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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小事】人型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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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充是GAY,在和张毅泽认识后第三天就向他出了柜,交谈间除了谈工作,说得最多的便是喜欢的人,那个大学社团里的学长。


59楼2012-02-10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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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毅泽作为“世界上最好的听众”,从不会对倾诉者表现得不耐烦,倾诉者知道这一点,说得就更卖力了。


    60楼2012-02-10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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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0-30 06: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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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跳过这句话……楞说我广告贴望天……


      61楼2012-02-10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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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从小到大,张毅泽听过无数人的秘密,其中只有秦充向他坦白不同于常人的性向。说实话,当时还是暗暗地有些吃惊。
          后来他发现同性恋其实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一样要吃要喝要睡,也一样会为生活中的琐事而烦恼。
          秦充的烦恼张毅泽几乎全部都知道,说起来大致就分为两类,工作,以及喜欢的学长。
          从大学时就开始喜欢的学长,到今年已经是第七年了。
          去年圣诞节前他还经常把学长的事挂在嘴边,今年开始却变得很少提起。
          张毅泽从来不会主动询问别人的隐私,秦充不说他自然也闭口不提。现在想起来,果然是和学长之间不顺利吧。
          说起来单相思又怎么可能顺利呢?
          对方都要结婚了,秦充虽然说是不久前才知道,但是搞不好一早就有预感。
          无法表白的爱情。隐忍而漫长的七年。没有结果的暗恋。
          光是用脑袋想一想都觉得心酸。不知道秦充怎么会选择这么一条充满荆棘的路。
          当然他也知道有些同性恋是天生的,天生没有办法拥抱异性。说不定秦充就是这种,真是个可怜的家伙。
          那么,如果这个可怜的家伙希望他一起去参加学长的婚礼,张毅泽觉得自己应该去,不,是必须去。
          秦充需要一个支柱,作为他最好的朋友,没有推脱的理由。何况他也并不想推脱。
          ***
          对于承接与婚礼相关工作的人来说,五月是无庸质疑的旺季。
          进入五月,初夏的气息一下子变得很明显,紫藤开花,草莓上市,无论是公园还是市场,到处都散发着甜美的味道。
          天气也更暖和,白天让人觉得有些热,晚上的风也不再像四月或者三月那样还带着冬末的凉气。
          由于二十一日晚上秦充要参加学长告别单身的小派对,不能和张毅泽一起吃饭,所以他们在下班前用短信确定了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张毅泽本来想一下班就去商场里挑一根风格休闲的领带,没想到划完卡后却被办公室的女同事叫住了。
          年过三十的同事有一个还没念小学的孩子,她刚接到幼儿园的电话,说是孩子突然晕倒,让家长赶快过去。
          “孩子的父亲去海外出差了,我必须马上过去。拜托拜托,帮我把这份数据送到老大那里去好吗?”
          本来就是举手之劳的事,况且别人确实有困难,张毅泽一口就答应了。
          老大,即公司董事长,他的办公室位于整幢办公楼的最顶层。张毅泽和陆续离开公司的同事们背道而驰,在大家都下楼的时候一个人坐着向上行驶的电梯。
          他很少到公司上面的楼层来,进公司后也只有一次被赵闵文带着上天台午睡。把数据交到老大秘书手上后,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张毅泽突然很想再去一次天台。
          抱着如果门锁着就放弃的想法,从安全梯上去后发现门居然半开着。
          张毅泽心情愉快地走到门口,正准备推门出去,突然听到奇怪的声音。
          从天台上传来的,好像是布料摩擦的声音。
          基于本能,张毅泽弯下腰,从半开的门缝向外偷窥。视线里除了水泥天台和远一点的铁丝网护栏,什么都没有。
          就在张毅泽正准备再次推门的时候,一个人影从旁边跌入他的视线。
          不,确切地说,是一个人压着另一个人倒在地上。
          他们四肢纠缠在一起,口舌相交,正在进行着热情的深吻。
          张毅泽吓得吸了一口气后忘了吐出来。
          那两个人怎么看都是男性,而且他还认识被压在地上的人。
          赵闵文!
          张毅泽无法移开视线。
          刚开始,赵闵文还在反抗,但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明显力气更大,慢慢地,他停止了抗拒的动作,反手环住对方的肩背。
          深吻在继续。伴随着粗重的呼吸,他们像要把对方吃掉一般狠狠地啃咬。上面那个人将一只脚卡入赵闵文的双腿间,向上一顶,赵闵文立刻仰起头发出一声闷哼。
          张毅泽顿时觉得全身血液都集中在了脸上。因为他听出来了,赵闵文发出的是愉悦的声音。
        


        63楼2012-02-10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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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仪式举行完毕以后,新人和他们的父母由婚庆公司的专车接走换装,宾客们则自行前往宴会的地点。
            秦充和张毅泽都没有开车,便一起叫了出租车过去。
            举办宴会的地方是一家洋式餐厅,餐厅四周是全玻璃墙面,配有大约百来坪的绿地,以及造型比较奇异的喷水池。
            餐厅里早已经布置好了,无论是餐桌还是靠椅,到处都点缀着用缎带系在一起的粉色的玫瑰,隆重华丽而又不显得过分奢侈。
            自助餐桌从室内一直延伸到室外,看起来像一条长龙。
            餐前酒和开胃菜已经上了桌,先到的宾客可以随便选用。
            张毅泽和秦充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正好是在放水果的桌子附近。两人二话不说就开始吃。
            随着主菜的陆续上桌,换下了婚纱、身穿改良唐装的新人于正午十二点二十二分准时出现在现场,掀起了宴会的高/潮。
            餐厅内的投影仪循环放映着新人各自的成长照片,司仪则在一旁安排各种代表讲话,包括伴郎、伴娘、新人的父母等等。
            待一系列民间仪式完成后,宾客们就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随意选择在室内或者露天自由进餐了。
            张毅泽和秦充很有默契地选了室外。
            秦充是怎么想的张毅泽不知道,就自己而言,他比较希望秦充离正在餐厅里向长辈们敬酒的那对新人稍微远一点。
            午餐提供的无论是食物还是饮品,种类都相当丰富,味道也很好。张毅泽最喜欢吃其中一种包含了豆腐、水菜和香肠的色拉,除了材料新鲜外,酱料也很特别。
            秦充则对香摈酒情有独钟。
            从表情真的看不出他有多伤心,喝酒的速度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连聊天的语气也都很普通。
            实在是太普通了。
            本来以为秦充会借酒浇愁的张毅泽边吃边暗中观察着,到头来连自己都有些糊涂。
            是彻底放开了?还是心已成灰?
            因为一开始就抱着“也许会发生点什么”和“我一定要好好地支持他”的心情,事实上却什么都没发生。不能否认,张毅泽有些许的失落。
            不,说失落可能不恰当,应该是……应该是……什么呢?
