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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别再说爱我】BY 笨蛋妖精 首发晋江原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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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喂度娘


1楼2012-02-03 20:30回复
    留下来  再说另一边的严烈胃疼发作的很严重,费力的掏出行动电话打给他的助理,之后整个人再也忍不住跌跌撞撞的跑到餐厅的卫生间里,对着马桶大吐特吐,最近胃疼发作的频繁,加上应酬多,他近几个月胃已经被这些个没完没了的应酬酒会伤的脆弱了,又怎么禁得住那片沾了芥末的鱼生。吐过之后,他勉强站起身深深吸了口气稳住高大的身形,将身体挪到洗手池前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高不变,但曾经的壮硕也不见踪影。都说他这些年来意气风发在商场上无往不利,而且一直是以手段强硬闻名于界内。
      意气风发?哼,严烈看着镜中的那个人,看看那张惨白的脸,看看他日渐单薄的身体,商场上的意气风发,是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抽过纸巾把手脸擦干净。随便收拾了一下,整了整仪容,如果不去看他惨淡的脸色,苍白的唇角,他依然是那个业界让人羡慕得眼红的“阎”集团的严总裁。
      手机铃圌声响起,是他的助理“罗晓,我在洗手间马上就出去了。”推开洗手间的门,他的手再次按住胃部,他靠了一会儿墙,之后走出洗手间。然而罗晓已经等在那里了。看着总裁苍白的脸色,他知道他的老圌毛病又犯了,明知道自己胃不好还跑来吃日料。
      罗晓见严烈绷着一张脸不说话,但是手还不时的按着胃知道这次怕是发作的厉害了,扶着他走出餐厅上了严烈那辆黑色阿斯顿马丁。罗晓坐在他身边,看着他越来越不正常的脸色,心里一阵担忧,于是自作主张的将车开往“阎”的下属医院。
      “谁让你开这儿来的?”严烈的语气因为胃部的疼痛显得十分不爽。
      “严总你胃病很严重,为了集团的利益,我只能这么做。”罗晓的语气一样的不容置疑。他学不来唯唯诺诺,溜须拍马那一套,只要是他觉得对的他就是要那么去做,哪怕今天严烈把他炒了,他一样这么做。
      “你……”严烈气结,他对罗晓的性格是太清楚不过了,当初用他也是因为他这个脾气,虽然不招人喜欢,但至少不会对他说假话。现在怎么样,他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然而这一切还没有结束,他前脚刚刚走出车门,下一秒钟便被突如其来的晕眩搞的扶住了车身,险些晕倒。
      罗晓看他这样直接打电话给医院内部高级管理人员“严总不舒服,出来接人。”之后扶住了严烈的身体。他看着严烈,最近一段时间,严烈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不好的让人担忧,先是胃疼频繁发作,接着已经两、三次险些晕倒。他不能有任何的不妥,否则“阎”内部就乱了。
      不到两分钟已经有一队医护人员来到他们面前帮着罗晓把严烈扶到移动病床上,推进医院,医院高层领导也亲自出来指挥。一直到给严烈做了一些急救措施,检查了一些项目,安排到医院高等的VIP病房内。看着严烈躺在病床上,因为用药关系,人已经能安稳躺下来休息,他才出了病房。
      “罗助理。”有人叫住他,罗晓回头,原来是医院的消化科的高级主任医师,“能聊聊吗?”罗晓点头,跟他走进了主任医师办公室。
      “是严总的病?”
      “不愧是罗助理,我想严总的胃病最近发作频繁,需要做一些更详细的检查,我打算等他情况好转一些,安排他做胃镜。”主任医师的脸上也有些忧虑。“他最近到底在干什么?刚刚化验出他中午竟然沾了严重刺圌激胃部的调味料和食物。”
      “他去吃日本料理。”罗晓一直没觉得严烈有自虐倾向,但是他现在发现,他自虐的很严重。想到这儿,他突然想起来,他之前有说过今天上午和严太太见面。那么他明白了,严太太最喜欢日本料理,但他陪着她吃还不够么?还要自己也吃?太太都不拦他吗?
      “他真是疯了!”他已经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来形容他伟大的严总了。
      完全不知道严烈住进医院的索文开始收拾一些东西,她打算好了,按先前的计划带索翀去英国的。索桐和索清就看着她收拾东西,两个人你捅我,我捅你,都打算让对方去劝劝大姐,但是谁也不敢开口。
    


    6楼2012-02-03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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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0 08:3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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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消息坏消息  严烈准备离开画廊的时候,已经是将近晚上了。索文礼貌性的问严烈要不要留下来吃完饭再走,他摇了摇头,但很开心索文愿意留他下来吃饭。
        “是啊,你永远那么忙,怎么会有时间。”索文笑了。
        “索文,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严烈现在怕极了索文的误会,他们刚刚才缓和一些的关系,他维系都来不及“好,我留下来。”
        “不会耽误你正事么?”索文看着他,知道他一向都忙,希望不会真的耽误他什么。
        “不会。”现在,多大的事情都没有他要挽回索文重要。
        索文招呼他随便看看,或者可以去休息室坐会儿,自己去厨房做饭,他们就住在画廊里,后面有房间还有厨房、浴圌室一应俱全。从小身为长女,要帮助父母照顾弟弟妹妹,所以她很小就学会了烧菜做饭。几道家常菜肴根本难不倒她,偶尔也会有几个拿手的菜。
        画廊每天关门的早,基本上七点半就关门了。索家三姐弟还有索翀以及严烈一家人坐在餐桌前用餐,本来索文让严烈把罗晓也叫来,罗晓说还有事儿,先离开了,晚上会过来接严烈。
        “姐夫,最近忙吗?”索桐开口,他因为病情特殊,所以很多东西都不能吃,索文会单给他做一些补血并且控制病情的食物。他也就乖乖的一勺一勺舀着吃,虽然吃的并不多,他也只是吃给姐姐和妹妹看的,怕她们担心而已。
        “还好,只是一些琐碎的事情比较多。”严烈吃的也并不是很多,他的胃病也是限制了他的食欲,并且这两天医生也是只允许他吃些好消化的清淡食物。一些油腻的,他是不太敢碰。
        “我说怎么这两天看不到姐夫在画廊对面的咖啡厅里往这边望了。”索桐若无其事的淡淡开口。然而一石激起千层浪,索文、索清全楞了,即使严烈自己都怔了一下,索桐怎么会知道他经常在画廊对面的咖啡厅,他看到过他,却没打招呼么?而索文心里又是一阵难受,那人,他并非不想她,只是一直默默的看着她,而自己却一无所知,以为他两年来从未真正关心过她们。索桐如愿以偿的看到姐姐眼里的有一丝感动一闪而过,他轻轻笑了。“以后姐夫想来就直接进来好了。”
        “恩,一定会的。”对于索桐,严烈不知道该怎么谢他。
        吃过饭之后,已经将近九点钟了,严烈必须回医院了。于是他打电话给罗晓,二十分钟之后,罗晓将严烈的车开到画廊,恭敬的给索文鞠了躬,无论如何,索文是严太太。之后开车送严烈会到医院病房,看着他由护士照顾着躺下休息,才安心的离开。
        索文坐在自己卧室里,想着索桐晚上吃饭时说的话,想着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是自己一直在错怪他么?想到严烈今天莫名的虚弱,她心里一疼,本来也不是完全的不爱了,本来也是一直的在乎。只是两个人要回到最初,要重新在一起生活,怕是需要时间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听他的声音,索文拿起手机拨了那个号码,等着那个熟悉的沉稳声线“索文。”是他,是他的声音。
        “睡了么?”索文听得出他的声音还有些闷。
        “还没,马上就睡了。”接到索文的电话,严烈开心不已,她竟然这个时候主动打电话给他。
        “嗯,那个,下次出门的话,记得带胃药。”索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跟他说些什么,就突然想到他今天似乎胃疼的厉害,顺口说了。
        “我会的。”听到索文类似关心的话语,严烈突然觉得胃痛的不那么厉害了。这两天结果就出来了,想着自己这些日子来的身体状况,他只希望自己不要太严重,让他有力量能重新赢回索文。
        “那,我先挂了。”索文拿着电话,说是要挂,却依然放在耳畔。
        “你早点休息,晚安。”他听着索文的声音,也是不舍挂断电话。
        “晚安。”索文将电话拿离耳畔,按下了挂断的键。一天之间,什么都不一样了。原来自己以前想的都是错的,她知道一些事情让她难过,但她竟然不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一些事情是这样的让她心疼且感动着。为什么,那么以后的她,要怎么面对他,怎么面对他们之间的一些误会。索文关了台灯,躺在床上想让自己入睡,却发现太困难了。本就睡眠质量很不好的她,很容易就失眠了。
      


      12楼2012-02-03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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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烈。”索文眼眶里泛起了水雾“你让我太失望了,我以前从来没有恨过你,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索文看着眼前的严烈,心痛的几乎无法开口,但她还是说了。为什么他就这么希望她恨他呢?
