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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无虐★〓ss↘h&k's【改编】狼(贤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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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依赖豆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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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全文看完了~= =


  • Pea公主爱77
  • 幻觉豆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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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也不虐的对吧


2025-08-15 01: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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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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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ea公主爱77
  • 幻觉豆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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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暖阁内,漫溢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就算金蟾啮锁熏香袅袅,却依然闻得真切。
榻上的人静静地躺着,清眉紧锁,面色如死,唯一的那点血色,是方才呕血后来不及擦去,此刻洇在唇上的一点嫣红。
大夫诊完脉,捋着胡须一脸愁云地摇了摇头,"杨将军,金公子,我们借一步说话。"
出了暖阁,金贤重轻掩上门,转身,便听见大夫低叹了一声。金贤重和杨义互相看看,脸上不禁显出担忧之色,"不是说天山雪莲能肉白骨、活死人,而且上次也证实了其神效,为何这一次他反倒呕血不止......?"
大夫回他道,"金真人现在五内俱损,气血不顺,天山雪莲固然神效,只是以他现在的状况,连调理气血都不能,药重一分,伤重一分,故而会出现气血逆行呕血不止的情况。"
"大夫,那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老夫无能为力......"
心底一凉如同当头一捧冷水浇下来,金贤重身体不稳向后趔趄了一步,幸而被杨义一把扯住。抚了抚他的肩膀安慰道,"总会有办法的......我先送大夫出去,你陪着奎钟。"
金贤重有些茫然的点点头,看杨义和大夫在廊上走远,转身回到暖阁里。
那人还没醒过来,露了一只手在绸被外,手指自然蜷曲着,葱白纤长,腻玉雕琢一般。金贤重在榻边坐下,情不自禁地执起他的手,揉在手中只觉得冰一样的凉,便暗暗运力输了一道真气过去。
金奎钟并没有睡得很沉,意识朦胧间听到有人走进来,挨着床榻坐了下来,静了一阵自己的手被执了起来。那人的手掌很暖,然后有一股不大的真气顺着相握的手传过来。他动了动手指,将那股真气推了回去。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紧接着又一股真气输了过来,较之之前的力道稍稍大了些。金奎钟虽然阖着眼,意识却已清明了不少,运力又将那股真气推了回去。对方似乎并不肯罢休,任他如何推拒,仍是坚持不懈地将真气输过来,两人一来二去几个回合下来,金奎钟便感气力明显不支,遂睁开眼,正对上金贤重有些懊恼的表情。
"金公子......这样只是白白浪费气力而已......"好言提醒他,顺便将他又输进他体内的那股真气推了回去。
隔着脸皮,对方咬牙切齿的动作看得分明,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只是他待他太好了,好得令他都有些不知所措,而那种好,和师父、师叔待他的又有些不同,但是究竟不同在哪里,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总觉得这种关切包含着别个不同寻常的感情在里面,他辨不清,看不明,便有些想躲开。
正愣神着,蓦得床榻一震,紧接着身上一沉,魂游的神思被扯了回来,却发现金贤重翻身上了榻此刻正压在自己身上。金奎钟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眼睛眨了眨,对方一脸愠色,热气喷在他脸上,语气恶狠狠的,"既然这么想死,直接掐死你算了!"静默了片刻,然有些无可奈何地叹气,"但我下不了手......"说着手探入绸被拽出他另一只手,两只手都被他握着然后牢牢控在他身体两侧。
这一次,是两道真气一同输进体内,经过之前那番纠缠,金奎钟早没了气力再将它们硬推还回去,便任凭这两股真气在身体里游走。许是金贤重多少会一些玄门正宗,真气在他体内运行并不怎么受阻,几个周天下来,金奎钟忍不住自己去引导这两股真气,顺了一圈又顺还到了金贤重身体里。
金贤重这下真真叫恨得牙痒,要是能把眼前这人抽筋扒骨吞下去,估计他早这么做了。磨了磨牙,想,你不让我这么做,我偏要逆着你的意思来,看谁狠过谁。
接连又输了几道真气过去,沿着经脉汇聚至丹田,又被金奎钟由丹田运出绕行一周后还给他,输多少还多少,一点也不含糊。一个时辰之后,两人皆都被汗水浸透,略略喘气,这搬物什也是要花力气的,更何况是将气血运来运去,若不是控制得当,估计早就走火入魔了。
金贤重有些挫败地爬下床榻,静气凝神将真气导回丹田,却听见身后细细索索布料摩擦的声响,回过身去,就见金奎钟竟然也下了榻来,便有些没好气道,"你下来作什么,还不躺回去?"
金奎钟看了他一眼,顾自取了外袍披在身上,"不知怎得,觉得有些饿了,想是没有用午膳的缘故。"
金贤重以为自己听错了,皱了皱眉,"你说什么?"未等他答了,便已箭步上去拽过他的手,手指搭在脉处。
病入膏肓者,垂死之际往往会显出回光返照之像。这些时日金奎钟除了汤药粒米未进,这会听到他说饿,金贤重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 Pea公主爱77
  • 幻觉豆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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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只觉此刻手下脉象细数,却较之之前要平稳了一些,不禁有些疑惑,"奎钟,你运一口气试试?"
见他这么吩咐,金奎钟闭上眼自丹田运了口真气,淤塞的经脉不知何时被冲开了几道,连他自己也是惊讶不止。金贤重蹙眉想了想,然后问他,"方才输真气给你的时候,有何异状?"
金奎钟垂着眸子忖了下,而后道,"金公子的真气充沛浑厚,所行之处能引导奎钟的气血运行......"
金贤重似恍然大悟地捶了手掌,"我知道了!"随即有些兴奋地看向金奎钟,见他神色平静一脸愿闻其详,便继续往下道,"道家讲究炉鼎,你身体受损,炉鼎亦损,故而无力自行引导真气调动气血,方才真气在彼此体内循行回转,我无意中充当了你的炉鼎助你气血运行,所以才会有此效果。"
啪的一声,金奎钟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金贤重低下身去捡杯子的碎片全然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神色有变,笑着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如此一来就用这个法子替你疗伤了......"
"不行!绝对不可以这么做!"金奎钟情绪有些激动,一下从凳子上蹦起来,摇了摇头连声否绝,"汲取他人元气、精血用以补益己身,此为采补之术,若是这样,奎钟和那些以精养气用以提高修为的妖邪还有什么分别?!"