            或许在内心深处,他是希望秦充发泄出来的吧。
            就像以往无数次的那样,秦充会因为学长的一个电话而开怀,因为学长的一次恋爱而难过,这次他也希望秦充能表达出真实的想法。
            被动地做听众做了这么多年,张毅泽第一次有了希望对方向自己尽情倾诉的想法。
            回过头,秦充就站在离他不远的草地上,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拿着小叉子随意地在个人餐盘里选食物。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原本白皙的脸颊上浮着一层淡淡的红晕。嘴唇也是红的,轻轻抿在酒杯边缘,一仰头,淡琥珀色的液体滑入口腔,伴随着吞咽的动作,喉结大幅度地上下移动。然后他放下酒杯,微眯起双眼,似乎被美酒的味道所征服。
            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云层的太阳突然露出脸来,金色的光芒瞬间铺洒于世。
            眼前的青年也被阳光所笼罩,干净、俊美、耀眼、让人移不开视线。
            张毅泽为自己的失神而讶异,稍微恍惚了一下,就发现新郎新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端着酒杯来到了秦充面前。
            他和他们的距离大概有十米,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见秦充朝张毅泽指了一下,新娘和新郎同时转过头来,张毅泽不想参加他们的谈话,便仅仅举了一下酒杯示意。
            对方似乎并不在意,开始了三个人的谈话。大概五分钟后新人才离开秦充走向其他的宾客。
            张毅泽慢慢地走过去。
            秦充正低头取酒。
            张毅泽看着他因为埋头而露出来的纤细的后颈,脖子上的皮肤似乎比脸上的更白,脊椎骨很突出,似乎轻易就能将薄薄的皮肤戳破。
            “别喝太多。”张毅泽说。
            秦充似乎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
            一滴眼泪从他的左眼无声地滑了下来。
            喀!
            断了!
            有什么东西断了?!
            张毅泽肯定自己听到了很大的断裂声。那声音在初次爆炸后甚至长时间地在耳边不断回响。
            “我能不能代替他?”
            谁在说话?
            因为那个断裂的声音而吃惊的张毅泽,突然又听到这么一句话。
            “我能不能代替他?”
            谁?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眼前的秦充应该也听到了吧,不然他不会把眼睛睁得那么大。
            喂,没问题吗?再睁下去,眼珠子会掉出来哦。
            “你……说什么啊……”秦充移开视线,粉红的脸色有了渐深的趋势。
            “他都结婚了,别喜欢他了。”
            张毅泽也睁大了双眼——喂喂!居然是自己在说话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没有……”秦充的声音很低。
            张毅泽的嘴完全不听指挥,“那就别哭啊。”
            “我……不,没事,眼睛有点不舒服而已……”
            “我就不可以吗?”张毅泽的灵魂分成两半,其中一半用“你踩到狗屎了”的表情看着另一半控制着舌头,“我不能代替他?”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秦充突然低吼起来,“你,你喝醉了吧?”
            张毅泽迅速在心里用英语从一默念到九,很好,没有停顿。
            “我没喝醉。”张毅泽如实说道,“我只是想知道,我不能和你交往吗?”
            秦充死死地盯着他,“你知道我是GAY吧,你知道交往的意思吧?”
            “知道。”
            秦充不说话了。
            微风轻抚在每个人的脸颊边,空气中浮动的是食物和青草的香味。
            太阳害羞似地又躲回云层深处。
            “我就不可以吗?”张毅泽又问了一次。
            “不可以。”
            “为什么……”
            秦充皱着眉头闭上了眼。
            张毅泽的心口隐约有些刺痛。
            再次睁开眼后,秦充叹了一口气,露出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
            他慢慢地说:“阿泽,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65楼2012-02-10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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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
              “为什么非得你的学长才可以?我也是男人啊。”
              秦充听了那句话后似乎花了一点时间消化,渐渐地,他的表情变得很难看,不可思议地说:“你以为GAY是什么?随便什么男人都可以上床的?”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自己失言,张毅泽慌张地想解释。
              “那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什么代替学长……人和人是可以随便代替的吗?你把我当什么了?”
              “不是,我只是……”张毅泽猛烈地摇了摇头。虽然他现在的混乱情绪几乎达到了顶点,但从表情来看,还是和平时一样扑克。
              秦充打断他,“为什么你会这样?你不是有女朋友吗?那个HR的李什么的!不是有很漂亮的女友了吗?”
              “我没有!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张毅泽大声辩解。
              “所以呢?”秦充轻笑了一下,“你想试下男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阿充,我只是,我……我想我喜欢你。”
              “喜欢?”秦充怪叫,“哪种?”
              在冲动的驱使下脱口而出的话其实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张毅泽呆住了。
              秦充慢慢地倒吸了一口气,声音发抖地说,“张毅泽,你根本,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张毅泽无言以对。
              因为秦充说对了,他的确什么都不明白。
              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说出那样的话。
              喜欢,是啊,作为朋友他的确喜欢秦充,但是在这种时候说喜欢,意义应该不一样吧。
              自己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或者仅仅是头脑发热全凭冲动?
              秦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踏步走向安全梯。
              张毅泽还想说点什么来挽回失败,嘴唇却像被糨糊粘住一样怎么都张不开。他也想追上去,但追上去又能怎么样?
              于是便只能默默地看着对方越来越远的背影,直到它消失在安全门后面。
              张毅泽狠狠地捶了一下身边的墙壁——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本来是想先向秦充道歉的。他们是最好的朋友,道歉的话,应该能够得到原谅。然后他们才能心平气和地深入交谈。
              他本来是这么想的。
              可是理智却在见到十多天没见的人后,全部飞走了。
              他在那一刻才发现,他好想秦充。
              想和他一起吃饭喝酒,听他唠叨琐事。像平时一样,彼此眼里都只有对方,多好。
              不要再去想什么学长了,只要想着我的事就行了。于是不经大脑回路过滤的话就这么蹦了出来。
              秦充最后看他的那个眼神,那么决绝,那么气愤,又那么伤心。他总觉得他快哭了……
              啊!张毅泽又使劲捶了几下墙——我彻底搞砸了!
              过了十分钟后才整理好情绪,张毅泽回到推广部的楼层打算坐电梯回财务部。
              当然,他也还抱着说不定能在见到秦充的希望,直到看到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的是个不认识的人后,才彻底死心。
              进入电梯,按了财务部楼层的键,和陌生人并肩站着。
              就在电梯门快要关上之时,外面传来一声“等一下”,张毅泽连忙按了一下开门键。
              门再度打开,外面站着的是赵闵文。
              赵闵文先看到张毅泽,笑着打了声招呼,又看到张毅泽旁边的人,脸色一下就变了,踌躇地站在门口,不进也不退。
              张毅泽旁边的人突然开口道:“进来。”
              简单的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让张毅泽有种全身发冷的感觉。
              赵闵文慢慢走进电梯,背对张毅泽他们靠在门边。
              见他没有按键,张毅泽好心地问:“赵先生去几楼?”
              “一楼。”赵闵文头也不回地小声回答。
              一楼的键已经按过了,想必是电梯里另外那个人按的。
              张毅泽先下电梯,出门前向赵闵文点了点头。就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他神使鬼差地回过头去,透过门最后的缝隙,他看到两张重叠在一起的脸。
              赵闵文的一声“柳秘书”被厚重的电梯门隔绝了,谁也不会知道他接下来说了些什么,除了他身边的那个人。
              柳秘书?这个称呼很熟悉。
              张毅泽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突然想到,那不是女同事们津津乐道的推广部新任部长秘书吗?
