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处理情感的方法上,冯友兰这样指出:王弼(魏晋玄学家)所持的理论是圣人“有情而无累”,《庄子》中也说“至人之用心若镜,不将不迎,应而不藏,故能胜物而不伤。”王弼的理论似即庄子之言的发挥。新儒家处理情感的方法,遵循着与王弼相同的路线,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要将情感与自我联系起来。程颢(程朱理学创建人之一)说“夫天地之常,以其心普万物而无心;圣人之常,以其情顺万事而无情。故君子之学,莫若廓然而大公,物来而顺应。……人之情各有所蔽,故不能适道,大率患在于自私而用智。自私则不能以有为为应迹;用智则不能以明觉为自然。……圣人之喜,以物之当喜;圣人之怒,以物之当怒。是圣人之喜怒,不系于心,而系于物也。”从程颢的观点看,甚至圣人也有喜有怒,而且这是很自然的。但是因为他的心“廓然大公”,所以一旦这些情感发生了,它们也不过是宇宙内的客观现象。与他的自我并无特别的联系。他或喜或怒的时候,那也不过是外界当喜当怒之物在他心中引起相应的情感罢了,他的心象一面镜子,可以照出任何东西。这种态度产生的结果是,只要对象消逝了,它所引起的情感也随之消逝了。假定有人看见一个小孩快要掉进井里,如果他遵循他的自然冲动,就会立即冲上去救那个小孩。他的成功一定使他欢喜,他的失败也一定使他悲伤。但是由于他的行为廓然大公,所以一旦事情做完了,他的情感也就消逝了。因此,他有情而无累。
社会上,也许关于情感的内心世界更多地流行着另一种描述,也是从“物”和“己”来表达的。那是范仲淹的一句古话:“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范仲淹的这句话与冯友兰说的有些内容是对照的。“不以己悲”、“不要将情感与自我联系起来”,这虽然在内含上表述的不完全相同,但在情理上是有些契合的,“悲”本身也是一种“情感”;“不以物喜”,“圣人之喜,以物之当喜”,这单在表达上显然是相反的。怎样来理解呢?其实两个“物”所指并不一样,范仲淹直接些,物就是指具体的东西,而冯友兰是在美国留过学的,他所引用程颢所说的“物”,内含大概定在了“客观存在性”。现实中唐河人的情义来自何处,情义的表现形式具有何特色,纵观每一个唐河人的生活经历和社会活动,我们家乡人哲学家冯友兰所作的述说便显得恰到好处了。唐河众多家庭的情感,长辈和小辈深情而互信,生长和生活又互不为包袱,竭力共进。唐河众多如兄弟般的朋友们,情义也是源远流长,从不回避世俗,勇于在社会中寻找真善美的结合。所以说,故土成长出来的人在现实社会关系里多为有情有义,在创造美好的生活过程中又不为所累。单从自然态的唐河来看,一湾平静向前的碧流,情溢沟壑若淡定,义薄云天看从容。唐河人的情义,恰似一湾碧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