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我写文时常听的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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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男人一脸笑挤得肥油的脸都是褶皱，本是迈向门的脚却又回转向床，俯下身去就在少年的唇上掠夺起来，再起身时，依然有些不愿离开，但他必须走了。
门外的光洒进来，又忽地消失。少年闭上眼，静静地保持着男人离去时的姿势，直到，有足够的力气下床。少年捡起地上的浴衣，穿得吃力。直起身开始走时，少年的手捂上胸口，紧蹙秀眉。他的身影和脚步都那样轻而虚，仿佛下一刻就会融化成冰，消逝成空气。
面容精致如画，肌肤柔腻似绸；总是冰冰冷冷，却散着一身的妩媚；尤其是那微微上挑的狭长眼梢，和那如兰似柳的完美腰身，让他微侧转身那一瞬的回眸，勾的人欲火突燃，理智全失，直想把他揉碎在怀里，永不放手。即使，那眸子里明明没有丝毫感情，甚至带了一丝轻蔑。
来过WisaVisa的人都曾对着价格榜单上为首的那个数字生过怀疑，但付了钱再出来，便知道了什么叫等价交换，日后也加入了预约的队伍，点单时豪气地写下一个名字——我爱罗。
穿过Visa特殊的金红色灯光到达了卫生间。
我爱罗用力按着胸口，心脏的绞痛不减分毫。止痛的药效果很好，不想吃。呼吸困难，真希望哪一口气喘不上来就停了这颗心脏。一直都嘲笑自己的生命力，都这样了居然还不死。
哼。
三个月而已。
我爱罗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张脸，他用刀子划过，深深的，一道织着一道。却在纱布拆卸的那一刻，完好无损。WisaVisa的御用医生Larry是个天才，我爱罗身上的任何伤痕都会被他抚平，连这颗一直在衰竭的心脏都从死神那里硬偷了一年的时间出来。但偷的东西终究要还。三个月——是Larry亲口许给我爱罗的死亡倒计时。
死都得等。
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我爱罗知道，今晚，有杀手混进来。不想死的人死神急着收，想死的他不要。看来，死神也是个顽童。
全身都软。我爱罗决定回房。站在门前，手刚要伸出去，突然门开。眼前出现一张惊慌失措却笑得不带一丝尘埃的脸，让我爱罗以为自己的面前置了一面镜子，只是，映出来的却不是今日的自己。难道是逆流的时空迷路至此？
“你不是这里的人。”心底千潮万浪，我爱罗只说了这一句。
“……现在外面很危险，只有这里能躲一下。我会尽快走的！”对面少年的表情，如此认真，如此稚嫩，泛着发腻的奶味儿。
掠过少年，我爱罗看见两个保安正往这里赶来。瞬间判断后，我爱罗拉过少年关上门，扯掉少年身上的Waiter制服扔进暗处，再扯落自己一半的浴衣，抱着少年的腰紧靠上墙，制造一个完美的假象——少年正压着我爱罗行欢。
砰，门被踢开。两个保安愣住，视线偷偷地落在我爱罗半裸的肩上。
“别回头，别出声。”我爱罗轻声告诫少年，而后，头侧出一点，冷言抛向门口，“你们惹得客人不高兴了。”
WisaVisa的客人每位都是站在权力金字塔尖端的人物，我爱罗的客人常常来自尖端之上的尖端。
“对不起！真是太对不起了……”二人献上自己最卑微的脸孔和言辞道足了歉，关上门，有多快跑多快。
心脏抽痛得厉害.刚才的一干动作，对我爱罗来说都过于剧烈了。我爱罗推开少年，扶住洗手池，按住胸口慢慢顺气。
“你没事吧？”少年问道。
“你既然不是这里的人，就永远不要再来这里。”我爱罗淡淡说道。
“哦，是！我现在是不能失去这份工作的。”
天真。我爱罗忍不住嗤笑。升职，解雇，那个男人一直都这样解释前台侍者的消失，天衣无缝。
“你最好辞了WisaVisa的工作，否则你迟早得到这里来。到那种时候，你想不要这里的工作都不行。”
