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吧 关注:229贴子:4,936

【箭石相击 你我相遇】强扭的瓜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把文搬过来~


1楼2012-01-18 20:03回复
    @清风梨花雨 这文里有“宋吴”的副西皮,不要紧吧?


    2楼2012-01-18 20:04
    回复
      2025-12-25 07:32:03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怎么天黑了军师却来水寨,还掉到水里。”
      “小生!自幼!随天王哥哥学过,淹不死!”
      吴用大笑,两腮赤红,不知是醉的还是冻的。
      “来找,来找阮氏兄弟,呃,吃大鱼!哎,怎么不见小五兄弟?”
      阮小五叹气低声道,吃大鱼……要是让大鱼吃了你,公明哥哥得吃了俺们兄弟!
      “学究?”阮小二晾了巴掌在吴用眼前晃“学究,俺是小二,小五在那。”
      不消说,自然是公明哥哥与军师闹了别扭。
      小二与小五从未见过吴学究失态:平时与人说话都隔着两步的人,现在却将他们兄弟左拉右扯。一会儿吵着要五十斤(是五十不是十五)的鱼,一会儿竟要去叫刘唐小七和道长过来“七星聚义”……掰指头点了察觉得人数不够,便又念叨起晁盖,最后索性撇下阮家兄弟,独自坐到门坎上流眼泪。
      “军师哥哥可是累了?”
      阮小二陪过去坐了,并示意小五去备小船。
      “俺送军师回山寨,公明哥哥不见你该悬心了。”
      吴用摇头,山上事多人多,少了一个他不会知道。
      那边阮小五已备了乌棚小船过来,兄弟俩扶着走路打软身子歪斜的吴用去舱里躺着。小二问可有其他人看见,小五说哥你也太小看兄弟了,今晚的事情除了军师就是你我两个知道。于是小五撑船,小二在里头陪吴用,一路悠悠荡荡而去。不想行了半路,远见另有一只小船偷偷的也不挂灯笼,跟他们一个方向——船上的飘忽着“啊嘿嘿嘿”的笑声,还颇为耳熟……等两船稍近了些,阮小二认出那船头撑杆的是西南水寨头领张横。
      东南水寨与西南水寨的遭遇近似,何况张顺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宋江醉酒后的厉害,自有办法哄他,简短而言,阮张二家兄弟四个都是打算悄悄送军师和公明哥哥回去,待到明日天亮相安无事,大家可都忘个干净。这边正忙着商议,却见宋江与吴用从舱里半跄着爬将出来,两个都坐在船头傻笑,吓得四个水寨头领不敢动弹。
      “公明哥哥来看月色?”
      “再美都是水中之月,有何意趣?”
      “这世上的情物都是‘镜花水月’,认真不得。”
      “军师既这么说……宋某记下了。”
      小二小五小横小顺八目相对,没一个听懂的。
      暂且不管懂与不懂,反正不是好话。
      四个头领你拉我劝,忙把两只船拆开,一前一后的往山寨去了。
      第二天清早,花荣与张清因挣同一件袍子闹将起来,还把袍子撕坏,都赌气没去忠义堂;阮小二阮小五张横张顺为避嫌疑也借“偶感风寒”之名请假;乐和唱伤了嗓子史进吃坏了肚子董平迟到早退燕青随卢俊义外出公干……宋江与吴用虽坐在一起却只当对方不在。
      宋江咳嗖两声,抬腿走了。
      吴用见堂下戴院长生气勃勃便叫了过来。
      “戴院长可记得东西南北四座水寨,头领住宿如何安排的?”
      “约莫是,东南水寨:李头领和阮二头领;西南水寨,二张头领;东北水寨,阮五头领大童头领;西北水寨:阮七头领与 小童头领。”
      “可吴某记得他们好像不是这般住的……不如我们去查一查的好。”
      tbc
      