              仔细回忆着刚才那人的长相,以及电梯门关上时他和赵闵文那不自然的身体接触……张毅泽终于回忆起来了,他就是和赵闵文在天台拥吻的那个人!
              大脑胶片回放,一会儿是在天台上偷看到的情景,一会儿是秦充生气的脸,它们慢慢地交织在了一起。
              身体发热,头开始痛起来了。
              嘴里的唾液似乎也变得粘稠。
              张毅泽慌张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将下半身完全藏于办公桌下。
            作者有话要说:
            抽了。。。昨天一整天今天大半天。。。LJJ又抽了--


            67楼2012-02-10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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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巴士在夜色中安静地行驶,巴士上的人却无法安睡。
                也许他之前还是睡着了一会儿的,结果却被一个颠簸给震醒过来。
                其间做了个梦。因为睡得不沉,所以相当清楚地记得内容。是关于小时候在老家的梦。
                梦里那片青草地还没有被土地开发商所破坏,他带着走路还有些摇晃的弟弟从地势较高的地方一路滚至低洼处,弟弟哈哈大笑,追着他叫个不停。
                等等我!
                我也要吃!
                我走不动了……
                母亲生下弟弟阿行的时候,自己才两岁多,对弟弟这个名词完全没有概念,对于那团粉红色的肉球,也只是觉得好奇。直到肉球慢慢长大,变得会走路会说话会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当小尾巴了,他才突然有了比较真实的认知感。
                特别是在帮妈妈看管阿行以后,父母都会夸奖他是个好孩子。
                如果带着阿行一起玩玩具,父母更会不吝啬地给予大量赞赏和鼓励。
                童年最初的记忆大概在四岁左右,每一个片段里都有阿行。
                他喜欢那个手和脚都肥肥地、像一节一节莲藕似的小家伙,即使两岁了还会轻易摔倒,一摔就喊“哥哥”。虽然那时候他喊起来更像是“锅锅”。
                如果自己不回头,他就赖在地上不起来,还会装哭。不过一旦把他抱起来,就会突然变乖,拽着自己的衣服不放,笑着流口水,一遍遍地叫“锅锅”。
                本来以为他们会永远亲密地在一起,谁知道在自己念初中后,和阿行的关系开始疏远起来。刚开始是阿行单方面地责怪他没表情、不会笑很恐怖,渐渐地变成相互怨怼。
                一方面,哥哥会欺负个子小年龄小的弟弟,另一方面,弟弟会向父母告状,进一步地讨厌哥哥。
                敌对的关系在张毅泽进入青春期后得到缓和,因为他那时有了新课题——反抗父母和老师,所以无暇搭理家里的小弟。
                而等阿行也进入青春期,他们就几乎相对无言了。不再有事没事恶言相向,只是会偶尔痛快地干一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也尽量把对方当空气。
                我有我的空间,你有你的世界,虽然还睡在上下铺,但结界分明,互不打扰。
                张毅泽高中念的住宿校,大学则在学校附近租房住,只有周末和节日回家。
                大学毕业后他离开了家乡,到别的城市工作,六年里只回去过两次。第一次是阿行结婚,第二次是阿行的儿子满月。
                有时候想起来,也许自己并不是个受欢迎的人。
                证据就是虽然父母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打电话来问他回不回家,但只要他稍微一推脱,对方就会爽快地接受,从来没有怎么劝过。
                比起不会哭也不会笑的冷面人,果然还是阿行那种性格爽朗的人比较受欢迎。父母有阿行陪在身边就够了。
                巴士在休憩站停下来,方便乘客上洗手间或是买东西。
                张毅泽缩在自己的座位上没动。
                看看时间还不到凌晨三点,手机里没有任何信息。
                就在三个小时前,快到午夜的时候,洗了澡正准备睡觉的张毅泽接到一通父亲打来的电话。
                他说:“小泽,你回来一趟吧。”
                父亲的声音听上去相当疲惫无力,询问了才知道,弟弟张毅行在两个月前检查出原发性心脏肿瘤。
                由于该种类的肿瘤在手术前很难判断是良性还是恶性,家里人就打算做完手术再告诉张毅泽结果,谁知马上就要做手术了,张毅行的状况突然变得很糟,血压不稳,很容易陷入昏睡,总是在睡梦中不停地叫着“哥哥”。
                医生说也许是张毅行潜意识很想见见自己的兄长,建议他们把人找来。
                “手术是什么时候?”张毅泽问。
                “明天早上十点……还有十个小时。”父亲在电话那端停了停,“小泽,对不起,现在才打电话。我们本来不想打扰你的工作……”
                “现在还说这个干什么?夜行巴士直到凌晨两点都能坐,明天早上就到了,把医院名字给我我下车后直接过去。”张毅泽用肩膀和耳朵夹着话筒,在便条纸上记下了医院的具体地址。
              


              68楼2012-02-10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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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泽,我们……”父亲似乎还想说什么。
                  张毅泽打断他,“等我过去再说,你们先休息。”顿了顿,又补充道,“别担心,会没事的。”
                  他挂掉电话后给自己的部长传了一条短信,表明有急事需要请假。
                  部长还没睡,很快回了电话,两人在电话里确定了请假的时间和返工日期。
                  张毅泽简单地收拾了一小包行李,坐出租车去巴士站。凌晨一点,他登上了返乡的巴士。
                  当巴士驶出车站时,张毅泽突然想起自己没有带手机充电器。看着那仅剩一格的电量,张毅泽咬咬牙给秦充打了个电话。
                  秦充的手机关机。
                  心想他也许睡了,便传了一条短信告诉他自己要回老家几天,手机可能很快就没电了,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打老家电话找他,并附上了老家的电话号码。
                  他不敢奢望秦充会给自己打电话,却又无法自控地希望对方主动联系他。
                  早上八点不到,巴士了抵达目的地车站,夜里睡一下醒一下的张毅泽只是双眼有点充血,并不觉得太疲惫。
                  他招了出租车,把写着医院地址的便条给司机看后就闭目养起神来。
                  这几年家乡的变化很大,上一次和再上一次回来都是弟妹开车来接的,六年没有自己找路,他不敢保证不会迷路。何况医院的名字也很陌生,也许是近几年新建的吧。
                  十几分钟后张毅泽来到医院,在问讯台问清楚手术室的位置后拎着行李包直接上楼。
                  张毅行已经被送进了麻醉室,父母以及弟妹都等在走廊上。见到张毅泽后他们全都露出一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母亲走上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人类的体温,张毅泽闭上眼想,这是久违了的人类的体温。
                  他轻拍着她的背,用眼神询问父亲小侄子在哪里。
                  父亲说为了不让孩子害怕,已经送到外公外婆那里去了。
                  和母亲拥抱了一会儿,张毅泽走到弟妹面前。“会没事的。”他轻轻地说。
                  弟妹坚强的双眼里立刻含满了泪水。
                  “我告诉了阿行你会来,他说想你留到他做完手术。你们两兄弟也很久没见面了。”父亲说。
                  张毅泽指了指自己脚边的包,“我请了一周的假,刚做完手术还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吧,多个人陪护总会好点。”
                  “小泽……”母亲忍不住哭出来。
                  “你看你像什么话,一个普通手术而已,有什么好哭的!”父亲虽然嘴上严厉,动作却很温柔。他扶住母亲,完全成为了她的支柱。
                  张毅泽发现每个人的精神都不好,每个人看上去都比自己上次见他们时憔悴得多。
                  虽然医生说原发性心脏肿瘤大多数都是良性的,但肿瘤毕竟是长在心脏上,而且手术没做完之前也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良性,作为亲人,肯定会相当不安。
                  “手术要做多长时间?”张毅泽突然问。
                  “据说需要一个半小时,但是也可能延长或者提前。”父亲说。
                  张毅泽沉吟了一会儿,“手术完了以后你们都回去休整休整吧,我等他麻醉退了以后再和你们联系。”
                  父亲想了想,说:“也好,我和你妈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媳妇也该去看看小孩了。”
                  手术进行了八十多分钟,过程比较顺利。医生出来告诉张毅泽他们这个消息的时候,全家人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母亲和弟妹又哭了。
                  病人到清醒前会被暂时留在手术室内观察,张毅泽一再保证肯定会在张毅行醒来的第一时间通知大家,这才把他们都送出了医院。
                  张毅泽在等待的时间里随便吃了点东西充当午饭,下午两点,张毅行清醒过来。
                  被送出手术室时他迷迷糊糊地看着跟着移动床走的人,然后轻轻地问了一句:“哥?”