          “你好好休息,放心我不会再打扰你了,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字了。”严烈站起身不再去看索文,走出了病房。只是刚刚关上门,他便一下子险些晕厥过去,好在索桐和索清以及罗晓扶住了他“姐夫!”两个人异口同声。
          “没事,你们进去看索文吧,我先走了。”严烈靠了一会儿,觉得稍稍好一些,摆脱了两个人的扶持,向远处走去,罗晓无奈的跟了上去。
          索桐觉得有些不对劲,看了眼索清“索清,我进去看看姐姐。”之后扫了一眼那个人格分裂的女人,走进索文的病房,却看到索文已经泪流满面,闭着眼,手紧紧的攥着薄被。
          “姐。”索桐坐在她床边,刚刚严烈坐过的位置。“你和姐夫……”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刚不是好好的么。
          “索桐,为什么他什么不说?为什么让我恨他!”索文拉住了索桐的手,泣不成声。
          “姐?”姐姐是知道了什么么?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一定……”她哽咽的几乎说不下去,她抬起头,看向索桐“你一定知道什么,对不对?索桐你每天都在医院里,你一定知道的。”
          “姐,姐夫他……”让他怎么说?姐姐承受的了这么大的打击么。
          “索桐,一个字都不要瞒我,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姐。”索文知道,严烈一定还有更多的事情瞒了她,他那么想让她恨他,一定是他有什么事儿不想让她知道。突然想起严烈临时出院,想到罗晓躲她,想到他之前拖了两年,为什么刚刚两个人的关系缓和了,他要离婚?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姐,你要冷静。”他知道事到如今已经不能瞒了,他再次看到严烈的时候,才发现,他竟比自己的情况还要差。
          “你说吧。”索文看着索桐的眼睛,擦去了眼泪。
          “姐夫他患了胃癌。”索桐平静而心痛的说出了这个他都不想知道的事实。
          “所以他不能捐骨髓给你了。所以他告诉我他我希望,却不能把希望延续下去?”
          “姐,别怪姐夫,他一直在劝我接受手术,是我拒绝了他。而后来他的病情恶化,自己也有贫血的症状,已经不适合捐赠了。为了这个,他一直在自责。”索桐不知道自己是在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些事实。他都有些承受不起的,要姐姐怎么去接受?
          索文就感觉自己刚刚擦去的眼泪,再次滑落下来,而且怎么都擦不干净了。她很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也无话可说。她彻底明白了他为什么要离婚了。只是这样的理由,让她对他又爱又恨。她爱他那样深情对她,他却从来不说,任由她不明缘由的气他,也恨他那样无情,对自己这般的决绝。想到刚刚看到他的样子,她头一次这么恨自己。为什么自己竟然无视他的消瘦,无视他的苍白,无视他的憔悴,她到底在做什么!
          “姐?”索桐看着姐姐有些茫然空洞的眼神,不免担心起来,姐姐真的可以承受这样的现实吗?她才刚刚醒来。“你没事儿吧。”
          “索桐,我该怎么帮他,该怎么帮他救赎自己?”她隐约看到严烈身后背着一个沉重的十字架,将他挺拔的腰都压的有些弯了,她觉得他已经承受不住了。只是因为自己迟迟没有说出口的原谅吗?其实她早就已经不气他了,现在对他开口说原谅,希望不会太晚。
          索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太过明白他姐夫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一直是在默默的为姐姐付出着。然而在姐姐还没开口说原谅的时候,他却走开了。他当然明白姐夫在想什么,毕竟他也是个病人。只是索桐不希望有任何遗憾发生在姐姐和姐夫身上。  不舍  再次见到严烈是索文知道一切真相的第二天。本来她一天都等不下去了。可是索桐和索清不允许,她还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偶尔会头晕,至少要休息一天,于是她忍了一晚,可这一晚她睡得并不好。
        


        21楼2012-02-04 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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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文站在他的办公室里,看着他愈形消瘦的身体,立在他落地窗前。严烈就是那种人,即使是一个背影,也可以震慑旁人。大学的时候就是这样,他是学生会主圌席,是校篮球队的队长兼教练,他永远是指点江山,睥睨一切的那一个。从学生时代到自己建立的这个商业帝国,他有傲视万物的资本。而如今,这个背影却让索文看了心酸,怎么会那样单薄,那样萧索。
            “来了。”严烈转过身,看向索文,他不知道她来还找他做什么。现在,他已经帮不了,也给不了她什么了。即使他想爱,却已经来不及了吧。“你该多休息几天再出院的。”看着索文依然苍白的面色,还有眼底淡淡的青,他心疼了,她又失眠了吧“坐吧。”他招呼她坐在自己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自己则做回他的位置坐下。
            “住不下去了。”索文淡淡一笑,将手里提着的保温杯打开“你喜欢喝的粥,我很早就起来熬的,尝尝。”她倒了一些在保温杯内配的碗里,推到他面前。
            “索文。”严烈看着那碗粥,心里明明是高兴的,但她为什么会那么做呢“何必这么费事,我那天随口说的。”他勉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随口说的我就记住了,你忘了我有个好记性。”索文笑了,就是比严烈好看不到哪儿去“趁热喝,都快凉了。”
            严烈只是喝了两口,便皱了眉“以后别熬了,味道变了。”他现在也只是这个食量了,多一口东西都吃不下,但他还是违心的说了这样一句。
            “是吗?”索文又怎么会不知道严烈的意思“我下次让索桐他们尝过再端过来。”她依然笑着,看见严烈眼底一闪而过的内疚,她只是心疼。
            “都说不用,我天天要忙着应酬,哪儿时间喝什么粥。”严烈一边用刀子划着自己的心,一边将这些话说出口,只是希望她会气他、恨他。他的胃又开始痛了,不想让她看到,他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那样的疼痛,他自己都已经承受不住,会吓坏她的。
            “那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索文依然保持微笑,虽然眼眶已经有些热,她眼尖的看到严烈的手紧紧握了拳,轻轻圌颤抖着,知道他肯定疼的厉害,却不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不好意思,我有很多事要忙,你回去吧。”他冷然的下了逐客令,严烈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从哪儿发出来的,他无意伤她,但他怎么能,怎么能让自己发病的样子吓到她,他不忍,也不舍得。
            “你忙吧。”索文站起身,微笑转身离开他办公室,那个保温杯却没有拿走。
            严烈见索文离开,再也撑不下去,跑到办公室内独立的卫生间,将那两口粥联通一些深褐色的什么全数吐了出来。半晌他从卫生间走出来,一向挺拔的腰却弯了下去,手再也没有离开过胃部。他从办公桌的抽屉中掏出药瓶,倒了三、四片出来,胡乱的喝了口水,吞了下去。整个人伏在桌上,一首按进胃里,另一只握拳的手使劲捶着桌子,身上那件衬衫早已被疼出来的汗湿透了。过了一会儿,严烈缓缓抬起头,看着桌上那碗他只喝了两口的粥,已经凉了,他却舍不得倒掉。只是又舀起一勺,只是一小勺,放进口中,细细的咀嚼,细细的品味,这粥,明明就是记忆中的味道,丝毫不曾改变,严烈苍白且咬出圌血印的唇勾勒出一道弧线,很柔。只是他没有发现,一直有人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索文一直也没有离开,她知道这男人骄傲到什么地步,他不想让她看到他自己狼狈的样子,于是她就走开,她不想他疼还要忍着。但是她就是不舍得彻底离开,她看着他发病,看着他疼成那样,即使办公室内一个人都没有,他还是连哼一声都不。她听着他去卫生间吐了,虽然看不到,但她心里有数,他吐了什么她看到会心碎的东西,知道看他再次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粥,索文觉得自己像是陪着他一起疼了一遍。她似乎能体会他的胃有多痛,因为她的心也同样程度的痛着。他有止疼药,她有什么?谁来帮她的心止疼?谁来止住她的泪。
            下午接了翀翀放学,索文给罗晓打了电话,得知严烈依然在公司,还有没有离开,于是她带了翀翀去找他。走到办公室门口,索文停了脚步,让翀翀先进去。索翀看了看老妈,笑了笑走进严烈办公室“老爸!”