      7楼2012-01-18 20:11
      回复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梁山泊处处暗潮汹涌,蚂蚁般的小事能整成黄牛一样大:什么水寨头领晚间集体私自调动住处(阮氏二五七),少数步兵头领私配厨房钥匙(史大武二杨志),钱粮头领卖人情预支俸禄(柴大官人),部分马军头领擅自使用马匹做踏青游乐之用(朱仝雷横),连最“无法无天”的黑大爷李逵都被没收了已藏半年的几坛佳酿。宋公明和吴军师还不定时分头随机家访,兼带吃喝留宿(以朱掌柜的南山酒店为首)。一番闹腾,别说是戴院长的神腿,连马腿都跑细了。
        这样一来反而没人去理会花荣与张清,起初花荣还想找宋江谈谈新婚感受讨教相处之道,亏得郭盛吕方他们好心,提醒说最近看到宋公明和军师哥哥必要速速远离。百无聊赖之下只得每天对着没羽箭:白天看他一堆梳辫子,下午在较场用箭石理论,看晚上谁睡床谁睡地。慢慢的两人也能一起吃个饭,说上几句譬如“天气好不好”之类话。
        某一日晚上又轮到花荣睡地,张清则盘腿坐在床上剥桂圆干吃,花荣翻身看了他一眼说吃多了会流鼻血,见张清不予理会,又背过身去接茬睡觉。
        啪,一个桂圆核砸在背上……花荣没搭理。
        啪,这次是果壳。
        花荣怒了,从被子里跳起来,却见张清正弯着腰偷笑。
        “别睡了,我有话想问你。”
        “快问!困死了。”
        “你们梁山谁说了算,是宋头领还是吴军师?”
        “什么叫‘你们梁山’?总不把自己当成是别人的兄弟,别人怎会待你如兄弟;公明哥哥和军师哥哥的情意你不懂……睡觉吧。”
        “谁说我不拿别人当兄弟?你看董平,我是拿他当兄弟的,可他这两天连个影子都没有。”
        “原来你不知道?”花荣转念之间又把话咽回去“对了,听说他喜欢你?”
        “喜欢?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过来,我告诉你。”
        只穿了件寝衣的张清很犹豫,却见花荣满脸的故事,也就丢开果子赤脚下床去。
        后来花荣想起这段事都觉得诡异,也许是走夜路的时候被什么东西附体了。
        在张清离了不到两步距离时花荣乘着不备突然去扯他的腿,半推半扶的将人压在地铺褥子上。瞬间龙眼的果香顺着发丝拂落,靠枕的那一刻花荣看见张清眼中有些慌乱闪过,似星烁水流,却很快没了踪迹。
        “让你别吃那么多,尽是香味,当心公孙道长把你作树精花妖拿了。”
        花荣口中虽然玩笑心里却是有分寸的,忙调了位置,把双膝分两侧而跪,只用手撑着在枕边,挪出空子给张清躲闪还击。
        无话,更没动手,一双渲意染韵的眼睛却把花荣抓得不能动弹。
        “很甜么?我尝尝。”
        “尝”字细弱得连自己都听不清了,花荣着魔似的俯贴过去,与张清鼻尖相抵。从不曾与人如此亲近,此时却任由鼻息的温热融进心肺,小心翼翼的停留片刻,轻沿而下,终以唇相碰,吮/舐啄磨——恬淡桂香,醉人魂魄。借着一派“柔情蜜意”风光,张清悄悄揽住对方的背,往下拖扯几分……却立刻令花荣惊醒,忙拆丢开来,莫名退出一丈之外,空留一对衣衫不整尴尬人。
        “太热了,我,呃,出去方便一下,你早些睡吧。”
        慌乱撞出门去,被银柔的月色华光当头泼下一瓢清凉。花荣冷不丁的冻得激灵,腔子里还存着方才的温热,挠得人没着没落……回去吧,花荣对自己说。
        张清果然睡了,居然还替花荣理好了地下的铺盖。
        仿佛还有哪里不对,花荣盯着屋里看了几遍——原来是张清第一次放下了床前的帘帐。
        自从宋公明哥哥和军师分道扬镳,啊不,是分头微服私访后,梁山例行的点卯制度基本名存实亡。虽然卢员外和公孙道长也摆摆样子,但大清早的美好时光还是随各位兄弟们自行分配。比如此刻黄信正蹲在地上,饶有兴趣的看着睡地铺花荣将军说梦话伸懒腰。
        “都快两个月了,你还睡地铺呢?”
        花荣被黄信吓得猛坐起来,脑袋一阵晕胀。
        四下空空,并不见那人的踪影。
        “找你家张虎骑?刚才碰上了,捧个盆去洗衣服,真勤力啊”黄信坏笑道“什么好东西还不让卫兵洗,要不是怕他拿石头砸我,真要翻翻里头有没有你的份。”
        