                  离上次回来给小侄子庆满月,已经过了两年多。张毅泽有两年没有听见张毅行这么叫自己了。
                  轻柔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张毅泽觉得就算自己什么都不说,对方也一定能明白。
                  闭上眼,张毅行的嘴角挂着若隐若现的微笑。
                  “哥,你来了。”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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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9楼2012-02-10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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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0-30 06: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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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秦充舒服地叹息。
                    张/毅泽顿时深受鼓舞,将他的内/裤也拖了下来。
                    虽然面对的是自己也有的器guān,却意外地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张/毅泽半跪在地上,用单手握住它,轻轻上下滑/动了一下。秦充的双/tuǐ立刻向内夹/紧,显然很舒服。
                    口手并用地伺候秦充的分/身,听着他短促的呼xī和时不时发出的呻/吟,张/毅泽难耐地用另一只手解/开自己的裤头。
                    刚摩擦了两下就感觉秦充坐了起来。
                    看他两眼亮晶晶地望着自己自/慰的动作,张/毅泽有些尴尬。
                    “阿泽,我们互相做吧。”秦充边说边从沙发上翻下来,和跪坐在地板上的张/毅泽平视,“我也想你舒服。”
                    张/毅泽脸上热气蒸腾,“嗯”了一声后将自己和秦充的裤子全部拖/下来,采用69的姿/势并排躺下。
                    他们互相xī/tiǎn/着对方,尽量将柱体包进嘴里。
                    “舒服吗?”
                    “舒服,你呢?”
                    “嗯。”
                    秦充率先采用深吼来服/务张/毅泽,张/毅泽在激动之余也依葫芦画瓢地回报过去。
                    气wēn升高了,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一边压住干呕的冲动一边在欲/望之海里畅游,双重刺/激让身/体异常兴/奋。
                    “唔……嗯啊……”秦充轻哼了一声,挺/起腰达到顶点。
                    同时他用嘴深深地一xī,张/毅泽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也得到了高齤/潮。
                    几乎同时tūn下对方释放出来的液/体,由于当时欲/望顶得太深,双双呛咳起来。
                    看着对方那张晕红的脸,看着对方和自己一样狼狈地咳着,看着对方和自己一样上衣穿得好好地,下面却拖得精光,再想起刚才做过的事……
                    他们在羞涩中重新拥/抱在一起。
                    “阿泽,你心跳得真快。”秦充靠在张/毅泽胸前蹭,本来就很蓬乱的脑袋更像刚洗完澡吹了máo的猫。
                    “可是以前有人说我没有心……”张/毅泽指的是他大学交过的女友。
                    “怎么可能,那一定是hú说的啦。来,你自己mō。”秦充把张/毅泽的手举起来,让他自己mō自己的左胸。
                    有力的心跳震动着手指。
                    张/毅泽缓缓地闭上双眼。
                    “阿充。”
                    “嗯?”
                    “我爱你。”
                    ***   “你今天一定要走吗?”
                    下午五点过,秦充突然说要回去。
                    “是啊。我早上突然给组长请假的时候他差点没把我掐sǐ。最近为了新产品的开发忙得人人都焦头烂额的,反正不是你做手术,我就早点回去咯。”
                    “这个时候没有火车了吧。”
                    “我坐巴士。”
                    “晚饭……”
                    “我去巴士站附近吃。你不是晚上要去医院吗?早点去吧。”
                    “嗯。我送你上出租车。”
                    等车的时候,秦充悄悄地把手背在身后,用小指头去逗张/毅泽的手玩。
                    张/毅泽抓了好几下都没抓/住他。
                    秦充偏着头笑,完全像个孩子。
                    “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张/毅泽嘱咐道。
                    “我知道啦……你什么时候回去?”
                    “看情况吧,我请了一周的假,等我弟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回去。”
                    出租车一直不来,他们洒站在路边,暗暗祈祷出租车来得越晚越好。
                    六/月底傍晚的风,已经带上了夏天的wēn度,潮/湿而粘腻。
                    “阿充……”很难得地,张/毅泽主动在沉默后开口,“我今天没有做梦吧?”
                    “没有。”秦充轻声说。
                    “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嗯,我也是。”
                    张/毅泽抬起头看着蓝sè的天空,自嘲地说:“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能得到你。”
                    “……阿泽,其实我早就……”
                    话还没说完,张/毅泽就拦下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并把他连人带包一起往里塞,“上车吧,早点回去,到了给我……啊不行,我手/机没电了,那时候bàmā可能也睡了……我记得你的手/机号,我会算着时间给你打电/话的。”
                    “可是我的话还没……”秦充抢着说。
                  


                  74楼2012-08-30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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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被讨厌,不想被他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对于阿泽有女朋友的事,采取不问不想的鸵鸟战术,只要阿泽不觉得厌烦,哪怕多一天都好,他想待在喜欢的人的身边。
                      虽然是个胆小鬼,但他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心想着就这样吧,走一步算一步吧,然而突如其来的状况完全超越了他的想象。
                      学长结婚那天,他和阿泽一起去参加婚宴。餐会上学长带着新娘过来向自己敬酒,还稍微聊了一下。
                      面对脸上带着愉快笑容的新人,秦充第一次认知到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得到幸福。无法拥抱女性的身体,又不想欺骗自己的心灵,不能结婚,没有子嗣,孤独终老。
                      大概是因为周围环境和内心气氛反差太大,虽然没有想要哭,眼泪却自己跑了出来。
                      然后他听到阿泽说:我能不能代替他?
                      认定扑克脸男人是在同情自己,也不希望对方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后悔,婚礼后,秦充对张毅泽避而不见。
                      一个月里只有一次被张毅泽抓到过,他们激烈地争吵,最后不欢而散。
                      什么代替啊?如果感情可以那么容易就代替的话,自己喜欢他的心情又该怎么算?