听他这么说,金贤重只觉胸口一闷,手颤了下,竟让碎瓷片在指上划了道口子,立时殷红的血丝渗了出来......
都说十指连心,所以此刻才会觉得心痛万分?
这样自欺欺人的想法不禁连自己都觉得可笑,金贤重低头嘴角弧了一下,笑得甚为苦涩,然后起身,见他面色绯红扶着桌沿大口喘气,便知是急血攻心,遂沉了口气柔声道,"奎钟,我只是说助你导引真气、贯通经脉,并非让你汲取精元用以炼养......你这样激动,会加重伤势的。"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金奎钟抿着嘴不响,良久才淡声道,"即便不是采补之术,但真气游走对金公子还是会有损害,奎钟伤得有多重自己心里明白,这个方法根本行不通。"
转身望向窗外,梅香清幽循风而至,丝丝淡雅沁人心脾,不觉轻浅一笑,"与金公子相识时日虽不长久,然朝夕相处,嘻笑促狭,不胜欢愉。金公子对奎钟照顾备至,数次以性命相救,奎钟不甚感激,只是如今奎钟命如残烛,不值得金公子如此牺牲。"
室内霎时静了下来,熏香缭绕,淡淡幽馥。金奎钟一席话轻轻悠悠,宛若汩汩细流,撞进金贤重心里。尝闻人世间,生死别离最是难耐。他活了千年之久,看尽沧桑,身边同族生老病死,来了又去,不过就当它们重入轮回,阴曹地府走一遭,也许来世里还能碰到,生死于他轻如鸿毛,低如尘埃。只是直至此时,他才开始体会到"不舍"之意,也开始明白为何世人会道情爱,直教生死相许......
若是现在有一株锁魂草,或许我也会将你魂魄锁住,即便永世不落轮回,也甘愿,也无悔。
手指,攀上他的肩膀,隔着布料亦能感觉到他的削瘦。他回过头来,墨亮的发丝水转一般流泄肩头。
"奎钟,我知道你心如止水、身如明镜,斋戒禁欲、窥避俗世,不会明白,我也不奢求你能明白,但是我要你知道......若是为了你,要我以性命相交我都愿意。"金贤重轻声说道,然后伸出胳膊将他揽进怀里,"我不会让你死的,绝对不会!"
奎钟,这就是情......
我知你不会懂......
对方的体温隔着布料传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习惯了如此亲密的举止,任由他抱着,仿佛天地间所有的躁动都为之静止,心里蓦然安心。
昔日种种浮现于脑海,便想起京城郊外的初识,想起去往北疆官道上按辔徐行一笑悠然,想起辽军阵前、八卦阵中他几次三番舍身相救,只觉心底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宛如熙阳和风,清冽酥柔,然淡淡开口。
"奎钟的生死......就交给金公子了。"


  • Pea公主爱77
  • 幻觉豆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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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三月桃花香,四月枇杷黄,五月石榴红似锦,六月荷花水如云。
金奎钟掐着指头算了算,若是在南方,这会早该枇杷黄了,再过不久就是石榴花开艳红如火,不禁感叹这日子真是飞快,不知不觉在这里又待了一月。想到这里,复又掂起桌上的信笺,师父遣人八百里加急送到云州郡守府,信上只有两字--
速 回
毋需多言,他明白师父的意思,五月石榴红,也正意味着......离天劫之日所剩时日无多了。
门咯吱一声被推开,金奎钟手指一捻,那封信在指间化为灰烬,悄无声息。转身,正对上对方低眉浅笑,一脸温柔,便问道,"是遇着什么好事了?笑得这般高兴。"
金贤重上前执起他的手,搭住脉门诊了下脉象,回道,"见你一日日恢复,怎能不高兴?每天都犯愁着该换什么花样让你把药喝下去,这下郡守府的膳房终于能轻松阵子了。"
知他是在拿自己取笑,瞥了他一眼不予理睬,顾自往榻边走去,金贤重从后面追了上来,"生气了?我和你玩笑的。"
金奎钟冷笑,"你几时正经过了?"
对方挑眉,紧接着嘴角一撇,不怀好意,"我啊......"趁他不注意,抄起胳膊,将他一把抱了往榻上扔去,随即翻身压了上去,"我也就在你面前不正经罢了。"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两下,然后脸贴着脸蹭了蹭,"谁叫我喜欢你呢......"
被他蹭得痒痒的,只觉得他这样子很像某种毛绒绒的动物,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金贤重腾得一下直起身,脸上微有不悦,"我又不是小狗小猫,怎能这样摸我的头?"怎么说自己也是狼,被他像狗一样的摸,太掉身价了!
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嘴角轻弧,"那该是怎样子的?"
对方撇着头不理他。
"金公子?"
仍是不睬他。
"金公子!"
继续装作没听见。
"......贤重。"
"嗯。"
这次总算有反应了,他笑得有些得意,又有些满足,只为了他肯叫他一声"贤重"。凑下身去,声音沉柔道,"要这样看着对方......手指慢慢地......"一边说一边实践给他看,手指顺过他铺散在枕的发丝,细软柔亮,泼墨一般。
玩笑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眸子幽深幽邃,如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潭,而波澜不惊之下恰恰酝酿了一场暗潮汹涌......
以自己的身体当作炉鼎,助他固本培元,真气运行难免撩拨到情窍,道家理念"松静自然",真气浑厚时,静心戒欲不甚容易,而真气越弱,欲望越强。初时几日,每每情欲被挑起,金奎钟就容易分神竭力去抗制,结果真气逆行反倒将金贤重震伤。后来身体逐渐复原,便能自行化精养气,金贤重倒是有些可惜,那种身陷欲望、情欲魅惑的样子......很是诱人。
就着这样暧昧的姿势,手抵在他的背脊上,缓缓将真气注入他体内。
前一刻还在玩笑,下一刻便觉一股暖意沿脊椎行遍全身,金奎钟不觉有些奇怪,然也没有多加考虑,正欲运气和这股真气相揉,却不想层层热潮纷涌迭起,一时身上燥热难耐,气血不受控制地四处流窜,最后全往腹下汇聚。
金奎钟暗暗运气想要化解这股悸动,而这时,金贤重醇厚低润的嗓音落在了他耳边,"情欲实乃天生,你别总想着去抗制......顺其自然就好......"只一句话,绷紧的神经立刻松懈下来,连带着身体也渐渐放松,真气勾动情窍激起一波波酥麻的感觉,细细密密地四散开去浸入四肢百骸,连骨头都能化开。
不禁心里一阵鼓荡,只觉得自己现在很容易被他左右情绪......便有些疑惑,是因为彼此真气相生相融?还是......