        8楼2012-01-18 20:15
        回复
          董平笑眯眯的看着还在梦境里纠缠苦痛的张清——他叫一声“哥哥”,董平便柔声细语的应一句;他无意识的伸手在床褥上摸索,董平便将自己的手奉上……结果被九纹龙狠狠拍掉。董平心痛的搓揉自己红肿的手背,说我这是助人为乐,你别错打了热心肠。史进一双大眼睛怒瞪董平,唇语道“回去与你算账”,然后把张清还在摸索的手接到自己掌中。
          这回轮到董平不乐意了,他在书桌上寻了个笔筒,努嘴让史进把手抽回,用笔筒替上。
          竹木的东西自然与肌肤质地有异,张清渐渐醒了过来。
          “醒啦?来,喝汤喝汤。”
          史进忙从食盒里取出汤盆碗盏,先装了两口来尝。
          “冷了……喂,拿出去热。”
          “你去热可好?我陪张清兄弟说说话。”
          “就你有嘴么?他问什么我自会告诉他,还不快去!”
          以下由史进转述了昨夜守值小兵的证词。
          (士兵甲,燕青审问)
          “晚上下雨,兄弟们都聚在一起吃酒耍钱。为什么不是门口守夜?燕头领体谅啊!您知道花将军和张虎骑新婚燕尔的,俺们不方便在门口,再说他俩也喜欢打打闹闹,俺们怕被张虎骑的石子误伤嘛。哦对,说昨夜,一开始也没什么事,但后来听见有什么叫声……俺们还以为是公孙道长以前说过的‘神兽’在叫。后来还是安神医耳朵好,说是花将军的动静,俺们怕出事就赶紧去了。燕头领您猜我们看到了什么?花将军正抱着昏迷的张虎骑哭!眼睛通红,眼神能吓死人!对,都穿的寝衣,有地铺。他不让我们靠近,安神医就发火了,这才让过去瞧的……唉,搞得虚惊一场,原来就是一条小水蛇咬了张虎骑一口。对,皇甫大夫看过了,没毒。不过安神医可伤心了,据说被张虎骑弄死的那条蛇是张顺头领送给安神医的小玩意,还有个名,叫什么‘肉肉’。说来也怪,平时安神医都当个宝贝养着,看守的可严实了,怎么会在花将军屋里?”
          (士兵乙,李俊审问)
          “大头领绕了小的吧,俺什么都没看见!”
          “怕蛇?知道啊,那次东昌府劫粮草,阮七头领发现张虎骑怕蛇,回来当笑话说的,水寨的兄弟和南山酒店的人都知道!”
          “肉肉?蛇都长一样,俺不认得什么肉肉……”
          (以下,合理文明用刑时间,嗷~~~)
          “呜呜呜……啊哈哈哈……俺招!俺都招了!是阮七头领,他说要弄一条水蛇偷偷放在花将军和张虎骑屋里,成全他们;蛇是张横头领去找的,底下的俺真的不知道了!”
          史进看着满脸飞红的张清,一边偷笑,一边庆幸没让董平这个风流鬼赖在这里。他拍拍对方的背说,你会晕倒完全是自己吓唬自己玩,还把个花荣将军差点弄疯。现在你俩的恩爱名声都传遍梁山了,想必公明哥哥和军师哥哥很快也能和好,兄弟们不用再过苦日子啦。
          张清默然。
          “他人去哪了?”
          “哦,他去……”
          “花知寨去安神医那取药”董平捧着热汤碗蹦蹦跳跳的进来“烫死我了,大郎快过来搭把手!”
          “喂你怎么瞎说啊,他明明是去……”
          “怎么瞎说了,你来摸烫不烫?快让张清兄弟乘热喝,再冷了你去热。”
          张清见董平与史进说话分明有所隐瞒,但等汤端到鼻子低下,还不经不热腾腾的香气诱惑想要喝上几口……也罢,这里是梁山,他是宋公明的亲随,哪会怎么样。
          “挺鲜的,这是什么汤?”
          “清炖的蛇肉汤,绝对够火候,还清热解毒。”
          ……………………
          “哎呀别吐,这不是肉肉!”
          不提还好,提了那条让他与花荣丢尽脸面的蛇,张清彻底吐了个底朝天,还弄脏了史大郎的衣服。好在九纹龙是个直性汉子也不计较,匆忙丢下董平回去换洗。
          “他不在我才方便告诉你”董平确定史进已经走远,才对张清说“花荣带了人去南山酒店闹事,逼他们交出阮小七。”
          “我没事!你们怎么不拉住他?”
          “看看,若是大郎还在这里,你们一定会去南山酒店是不是?”
          董平拿走张清挂在衣架上的外袍,稳稳的坐到一旁颠着二郎腿。
          “别看那小子平时端得住,这会儿跟要杀人似的,谁敢去拦?再说,我知道你心里怕什么……索性由他去闹,等闹大了宋公明自来治他,看他敢不敢为你违拗公明哥哥。”
          