                      明明不是GAY,明明是个面部神经失调的臭脸直男,居然会用那种会让人误会的口气问:我就不可以吗?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秦充痛苦地想。
                      他只是喜欢上直男朋友而已,并没有打算要出手,付出了很多努力才让理智刚好可以控制住感情,结果对方只需要一句话一个姿势,就能让他花在防御上的心血全都化为乌有。
                      不要诱惑我!不要任性地说那些话!你以为GAY是什么啊?
                      阿泽那家伙,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那种希望自己能和其他人一样,至少可以将爱情摆到阳光下面来的心情,阿泽那家伙,根本就不知道!
                      那一个月秦充过得很不好,不仅仅是因为内心的动摇,还有压力得不到宣泄的痛苦。
                      他害怕失去朋友,总是忍不住去想,等阿泽冷静下来了,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能不能恢复成以前那样。
                      如果恢复后还觉得尴尬的话,该怎么办?
                      虽然自己隐藏了感情,但如果阿泽看见自己就会想到曾经荒唐的冲动而觉得不舒服,该怎么办?
                      抱着惶恐的心情沉重地度过每一天的秦充,在六月的某天早上收到了一条不寻常的短信。
                      阿泽发来的,说有事要回老家。
                      以前聊天时听阿泽说过不大喜欢回老家,所以过年也不常回去,只是寄钱给父母。那么他突然回去,肯定不会是为了什么小事。
                      打电话过去,阿泽关着机打不通,跑到财务部想打听一下,没想到还没进办公室就听到有人讨论阿泽回老家动手术的事。
                      不记得当时心里究竟想了些什么,他只是顶着组长火冒三丈的眼神请了假,去人事管理数据室查到了阿泽老家的地址,直奔火车站。
                      路途中按阿泽留的号码打了他老家的电话,没人接,下火车后便只有坐出租车到他家门口等。
                      足足等了一个小时。
                      生病动手术的并不是阿泽,而是他的弟弟张毅行。心脏原发性肿瘤手术,幸而术后被证实是良性,才使张家全家都松了一口气,
                      办公室传言的真实性,由此可见一斑。
                      即便理智知道不该喜欢阿泽,感情骗得了别人也骗不过自己。
                      一听见喜欢的人有事就乱了分寸的自己,连证实都顾不上就赶过去的自己,面对温柔的亲吻和表白时完全无法动弹,也无法好好言语。
                      因为阿泽说了很多次“喜欢”,不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
                      不是想成为学长的代替品,也不是单纯的同情,阿泽说喜欢他。说爱他。
                      也许理智还会挣扎一下:一个直男的喜欢可信吗?长久吗?
                      但感情会狠狠反驳:即便是男女之爱,又有多少能真正的长久呢?
                      因为喜欢,所以更要相信。
                      ……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耳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秦充吓了一跳。
                      学长无奈地说:“又走神了。”
                      “不好意思啊学长……你刚才说什么?”
                      “阿铃想请你到我们家吃饭。下个月十八号不是你生日吗?好像是个周五,晚上干脆来我家庆祝吧。”
                      阿铃是学长的老婆,秦充一直不记得她全名叫什么。
                      “啊……那天晚上我……”
                      “有约会?”学长戏谑地说。
                      “有点事……”秦充心虚地瞥开眼。
                      其实是和阿泽约好了要一起度过。
                      “那十九号呢?周六没安排的话中午过来吧,给你补过生日。”
                      “周六应该没问题。”
                      “行,地址我回头传短信告诉你。”学长把喝空的咖啡纸杯扔进垃圾桶,“我也该走了。”
                      “学长我送你下去。”
                      学长开心地伸手搭着秦充的肩膀,爽朗地笑道:“十九号来好好尝尝你大嫂的手艺,让你也知道娶老婆的好处。”
                      秦充一边抹冷汗一边干笑。
                      娶老婆?
                      还是饶了我吧……


                    77楼2012-08-30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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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同性恋还不是能被大众广泛接受的。
                        难道是暴露了?秦充心神不宁地反思。
                        他和阿泽在公司里几乎没有交集,偶尔传短信也只是为了约吃饭的时间和地点。他们不曾在短信里调情,更不用说面对面表现出什么亲热的举动了。
                        而且自从交往以来,为了不惹人注目,他们还故意减少了一起吃午饭的次数,以前一周至少有三天会在一起吃午饭,现在五天里最多只有一次。
                        晚饭除了在外面吃就是在阿泽的公寓煮面条。阿泽喜欢的家庭餐厅由于位置不太好,几乎没有什么公司的人会去。他们在外面用餐的时候比较注意举止,就算被人看到也不会怀疑到暧昧的关系上去。
                        应该不会暴露的。
                        可是这种不寻常的感觉又太强烈,不像错觉啊。
                        时间一天天过去,被看不见的眼睛所注视,被听不到的声音所议论,怪异的感觉一直没有消失。虽然心烦,却没有去问阿泽有没有类似感觉。
                        因为他不想给对方压力。
                        拥有同性恋人本身就足够造成相当的负担,如果阿泽知道他们的关系可能暴露了的话,肯定会多想。
                        他的恋人虽然二十四小时扑克脸,虽然又高大又结实,虽然看上去是个硬汉,内心却意外地很柔软。
                        阿泽会因为小时候欺负了弟弟的事一直内疚,也会悄悄地在意自己不能用表情表达情绪的缺陷,而且他喜欢看一切和大自然有关的电视节目,对毛茸茸的小动物似乎特别没有抵抗力。
                        能认识这样的人实在太好了。
                        能和他谈一场恋爱也实在太好了。
                        秦充经常这么认为。
                        他想要保护他们的关系,他想将幸福无限拉长。  九月十五日是第二次新产品样品提出日,下午三点,会议准时召开。
                        第二次的样品得到了与会人士的普遍认可,如果不出意外,冬季限定的方便面就会采用那个。
                        会议结束后秦充又把学长带到他们经常聊天的茶水间。速溶咖啡盖子刚拧下来就有人从外面把门打开,秦充回过头去看,站在门边的居然是张毅泽。
                        “阿泽?”秦充放下手边的东西走到他面前,一脸惊喜地问,“你怎么到楼上来了?”
                        张毅泽往茶水间里看了一眼,拉着秦充的手说:“跟我来一下。”
                        “我学长在,”秦充瞪了他一眼,把手挣脱开,“我们现在好歹还是在公司里诶。”
                        “我无所谓。”张毅泽不以为然地说。
                        秦充听懂了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就算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也无所谓。
                        焦急的同时,一股喜悦感随之涌了上来。
                        但他还是不想轻易冒险。
                        “好啦,找我什么事?”秦充问。
                        “我们换个地方说,就一会儿。”
                        “这样啊……”秦充有些迟疑。
                        就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学长也来到了茶水间门口,“你们有事要忙?那我不打扰了,先回公司。”
                        “哦,不好意思哦,学长。我今天就不送你了。”秦充挠着头傻笑。
                        “没什么。”学长对他笑了笑,对张毅泽点了一下头,侧身走了出去。
                        秦充呼了一口气,“现在这里没人了。找我什么事?”