身下那人气息有些喘急,表情清冷逐渐为迷乱茫然所替代,浅浅的粉色爬上白皙修长的颈脖......而那一双水汽氤氲的眸子却仍是清明濯然。
奎钟的生死......就交给金公子了。
他脑海里蓦地蹦出这句话,不禁想起他说这话时的认真和坚定,事实上也是如此,他对他是全然的信任,没有任何警惕和戒防,任由他的真气在他身体里游走,几次打死穴边经过。
他在心里叹了一声,运气导回丹田,自己不该因着私欲而捉弄于他,他喜欢他,也会想要亲他,抱他,却从来不强迫。
从他身上起来,顺手也将他从榻上拽了起来,盘膝而坐正要重新运气,但被他伸手阻了,"你的真气已呈衰竭之象,不要再耗费了。"
金贤重一愣,没料到他这么快就发现了。
金奎钟一开始拒绝使用这个方法时说得没有错,虽只是以气导气,但是金贤重明显感到自己的真元在一点点耗损。



  • Pea公主爱77
  • 幻觉豆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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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见他不厌其烦地将那些孩子手里的纸鸢一一用起风术升上天空,他上前拽住他的手予以制止,"喂,吃了那么多天山雪莲还有名贵药材,又耗费我那么多力气,辛辛苦苦救活你不是为了让你这么乱来的。"
他回过头来,语气里略有歉意,"金公子教训的是。"
这下金贤重反倒闷了,但见他弧着嘴角脸上根本没有悔意,不禁有些好气,"真相信你才怪,知你是吃准了我脾气才这么说的。"说完,双手一抬,疾风犀利,剩下的那些风筝借着风势全升到了空中。
待那些孩子从欢呼雀跃里回神时,方才会变戏法的青衫哥哥和白衣哥哥早已不见了踪影。
百步开外,两人凭地现身,金贤重拍了拍手,"这样就好了,被他们那样缠着指不准天黑都脱不了身。"回头,见他手里还拽着线轴,伸手一用力将风筝线给扯断了。
"金公子你这是......?"对他莫名其妙的举动,金奎钟表示不解。
"这是民间的风俗。"金贤重抬头看着那没有了束缚而越飞越远的纸鸢,告诉他,"清明放断鹞,人们认为这样身上的秽气和疾病就会随之一起带走。"
"原来是这样......"金奎钟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眼睛突然瞥到什么,越过金贤重径直走到他身后的树下。
金贤重的视线追着他,于是转身,见他低下身从草丛里捡了什么起来,尔后抬头往树上望,便走了过去。
他手里正托着只刚长毛的雏雀,估计是从窝里掉出来的,看样子还不会飞。麻雀的窝就在他们头顶上的那树杈上,金奎钟托着雏雀要将它送回去,奈何踮着脚还差了一点点,便有些挫败地沉了口气,收手回来准备用御风术。
"我帮你。"
低沉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下一刻却是被他扶着腰抱了起来,手顺势向前一递,那雀儿便安安稳稳地落回了窝里。双脚重又沾回地面,思绪却已经飘向无尽的远方。想起很小的时候,在太清观的后山,有人也是这样抱着自己上树......
"你好轻,又瘦......"金贤重没有松手,揽着他的腰将他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以前的个头还只到自己胸口,现在却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了。低下头,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那里,嗅着他身上淡然宁远的沁香,不觉身体里便涌上一股冲动。
这个人......很喜欢,很喜欢......
他还浸在回忆里,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竟乖顺地被他抱着,直到被捏住下巴被迫转过头去,温热濡湿的东西贴上来时,才蓦得惊醒。伸手推拒却是被他反握掌中,他的舌头从他微启的齿缝间探了进来,勾搅起他的柔软,厮缠在一起。
上一次这样炙热的吻在一起,还是在周军的驻营,他仍然记得自己当时的感受,一如此刻,浑身燥热,小腹如烧灼一般的疼痛......就像......被撩拨了情窍!
灼热的气息在彼此的唇间回转,金贤重舔咬着他的薄唇,在彼此分开喘息的间隙,声音含糊道,"你的法力已经恢复了......召雷应该不成问题......不然......"后半句话化作了沉重的喘息,意识不受自己的控制,揽着他的手径自往下移去。
等着他那一声"雷霆号令"来制止自己的失控,竟然等得有些心焦火燎,直到手指探入他的长衫,他才受惊吓般身体猛地一颤,随即拽住他的手制止道,"金公子不要再拿奎钟玩笑!"
"我几时拿你玩笑了?"金贤重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怒气,唇贴在他的耳侧,忽轻忽重地描绘着他的耳廓,"天生人必有情欲,真气撩拨情窍会起欲念,但是我想让你明白,真正的情欲是由心生......"说着手上用力将他扳转过来面向自己,握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胯部......
毫无征兆的,手指触上他火热的根源,隔着布料也仿佛能被烫到,金奎钟唰得脸红到脖子根,然后有些尴尬地别开脸去。想要将手抽回来,反被金贤重握得更紧,紧贴在那里,连对方的变化也感受得一清二楚,不觉脸上就能烧出火来,而更加令他不知所措的,其实是......自己的身体竟和他有同样的反应!