          10楼2012-01-18 20:17
          回复

            嗖……啪!
            南山酒店的酒幌被射下。
            嗖……砰!哗~~~~
            南山酒店院墙根的第X坛酒报废。
            白马红袍的花荣搭弓上箭,军士们纷纷高歌(起哄),请阮头领出来说话!
            阮小七拍案而起,俺倒成了那胆小怕事的!掌柜的你别拦我,待我与他拼命!
            你去吧,朱贵为自己倒碗热茶,悠悠喝上一口。
            “俺不是来这躲藏的!俺是怕以后没机会再见你……”
            “知道你是条好汉,去吧。”
            “以后俺二哥和五哥会来赔店里的损失!”
            “不用客气,幌子早是要换新的;几坛子酒也不值什么,算是给你壮行。”
            阮小七仰天长叹,随即又拍了胸脯笑道,好心周全别人,临了却落下坏名声。这倒算了,只是羡慕那张虎骑,也有人替他闹一场,就俺是个没人疼的。
            “你依不依我的话?”
            朱贵果决的将茶碗重重置于桌上。
            “句句依得!!”
            “听好:现在外头不是平日的花知寨,是被‘情’字冲昏头的小李广。你此刻出去大家面上不好,万一再伤了彼此更是坏梁山情意。水寨的兄弟们已经分头去找公明哥哥军师哥哥和张虎骑,若能来得一个,事情便可通融。”
            “张清才不会来,他恨不得花荣揍扁俺!”
            “我看张虎骑不是个小心眼的,就怕被人蒙在鼓里……或是不得脱身,也未可知。”
            “公明哥哥与军师早分崩了,也不知各自在山上何处清静逍遥,哪还管得了俺?”
            “就是一个都不来,朱贵舍了酒店也替你奉陪到底!”
            店门开了,伙计哆哆嗦嗦的搬来一套大型桌椅置于院子中央,朱贵携了账本算盘坐下,自行理账,也不与花荣说话。花荣仍旧持着弓,跨在马背上冷笑道,我还未与阮头领算账,朱掌柜倒要先与我算账不成。朱贵连眼都未抬,说阮小七欠我酒钱,如今被麻翻绑了等公明哥哥来赎。
            “莫拿公明哥哥压我!花荣今天就是要替张虎骑讨个公道!”
            “那朱某也为阮七头领讨个公道!”
            朱贵突然从大桌底下取出平日发哨信所用的弓箭,瞄向花荣。
            “常言道‘相思常挑一担愁,折准不得三分利’,你我做的都是亏本买卖。既然将军坚决,朱某愿意以箭法比试。若输了吃将军一箭,算替阮头领向张虎骑赔罪。”
            花荣先是一愣,又见朱贵挑眉,心下似乎白了几分。
            “好,两箭对出,凭缘份勾了旧债!”
            刹那间阮小七一脚踹倒酒店的木门,甩掉三四个挂在他身上阻拦的伙计,扑过去要护朱贵,反倒坏了大事——原来朱贵见花荣来势汹汹就分派手下与水军兄弟递信求救,后又见他只射酒幌与酒坛出气,估计是闹够了(或者想回去照看张虎骑),只缺个台阶下,所以才敢以“比箭”为由了结此事。再者也做出架势吓唬阮小七,好叫他以后行事须三思而行。
            两支箭都是故意偏走,哪知道活阎罗会白白送上来。花荣一时不及避让,箭头正擦着阮小七胳膊过去,顿时血珠纷纷噼啪落,为泥地“增色”不少。
            “蠢人!”朱贵急得直骂“我与花将军是假意做个样子,你却来讨苦吃!伤得怎样?”
            阮小七见朱贵心疼索性瘫靠着他,口中哼哼呀呀的念叨起来。
            “嘶……花将军你该解气了吧?俺原是一片好心,指望那小东西去吓唬张虎骑,俺说的是吓唬不是咬!他被吓了就会往你身上凑(就像现在俺跟掌柜的),亲亲热热的好办事呀~哪个晓得那蛇跟你家张虎骑一个脾气——炸毛!再说了‘狭路相逢勇者胜’,张虎骑也赢它了不是?你快回去照看病人吧,不然张清兄弟会被登徒子拐跑……”
            “你闭嘴!!”
            花荣与朱贵异口同声,不同的是朱贵用手捂了阮小七的嘴,花荣用箭瞄着他的脑袋。
            就在这是宋公明赶到了,他看见的场景是:阮小七与朱贵团贴在一起作“生死相随”状,花荣易气疯发(请注意俺没有写错别字)的骑在马上拿箭瞄着一对受害人。
            “居然向兄弟们动手……来人!将花荣拿下!先关一夜禁闭,明日再行处置!”
            tbc
            


