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死循环终有结束的一天,小哥又回到了青铜门。
散落在青铜门口的鸟骨里的混着一具人骨,侧躺着、手骨下压着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的字迹他认得,闷油瓶终于也知道有一种痛可以蚀人心骨。没想到那堆他出门时未曾在意的,甚至以为是贪恋永生而死的人,竟然是等待他的吴邪,他的吴邪。
-------吴邪的信----------
小哥,我曾想如果我没有遇见你,生活或许会平淡很多,有事业有家庭的我,会内心平静地过日子。不过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应该早就死了。你曾经无数次救了我,这样算不算我的命就是你的了?你可能不知道,我有个女儿了,当我第一次捏着女儿小小的手,我真的很想叫你一起看看。
我之后去过了很多地方,寻找你的痕迹,想象你一个人闯荡的样子。我想如果我去你去过的地方,看你看过的风景,循着你留下的记号,是不是就算参与了你的过去,是不是就算和你一直在一起?
以前下斗,我觉得只要活着什么都好。等你走了我才发现,漫长岁月里得不到你一点讯息是多么可怕,就好像你对整个世界消失了,却依然存在于我的记忆里,我无法和任何人谈起你。起初我还能靠其他事转移注意力,渐渐地这样压抑得我几近崩溃,所以我决定来找你。
长白山我一个人爬了很多次,有时醒来发现自己还昏在雪地里,有时醒来发现已经回了杭州,不过好在今天我终于到了。你给的鬼玺我很早就知道是假的了,现在我进不去。我等不到见到你的那天了,所以有句话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我想说,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你的生日、你的身世,可在我心里你就是你,我爱你……
闷油瓶躺下身来,牵起吴邪的手,轻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