"金公......唔!"话还没出口,就被对方再次贴上来的唇堵在嘴里化为一声低吟,听来撩人。金奎钟不甚惊惶地想要挣脱开,却被金贤重整个人覆了上来压在树干上,动弹不得。
两具炙热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金奎钟只觉脑袋里一片嗡嗡作响。就见金贤重嘴角一弧不禁露出一丝邪邪的笑,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情欲,或者,他根本就没有想要掩饰。知道他是发现了自己身体上的变化,于是强烈的羞耻感涌了上来,一时水汽竟模糊了视线,而这一切,尽教金贤重收入眼底。
只觉他又羞又恼的表情煞是可爱,忍不住又想起他被撩拨了情窍之后深陷情欲的样子。这样一想,手指悄悄滑进他的底衫。
"你做什么?!"金奎钟声音颤抖着低呼了一声。
金贤重凑下去张嘴含吮住他玉润的耳垂,"别怕......"手已探了下去,轻握住他的微微抬头的欲望,技巧的上下捋动。"我教你......体会个中滋味。"
被撩动情窍身陷情欲的滋味他体会过,然这次却是完全不同。只觉一波又一波酥麻的感觉,汹涌如潮,顺着脉络蔓延至四肢百骸,意识飘忽,仿佛脱离了身体的束缚,越升越高,越飘越远。
听见他齿缝间稀稀落落地逸漏出丝丝低吟,金贤重转而含住他的唇舌,身陷欲望,意识邈忽,他启齿伸舌自己卷了上来,和他纠缠在一起。"你也帮我......"金贤重含声道,握着他的手按住自己的炙热硬挺,上下缓动。
金奎钟畏缩了一下却没有拒绝,效仿着他,动作显然生涩得很。但就是在他如此生涩的技巧下金贤重也很快在他手里泻了出来。



  • Pea公主爱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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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沉了口气,抬头,祭台后方光滑的崖壁上雕着一幅画,寥寥几笔在岁月侵蚀下依稀能辨出画的是一只仰首啸日的狼--雪原狼一族的图腾。
狼将紫青二珠嵌进壁画里,两颗珠子正好镶成画上那只狼的一双眼睛,相映成辉。
"恭喜主上将紫魂珠寻回。"狼身边侍卫扮相的人恭敬贺道。
狼负手身后,不禁轻叹,"上苍庇佑吾族,赐予这两颗神珠,用以在危难之时化险为夷。只是谁曾料想,这两颗珠子带来的祸远大于福,千百年来不知有多少人居心叵测觊觎于此,北原狼族也险些就此覆灭......"说到这里便回过身来吩咐他,"苍焕,多派些人镇守禁地,不得再出差池!"
"属下遵命!"被唤作苍焕的人恭敬领命,而后随着狼缓缓走出禁地。
"属下曾听长老们说起,数百年前,魔道中人妄想一统三界,北原狼族也参与那场三界之争,就连天庭派下的仙君还是在紫青两珠的协助下才镇压住魔道重还世间清静的,可见这两颗神珠确实是造福世人之用。"
狼回头看了苍焕一眼,随即嘴角一撇,轻笑道,"有这等事?本座倒是第一次听说。"
苍焕脸上不觉显出讶异之色,"其实长老们也是从上一代那里听说来的。主上活了千年之久,连主上也不知道的想来该是谣传了。"
狼摇了摇头,"也不尽全然,或许只是本座忘记了罢。"
纵使修行千年,但是和记忆无关,记了这一百年,便忘了前一百年,有时候和族里的孩子说起事来,一讲到那是几百几百年前便觉得有些不太真实。他历经了很多很多,也遗忘了很多很多,然恰恰有那么一些事或人,却深深扎根在记忆里,想忘却忘不掉。
禁地和霁雪殿都在雪山之巅,后者是统领北原狼一族的首领议事和休息的地方,雪山之上终年冰封,白雾缭绕,若不是登上顶峰是很难找到这里的。
刚回到自己住的寝殿端起热茶还未递到嘴边,便有人来禀报,说山脚下拦住一人,那人一身道服头戴白玉莲花冠,说是要见北原狼王。
"啪",手里的杯子掉在了地上,眼神一凛。
是他?
但是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紫魂珠丢失的同时金贤重也下落不明,他应该会猜想到是金贤重拿走了紫魂珠,而自己也和杨义说过,若是他问起金贤重的下落,就说他已经回京了......所以这会他应该在遥遥千里之外的燕京而不是北原雪山,况且他根本不知道金贤重就是自己假扮的,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走到霁雪殿外的山崖上,脚下是云如雪絮,荡谲无涯的云海,一铺万顷,雪浪翻涌。抬手隔空一抹,云海之上隐隐现出山脚下的景象,于是那个灰青色的清瘦身影就那样堂而皇之毫无预兆地落入他的眼底。
那人抬头看了眼山顶的方向,表情清冷如故,那一眼,两人的视线仿佛交汇在了一起,万千情结,挥之不去,一瞬间,恍若隔世。
金奎钟手挽桃木剑恬然静立,周身萦绕着一股清雅素淡却令人望而止步的气息。
面前数十只体格强壮,獠牙毕现的狼,皆是雪一样的白毛,绿森森的眸子。虽从未到过北原雪山,但小时候从狼那里也听说了不少关于这里以及雪狼一族的事。这几只狼虽面露凶相,但似乎只想施以威胁不让他更近一步,于是他便这样静待着对方的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山间一声狼嚎,那几只雪狼立时竖起耳朵警觉起来,嚎叫一声接着一声,最后一声长啸划破云霄,紧接着身侧断崖上出现了只四肢健硕的狼。
金奎钟不觉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摒住了气息,眼睛望了过去。那只狼却是背光而站看不清楚样子,只能依稀辩出它身上颜色浅浅的灰毛。
狼说过,雪狼的王族大多是修炼成形的妖精反倒都不是纯色的毛,就像他,只有背脊上的是白色的。
那只狼幻化作了人形,远远看去,傲岸挺拔,长发激扬,但却不是北原狼王,他看了眼金奎钟,而后道,"我是狼王身边的近侍,主上让我告诉你,他不想见你,所以你请回吧。"
金奎钟一怔,"为什么?"
苍焕回道,"主上没有说,做属下的也不便问。"
金奎钟低头想了想,而后抬眸,一双眸子泛着清冽的冷光,"烦请你再替奎钟转达一句,奎钟会一直在这里等着,直到他肯见奎钟为止!"