            11楼2012-01-18 20:17
            回复

              大群人都傻看着,没一个动手去绑花荣。
              现在的状况大有古怪——不问原由就下令的人不该是宋公明,没有得到宋江之令随意火并的人更不可能是花知寨……军师又在哪里?
              宋江见没有动静,便黑了黑脸环视除了花荣外在场的所有兄弟,大家则一起揉眼睛仰头,看天际风云变幻。直到花荣自己下马,弃了弓箭直直跪于宋江面前,众人才慌了神的涌过去圆场劝解。阮小七干脆与花荣一处跪了,说是俺做事糊涂伤了张虎骑在先,刚才是花将军失手,掌柜的并伙计几个都可为证。宋江忙扶了阮小七起来,吩咐朱掌柜的带去疗伤,说事情宋某自会处理。
              花荣低头跪着,却是一肩的坚决硬气。
              “花贤弟”宋江言语柔和,轻轻去扶花荣双臂“你视宋江为何人?”
              肩头的硬气缓缓松了几分。
              “小弟视哥哥如亲兄长一般!”
              “宋江惭愧,当初不与贤弟作主,才至今日麻烦。如今行个‘亡羊补牢’的法子——当时成礼你与那张清并为喝过血酒,不如就此散了,准你们各寻知己;阮头领那边既然不与计较,改天你赔些酒礼就可……今晚也不必关禁闭了。”
              宋江只觉扶着花荣的手突然一沉,眼前人又斩绝的跪了回去。
              “小弟不能从命。”
              “为何?!”
              “……”花荣眼角瞥着酒店墙根的烂酒坛“小弟已经与他有了亲密之事。”
              “可你二人素来一床一地分塌而眠,不然怎会被蛇咬?”宋江低声道“傻兄弟,便有又怎样?快乘军师不在应了,某好助你脱此苦海。”
              “那哥哥可曾替张虎骑着想?!”
              宋江还记得在清风寨初见花荣,那个神仙一般的少年将军对自己深深一拜……不想如今物不是,人已非,真TNND应了那句民间俗语——“娶了媳妇忘了娘”!(翻译到梁山的版本就是:兄弟摸到手,哥哥扔过墙)然而花荣完全没在意到公明哥哥晦暗的脸色,反更加激动,像黄河决堤长江泛滥一般大倒起绵绵苦水来。
              “小弟未上梁山时就追随哥哥,承蒙抬爱已有数年。而张清上山才两月有余,且归降之日就被军师哥哥乱派了姻缘。他在山上举目无亲,只两三个不着调的朋友,哪里有人好好替他设想?后来哥哥与军师不合,众家兄弟竟然要我与他做个假亲热模样好哄两位哥哥们顺心,偏此事又被他知道……你们可管他心里是苦是酸?那晚要是条毒蛇他早已性命不保,可他至‘死’也是一心护着小弟的安危,小弟若要是负他,哪是天理可容的!”
              “行了!”
              一席话气得宋江几乎倒仰,额上的断金线也随血压升高变亮。
              “现只问你一句,依不依某的话?”
              “恕小弟难以从命!”
              宋江对着梁山上明晃晃的日头翻了个极大的白眼,挥手示意左右将花荣弄走。
              “关了,明日再酌情处置……哪个想劝的一并牢里住去!”
              梁山也有牢狱?列为看官听禀:早年间白衣秀士王伦以梁山房少粮稀为由搪塞众豪杰才至杀身之祸,可见这话虚伪恶心的程度。梁山地场宽阔,田地山林房屋水井一应俱全且景色优美,当然不缺个盖牢狱的地方。何况近年征战颇多,若有俘虏暂时不降,或山上人口犯了罪行,便是用得着了。牢狱归蔡氏兄弟看管,幸得梁山在宋江与吴用治下山泰民安,几乎不曾用过,却没想到第一个收的却是小李广花荣。
              事发时蔡庆在场,后来蔡福问自家兄弟其中缘故,蔡庆叹气道,一场孔雀东南飞。
              子夜时分吴用与“公孙胜”来探牢,被蔡家兄弟拦下。
              “军师见谅,公明哥哥说禁闭期间不许任何人探视花将军。”
              “小生不去,是公孙道长要进去劝导花荣兄弟。”
              “呃……这位‘公孙道长’瞧着面熟又面生啊?”
              “宋公明只说不许人探视,公孙道长可是凡人?”吴用呵呵摇着羽扇,半遮了蔡家兄弟的视线“既不是凡人,变化些模样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蔡福还要借着月色细看,蔡庆把他拖到一边说,甭瞧,孔雀来了。
              一床一桌一盏油灯,这样的监牢也算很奢侈。
              花荣是个行军打仗的武将,风餐露宿都好说,就怕心里掂着烦事:不知张清现在好不好?白天那般对公明哥哥未免也太伤他了,想着明天又不知如何……一番苦恼无果,索性倒头去床上睡觉。以前和张清同室时他都是睡地铺,如今睡床甚不习惯,于是他将铺盖弄到地下,面向着床才勉强混沌睡了半熟。
              