          


          22楼2012-02-04 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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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翀翀?”严烈正在看些文件资料,却见儿子跑了进来“你圌妈呢?”
              “老妈走的好慢,刚刚还差点儿晕倒呢。”索翀叹气“女生就是胆子小,可能是昨天被吓到了。”
              “什么,她差点儿晕倒?”严烈心悸的站起来,忍住那阵晕眩走到儿子面前蹲下圌身“她现在在哪儿?”
              “快到了吧。”老爸老妈真折腾,还有他这个当儿子的替他们俩操心。
              “翀翀,你坐会儿,爸爸去看你圌妈。”严烈尽量慢的站起身,他现在快一些起身就有可能晕过去。刚要走到门口,索文已经进来了。
              “索文。”严烈看着索文并不是很健康的面色,想着昨天在她身上发生的意外,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心疼,将她拥进怀里。
              “严烈。”她轻轻的回应他,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已经瘦的硌手了,索文又是一阵心疼。
              “头还晕吗?”他看向索文,手抚着她的脸庞,脑海里全是他险些晕倒的画面,让他一阵阵的心悸。随即他恢复了中午时的冷淡与疏离“接了翀翀不回家,又来这里做什么?
              “我只是要拿回保温杯。”索文自顾自的收拾着“不然明天拿什么给你带吃的过来。”她的嘴角一直带着笑。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可以当做他是在发孩子脾气。
              “我不是说了不用做了么。”严烈偏过头去,“索文,字我已经签了,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他终于说了这一句,想以此切断他们之间最后一丝关系。
              “我知道,我只当你是翀翀的父亲。”索文也由得他这么说,只是脸上的颜色又淡了一分,她抿了抿唇,依然是优雅的保持笑容“翀翀,我们回家了,跟爸爸拜拜。”
              “老爸拜拜。”索翀跟严烈说完再见和索文走到门口,突然间捂着肚子“哎呦!”
              “怎么了翀翀,哪儿不舒服?”索文焦急的看着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的儿子。
              “肚子疼!”索翀抬起一张可怜的小圌脸蛋,看着严烈。
              “哪里疼?”严烈也心急的蹲下圌身抱起儿子放到办公室的沙发上,让他躺在自己身上,一点一点的按着翀翀的腹部“这里吗?”
              “不是,往上。”索翀躺在父亲怀里,在严烈帮他按着肚子的时候,冲索文挤了挤眼睛,索文看到儿子的眼神,有些生气,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呢!但随即明白了,他是在帮她们,他们这对父母,是不是做的太失败了?
              “这里呢?”严烈一门心思全在儿子身上,按到翀翀胃部的时候,他手一抖。不要是这里,他自己胃痛就可以了,他愿意再承担儿子的痛,只要翀翀那里不痛。
              “痛!”翀翀撅着嘴看向严烈。死老爸,干嘛那么用力,不疼也让你按疼了。
              “疼的很厉害吗?”严烈的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要疼,让他一个人承担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折磨他儿子!“翀翀不怕,爸爸带你去医院,马上就不痛了。”
              “不要,不要去医院嘛!”去了不就穿帮了?他哪儿有那么傻。
              “乖,生病了怎么能不去医院呢。”严烈宠溺又有些好笑的看着索翀,儿子真的很像他,连不喜欢去医院这点都像足了他。
              “打针会痛,肚子也痛,就不要痛两次了吧。”索翀哪里会那么了解严烈的想法,就如同严烈也永远不会明白孩子的内心世界“爸爸揉揉。”
              “好,爸爸给翀翀揉揉。”严烈抬头,才发现索文竟一直站着看他们父子俩“坐着歇会儿。”他的大手按在儿子软软的上腹部,一下一下帮他按摩着,力道不大,生怕弄疼了他,速度也很平缓。揉了一会儿,发现那个小东西竟在他怀里睡着了。索文要去叫醒儿子,被严烈拉住“嘘,让他睡吧。”怕惊醒儿子,严烈压低了声音,看着翀翀的眼神,全是慈爱的。
              “严烈稍稍欠了欠身子,拿了自己的外套给翀翀盖上,却牵到了他自己胃部的不适,惹得他倒吸了口凉气,没有帮儿子揉肚子的手,再次握紧了拳。他突觉得一阵温暖覆上他湿冷的拳头,是索文的手。严烈抬起头,就对上她难掩心疼的眼神“严烈,我不希望翀翀没有父亲,回去治病吧,好吗?”