  • Pea公主爱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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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第四日,雨雪初霁,新雪覆巅阙,银白如锦,满目洁净。
几只土狼在林子里转悠,想是被雨雪困了几日这会出来寻找吃食。新雪盖去了猎物的气味,踪迹难寻,然长期生活在如此苛刻的环境下,嗅觉和听觉便练得异常敏锐,任何蛛丝马迹都不曾放过。
找了一阵,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雪堆高高隆起,一方灰青的布片裸露在外,直觉告诉它们那下面有东西,顿时兴奋起来,只是尚未靠近,突然有一物从旁边的树丛间一下蹿出横挡在它们之前。
不速之客是一只灰毛银背的狼,站在那里居高临下,一派气势威凛。眼见着到嘴的猎物就要被人抢走,饿急了的土狼纷纷露出尖牙,嘴里低吼威胁。但对方根本不把它们放在眼里,回过身嗅了嗅那雪堆,用爪子刨了几下,雪下面露出几缕墨青的发丝。
见对方真的从雪里刨出什么来,那几只土狼怎肯放弃拱手于他,于是其中一只跺着爪子喉咙里咆哮了几下之后一声尖锐的嚎叫,和其它几只一起咧着尖牙扑了过去。
听到身后动静,对方转身,一瞬间,却是化作了人形,振袖一扫,那几只土狼就被横荡的气流弹到几丈开外。
"他是我的人!"对方的声音低沉温淳却不失肃严凌厉,只见他侧身而立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白芒,绯色的眸子斜斜地扫过它们。
土狼踌躇地转了两圈,正欲再次扑上去,对方绯眸一瞪,便见周身的气息瞬时幻化成狼,气势如虹。几只土狼被他一吓,竟是愣在原处瑟瑟发抖,嘴里呜咽了几下便转身跑了。
见那群家伙夹着尾巴落跑,天性使然不觉嘴角微微扬出一丝弧度。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神情一凛,转身撩起衣摆半跪在雪地上,伸手将覆在那人身上的雪细细拂去。
埋在雪下面的人脸露了出来,那一张素颜,宛若初生,明净到几乎纤尘不染,此刻,他双目紧闭,表情安然而恬静,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奎钟!奎钟?"
唤不醒他,也探不到他的气息。狼心里一沉,一把将他从雪地里拉了起来,那人却是身若无骨瘫软如泥,而触手所及皆是冰冷如雪。脱下外袍将他裹紧然后搂进怀里,用手掌搓着他的背脊和手臂,希望能让他暖和起来,只是无论如何努力,对方都毫无反应。
"奎钟,你别吓我,你快醒过来......"将他从怀里拉开抓着他的肩膀晃了晃,对方的脑袋无力地垂着,于是捧着他的脸细细地看,手指下的肌肤犹如冷玉,替他搓了搓而后又重重地搂住,脸贴着他的脸来回轻蹭,嘴唇哆嗦地低声轻喃,"......你不是要见我么,我下来了,你快点睁开眼睛看一看啊!"
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他不敢想,什么都不敢想,只期望怀里的身躯能有一点点暖和不再这么冷冰冰的就好像......
就好像......
"这里太冷了,我带你去暖和一点的地方......"
抱着他,起身,突然有什么从他身上忽悠飘下落在雪地之上。定睛一看,发现是一张符纸,正疑惑间,身后传来细细梭梭踩碎细雪的声音。
"狼!"
一声轻唤,是那种不带一丝波澜的语调。
狼一怔,同时,横抱在手里的人化作了细沙,一点一点,从指缝间流走。
傀偶术?!
细沙流尽,怀里只剩下他自己的外袍,还有他一直穿的那件灰青色的道服。手指收拢,抓着那件道服的手越攒越紧......
好一招引君入瓮!
但是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怀疑,从云海里不见了他的身影那一刻起,不安和愧疚就深深地萦绕心头,连想都来不及就直接从霁雪殿冲了下来。
对他,自己真的是陷得太深了......
"你身为玄门正宗,一派掌门,竟使得这种下三烂的手法引我现身,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你们太清观的脸面又将搁在何处?"竭力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语气里不掺杂任何感情。
"我已经全都知道了......"那个静若止水的声音在身后再次响起,他缓声说道,一字一字清晰地落在耳边,重如千钧,好像有人执着大锤一下下地敲击心头,他说--
"金公子,别来无恙?"



2025-08-15 01: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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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绕过他直直往牢门走去,他很痛,哪里都痛,手指,胸口,心......不知为何很想立刻回太清观,下山这么久了,师父会惦念的,云清也该惹了不少祸,他应该在那里的,不问俗事潜心道学。可是......
走到石牢门口,他停了下来,略微回头,"不管你的目的为何,奎钟还是要感谢你,只是你说得对,世间情长最为纠葛,奎钟是真的体会不来......但我也未曾恨过你,也从未悔过......金公子,狼......"
有水汽蒙住了视线,而后抑制不住的炙热滚烫的液体自眼眶涌了出来,在脸上湮开道道冰冷的濡湿,风一吹,冷彻心扉。
"后、会、无、期!"他冷声说道。
狼一惊,蓦得转身,只看见那个人垂着双手缓缓往山下走去的背影,那样纤瘦单薄却依然清冷自傲宛若修竹,便见他越行越远最后消失在夜色里。他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方才一瞬似乎就要想起来,但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扶着牢门痴痴地望着他远去的方向,轻声念叨着他最后一句话,"后会无期......后会无期......"低沉而伤感的声音回荡在石室里,一遍又一遍,循而往复,久久不停......
山路崎岖,金奎钟摇摇晃晃有些漫无目的的一路往下走着。
树林间呼啸过一阵阴风,发出尖利的声响,他停了下来,抬头,朗月当空,然一丝乌云遮去了皎洁如水的光芒,周围阴寒之气徒然而增。
金公子可有听说遭百鬼噬身还能生还者?
你怎的一下笨起来了?道家,讲究炉鼎。所谓炉鼎,就是肉身。肉身一毁,炉鼎难存,就算脱了凡胎已经成仙,也恐难受得住那般折磨......
他的嘴角不觉漾开一抹笑,有些释然,又有些哀凄,自言自语道,"六月初五,天降劫数,百鬼噬身,万死而......"
难得一生!
这就是他的天劫,躲不过,也逃不掉......
金奎钟......我诅咒你......我用这数万人的鲜血诅咒你......
......你生必被至亲所弃,死必为厉鬼所噬,尸骨尽毁,不得善终,魂魄无依,永世不能超生!
没想到大师兄死前所说的话倒是真的应了。
"生必备至亲所弃,死必为厉鬼所噬......"抬起手臂看了看残畸不堪的双手。
就算紫魂珠没有被毁,而自己法力被封,双手已废,想是也捱不过这一劫的......
狼,你族人的命,我来还,自此各不相欠......