              12楼2012-01-18 20:19
              回复
                朦胧间花荣见一只斑斓孔雀卧于自己铺前,咕咕叫个不停,翎毛的图案居然是,八卦?
                “咕咕……咕咕……哥哥!”
                花荣惊跳而起,寻动静去找——昏晦灯火下看不清楚,好像是个道士在木栅栏外叫他。
                “花荣哥哥!你怎么样?”
                是没羽箭的声音,花荣踉跄滚爬的栅栏边,两双手隔着木栏的缝隙牢牢抓在一起。
                原是那时董平劝张清按住性子等个分晓,又拿了他的外衣堵住门不让出去,张清乘他不备以笔筒当石子,使出本领逼董平躲避,才抓得空子跑出来,去南山酒店阻拦花荣。不想半路遇到同去解围的吴用与公孙胜,三人在山头上眼见宋江与花荣争执得厉害,吴用便说此时不可再去,待小生晚上自与公明哥哥说理。公孙胜又将道袍脱了递给张清,嘱咐用途和妙处,这才有了夜探牢狱的机会。
                张清依旧梳了那簇精致发辫,却身着印了八卦图的道袍,韵染融合成另一派风情。
                “这是哪个观里的俊道士?”花荣笑着落下泪来“刚才还梦见只怪孔雀成了精。”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说笑!你不是宋公明的亲随吗,他怎么连你也关?!”
                “是我鲁莽伤了阮七头领……公明哥哥要我们分了,另择知己。”
                张清一僵,木然的要将手抽回,被花荣死死握住。
                “我没答应!关到死也绝不答应!”
                花荣见张清眼角渐渐泛红,忍不住用指尖去抹,却也把张清的泪引了下来。
                “谁许你盯着我的!”
                张清脸红,去揪花荣的衣领,而后停了动作,忽又低头哽咽……最后两个人竟隔着木栏凑近彼此,蜷缩在一处痛哭。正在伤心之余,却不想有东西从道袍袖口中掉落——是公孙胜藏好的钥匙。
                牢门一开,两人拥在一处便再也割舍不开,唇齿缠绵,温柔旖旎。好在牢狱空旷,并无半个闲人看见。待呼吸渐稳,张清微喘着对花荣说,我们连夜走,天地宽阔,必有容身之所。花荣摇头,这一走定连累好些兄弟们,何况你我并无过错,公明哥哥不过是因我今日顶撞于他,明日任其责罚就是;即便真的容不我们,也要光明正大的离了梁山!
                “也好,是花将军的作派!”张清浅笑着往床边坐了“还有件事,今天亏了公孙先生的道法,在山头上也将花将军的言词听得清楚,什么‘亲密之事’……”
                当时这四个字清清楚楚的迎面“砸”来,尴尬得没羽箭顿时没了站脚的地方,吴用与公孙胜只好互相装聋作哑的“道法不经风力”“听不大真切”之类含糊乱说一通。
                “我问你,明天要是查起来如何过关?”
                “啊?这种事情哪里查得出来?!”
                张清见花荣竟认真琢磨起对策,捉弄之心一发不可收拾。
                “梁山可是有神医的,说不准就有什么偏方……多亏公孙先生给了这道袍,他说用此物神奇,挂在木栅栏之上,人从外面看了就是堵墙,可遮当一二,就是不知花将军有无胆量?”
                花荣听了猛的将灯吹灭,忙去扒拉张清身上的道袍,吓得张清直往角落里藏。
                “他这么说你也信,蔡家兄弟还在外面!”
                “花荣只求心里踏实,不愿受这罗嗦折磨。”
                张清藏在床边,模糊见花荣立于原地闭着眼睛,好像是在听自己刻意隐藏的急促呼吸。
                “你若不愿意,一头睡觉也好,我们还不曾一张床上躺过……”
                tbc
                