                        张毅泽没有理他,一动不动地望着学长消失的方向。
                        秦充抬起手把他的脸扭回来,“人都走了还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他有什么想法呢!”
                        “我没有。”
                        “开玩笑的。说吧,究竟有什么事。”
                        “我们公司和你学长公司的合作什么时候结束?”张毅泽突然问。
                        “怎么问这个?”秦充边想边说,“一般说来产品定样了就差不多,后面的宣传啊包装啊市场攻防什么的都和对方没多大关系了。”
                        “还有多久?”
                        “今天会议相当顺利哦,基本上都定样了,只是缺少一些流程上的步骤。不出太大意外的话,下个月月底之前应该就OK了吧。”
                        “还有这么久吗……”张毅泽轻声低语。
                        “究竟怎么了嘛?突然问奇怪的问题,还弄得这么神秘。”秦充假装不悦地说。
                        “不……其实我是想问你生日想吃什么味道的蛋糕。”
                        “都这把年纪了还吃什么蛋糕?”秦充笑着抱了他一下,“我有你陪就够了。”
                        “晚上在我那里吃饭好不好?我会叫外卖,然后做长寿面。”
                        “好!”
                        “晚上在我那里住吧。”
                        “也好!正好从你那里到学长家比较近。”
                        “你学长家?”张毅泽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秦充点头道:“他和他老婆也想帮我庆生,让我周六中午过去吃饭。”
                        “哦。”张毅泽摸了摸秦充的头,略有些迟疑地说,“最近……有没有碰到什么不好的事?”
                        不好的事?秦充心漏跳两拍,忙问:“阿泽碰到什么事了吗?”
                        “不,我……”张毅泽移开视线,“我随便问问。没有的话最好……”
                        那么明显的心虚的样子,目光闪烁,如果他还看不出来的话,恋人就白当了。
                        秦充紧紧地咬住嘴唇。
                        果然阿泽还是感觉到了什么吗?
                        也对啊,天天都在公司里,如果自己被人背后议论的话,也应该会有人同样在阿泽背后……可恶,想起来就生气!
                        他们明明都很小心地隐瞒了,究竟是怎么传出去的?其他人又是怎么说的?
                        “阿泽。”秦充扯着张毅泽的衣服下摆说,“你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请一定要对我说。”
                        “嗯。”
                        “无论什么事,让我帮你分担一点吧。”
                        “好……”
                        看着恋人柔顺的姿态,秦充胸口隐隐有些痛。
                        他很想大喊不要只是口头答应,拿出实际行动啊!向我撒娇也没关系!
                        希望阿泽多对自己说点话,倒不仅仅因为想听他的声音,只是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单方面的依赖,时间长了,已经积累了很多不安。
                        秦充在张毅泽离开前又拥抱了他一下,并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吻。
                        嘴唇接触到皮肤的时候甚至有些颤抖,也不知道对方察觉没有。
                        不带情\欲的拥抱和亲吻,正是他想传达的心情——
                        爱与被爱,要互相支持着才能平衡。


                      79楼2012-08-30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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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好吃!阿泽的面条真不是盖的!啊,太美味了!以后如果失业的话去开面馆也一定能赚钱!”秦充泪流满面地吃着恋人亲手做的长寿面,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看到了天堂。
                          秦充生日当天,下班后张毅泽先回公寓,买了一块切块蛋糕,叫了批萨套餐的外卖。秦充稍微加了一下班才过去,进门时面刚下锅。
                          张毅泽前一天晚上亲自和面擀面把面切成长条,要吃的时候只需要从保鲜密封袋里取出来煮一煮就行。
                          面条用沸水煮三分钟,掺冷水兑一次,起锅后迅速泡进冰水里,捞起滤干,装碗,撒点葱花再淋上熬了超过六小时的热浓汤,简简单单的猪骨长寿面就做好了。
                          虽然一点肉都没有,但秦充还是吃得津津有味。因为张毅泽和面的时候一般都会加片栗粉、鸡蛋和鲣鱼素,有弹性又鲜香,口感不是一般的好。
                          “你会来生产方便面的公司上班,果然不是巧合啊。”秦充喝掉最后一滴汤,抹着嘴满足地说。
                          “这跟那个有关系吗?”张毅泽边说边把批萨套餐里的色拉推到秦充面前,“有你喜欢的迷你西红柿。”
                          秦充叉了一个扔进自己嘴里,又叉了一个喂给张毅泽,“说真的,不想做上班族了就去开个面馆吧,我给你当伙计哦。”
                          张毅泽撕着批萨一脸冰冷地说:“会亏本的。”
                          “啊?”
                          “你刚才那碗面里起码有两个鸡蛋。唔,反正,也就做给你一个人吃而已。”
                          秦充缓缓地放下手中的叉子,突然认真地看着他,“喂,阿泽,我们来做吧。”
                          张毅泽涨红了脸,“还在吃饭……”
                          “可是,”秦充搔搔头,“听了你刚才说的话,突然就很想做……哦,你还没吃多少东西,没有力气吧。”
                          “激将?”张毅泽扔掉批萨,长手一伸把秦充从桌子那头捞过来,“别后悔啊。”   一倒在床上就迫不及待地拥抱和接吻,嘴唇相接的时候秦充突然想起一件事,别开头说:“阿泽,你刚才没擦手吧?手上的油都蹭到我身上了。”
                          “有什么关系。”张毅泽的舌头在他耳边滑动,“反正一会儿也要洗澡。”
                          “真色!”秦充嘻嘻地笑,又问,“我嘴巴里有没有很重的葱味?会不会很恶心?”
                          话音刚落,脸立刻就被衣服罩住了,白蒙蒙地什么都看不到。
                          张毅泽将秦充的衣服从下往上掀起,正好包住他的头。
                          “你话太多了。”说完便衔住秦充的一边乳齤/头。
                          “啊!”秦充轻声哀叫,试图把衣服从头上剥开。
                          “别动,”张毅泽按住他的手,“感受一下。”
                          瘙痒中伴随着微微的刺痛,视线受阻使感官放大,秦充觉得胸口上有一根细细的线,一头牵在张毅泽的舌尖,一头则系在下半身已经高高挺立的地方。每当张毅泽变换了力道和角度舔/弄乳齤/头时,都会有一道微小的电流蹿过那根线,让已经兴奋起来的地方变得更加兴奋。
                          离开乳齤/头,张毅泽开始沿着秦充胸口的手术疤痕亲吻。当舌头轻轻地在上面划过湿热的轨迹时,秦充的胸腔爆开了。
                          他的声音从衣服下面传出来,有些模糊,“不行……别弄了,上面不行……”
                          嘴上虽然这么说,胸部却紧绷着挺起,跟着张毅泽的动作晃动。
                          “那下面可以,是吧。”说出不是疑问的疑问句,张毅泽一边抚摩身下的人,一边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
                          “别钻字眼……啊!”秦充尖叫起来,“别捏……啊……轻,轻点!”