周围枝丛耸动,鬼魅般的影子穿梭其中,来自修罗地狱的魑魅魍魉,狞笑着聚拢过来。
他望了眼四周,而后笑对苍天,缓缓闭眼。
"愿来生,只做天上闲云,水里游鱼,随风随性......"
乌云蔽月,暗无星光,一时之间竟难分天地,接着一声凄厉的锐呼划破黑暗,几股阴风向他袭去......
愿来生,只做天上闲云,水里游鱼,随风随性......
再不为情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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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天庆六年春,辽再犯周境,周镇远将军杨义率兵三十万镇守云州。
时两兵相接,战火正酣,忽然敌方阵式骤变,先行自乱阵脚。
见状,杨义率其猛将一鼓作气攻入阵中,便见血肉横飞,杀得酣畅淋漓。杀入敌军阵中才发现敌人后方为群狼所袭,群狼皆是一色的白毛,如雪幻化,而那个立于高岭之巅含笑自若指挥狼群之人,锦衣白袍,一头银发发丝飘逸,一双绯眸眸色如火。
"贤重!"杨义一眼便认了出来,随即回身对将士们道,"天降神兵助我大周,男儿们岂可输之于人?!"
一时群雄激昂士气澎湃,众将士手执兵刃口里喊着"大周威武!"直将蛮夷杀得片甲不留。
大退敌军便是要庆贺一番,周军驻营外的山崖上,两道人影倏悠一闪。
"人间之事与你无关,你来凑什么热闹?"杨义抱着酒坛子扬了扬眉。
对方嘴角微抿,浅然而笑,"怎么说北原也是我的地儿,你们在这里打啊杀的倒是扰了我的清静。"
杨义照他肩上重重地打了下,"你这个兄弟我没白认,谢了!"
狼但笑却不多话,执着酒盅盯着杯子里的液体眼神发愣,良久听得杨义那边一声长叹,回过头去看他。只见杨义方才还兴致很足,说要一醉方休,这会却是抱着酒坛望天叹息,一代勇将的脸上竟然露出些许女儿家家的伤感,他黯然道,"想三年前,奎钟和你,我们三个人在这里醉酒飞觞、吟诗耍剑,该是怎样的畅快不羁......然明月依旧,酒香醇浓,一切都如三年前那夜,你在,我也在,唯独缺了奎钟......"
蓦得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心里恍然了一下,不禁感慨,自雪山上那晚,他削瘦单薄的身影从自己视线里消失之后,一晃眼竟有三年了......
不知那之后他怎样了......
于是忍不住脱口,"奎钟......他后来如何?"
听到他这么问,杨义看着他的表情有些莫名,随即疑惑且不十分确定地问他,"你不知道?"
"我要知道什么?"话出口的同时,一阵百感交集涌了上来。他当然知道,奎钟被他封了法力又废了双手,但他仍是装作不知,"奎钟他发生了什么事?"
杨义看了看他,然后叹气,"也是,你后来回北原了,不知道也很正常。"转过头去抱着酒坛望向天际,声音很低很低,"奎钟他......"
"死了。"
最后两个字,轻得不能再轻,他还没有听清楚就忽得从耳边滑过,消散在夜色苍茫里。他一下紧张起来,猛地抓住杨义的肩膀,声音有些颤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杨义拍了拍他的手而后将他的手从他的肩上挪了下来,似有安慰道,"你对奎钟情深意切是不该让你知道,但是现在既然已经说出来了,我便也不瞒你,你不要太难过了......"
"奎钟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手里的酒盅啪得一声在地上四分五裂,狼摇了摇头不肯相信,"怎么会......怎么可能......?"
"我以为你知道的......真是不应该告诉你。"杨义复又叹了一声,而后语气平静缓缓而道。
"三年前你和奎钟到达这里不久我就收到了宰相大人遣人送来的信笺,信里吩咐我无论战事如何,有没有办法退敌,都务必要让奎钟赶在六月初五之前回去。我出于好奇后来就去问了奎钟,原来六月初五是他的生辰,算命先生和他师父都说他二十三岁生辰之日命里有一天劫,所以他师父叮嘱过他在这日无论如何也要留在太清观里,以便合众人之力助他渡劫。"
杨义停了一下,拎起酒坛狠狠灌了一口才接着道,"你回北原之后他也急匆匆地走了......我是后来到太清观去找他时才听他师父说的,听说那劫叫什么百鬼噬身,厉害非常,只是奎钟后来根本没有回去,等到他们找到他时......"
杨义后面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进去了,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反复。
他死了!
他死了!
他死了!
胸口仿佛被人重锤了一下,紧接着气血倒涌一口腥甜窜上喉口,杨义见他一脸异状连站都站不稳忙伸手去扶他,"贤重,你不要太难过了......"
狼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然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惊异地抬头,"你刚才叫我什么?"
"贤重啊!"杨义笑了笑,"你就是我认识的贤重!不管你是现在这模样,还是金贤重的模样,在杨义心里你就是贤重!"
一句话,直刺心伤!
......金公子,狼......后会无期!
你那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会死了,对不对?
而我就眼睁睁的看你去送死......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天劫在身?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被百鬼咬噬?为什么?
只觉得,心如碎裂一般的疼。
后会无期......后会无期......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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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不虐。。咱抗虐性比较强。: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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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啪!
一掌落在金奎钟脸上,霎时五道通红的指印爬上他白皙的皮肤。
"你闹够了没?"天璇吼道,"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仙不仙,鬼不鬼,你把命还给他,那谁把圭钟还给我们?好,你要元神尽灭我也不拦你了,但是你给我走,别在这丹元殿,别污了这太虚宫!随你魂飞魄散,还是灰飞烟灭,我都当没你这兄弟!就当白疼了你一场!"天璇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然后身体一斜靠着床栏大口大口地喘粗气。
金奎钟低着头,自两颊垂下来的发丝遮住了他的脸,天璇的视线在他身上扫过,心里既怜又恨。
小五一身清冷濯澈如莲出水,怎会是你现在这般的颓然?
"呵、呵......哈哈哈!"天璇哑着嗓子笑了起来,笑到后面几成泣声,一室憩然,良久他才收了笑声很轻地喃了一句,"我们真傻......小五根本没回来......"
是啊
人是活着的,也重返天庭,只是魂都丢在了凡尘俗世里,不再是那个淡雅自若又清傲倔强的小五,也不再是那个乖顺到让他们捧在手里怕冻着护在怀里又怕捂坏了的小五。
小五早就不在这世上了......而眼前这个,不过是具--
行、尸、走、肉!