              他身体一怔,原来她都知道了吗?他瞒得还是不够好吗?她依然是发现了。严烈依然是压低了声音“索文,我负了你,这算是报应吧。”虽然他以前从来不相信有什么报应这一说。
              “别瞎说!”索文掩了他淡的几乎没了颜色的唇,眼眶微红,嘴角却依然上扬着“我不怪你了,如果要我彻底原谅你,你就好起来。”
              “索文。”严烈没有回答她,只是吻了她的眉心,看着睡在怀里的儿子,再看看身边的妻子,严烈觉得满足了,只是他究竟还有多少时间体会这种满足,他贪心了,竟想一直满足下去,到他闭眼的那一天。
            


            23楼2012-02-04 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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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服  回去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严烈叫了罗晓开车送他们先回画廊,索文突然提出想回家看看了。严烈楞了一下,随即点头答应。从办公室到地下停车场这段路,索翀一直趴在严烈的肩背上——严烈一直背着他,儿子长大了,记得两年前背他的时候,翀翀还没这么沉,他也没觉得这么累。
                “翀翀长个儿了,也沉了。”严烈偶尔回头看看背上的儿子,一直是低低的声音,怕吵醒他。
                “恩,翀翀最让人放心的就是身体好,很少闹病。”看着他稍稍有些气促,她知道他累了,以前,他们还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时候,那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严烈也经常喜欢背着翀翀,然而现在,他背不动了。“累了就叫醒他,让他下来吧。”
                “不了,让我再背背他。”严烈转头看了看睡的正香的儿子“等他再大点儿,我就真背不动了吧。”
                “等他大点儿,就该他背你了。”索文故意忽略他话里的意思。
                “算了吧,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了”严烈低笑,他等的到么?到了车边,他慢慢将索翀放下来抱着坐进车里,看着索文从另一边进来,都关了车门,让罗晓开车送他们回家,他们曾经的家。
                严烈在车上眼睛没有离开过索翀,看着儿子在他怀里睡的那么香,他嘴角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索文与严烈两个人一路无言,只是两只手一直握着,两个人的眼光都在儿子身上。下车后,严烈依然抢先一步背起儿子,他和索文走到那座空旷了很久的豪宅门口,按了下遥控钥匙,门开了,一家三口走了进去。
                不敢打开大灯,怕光线太强了会伤了翀翀的眼睛,他将地灯打开,将光线调的柔和一些。严烈和索文走进他们的卧室,他们曾经的卧室。将翀翀放在床上。之后看向索文“我去放水,你去洗个澡,太晚了今天就留下来住一宿吧。”严烈向浴圌室走去,中途身子躬了一下,但很快便挺直了,只是步子似乎迈的有些艰难。索文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扶他,但她始终没有。
                严烈帮索文放了洗澡水,出来时,脸色似乎不太好。“你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拿,我也没有动过,还在原来的位置。”这也是让他心痛的,索文当年走的太过决绝,一件衣服没有拿,一分钱没有动他的。
                “你休息一会儿,不用管我了。”索文走到壁柜前,打开曾经属于自己的那一边,两年没动过了,里面的衣服还和新的一样,里面还有淡淡的香气,是她喜欢的香草包的味道,突然间觉得鼻子有些酸。她拿了自己的睡衣,走进浴圌室洗澡。浴圌室的物品摆放也都没有变,浴液、洗发水、浴盐、身体乳都是她一直在用的牌子,以前的早就不能用了,生产日期是最近的,难道他一直不停在更新么?她都不在这里住了,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如果她永远没有原谅他,他难道会一直这样下去么?为什么他就不能勇敢一些,走到她面前,而不是两年内一直默默的在为她作着什么。
                “我洗好了,你去吧。”索文洗完澡换了睡衣走出浴圌室,看到严烈斜倚在床上,看着儿子,帮翀翀盖了薄被,他的手一直轻轻抚拍着翀翀的身体,眼神异样的温柔,让她看了难受。
                “好。”严烈下了床,站起身,拿着换洗的睡衣走进去。进去之后,将水放的很大声。但索文还是隐隐听到了“砰”的一声闷响,他怎么了?是碰到哪儿了吗?“严烈,你还好吗?”她轻轻拍了拍浴圌室的门。
                “嗯。”他闷闷的答了一声。
                好久,严烈才从浴圌室走了出来,原本合身的睡衣,现在竟有些大,空荡荡、松垮垮的挂在他单薄了很多身体上。他的面色看起来比走进去时候更加苍白,洗完澡该有的神清气爽,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只是看起来更加疲惫不堪。
                严烈抱着一套被子要走出主卧“你和翀翀睡这里,我就在旁边,有事叫我。”他低了头,前脚要迈出卧室,被索文拉住,他看了看索文,笑了“我睡得晚,晚上还有些事要做,会打扰你。”
                “严烈。”索文还想说些什么,但始终只是叹了口气“你早点休息,别太累了。”严烈点点头,离开了。
              


              24楼2012-02-05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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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文是习惯性失眠,这个毛病是从上大学的时候就开始有了,只是不严重。然而当年那一纸鉴定书,让她的失眠卷土重来,愈演愈烈。现在,睡觉前吃安眠药已经是一种习惯了。她睡眠一向都不好,外加现在她躺在床上,根本无心睡眠,脑子里想的都是旁边客卧里面的那个人。再也躺不住,她站起身,披了件开衫,轻手轻脚的走到客卧门口,隐隐听到屋里那人有些咳嗽。他依然坐在桌前看着电脑,认真的侧脸因为最近这段时间迅速的消瘦,显得他五官更加的立体突出,鼻梁显得更加高圌挺。那双眼睛,深深的陷进眼窝,里面全是血丝。看他不时的手捂着胃,眉头深锁,咳嗽也越来越厉害了。她去客厅里,帮他接了杯温水,走进他房里“别撑着了,吃药吧。”
                  “索文,还没睡?”严烈站起身,一串咳嗽溢出喉咙,他偏过头去。“现在依然还要靠吃药才睡么?”他看向索文,记得她一向睡眠都不好。“改天去看看吧,这样下去怎么行。”
                  “你还说我?”索文有些责备的看着他“哪个是抗癌的?”她心痛的看着桌子上那些药瓶,把说明都看了一遍,才拿出正确的那瓶倒了正确的用量,递到他唇边。严烈深深的看了一眼索文,将药服下去,喝了她递过来的温水。“怎么又开始咳嗽了?”
                  “可能是感冒了。”严烈莞尔一笑,为什么会咳嗽?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最近开始的。
                  “严烈,明天我们就去医院好吗?”索文抬头看着严烈的眼睛,她不许他再逃避了,他的情况已经让她害怕了。他的言语之间全是消极厌世,她不能看他这么下去。
                  “索文,怕是已经晚了。”他垂了眼,不去看她。他的症状已经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越来越频繁。刚刚在浴圌室里,再次险些晕倒,他现在的情况,怕是手术都不能解决问题了。
                  “谁说的!”索文轻呼出声,她上前搂住严烈瘦削的身体“是你告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所以你要做给我看。”其实她也不知道他的病情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只是隐约觉得不太好,可是应该还有挽救的机会啊。若是,若是真的不能完全治愈了,至少让他多活些日子。
                  “傻圌瓜。”严烈抬手想去抚她的黑发,却闷圌哼了一声,那抬上去的手,生生垂了下来。他转过身不再看索文,刚刚吃过药,又来了。真是见缝插针,一分一秒也不放过他。
                  “疼的厉害是不是?”索文的手按着他的胃部,那里冷冷的,硬硬的。她扶着严烈坐在床上,躺下来,自己的手帮他一下下揉着、按摩着。直到看着他深锁的眉渐渐的舒展开来。然而他的手,他的额头已经是湿冷一片了。
                  “你去睡吧,我没事了。”严烈不忍心本来睡眠质量就不好的她为了自己再休息不好,看着她依然不放心的眼神,他淡淡一笑“我答应你了,去医院。”为了她,他愿意去,虽然不知道还有什么用,但他不想看她伤心。
                  “明天一早就去。”索文握住了他湿冷的手,他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反握了回去“明天一早就去”他应承她。
                


                25楼2012-02-05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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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0 08:2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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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算  严烈醒来后起身,洗漱完毕换好衣服走出卧室,走下楼梯。在厨房里找到索文,她正在忙碌着做早餐。“翀翀呢”他倚在厨房门口,早上起来,身体莫名的虚弱无力,从楼上走下来,他微微的有些喘息。
                    “我早起送他去上学了。”她转身,看着严烈精神似乎不太好,走过去,一手探向他的额头,一手摸着自己的额头“你在发烧。”
                    “别担心,烧的不厉害。”他笑了笑,依然只是倚在厨房门口,看着索文。
                    “你快去多穿件衣裳,吃点东西我们去医院。”不能再拖了,他的状况越来越差了。她将常温的酸奶放在桌上,还有些饼干。之后跑上楼,去主卧拿了他一件外套,冲下楼来披在他身上。扶他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多少吃一些。”
                    “别这样,我没那么严重。”严烈喝了一口酸奶,他不记得他冰箱里有酸奶,是她出去买的么“你吃什么?”
                    “我刚刚送翀翀之前和他一起用过了,我们比你起的早。”她看着他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酸奶,知道他没什么胃口,但必须要吃点,没有体力怎么行。
                    看着他吃着东西,她打了电话给罗晓,通知他过来送他们去医院。罗晓接到电话后,也是很开心。严太太终于劝服了严总回医院治病了,严总终于有救了。于是二十分钟后,他便将车开了过来,并进了严宅,和索文一起扶着严烈虚弱的身体上了车。车上严烈有些困顿,但依然强打着精神,他最近渐渐适应了自己莫名的虚弱疲乏,却从心理上有些接受不了。强势了这么多年,这么多风风雨雨都过来了,商场上那么多年的打拼,都没有将他击垮,如今让他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衰弱,他觉得有些讽刺。
                    医院里,曲白知道严烈回到医院接受治疗,立刻召集所有肿圌瘤专家以及消化科专家,先是帮严烈做了检查,结果有些不尽如人意,每个人脸上都有些凝重,开始研究治疗方案。曲白将罗晓和索文请到办公室,避开了严烈。
                    “说吧,曲院长,我能接受。”索文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她依然会尽最大的努力“严烈的病情,到底怎么样?”