                13楼2012-01-18 20:19
                回复
                  2025-12-25 07:26:03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再度醒来时单间牢狱内又亮起了昏黄的灯光,张清撑起身子倚靠着床架,见花荣正在一个木盆边拧帕子,热水的氤氲雾气和朦胧烟气搅在一起,像个奇怪的梦。
                  这家伙居然厚着脸皮去要了热水,张清哼了一声,想哭。
                  一转身,见张清醒了正盯着自己瞧,花荣倒涨红了脸,过去递上帕子。
                  “干净的,我帮你清洗。”
                  “我能动,不用你操心。”
                  张清也是脸上滚烫,口中逞强,低头躲开花荣,却无意发现一桩“惨事”——看不真切但心中清楚,被褥上尽是情/痕血印,还有破洞的枕头抓烂的布片……待到明天见了白日,他和花荣也没脸再留在梁山了。
                  “这……能洗干净么?!”
                  “就算洗了也干不了,干了破的也还在!”张清撑扶着下床“帮我拿衣服,还有灯。”
                  且不看两个少年郎如何折腾,却说吴用那时帮张清“混”进监牢,关照了蔡家兄弟几句后便往宋江的住处去了。路上彷徨犹豫,又狠狠嘲骂一回:什么“默契知己”,还不如两之强扭的傻瓜;宋公明糊涂,难道自己跟着糊涂不成?干脆扔了面子去会会宋黑脸,没准他正愁没个体面台阶下,又不好意思来求自己罢了。
                  不让守卫通报,吴用隔着窗子见宋江郁闷的团缩在椅子,不时长叹一声。
                  “军师,你也厌烦宋某么?”
                  吴用被吓得一抖,摸不透宋江是发现了他还是自言自语,索性原地不动的听下去。
                  “某待他比宋清都好,谁想他竟然为了没羽箭公然违拗。众兄弟都为他求情,宋江快成孤家寡人了……你也不来帮我。怎么,还是不要进来?”
                  吴用承认他有些迷恋宋江的性情——如果自己心细如发,他则思密如篦,将那些自以为傲小伎俩梳个透彻,还是顺着,不给丁点难堪与恼怒;如果自己为人谦和,他却和而不纵,偌大的梁山,九流三教一概和得贴心,压得在理。
                  可能当初他早已对张清有了妥善安排,竟是自己搅了局。
                  “小生……来向哥哥认错。”
                  “现在好了算个屁呀!早干什么去了?!就是你们闹的!!”
                  铁牛大哭着将吴用撞倒在地,冲进宋江的屋子。
                  “监牢失火,花荣兄弟出事了!”
                  宋江与吴用相互搀扶了靠在廊柱上张望——监牢的方向是一片“红霞”映天,似有救火的喧闹动静。
                  “都是公明哥哥逼的!他肯定是想不开,不活了!”
                  “……不可能”吴用哆嗦道“张清在里头陪他,他怎舍得去死?!”
                  “什么?还有一个在里头?!那不要两个一起完蛋啊!!”
                  宋江眼前顿时一片昏黑,栽倒在吴用肩头。
                  “兄!弟!呀!!!!”
                  tbc