金奎钟伸手摸了下发烫的脸,天璇的话字字如针扎在他心上,令他痛得几乎就要窒息。他回头看了眼坐在那里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狼,然后又看向天璇,对方撇着头没有理他,显然一肚子怒气还未全消。他微微颔首,声如蚊蚋,"二哥教训的是,圭钟答应要为杨义蘸坛祭剑,不敢在此久留,圭钟这就离开,决不玷污仙界圣境,二哥默念。"说完便起身离榻,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
狼想要拦他,但是手刚伸出去却僵在半空中。
"哎?你去哪里?小五?!"
听到房间里有争吵声,又看到金奎钟头也不回地出了丹元殿,天玑不禁有些莫名,"发生了什么事?"见天璇黑着张脸,而房间里那股沉重肃杀的气氛还未散去,便知事情不对,遂捏了捏拳头扑向狼,抓着他的肩膀冲他道。
"都是你!都是你!你看你把小五害成了什么样?他当初为了还你一命不惜触犯天条逆转乾坤,结果下界受罚你还不放过他,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然后摆出一副有情有义的样子舍开一切,你以为你做得就是对得么?你以为这样你们就各不相欠从此两清了?你知不知道你让小五永生永世都要背着你的情债这么痛苦下去?!你简直,简直就是......"
见天玑拎着他衣襟撩起拳头,狼也不反抗只是闭着眼别开脸。见他这样,天玑咬咬牙正准备打下去,但是手挥到一半被人停住。不解地回头,身后一张表情冷到极点的脸。
"不关他的事......"天璇道,"他本就有千年修为,况在三界之争时立有奇功,助仙渡劫而破身飞升,之前也不是没有先例。他现在宛若初生,你说再多他也是不知道,算了。"
"但是......"想辩驳,只是话到嘴边被天璇一眼横了回去,天玑磨了磨牙有些不甘心的松手。
天璇对狼道,"你助圭钟渡劫我们本该要谢你,但是圭钟的劫数是你给他的,这样说来你那样做也是理所应当。我不管你的元神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恢复,也不管你什么时候想起前尘旧事,之前所发生的事你也看在眼里了,我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见圭钟......他已经很惨了。"
狼没有立刻回他,静默了一阵,而后点了点头。
那天走的时候还是春天,虽然只在天庭待了几个时辰,但是回来的时候凡世间已是秋风渐凉碧水寒,草木萧索雁阵鸣。
暮色浓,寒烟翠,一轮皓月皎洁当空。
他披了件单薄的袍子倚着床栏将手里的肉干撕碎了扔给蹲在他腿边候着的那只狼,"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你体会不到,我也体会不到......"盯着桌上跳动的烛火看地失了神,狼吃完地上的肉干舔了舔爪子,而后摇着尾巴巴望着看着他的手,见他迟迟不动手便前脚搭上床沿就着他的手啃起了肉干,待到啃完还留恋的在他手指上一一舔过。
指尖一阵**,他回过神来,伸手抚了抚它的脑袋。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仙不仙,鬼不鬼,你把命还给他,那谁把圭钟还给我们?
天璇的那些话还在耳边回荡,只是他已分不清,究竟谁对谁错,谁还欠了谁......而现在这样子,他已经很满足了,天上天下在哪里都无所谓,心里再没有空余去放别的事,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往那里塞,碰一碰就痛到腐骨蚀心,所以不去碰是最好的,埋在记忆里落了尘积了灰永远永远都被遗忘掉,就像他一样......
说喜欢的是你,说要一起共度情殇的也是你,末了,却是什么都不记得。
转念一想,就算记得......那又如何?金奎钟你嫌自己伤得还不够重么?
手指一弹,烛火啵得一声熄灭,青烟袅绕,一室寂寥。
他向来浅眠,加上之前发生了太多的事,在榻上辗转反恻一直到东天泛白才昏昏沉沉地堕入乱梦之中。
梦里春草绿,桃花香,那人站在花絮纷飞里,笑且温柔。
次日醒来,一睁眼,便正对上一双绯红如焰的眸子,以为自己睡迷糊了,金奎钟坐起身甩了甩头,然那个人不像是幻觉。晨曦薄雾柔和的光线自窗格里斜照进来细碎地铺在他身上,于是那一头顺了月华般的银发泛着流金的光泽。
"你来这里做什么?"金奎钟口气冷淡地质问他。
对方嘴角一扬,几分邪气的笑,"北斗廉贞星君?"见金奎钟一脸表情复杂的用那双清澈剔透的眸子瞪着他,他凑上去出乎意料地在他唇上点了一下。
"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他说道。
霸道而炽热的表白......一如数百年前北原雪山之上的初识,一如云州那夜流苏帐暖合卺酒浓......
世事沉浮,循而往复,而你我之间,仿如中了魔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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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一连数日,太清观后山时不时地传出兵刃相向的铿锵挫击之声,观内弟子虽有疑惑却都只敢闷在肚子里,谁让那里是禁地,只是有几次还是在半夜三更,间或电闪雷鸣,让人禁不住猜测是不是太清观得罪了哪路仙神,现在别人找上门来了。
猜是猜得八九不离十,只是得罪了那位神仙的倒不是太清观。
"请贤殿下不要再捉弄圭钟了。"金奎钟一招白虹贯日将狼隔开丈外,而后凝气收势将剑挽起,径直向屋内走去。
狼撇了撇嘴,追上去,"我没有捉弄你,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为何就是不肯相信我?"
金奎钟的手刚攀上门把,听到他这么说,不自觉地颤了下,但却没有说话默默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将剑挂回墙上,金奎钟在心里苦笑,不是我不信你,而是再也不敢......
转身,狼一双绯眸灼灼地看着他,不知何时他站在了自己身后,此刻彼此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呼出来的气息,狼伸手将他的鬓发捋到耳后,手指在他脸颊摩挲,"你总是露出这样的表情......好像受了伤一样。"
金奎钟心里一怔,而后冷冷地拨开他的手,"是你想太多了。"走到屋子另一边始终和他保持距离,狼跟在他后头粘了过去,"你成天把自己关在这里就算是神仙也会闷坏的,我们下山走走,可好?"