                    “已经是进展期,单纯的手术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了。”曲白也是深深叹了口气,才对索文说出这个现实。“我们只能是在手术的基础上,加入化疗,以及中医辅助治疗。”看着索文刹那间苍白了的面色,曲白有些不忍“院方有国际上都十分出色的外科医生,肿圌瘤方面的专家,一定会尽力的,但是希望严太太能做好一切心理准备。严总现在这个情况,并不十分乐观,癌细胞已经通过血行转移扩散到肺部,甚至还有一些其他相邻脏器。”
                    “我都明白,你们只管尽力就好。”索文转头看向罗晓“严烈现在这样,公司里事,你就多费心吧,尽量让他能安心养病。”
                    “放心吧,严太太。”罗晓这个时候突然有些敬佩这个看起来美丽优雅,甚至稍稍有些单薄的女子。在这个时候,她依然能表现的如此镇定,没有哭天抢地,没有失态的跪下来求那些医生救自己的丈夫。她表现的如此平静,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严总吧。
                    索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办公室走回严烈的病房的,他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以前的他了。走到他床边,他正阖着眼,不知道是不是睡熟了。她伸了手,轻轻的理着他额前被汗打湿的碎发。他眼底也带着些青,知道这样的疼痛让他无法安然入睡,这会儿补眠也好。
                    “看什么呢?”严烈睁开眼就看到索文坐在自己病床边,他觉得很安心“我现在很丑是不是?”他侧了侧身子,握住了索文的手。
                    “谁说的。”她摸着他两颊深陷的脸庞“就是瘦了,长点儿肉回来就好了。”她不喜欢他那么说自己。
                    “以后可能还会更丑呢。”严烈虚弱的笑“索文,别光顾我了,继续想办法帮索桐找配型吧,他才是眼下最要紧的。”
                    “你们两个都要紧,索文的病情之前在医院里得到缓解,最近一段时间身体好些了,人也开始忙了,而且我甚至发现了,他居然也会和别人生气吵架。”弟弟,变得有生气了呢,是好事儿吧。
                  


                  26楼2012-02-05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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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父子  索翀走进父亲严烈的病房的时候,严烈正在输液,低烧终于退去了,但只是这样一场低烧,几乎夺取了他所有的精神和体力。但是看到翀翀的时候,他还是强振了精神,试图坐起身来。一边的护士怕严烈因为动作剧烈而导致牵引疼痛,帮他摇高了床位。
                      “你先出去吧。”严烈不喜欢让外人打扰到他的亲子时间。
                      “是的,严总。”护士最后帮他检查了一下圌药液滴速,并且量了体温,确认他确实没有再发烧了,才走出病房,与要进来的索文擦肩而过。
                      “翀翀,过来。”严烈招呼着儿子来他身边。
                      “老爸。”索翀看着严烈叹了口气,有些垂头丧气的,不见平日的古灵精怪。见老爸叫他,就走到了严烈病床边
                      “怎么了,翀翀不开心啊。”严烈很少见这样的儿子,他虽是轻锁了眉心,嘴角却带着笑,宠爱的揉了揉儿子的头发。“告诉爸爸怎么了?”
                      “老爸,为什么我那么随你呢?好辛苦啊。”索翀再一次深深叹气,一双灵活的小坏眼却时不时的瞟着父亲的表情,呀,老爸有些伤心呢,虽然看着他的眼神依然是很柔和的。“我都找不到快乐了。”
                      “臭小子你又说什么呢?”索文走了进来,从后面轻轻勺了一下儿儿子的后脑勺,这孩子又开始搞怪了,看着严烈听到索翀的话,虽然没怪他什么,但是多少有些伤心。“严烈别听你儿子胡说八道。”
                      “老妈,怎么是我说话八道呢!”老妈真过分了,现在对老爸比对他还好!“就是因为我和老爸一样太聪明了,每门功课得满分都没有成就感了!”
                      “翀翀这么棒啊!”严烈刚刚黯淡的神色,转成了自豪,不愧是他的儿子。他侧过头咳了起来,刚刚好些的精神又没了。
                      “老师和主任跟我谈要不要让翀翀跳级,你说呢?”索文尽量谈些翀翀的事情,让严烈转移注意力,不要总是想自己的病,当然可以的话,更不要想公司的事情,让他可以安安心心的治疗休养。
                      “翀翀怎么想?”严烈看着儿子,他这儿子一向是极有主见的,聪明的不行。对此,他还是感谢索文这两年的教导有方,看她把他们的儿子教的多好。“翀翀想跳级吗?告诉爸爸。”
                      “是不是跳级就不会得了一百分都不开心?”他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可是他的满分,拿的也太轻松了吧,他几乎都没怎么看书。好多同学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他是个怪物一样。
                      “跳了级以后,学的东西就多了,也难了。想拿满分可没那么容易了。”严烈接过索文递到他手上的试卷和奖状,这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不骄傲,不自豪。
                      “我考虑考虑吧。”索小帅哥的表情臭屁到家了,很欠扁。不过硬是逗笑了病中的严烈,他过于瘦长的大手捏了捏儿子的鼻尖“你这个小东西!可别太骄傲了啊。”
                      “老爸,不是说了嘛,我是你的儿子,你什么样儿我什么样儿。”意思就是,老爸你自己看着办,你要是骄傲,那我也骄傲,有样学样嘛。他状似很了的样子拍了拍严烈的肩“老爸你要加油了啊,下周学校有活动要爸爸妈妈都参加的,你得帅一点儿啊,争取迷死我们班主任。”
                      “什么活动?”严烈看了看索翀,那个小鬼头冲着索文一抬下巴,意思是:你问你女人去。于是严烈只好看向索文“索文?”
                      “就是一个学校的结业颁奖典礼,要获奖学生的父母都出席,还要发言。”索文一脸的兴趣缺缺,其实也是自豪到暗爽的。哪个当家长的有个天才儿子不开心?给自己脸上贴金呢。
                      “哦,这么正式还要发言。”严烈眯了下眼睛“下周是吧?明天爸爸就把发言准备好。”他都已经打好腹稿了。别的不敢说,发言还是难不倒他的,写稿就更不用说了。
                      “你这个曾经的学生会主圌席准备发言稿的话,那我这个曾经的文体部圌长就代表发言呗。”索文喜欢看严烈自信的样子,很迷人。感觉好像回到了他们那些年少轻狂的日子,他们共同走过的学生时代。
                      “你连这个风头都要抢?”严烈知道索文是怕他体力不支,但是也许当天他的状态不错呢?“你还是和以前上学的时候一样呢,不服输的小学圌妹。”
                    


                    28楼2012-02-06 0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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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文。”他该说什么好,索文这样的理解他、开导他,让他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的罪孽深重。累了,他将身体向后靠了靠,胃一直在疼,他已经习惯疼痛了。“这两年,你一个人辛苦了。”他轻叹了一声,轻声咳嗽起来。
                        “其实我一直没有因为那件事儿真正恨过你。”她轻轻帮他拍着已经有些瘦骨嶙峋的肩背“放过你自己好吗?”
