“不就是你一个破瓷瓶子吗,你至于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吗?”
“破瓷瓶子!”巫树突然瞪大眼,青筋暴起,“你个败家的玩意,你知道吗,那个是元青花,存世量不到一百五十只的元青花,你说是破瓶子?”
“那你明知道是元青花,那你还要往那里放干什么?”洛水知道自己又闯祸了,只能嘴硬给自己找理由辩解,“再说了,你明知道我不是吃这碗饭的,你还让我去看柜台。”
“你····你·····你·····”巫树气的哆哆嗦嗦的伸出指头指着洛水,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再你也没用,我都卖了,再说了,它和其他东西都长的一样,我就一顺手了!”洛水无奈的耸耸肩。
“你个败家的玩意!”巫树终于不再哆嗦,“那个能一样吗,你看看那个花纹,你再看看那个釉色,你再看看那个器形,它能和其他那些一样吗,啊,你说,能一样吗?”
“我要是能看出不一样,我能卖出去吗?”洛水不可思议看着自己的师傅,“你傻啊!”
“你····你······你·····”巫树再次开始哆嗦。
“大不了我赔你一个。”洛水拍拍胸脯很大气的承诺道。
“你你说的轻巧,找一个,那是我幺儿给我六十大寿的贺礼,你陪的起吗,我幺儿为了这个,吃了多少苦啊,我幺儿多有孝心啊,我幺儿多······”巫树的语气让洛水听的分外不是滋味。
“是是是,你幺儿最好,最能干。”洛水不禁翻翻白眼。
“你个败家的玩意!”巫树突然停止了夸赞,正色了起来。
“师傅,你要干什么?”洛水使劲咽咽口水,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要干什么,我要家法伺候。”巫树说着,敏捷的跳出去,抄起一旁的晾衣杆。
“耶,师傅,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洛水迅速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跃上了旁边的台阶。
“我今天要教训你这个败家的玩意!”巫树此刻灵活的根本不像一个花甲老人,拿着棍子直扑过去,洛水没想到巫树还是如此的灵活,背部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棍子。
“呀,你下狠手啊!”洛水疼的要命,险些没有躲过下一个棍子。
“我说了,我要家法伺候!”巫树瞅准一个空档,又是一棍子,正好打在洛水的小腿上。
“也不用这么恨吧!”洛水一瘸一拐的跳到另一边的长廊上。
“我管你!”巫树又是一棍子,洛水一低腰躲了过去。
“我让你躲!”巫树一个回手,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腰上。
“呀,死人啦!”洛水捂着腰哀嚎着,可是脚下的速度一点也没有变。
“死了还叫这么大声!”巫树一棍落空。
“你再大,你再打,我就不给你做好吃的了,现在家里就剩我们俩个人了,我看你这个能把稀饭做成米饭的人怎么办!”洛水撂下狠话。
“哼!”巫树冷冷一笑,“我叫外卖!”
“蹼!”洛水差点吐出血来,“你个狠心的老头子,我好歹也是你唯一的女徒弟啊!”
“我没你这样的徒弟!”巫树此言一出,顿时有些后悔。
“是啊,你一直很后悔收我为徒。”洛水停下了逃跑的步伐,脸色阴了下来,也不去躲避迎面而来的棍子,巫树手里一顿,棍子还是硬硬的落在了洛水的肩膀上,变成了两节。
“你!”巫树皱起眉头,洛水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跑了出去,巫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手里的棍子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