                          由于压制在身上的人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下半身,秦充终于脱掉了碍事的衣服。
                          没有了阻碍,可以清楚地看到恋人的脸。还是那张扑克脸,但是眼睛却因为欲望而湿润,嘴巴微微张开着。
                          张毅泽跪在地上,已经将秦充的裤子全部褪到膝弯处。他的一只手握着秦充的分齤/身摩擦,另一只手则在秦充大腿根部反复揉捏。
                          揉捏的那只手随后又缓缓地移到双股之间,逗弄了一下秦充的囊袋后变成专心地轻按囊袋和后齤/穴中间的位置。
                          “啊……”秦充颤抖地闭上眼,“你在做什么……”
                        


                        80楼2012-08-30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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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开门的人不是学长,也不是他的老婆。
                            秦充抱着两瓶很有些分量的红酒,茫然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
                            抬头看门上,605,没错啊。
                            她怎么在这里?
                            “快进来吧。”李佳妮笑着从他怀里接过一瓶酒,指着玄关口一双黑色拖鞋,“这个,客用拖鞋。”
                            秦充呆呆地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关好门,并没有换鞋。
                            “怎么还愣着?”李佳妮已经走进了客厅,回头招呼道。
                            学长端着一盘水果出现,看见秦充后热情地说:“阿充来了?佳妮说你们认识,我就不介绍了,随便坐。”
                            穿着围裙的嫂子也从厨房出来,“不好意思午饭还得稍等一下,叉烧还差点火候。”
                            秦充这才惊醒般地把手上的那瓶酒递上去。
                            几个人寒暄了两句,嫂子回厨房继续忙活,走之前把学长也叫去帮忙,李佳妮就陪秦充在客厅沙发吃水果。
                            这还是秦充第一次到学长婚后的新家来,看上去大约有五十坪左右,三房两厅,装潢风格清爽而温馨。
                            就在他东张西望的时候,李佳妮主动带动起了话题。
                            “很好奇为什么我在这里吧。”她笑着说,“阿铃是我堂姐,她说要请姐夫的学弟吃饭,提起名字的时候我还以为不是同一个人呢,后来向姐夫打听了你的工作,才知道是你。”
                            “世界原来这么小。”秦充谨慎地说。
                            “是啊,虽然我们互相不大认识,但是毅泽经常提到你,所以对你的名字记得比较清楚。”
                            “阿泽和我是好朋友。”在心里甜蜜地补充道,也是好情侣。
                            “吃点水果,”李佳妮像主人一样招呼他吃水果,“你知道姐夫为什么会请你来吃饭吧。”
                            “嗯,昨天是我生日,不过昨天我有事……怎么了?”
                            他话说了一半发现李佳妮的表情变得十分怪异,不由得有些担心。。0353ab4cbed5be
                            “他们是这么给你说的?”李佳妮问。
                            “是啊。”
                            李佳妮皱起眉说:“你被骗了。”
                            “怎么会?”
                            “他们让你来是为了让我和你相亲,庆生这种话,估计只是用来做借口的吧。真是的,居然撒谎骗你来。”李佳妮将手指放到嘴边轻轻啃咬,“不过这样也好。你不是自愿的,我也有男朋友,到时候就告诉他们我们不来电。”
                            “你有男朋友为什么不拒绝他们?”
                            “因为我没说。他是有老婆的人。”
                            秦充惊讶地睁大双眼。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李佳妮耸耸肩,“爱情没有理由,只不过是我认识他认识得太晚而已。”
                            “不是的。”秦充摇头道,“我可以问一下对方多少岁了吗?”
                            “四十五了。”李佳妮坦然地说。
                            秦充再次惊讶地睁大双眼。
                            “你又这样,”李佳妮白了他一眼,“虽然他大我二十岁,但是年龄又有什么问题?”
                            “不是不是。”秦充的脖子都快摇断了。
                            他轻轻地垂下头,看着自己交握的双手,“我以为你喜欢年轻一点的……你和阿泽……”
                            “毅泽?这跟他有什么关系?”李佳妮竖起眉毛死死地盯着他。
                            “不是不是!”秦充慌张地说,“只是……只是我以为你们交往过……”
                            李佳妮静静地看了他好一阵才呼出一口气,卸下了全身的防备。
                            她百无聊赖地挑着水果。
                            就在秦充以为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李佳妮突然用眼角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让秦充胳膊上的寒毛都站了起来。
                            “我向他……我是说毅泽,我向他表白过,不过被拒绝了。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我。”
                            李佳妮看起来很落寞,秦充虽然因为她最后那句话而欣喜,但是看她那样,也隐约地觉得不太好受。
                            他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喜欢的人眼睛总是看着别处,无论如何都落不到自己身上,那种滋味,确实很难受。
                            “毅泽是个好人,好得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他至今没有被欺负,估计是因为人们找不到第二个像他那样适合当听众的人吧。”李佳妮苦笑了一声,接着说,“人们都以为把想说的话发泄出去就行了,完全没有考虑过作为垃圾回收站的人的想法。毅泽曾经说过有一个人会在倾诉的同时询问听者的感受,他说二十多年来就遇到了这么一个,他很高兴。我想,那个人是你吧。”
                            秦充红着脸没有否认。
                            李佳妮勾起嘴角,“他呢,是那种别人为他付出一分他就会十分回报的人。你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了他的问题,所以这一次他才会为了你那么做吧。”
                            “为了我?”秦充敏感地抓住话语里的重点,“为了我什么?”


                          83楼2012-08-30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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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阿泽的情况不一样。
                              他拿着自己知道的秘密去威胁别人,等于把自己暴露在枪口下。那些被威胁的人即便现在老实了,以后也难保不会找机会报复他啊。
                              如果成为了全体员工的敌人,阿泽他以后要怎么在公司立足?
                              秦充觉得脑袋里很混乱。他摇晃着退出人群,没有继续吃午饭,神情恍惚地出了餐厅,走到空无一人的楼梯间小阳台上,对着外面的空气做了三次深呼吸。
                              “啊——!”他用尽全力大叫,叫完后虚脱地跪在了围栏旁。
                              九月正午的阳光仍然很烈,没有风,所以觉得全身都黏黏的。
                              脚步声由远及近,秦充闭着眼没有睁开。
                              脚步声停在他身边,秦充把头深深地埋下去。
                              就算不看也知道是谁。
                              “李佳妮说你刚才也在餐厅,所以我想你可能会来这里。”
                              “别理我,让我一个人坐会儿……”秦充闷闷地说。
                              那人没说话,但他感觉到对方坐在了自己身边。
                              “我说让我一个人坐会儿!”秦充睁开眼抬起头,恶狠狠地说。
                              在接触到对方眼神的那一刹那,眼泪夺眶而出。
                              “可恶!”秦充用力擦着眼睛,眼泪却越流越凶,“可恶可恶可恶!”
                              张毅泽把一只手搭在他的头顶,轻轻地说:“对不起。”
                              “为什么你要道歉?你又没有做错什么?”秦充边哭边说,“反正我就是个不值得人信赖的小鬼,你什么事情都不会给我说!”
                              “对不起……”
                              “都说了不要你道歉了!可恶!你究竟要看我多丢脸才高兴啊?”