                        “你真的没有……没有因为那个事恨过我?”严烈看向索文的目光充满着殷切的企盼,就这样一句话,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得到了救赎。不知道是因为真的太激动还是贫血造成的心悸,他紧紧的抓圌住了胸口的布料,欠起身却被眼前一阵黑雾击回病床。现在的他承受不了这样的激动了,他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躺好别动,我说没有就没有,所以请你放过你自己吧。”看着他这样的虚弱,索文隐去了眼底的忧伤,这样的身体,他真的能扛住手术吗?无论如何,她希望他以后的日子可以开开心心的。她知道他一直没办法原谅他自己当初的错,但是她都不去在意了,他也该放下,该饶恕自己了。
                        “谢谢你,索文。”严烈闭上眼,有什么水汽弥漫了他的眼眶,然而他阖了眼,嘴角是微微向上弯的,幅度不大,却很漂亮。柔和了他过于硬朗、棱角分明的五官线条。
                        为了儿子学校的颁奖典礼,严烈也一直在努力,虽然索文每天送过来的东西都是很养胃的,抗癌的,他吃了却还是会吐,但他依然努力的吃。咳嗽也是越来越厉害,偶尔会咳血。索文心疼的只能是偷偷掉泪,抗癌药物对他的身体多少也有些副作用。索文以为,他的身体可能根本撑不住接下来他马上要参加的活动。但是当天早上,严烈依然在护士和她的扶持下,走下病床。他换好衣服,仔细的梳洗,还刮了胡子,虽然依然是有些憔悴苍白,但比之前那些天躺在病床上看起来精神要好多了。
                        “我这样……够帅了吗?”严烈灰色正装,站在索文面前“不会给儿子丢脸吧?”他微笑着,很怪,之前多大的场面他没见过?然而只是参加儿子学校的一个活动,竟然会让他觉得紧张了。这还是他吗?还是那个随便往那里一站,气场强大到震慑住所有人的严烈么?
                        “老爸,你简直帅呆了!”索翀从索文身后冒出头来“不过老爸你帅成这样,身为班里第一帅哥的我,很有压力啊!”
                        “小鬼头!”严烈捏了捏儿子的脸蛋,知道儿子是安慰他,逗他开心的。刚刚洗漱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严烈都觉得不认识了。“我们走吧。”严烈看着儿子和老婆。
                        “好。”索文过去想要扶着他,却被他阻止“别把我当快死的人,我能走。”语气稍稍有些冷淡,他不喜欢在索文面前表现的那样病弱不堪。
                        “是我想挽着你而已,人家夫妻不是都挽着?”索文很讨厌严烈那张嘴,知道他个性太过于要强,不喜欢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老爸,这么大的福利,你不要,我可抢先了啊。”索翀看着严烈,老爸真要命,还死撑。换做是他生病,早就撒娇的乱要求一通了,反正老妈一向都是病人最大,又那么爱老爸。
                        “你老妈是我的女人,想找福利等你长大找自己的女人去。”严烈突然有些孩子气的挽了索文的手臂,他自己都有些嘲笑自己了,怎么跟个孩子也要争宠?越活越回去了!一家三口走出病房,罗晓在停车场见到严烈他们过来,马上上前去想要扶他,却被严烈挡住,索文给了罗晓一个“别跟他一般见识”的眼神。罗晓了然过去开了车门,看三个人上了车坐稳,罗晓才发动引擎,送严总一家三口去严总儿子的学校。
                        所有需要发言的家长都被安排坐在前排,尤其是严烈这样的身份,都是在第一排贵宾席的位置。这个学校,严烈也是有股份的,是大股东之一。学校的校长以及一切高级校领导都过来跟他握手致意,年级组长、教导主任以及班主任也是一个劲儿的说严烈教导有方,说翀翀有多聪明,在学校表现多好,几乎是好话说尽了。索翀自然见到这样是开心骄傲的不行了,要是有尾巴,这会儿都翘到天上去了,索文也是表现的很自然优雅温文有礼,而严烈当然知道自己儿子很棒,但这些人估计也是趁机溜须拍马,这种情况,他见得多了,不置可否。
                        轮到严烈发言时,他起身从贵宾席座位上下来,步履平缓稳健的走到礼堂正中的位置,先是稍稍鞠了躬向下面的人行了个很绅士的礼,之后开始他的发言,索文一直坐在下面担心他身体会撑不下来,然而严烈就站在那里,一只手微微的撑扶了主圌席台的桌沿,对着话筒语速平缓的开始他的发言,这样的严烈让索文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她第一次进入大学校门加入了学生会,在一次全校学生活动上,身为学生会主圌席的他,就是像现在这样,站在主圌席台上,侃侃而谈、虽不像好多人一样那么语调激昂、抑扬顿挫,但就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听下去,他本身就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拉回思绪的时候,严烈的发言已经结束了,他还是那样,嘴角噙着笑,无比的迷人,只是此时的他,那个笑容有些苍白。他下来的时候步履明显比刚刚慢了些,虽然看起来依然是稳健的,索文过去拉了他的手,已经是湿冷一片,甚至有些颤抖。她牵着他的手坐回座位上,他的鬓角已经不断的开始淌着汗了,近看了才发现,他的唇苍白的可怕。想去探他的额头,怕他又发烧了,却被他拦住“别这样索文,我没事。”嘴上说着没事儿,但是声音却是低弱无力的,手一直就顶在胃上。从在上面发言的时候,他的那只没有撑着桌沿的手,就一直在顶在胃部,没有放下来过。
                      


                      31楼2012-02-07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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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之后  索文知道他是个很要强的人,但是他到底要强的什么程度,没有人知道。他一直在忍着疼痛,那种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甚至没有吃药。本来是打算先送他回医院,但是他强烈要求先送翀翀回画廊。她没有反对,让罗晓开车去画廊,然而她将翀翀送进去画廊再出来的时候,他的车已经不在了。他早就没想着让她陪他回医院吧,她知道他一定很疼,他怕她看着他疼会难过,所以自己一个人回去了。严烈,我是你妻子,在别人面前你逞强,在我这里也要吗?
                          而坐在车里正赶回医院的严烈,两只手放在胃部,身体向后仰着坐在车座上。他的眼睛微闭,额头、鬓角全是汗湿,西装外套里面那件深蓝色的衬衫早就湿透了,不止是因为疼痛,还有莫名的自汗。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即使胃部的疼痛已经让他几乎晕死过去,但从他脸上看不出来任何疼痛的迹象,如果不去仔细观察他几乎是青白的脸色,微微颤抖的没有任何颜色的唇,轻轻蹙着的眉心。
                          很久以前,他还会用手去按他,缓解一下儿,现在,他连按都懒得按了。一开始是因为一直很健康,突然来的疼痛让他不适应,然而现在,疼痛已经是每天都会伴随他的,麻木了吧。他将一直手抬起来放在额头上,稍稍有些热,他知道自己又开始发烧了。
                          “严总,把药吃了吧。”罗晓不放心的看着严烈,他不明白,刚刚严太太和翀翀在这里,他忍着也就算了,为什么现在车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他还要忍,难道在他这个助理面前,严总依然要逞强忍痛吗?