"贤殿下的好意圭钟心领了,只是圭钟向来如此恐扰了贤殿下的兴致。"言下之意就是,要去你自己去。
狼似乎根本没听懂他的话,一把拽过他的手拉着他就往外走,"只要和你一起,做什么都好。"
十指交错,熟悉的体温自掌心传了过来,金奎钟蜷起手指反握住他的手,指下微微用力。
"嘶~"狼痛地倒吸了口冷气猛地将手抽了回去,甩了两下,眉头纠着有些懊恼道,"很痛哎!"
金奎钟冰冷如霜的脸上竟是辗然,然后好像自言自语般淡声说道,"确实很痛......谁叫十指连心呢。"
"别逼我用绑的。"狼有些没好气地叹了一声揽过他的胳膊,足下一踮,带着他一起御风而起。
被紧紧揽着,背脊贴着他胸口,金奎钟显然有些不自在,抬头看了看他,而后道,"贤殿下应该知道,圭钟的修为远在你之上......"
"你是想把我一掌打下去?"低沉温润的声音在他耳边铺开,金奎钟的心思被一语道破,狼续道,"不用你动手......我自己下去。"说着撤了一身法力蓦得松手,便见他一身粉白如雪的身影如鸿绝影遽然下落,银发飞扬,悠然而笑。
"狼?!"金奎钟愣是被他的举动惊了一下,也不顾的多想倾身而下追了上去,在他快要撞上地面前一把拽住他胳膊。狼手腕一绕反将他揽住,足下生风安然落地。
"我就知道你下不了手,这不还是来救我了?"狼微微笑着,眸子里闪烁着狡黠。但是下一刻"啪"的一声清脆响亮,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灼疼,金奎钟红着眼角扔下一句"你太过份了!"径直转身。
"圭钟!"知道自己惹怒了他,狼急忙追上去一把拉住他将他搂进怀里,紧紧地仿佛若非如此只要一脱手对方就会消失一般。一瞬间,心痛如绞。"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轻声道歉,只这三个字,不断地重复着,就好像累积了几生几世的愧疚。只是他看不见,金奎钟的脸上,始终平静的没有一丝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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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之后两个人一路无语,也不御风,从太清山上走到山下时,天色都已经黑了。
镇上比平日里要热闹许多,家家门口挂着各色各样做得精致非常的灯笼,年轻的姑娘都穿上新衣服,戴上最好的首饰,三五结伴或是在丫鬟陪同下手里捧着莲花灯说说笑笑往河边走去。
"七夕乞巧?"
见他终于肯开口,狼打趣道,"原来你也知道七夕?"说完,很高兴地接受了对方一记白眼,于是牵起他的手。"这里看不清楚,我带你去个地方。"
金奎钟跟着狼一直到镇外河边的坡地上,因着地势较高而一览平川,脚下,荷花灯飘满了整条河,荧荧烁烁宛若星辰,而头顶之上夜空如洗,九霄星汉和一河的荷花灯交相互映,美不胜收。
见金奎钟脸上隐隐露出喜色,狼便负手身后有些洋洋得意地站在一旁。
自那日狼出现在太清观之后,两人不是兵刃相挫,便是金奎钟闭门谢客,难得有这般安静祥和的气氛。狼侧首看向金奎钟,见他仰着头嘴角微微弧起,带着几分孩子般的天真,便问他,"是在天上看天河漂亮,还是在这里?"
金奎钟回头,点点荷花灯的火光印在他眼底,明明灭灭地看起来就好像星辰都落在他眸子里,他回道,"其实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身侧树丛一阵耸动,两人有些莫名地转身,倏忽几只雀鸟冲出树丛扑啦扑啦地往天上飞去。狼有些兴奋地将手一指,"它们一定是去搭鹊桥的。"
深远而广袤的苍穹,点点墨色往空中而去,越来越多,汇聚成堆。
金奎钟却是沉默,先前脸上还露出欢喜之色这会竟显得有些落寞惆怅,他失神地望着鹊儿飞去的方向,喃喃自声,"遥愁今夜河水隔,龙驾车辕鹊填石......纵使一年只能聚一回,生死难却,然已足矣......这便是情?"
视线被水汽蒙住,模糊了眼前的一切,星月皎洁,明河在天,化作一条明亮的缎带,又仿佛是苍穹裂开了一道伤,那么宽,那么广,永难愈合。原以为那些痛彻心肺的爱恨情殇都会随时间过往而一点一点随风消逝,最后如星月般沉入山涧,然这一刻却发现,那数百年的纠葛,生生死死,早已如隽刻在晨霜中,任他如何抹都抹不去。
滚烫的液体抑制不住的夺眶而出,在脸上湮开冰冷濡湿的痕迹。他恨透了这样的自己,流连于凡世,如游魂一般,过了今日不知明日。
有只手伸过来,轻柔地替他拭去脸上的水痕,声音里满是浓浓得化不开的温柔与心疼,"怎么了?好端端的,倒像是我欺负你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金奎钟摇了摇头伸手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水,抹了几下,手被狼擒住被迫转向他。
"不要这样子闷在心里,有什么苦,有什么痛,说出来我和你一起分担。"
金奎钟眸子蒙蒙得看向他,嘴角擒了一丝凄苦。我所有的伤,所有的痛,都是因你而起,而今你却说要和我一起分担,那为何当初不曾考虑就那样待我?
永远也忘不了云州那夜缠绵悱恻结果第二天独自在暖阁内醒来时的那一份寥落怅惘,也忘不了从你口中证实一切时心如坠深渊,生生摔得破碎不堪......更忘不了指骨尽碎那一瞬间的彻骨彻心的疼......
淡淡开口,"圭钟如何,与贤殿下毫无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狼拽着他的手一下将他摁倒在树上,"我说过我喜欢你,我不会放手的......你的一切都和我有关,都是我的......"最后一句话,是落在彼此唇舌间,压制下他的抵抗,便吻了上去。
周遭的喧闹和嘈杂仿佛潮水般的退去,天地间静得耳边只有对方粗重的喘息,灼烈而炙热的吻,将所有的思想都燃烧殆尽,然后又挑起那掩埋在深处的记忆,狂热的失控,势如燎原。
良久,狼才意犹未尽地放过那两片已经被啃咬地有些红肿了的薄唇。金奎钟倚着树,失神了片刻,抬起头来对他道,"回太清观,我有东西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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