                              张毅泽终于不再说话。他的手依然放在秦充的头顶,轻轻抚动,安抚着小声饮泣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秦充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觉得丢脸的同时又很茫然。
                              他们就这么沉默地并排坐着。
                              “我以前告诉自己……”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张毅泽突然轻轻地开口,“一定不会让你哭。可是好像失败了……”
                              挫败的语气让秦充转头看着他。
                              张毅泽像没有注意到一样继续说:“我本来想,流言总会有消失的一天,只要不管它就好了。可是过了两周它仍然没有一点式微的趋势,你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所以我就着急了。当从你那里知道合作公司的人下个月还会过来的时候,我觉得如果不做点什么,那个流言迟早会伤害到你。”
                              见秦充似乎想说话,张毅泽伸出一只手阻止了他。
                              “让我说完。”他说,“我知道你和你的学长关系很好,虽然你不再爱慕他,但他始终是你从学生时代保留到现在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因为那些无聊的人而和朋友拉开距离,他们不值得。所以我选择了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阿充,你不用为我抱不平,也不用为我担心。事实上,今后不会再有人来找我谈心诉苦,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我已经不想再听除了你以外的人对我说那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了。至于他们怎么看我,我不在乎。如果我会在乎别人的眼光的话,那我根本没办法顺利生存到现在。我可是因为无法自由地改变表情而从小就被人当怪物了哦,如果一一计较的话,早就累死了。”
                              秦充变坐为跪,倾身过去抱住恋人的肩。
                              张毅泽闭上眼叹了一口气,将头埋在秦充的颈边,“这次冬季限定的商品是你来到公司后的第一个创意,我不想你被毫无价值的事情影响心情。我本来打算靠自己一个人把流言压下去,但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赵闵文和柳秘书,今天的事情根本不会那么顺利。是我太自大了吧,同时可能也太独断。”
                              “你的确太自大了。”秦充不满地说,“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嗯,我为此道歉。阿充,对不起。”
                              恋人这么坦白,秦充反而不好意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说话,其实我是希望你更依赖我一点。”
                              张毅泽握住他的左手,轻轻抚摩着他手腕上的那块表,“我知道,以后我会注意。其实在周五晚上我就打算向你全盘托出的。当时你说要努力存钱为我买一样的手表,我突然明白既然我们是恋人,就应该站在对等的位置上。换个立场,如果你有事情隐瞒着我,就算是为了我好,我也不会有多高兴。”
                            


                            87楼2012-08-30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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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0-30 06:0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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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你为什么没说?”心想当时如果说了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张毅泽在他脖子上轻咬了一口,压低声音,“因为你太诱人,我一投入就忘了。”
                                秦充脸红耳赤地推开他,“你那是什么理由啊?就,就算当时没说……周六周日呢?”
                                “我觉得当面说明会比较好,周六你去了你学长家,周日我想去找却被你拒绝了嘛。”张毅泽委屈地辩解。
                                这么一想,好像又对哦。
                                “你真的在周五就打算坦白?”
                                “我发誓。”
                                “嘁,现在谁还会信那个?”
                                “那你要怎么才信?”
                                “这个……我也没想好。”秦充搔了搔头发,正色道,“以后有什么事不能再瞒着我了,要和我商量。”
                                “好。”
                                “发个誓!”
                                “你不是说没人信吗?”
                                “你管我!叫你发就发!快点发!”
                                “苍天在上,我张毅泽今天对着各路神灵发誓,从今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向老婆请示汇报,和老婆共同商量对策,不得有丝毫隐瞒,否则……”
                                正听得开心的秦充渐渐得觉得有些不对劲。
                                “喂!谁是老婆啊!喂你站住!你发誓还没发完!站住!究竟谁是老婆啊——!”   流言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知道是张毅泽的威胁起了作用还是柳秘书的震慑力太强,两天后就没人议论秦充了。
                                人们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不是张毅泽,而是赵闵文。
                                新品推广部部长自动引退,由该部门里开发组的普通成员赵闵文接任。
                                消息传出来的那一天,整个公司都震惊了——一个普通组员,进公司仅三年多的新人,一跃成为一部之长,怎么说都不可思议。
                                何况赵闵文很年轻,还不到四十岁。
                                对于这次人事变动,怀疑的人有,隔岸观火的人有,不动声色的人有,苦恼的人……也有。
                                “我完了!今后绝对会被压迫至死的!”秦充抓着蓬松的头发大声呻吟,惹得隔壁桌的客人频频向他投来责怪的眼光。
                                “没关系的,你做好你平时该做的事,赵闵文不会故意刁难人。”张毅泽安抚他道。
                                “才不是呢!”秦充激动地说,“他以前就已经很嚣张了,现在成了部长,那还不弄个铁血政策出来?而且以前我和他平起平坐,开会的时候还能直接反驳他的意见,以后他用部长的身份一压,我就翻不了身了啊!”
                                “不会那么夸张,赵闵文很看好你的。”
                                “我才不信,我只知道他处处和我作对。”
                                “那天,就是在餐厅里闹得很大的那天,是赵闵文主动来找我一起吃午饭的。”
                                “诶?”秦充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转移话题了。
                                “因为他知道了我在做的事,所以来和我商量。”
                                “商量什么?”
                                “商量怎么帮你啊。”张毅泽在他头上一敲,“这么笨!”
                                “帮我?”秦充的眼珠都块滚出来了,“你弄错了吧,他怎么会帮我?”
                                “事实就是如此,赵闵文找我商量说是不是让推广部的全体员工和部长一起写一份声明,证明你没有泄露公司机密。我觉得那样做可能会起反效果,他就说他再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赵闵文担心这件事让你对公司心灰意冷,担心影响你今后的状态,更担心你会因此辞职。”
                                “辞……他是猪啊!我哪会那么容易辞职!”
                                “我也是这么说的,然后我们就听见旁边的人又在讨论你了。”
                                “然后你就威胁他了?”
                                “那家伙和副总的确是亲戚,进公司的时候也利用了一点关系,不过那牵涉到副总和公司另一位高层的不那么纯洁的关系,如果被捅出来,三个人可能都无法继续留在公司里。”
                                秦充的表情像在看外星人,“怎么会……”
                                “公司太大,人也多,类似的事情其实不少,只是大多被隐藏得很好而已。”
                                “可是你都知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败给这个人的感觉。
                                张毅泽无奈地耸耸肩,“我也不想知道,是他们偏要给我说,听到以后由于记忆力太好又无法轻易忘掉。”
                                “对哦,当初我也是一相情愿地什么都告诉你了,并没考虑到你的心情。”秦充傻笑道,“还好你没拿我是同性恋的事来威胁我。嗯,现在我也不怕了,因为威胁我和威胁你自己是一样的!”
                                “笨蛋。”
                                “啊!”秦充突然大叫,“你你你,你笑了!”
                                “有吗?”
                                张毅泽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脸,从鼻翼滑至嘴唇。
                                似乎感受到了那微微舒展开的面部皮肤和嘴角上扬的弧度,张毅泽眯起眼说:“真的诶。”
                                秦充露出幸福的表情,却故意皱着鼻子说,“笑起来难看死了……”
                                END
                              作者有话要说:
                              完了
                              搓几个丸子打DH去。。。。。。


                              88楼2012-08-30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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