                          “不用,快到医院了。”严烈开口,声音低的只有他自己可以听到。用太大力说话,他会疼的更厉害。“罗晓停车”罗晓听到严烈低喊了一声,跟着将车停到路边,就只见严烈趔趄着冲下车“唔”他吐了,全是深褐色的呕吐物,全是液体。罗晓眼眶微红的别过眼去,不忍再看。严烈手撑着一边的树,高大消瘦的躯干抖的厉害,他依然在干呕着,呕了很久,什么都没有再吐出来,但他还是在呕。他松了手打算走回车上,然而手刚刚离开那个支撑物,身体便向一边倒下去,幸亏罗晓扶住了他,将他扶回车里,并将他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医院。
                          严烈的病情恶化,而且消化道出圌血严重,罗晓回去接了索文过来医院,索文来到医院的时候,严烈还在手术室里被抢救,刚到了医院,她就接到了一张病危通知书。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他肯定在车上就很不舒服了,所以他不让她和他一起回医院。胃被切除了三分之一,因为出圌血比较多,他贫血很厉害,这也是病危的原因之一。从手术室出来之后,他便进了重症监护室。
                          这期间索文没有离开过医院,而严烈一直昏迷着,给他输了血,过了很久,生命迹象才逐渐恢复。中间严烈醒过来一次,医生说可以探视,索文让索清把翀翀送过来。他们穿了无菌服进去看他,然而严烈只是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妻子和儿子,带着笑容再次闭上眼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病情慢慢稳定下来后,严烈终于可以被送到高级加护病房,随着他的情况渐渐好转,一个星期后,他回到了自己的VIP病房。只是身体虚弱的厉害,索文一直陪在他身边,偶尔他精神好的时候,跟他说说话。曲白重新和严烈的主治医师以及一些专家研究了他的治疗方案,虽然胃部的病灶已经被切除,但是这一切还没有结束,等他的情况好一些,就要开始化疗,不能化疗的这段时间,就中药治疗,配一些西医的抗癌药物。只是希望能抑制病情恶化,延长生存时间为主。
                          “老爸,你知道吗?那天你去发言之后,我们班好多女生都写情书给我了,收的我手都快酸了!”索翀坐着病房的沙发,伏在茶几上写作业。状似很无奈,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父亲。
                          “写给我的?”严烈躺靠在病床上,笑着呛咳了几声。这两天精神还好,醒的时候比较多了,只是说话依然有些中气不足。每次看着翀翀,他都是莫名的满足与开心。不愿意给儿子太多负面的影响,所以他尽量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32楼2012-02-17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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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名字,你的姓氏  严烈的化疗已经开始了,基本上他是不想再让索文带翀翀来医院的,因为他在化疗过程中的反应很大,吐的很厉害。人都已经瘦的脱了相不说,身体比手术之后还虚弱的厉害,之后的过程,基本上他是不见任何人了。只有医院的护士在照顾他,索文很多次来看他,护士都告诉她,严总已经睡了,不便打扰。索文知道,是严烈让她们这么说的,所以她不会生气。
                            但总还是有例外的,例如曲白亲自带了索文进了病房,见到严烈的样子,索文忍住了眼泪,知道他化疗很辛苦,但是没想到他反应比其他人还大。曲白告诉过她,让她做好一切心理准备,严烈现在的情况不是太好。他现在基本都是昏睡的状态,每次化疗后,他都会吐,吐累了就睡。基本上无法进食,只好是注射营养素,然而这样的情况,让他的身体更加的衰弱。
                            她坐在他病床边,手摸着他的脸,苍白的吓人。索文不经意的帮他梳理了下汗湿的发,谁想这一梳,竟有一把他的黑发脱落在她手里。她再也忍不住跑出了病房,哭了好一阵。
                            严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微微睁开眼睛却只看见曲白。他明明感觉到刚刚索文在他身边的,难道是他病糊涂了,产生幻觉了吗?他在病房内环视了一圈,没看到索文,于是再次闭上眼睛。
                            “严总,严太太去洗手间,马上就进来了。”曲白安慰严烈,知道他其实还是想见到自己妻子的。
                            索文从外面擦干了眼泪,洗了把脸,重新补了一下妆走进病房。曲白给她一个眼神,告诉她严烈已经醒了。她冲曲白感激的一笑,坐回严烈身边,见他嘴唇干裂的厉害,便拿了棉棒,沾了温水帮他轻轻擦拭着。曲白无声的退出病房去,严烈感觉到干裂的唇突然如遇甘霖,睁开眼,才看到索文正细心的帮他用沾水的棉棒滋润他的唇“辛苦了。”
                            “你才辛苦呢,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战斗,我也只能后方支援了。”索文握了他的手,那双曾经那么有力的手,现在却连她的手都握不紧了。“我带了点开胃的汤,你多少喝两口好不好?”
                            严烈看着她,疲累的双眼闭了一会儿,再次睁开,极轻的点了点头。索文才将带来的汤打开,听了曲白之前的话,知道他现在只能慢慢的调理和胃,于是只煮了些冰糖藕汤。他喝的很慢,她也不着急,就以两分钟到三分钟一勺的速度喂他喝汤。“很累吧?放一会儿吧。”严烈知道索文端着碗举着汤匙很辛苦,照他这个速度,她胳膊都酸了。
                            “不累,你慢慢喝不要着急。”她再怎么累都不要紧,只要他能好受些就可以。“严烈,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说吧。”他欠身喝了一口索文喂到他唇边的汤,又闭了眼睛,微微喘息着。现在这个状态,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种折磨,这也是为什么他不让索文带翀翀来看他的原因。他不能让一直以自己为骄傲的儿子看到自己这么不中用的样子。
                            “就是把翀翀的姓氏改回来。”索文低了头叹气“当时我一气之下,带了翀翀离开,让他跟了我的姓。”
                            “不用改回来”严烈有些费力的开口,一种想吐的感觉又袭上心头,他在努力的抑制着“无论姓什么,他都是我儿子不是吗?”
                            “严烈。”听了他这句话,索文心里难受的厉害,握了他的手,又看出他气色不太对“是不是不舒服?”
                            “想吐……”他虚弱的说道,手紧紧的抓圌住了胸口,一天不知道要有多少次头晕、恶心、还有这种莫名的心悸。
                            “忍一会儿好吗?不要吐。”好不容易喝了点儿汤,胃里有点东西,可别再吐了。她是真的怕他再呕的话,连心都要呕出来了。
                            严烈没说话,只是闭着眼强忍着那阵不适,终于把那阵恶心强压了下去。只是又耗费了不少精力,他向后靠了去,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翀翀的名字,是我起的,现在用了你的姓,结合我们两个,挺好的。”
                            “可是他怎么都要改的吧?难不成以后他结了婚生了孩子也姓索么?”她拿了毛巾走进了病房内的卫生间,开了热水湿了毛巾走回他身边,帮他擦着额头、鬓角的虚汗,顺便打了点热水,用毛巾帮他将身上细细擦拭着。
                          


                          34楼2012-02-17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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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文,别想那些了,我根本不在乎。”他缓缓出了口气“我说了,只要他健康快乐,其他的都无所谓,怎么都改不了血缘,我知道他是我儿子就够了。咳咳……”咳嗽了几声,严烈闭了眼稍作休息,这两天就只有今天说了好多话,有些累了。
                              见严烈的症状太过明显,曲白知道这么下去,他身体肯定受不了了。于是找来院里的中医配合治疗调理,化疗停了一阵,开始吃中药,好像是解脱了严烈一样,这之后,虽然中药味不好闻,但总好过那种没完没了吐的难受,没完没了的炎症发热。
                              索文终于可以每天来陪着他,看他状况比前几天好了一些,或许是没有了那些副作用,多少也能吃点东西,也不至于吃了再吐了。对于之前严烈一直不许她来看他,索文是有怨气的,这男人要面子到了极点了。将近一个月的化疗,他头发不知掉了多少,然而这男人居然孩子气的在病房里见她还要戴着帽子。极度消瘦的他,这几日竟然也养回来一些,只是那双眼睛显得更大了,原本严烈有着四分之一的德国血统,他的五官本身就比一般亚洲人要来的立体,鼻子也比一般的亚洲人要高圌挺一些,给人一种压迫感,生病这段日子,罗晓帮他处理公司的事物,让他可以安心治疗养病。每天和妻子在一起,没有那些杂务缠身,退了办公室以及人前的那种冷然,其实索文更喜欢现在的严烈,至少让人容易亲近,不再给身边的人那么大的压力。
                              偶尔曲白也过来告诉索文,严烈的身体好一些,可以陪他出去散散步,她不太敢这么做,刚好一些的他,禁得住出去散步吗?充其量,她也只是让他在病房里走走,站一会儿。那人还是逞强的,每次问他累不累,他都摇头。然后就看着他满头的汗,还嚷着要洗澡,她也只能是将水温调高,室内温度也调高才敢帮他洗。
                              “看,终于又长点肉回来了。”索文帮他擦着背,虽然还是瘦的能看到骨骼,但是比前些日子好些了,至少不那么吓人了。
                              “色圌女。”严烈趴在浴缸里,水温很高,再加上有老婆服侍着,他心情好的轻笑起来。“看够了没?都快十年了”从他们认识到现在,都快十年了。老早以前,这个当初还是大一新生小学圌妹的时候,他就发现她总是喜欢看他。