                  15楼2012-01-18 20:34
                  回复
                    不知过了多久,又是月朗星稀夜,花荣扔出去的石头却没落回来。
                    他在林影暗雾中的湿草地里寻找,忽然间一脚踏空,如坠悬崖,无可攀附倚身。
                    ………………
                    “花荣兄弟?兄弟醒醒!告诉你个好消息,董平那厮已经降了梁山,我们该去东昌府帮卢员外对付什么……没羽箭,对,就是张清!听说嚣张的很啊!”
                    花荣被黄信从“深渊”中“拖回”,魂回魄聚时,心口却是拧绳样的绞痛。
                    “你怎么了?大战当前可不能病倒,要不找安神医瞧瞧?”
                    黄梁梦中两月情,炊烟散尽,空留熟米香。
                    东昌府外沙场较量,花荣成了比董平更想往大军后面躲藏的人。他怕等真的张清出现,梦中那个为了红袍与他“大打出手”的没羽箭,终究要烟消云散。
                    名叫张清的少年正将马踏沙扬,唇角眉梢漫透笑意,神采俊傲。
                    流石过处折损数名头领颜面,张清还在继续叫骂,说董平投贼负他,激得双枪将拍马出阵迎战。
                    日头晃眼不易校准,花荣索性闭着眼睛拉弓上弦……箭出风啸,远快过董平的坐骑。
                    虽及时躲闪了,张清心中全然糊涂,连董平也茫然回顾花荣。
                    “你可是小李广花荣?”
                    花荣不语,又搭上第二支羽箭,张弓欲射。
                    “贼寇!问你姓名,好不识相!”
                    张清大怒,也往锦袋中摸出石子。
                    箭石相碰。
                    人生如梦,梦由念生,生凭心意,意牵一人。
                    那晚吴用和宋江商议好对策后便回帐休息,恰见花荣独自坐在柴火堆旁出神。
                    “花将军如何一个人坐在这里?”
                    “军师哥哥”花荣忆起梦中之事,不觉笑道“公明哥哥心中,只有你一个而已。”
                    吴用听得呆了,半晌不知应答,更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花荣。
                    “你前夜,可有梦见什么不曾?!”
                    于是花荣瞪着吴用,吴用也瞪着花荣……两个人突然笑作一团。
                    “明天燕小乙要去赚取没羽箭,你还愿意拿出那件红袍吗?”
                    “让小弟去吧。”
                    “不行,得寻个脸生的。”
                    “小弟可以乔装,像上次江州那样。”
                    “不行,快点决定,不然我让小乙去董都监那借白袍了!”
                    END
                    全文回目
                    <宋公明爱才为大义 吴加亮多疑起私心>
                    <吴学究乱点鸳鸯谱 小李广情牵没羽箭>(这个是endoyanagiGN的版权)
                    <众好汉乱议家长理 入云龙暗提昔日情>
                    <双枪将不平讽姻缘 及时雨恼怒冷旧爱>
                    <小李广苦熬洞房夜 没羽箭戏弄新官人>
                    <旧时友夜送失意人 新规矩折磨众兄弟>
                    <花知寨玩笑迷心志 张虎骑动情惹尴尬>
                    <为流言张清冷心意 因蛇祸花荣悟真情>
                    <乌龙事怒激痴情者 旧症结提醒恍惚人>
                    <讨公道花荣围酒店 念恩爱忽律护阎罗>
                    <小李广抗令守姻缘 没羽箭探牢同进退>
                    <黄梁梦醒嗟叹旧爱 红尘缘来求续前情>
                    


                    17楼2012-01-18 20:38
                    回复
                      太喜欢这篇了,夏黑GN终于抱来啦


                      IP属地:北京来自手机贴吧18楼2012-01-18 21:32
                      回复
                        有宋吴当然木有关系啦,情节更丰富嘛


                        IP属地:北京来自手机贴吧19楼2012-01-18 22:00
                        回复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2-01-19 09:27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