                              “看不够,看一辈子也看不够。”十年前的他没有这样瘦,那时的他在学校各项活动里,在篮球场上,叱咤风云,何等威风!曾经有多少女孩儿为了看他打球,跷课跷到毕不了业都不在乎了。
                              “麻烦下次再看吧,我冷了。”虽然是自己老婆,不过脱的光溜溜的被人这么盯着看,总是觉得怪怪的。
                              “好吧。”她放了热水帮他冲干净,扶他除了浴缸,披了件厚些的浴袍在他身上,才又一起走出浴圌室,走到病床边扶他躺好,帮他盖了被子,掖好被角。
                              “索文,过些日子我们回家吧。”他突然很想家,想他们一起生活过的家。
                              “你病好了我们就回去。”现在,她愿意陪他回去一起住,一直陪着他,只要他开心就好。
                              “曲白说我现在病情已经稳定了,而且最近不用化疗,我想回去,带着翀翀我们一起。”严烈拉了妻子的手“如果索桐他们喜欢,也住进来,这样家里才热闹,你说是吗?”他闭着眼,想象着那样温馨的场景。
                              “人太多了吧,你不怕吵吗?我记得索清跟你不是很对盘。”索清是个直脾气的女孩儿,记得自己刚刚和严烈因为那件事闹分居的时候,索清还曾经找到严烈,骂了他一顿。
                              “你真傻,他们都是你的亲人,也就是我的亲人。和你不一样,我从小就是自己一个人,父亲在世的时候就一直希望我出人头地,基本不给我玩儿的时间,我其实很羡慕家里有兄弟姐妹的生活。”他笑了笑“索清是个好姑娘,只是脾气率直了些。”
                              “她要是听见你这么夸大,得高兴死。”索文摸着严烈深刻且让人迷恋的轮廓,还有他的鬓角,这个男人,都三十三岁了,偶尔还是会有些孩子气,尤其是他闭着眼睡觉的样子,睫毛垂下来,比女孩子的还要浓密纤长。嘴角还微微的向上扬着,很是迷人。只是嘴唇颜色过浅,眼底微微有着淡青的阴影。
                              “那套房子已经是你的了,以后你想让谁住就让谁住。”他闭着眼笑,感受着她轻柔的抚触。
                              “严烈?”索文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记得我告诉你,离婚协议我签了吗?”他依然闭着眼,没打算睁开。
                              “嗯。”索文点点头。现在离婚两个字,像是她心头的一颗刺一样。
                              “我把那套房子划在你名下,来医院之前,我已经把遗嘱立好,我死后……”他两片无色的薄唇被她的手掩了,不许他开口。这时严烈才笑着睁开眼,抬起手握住索文掩住他唇的纤长的手指,并拿了下来“听着,索文,我没有说我现在一定要死,我只是告诉你遗嘱的内容。”
                              “我不想听。”她使劲摇了摇头。“说这些还早的很,而且曲白说你现在病情已经开始好转了,说些好事儿不行吗?”
                              “傻圌瓜。”严烈吻了握在手心里的她的手“我所有的财产将有你来继承,当然还有我的儿子,但至少这套房子是你的。即使翀翀以后长大了想要,只要你不肯,他都要不走。”叹了口气,他再次开口“至于你说的翀翀的姓氏,只要你喜欢,都随你。”
                              “严烈,别这么爱我,我怕承受不起。”索文轻轻的抽泣哽咽。
                              “别这么说,除了你,还有谁值得我这样做?”他抬手帮她擦了眼泪“就这样,过些日子我们就回家去,和翀翀、索桐、还有索清一起,热热闹闹的搬进去。”他声音减弱,闭了眼,渐渐的进入了梦乡,好像是梦到了索桐的病已经完全好了,还有索清在和翀翀一起玩儿着,索文就在厨房里忙着准备温馨的晚餐,自己在观景落地窗前的摇椅上,坐着,一直坐着,嘴角带着笑容,眼睛闭着,就像他现在这样。
                            


                            35楼2012-02-17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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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0 08: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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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廊里的男人  站在集团大楼的门口,所有的人都惊了。那个刚刚走进去的人是谁?是严总吗?不是听说他去了国外了么,这就回来了?于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了,当然还有冷眼旁观的,有坐山观虎斗的。
                                严烈没有穿正装,只一身灰色的鸡心领羊绒衫,下面一条深色长裤,外面一件咖啡色的风衣。走进顶层他自己办公室的时候,站在自己最熟悉的位置向下看去,稍稍觉得有些目眩,真是没用到家了,病了几天,怎么还恐高起来了?
                                “严总?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去通知罗助理。”进来的是童熙,是秘书局的最高助理。
                                “不用了,不要告诉罗晓我来过。”严烈一直没有回头,就站在那里向下看着“最近公司有什么事么?”
                                “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严烈笑了笑“哼,很好啊”一切正常就是太不正常了。这么大的一个公司,那些个董事,居然能相安无事,一切正常,他信吗?居然没趁他不在的时候搞什么动作吗?凭心而论,他不认为罗晓有那么大的本事能震慑住那帮人,以前他在的时候,他们还会忌惮几分。这些日子,他没在,这里还能一切正常,是做出来的平静,还是他低估了罗晓,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瞒着他?
                                他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身体似乎还是不太舒服,好久没有自己出来走这么久了。他从兜里掏出那瓶抗癌的药物,倒了两片服了下去。手机被索文没收了呢,想到索文,他莫名的想念,虽然这些日子,他们基本上都是朝夕相处,但是他在两天前就提前跟她说了,这两天不要来医院,来的话他也不见。还有翀翀,自从自己化疗开始,就没见过翀翀了,很想他。严烈走出办公室离开了集团大楼,出门打了辆出租车开往翀翀的学校。到了学校门口刚刚好是放学时间,他抢在索文前面了,看着儿子从学校里走出来,他迎上前去。翀翀自然也看到他了,向他跑了过来“老爸,你跷医了!”他老爸太有力度了!
                                “恩,跷医了。”严烈好心情的笑“老爸带你吃饭去。”
                                “吃大餐?”索翀一双小坏眼一眯,看着老爸严烈。这父子俩在学校门口一站,不断有人向他们看去,老爸长的帅,而且气质冷冽,气场强大。这儿子也是小帅哥一枚,父子俩都很极品嘛。最重要的是父亲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非常容易引起女性的母爱泛滥,当看到那老爸看到儿子的那一刻,冷冽的气质温柔了,柔和了整个人无比凌厉而硬朗的线条,那些女人都已经水漫学校了,不过不是泪水,而是口水。
                                “吃大餐。”严烈领了儿子的手,拦了车去了离画廊不是很远的一家餐厅。陪儿子吃烤肉。在餐厅里,他把菜谱放到翀翀面前“想吃什么自己点。”然后看着儿子一脸正经的翻着菜谱,叫了一些蔬菜和肉类,严烈满意的看着翀翀点点头。他基本上没有能吃的,于是只要了一壶大麦茶。一边喝茶,一边帮儿子烤着肉和蔬菜,顺便看着翀翀吃的高兴,他的嘴角也忍不住扬起来。
                                “老爸,你出来,没跟老妈报备吧?”索翀抬了眼看着父亲。他敢打赌,老爸一定没跟老妈说。
                                “还想不想吃大餐?”严烈身体前倾看着眼前这个缩水版的自己。
                                “好吧,我当做今天没见过你。”不过那小东西又开口了“不过,那也等于我没吃大餐哦。”
                                “说你不是我儿子,谁信?这就开始敲你老爸的竹杠了?”不过他被敲的心甘情愿。“那好,就当我今天没请客好了。”
                                “成交!”两个男人握了手。
                                因为离画廊不远了,所以吃过饭后,索翀就自己回去画廊,严烈在远处看着他一路走回去,进了画廊才放心。之后他靠住了后面那根电线杆,出来多半天,刚刚见索翀走进画廊,他放下心的那一刻,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打了辆车回医院,路经画廊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人,他让司机停了车,向画廊里看去。那个人,那个男人他认识,是索文大学时班里的班长。听说他毕业后就去了国外留学了,记得那男人曾经追求过索文,甚至是索文和他交往的时候,那男人也一直没有放弃,但后来因为家里的安排去了国外。
                              


                              36楼2012-02-17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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