“怎么会呢？哪有不愿意解雇员工的老板啊？”少年笑得真单纯。
真不开窍。我爱罗侧过脸看向少年，把其中厉害再给他挑明一层：“我不能说得太明白，但趁你还陷得不深，最好听我的，尽早离开WisaVisa。除非，你想死在这儿，死在这个不夜的地下城。”


少年的脸上现出一丝惊恐，说明我爱罗的话他终于听进去了。少年得尽快离开，还不能被人看见他的脸。我爱罗很轻易地想到了把少年安全送出去的办法。他走向少年，抓起少年的手放在自己的肩头。少年要缩手，被我爱罗制止：“你想安全地出去，就这么抱着我。”
这个孩子……太单纯了……他是第二个在我爱罗身上把手缩回去的人。
少年又想把我爱罗的衣服拉上来，我爱罗只能再次制止他：“别动。 不想被别人看见脸，你就这么跟我出去。”
出了卫生间，经过的人都自觉地别过脸去不看我爱罗和少年。
“为什么啊？”好奇的少年在我爱罗耳边悄声问。
“规则。”事情做了，还要下面的人装作没看见——这就是那些人滑稽的颜面规则。
心脏的绞痛和呼吸的不顺一直啃噬着我爱罗本就不多的体力，不知哪一步就用尽了力气，但我爱罗无论如何也要撑到少年足够安全的那一刻。
终于，来到了地面，走过了那豪车集齐的停车场，呼吸到了咖啡园温暖清新的空气。我爱罗脱出少年的怀抱，把衣服拉上来。
“谢谢你啊。”少年感激地笑，“我叫漩涡鸣人，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本无颜色与味道，但我爱罗就是觉得少年的名字如此干净，让自己的名字愈发显得浑浊。
“不用想着报答我，我早就没什么想要的东西了。”我爱罗知道这个鸣人为什么要自己的名字。他这是傻，他应该祈祷永远不会再见到自己。
鸣人一愣，露出了一个灿烂纯净的笑容：“人都会有想要的东西的。我不了解你，能给你的东西也许你并不喜欢，但是，礼物所传达的心意，却总是能够感受到的吧？”
心意？！
有心才能感觉到心意吧。
对于没有心的人，心意哪里还有意义？
我爱罗低下了头。忽然地，走向了鸣人，抓住他的肩膀，指甲几乎抠进他的肉里：“知道我在这里的工作么？就是躺在男人的身下做|妓|女|做的事，一直到死为止。所有在Wisa工作的人都逃不掉这个结局，如果你想变成这样，就在这个WisaVisa待着！”
我爱罗被鸣人推开，好大的力气。鸣人眼里的恐惧与排斥，让我爱罗的心安了下来。今夜之后，鸣人大概再也不会回到WisaVisa，这就是我爱罗想要的。
“要回报我的话，就永远都别回来。”这算是道个永别。
“永远别回来？Honey,你就这么讨厌Visa吗？”这身后传来的蛇一样的音色把我爱罗至今为止全部的努力击得粉碎。
鲜艳的红发靠在我爱罗同样红色的头发上。它的主人用微尖的指甲轻轻划过我爱罗的脸颊，最后捏住我爱罗的脖颈，虚虚用力，似乎随时就会掐断我爱罗的命。
“你早就想死了，是吧？”
“蝎，死神要的人，你留不住。”
“我当然没打算跟死神斗，我只是做我能做到的一点努力。”蝎几乎瞬间拦在正要逃开的鸣人跟前，抓住他一路拎到我爱罗面前，让他的脸对上我爱罗。我爱罗看见了一双澄澈如泉的眼睛。
“在他身上看到什么了吧，我爱罗？所以你叫他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是哪，一直没有一个人能够拥有你身上那种独特的味道——直到他出现。你们给人的感觉真的很像啊。所以啊，我爱罗，你能红起来，成为我Visa的王牌，他就也能行。”
以犹如指挥奏乐的手势，蝎把鸣人打昏在地，再一把抓过我爱罗的头发，征伐了我爱罗一个激烈的吻，一拽，把我爱罗甩在地上。
“一棵摇钱树倒了，我可以再养一棵。”蝎高高在上，俯视着犹如深秋落叶一般依在地上的我爱罗。


我爱罗被鸣人拉住。
“放心，外面的人不会乱闯我这里，因为没人想被惩罚或者去死。你认真听他的话，我一会儿就回来。”
一出门，两个保安就动手动脚地揩了点油水。若在平时，他们绝不敢打我爱罗的注意。但眼下，他们觉得自己的上司迪达拉卖了我爱罗人情，他们也该分到该有的好处，却不知，迪达拉与我爱罗这次的交易过后，他们两个就可以回老家了。我爱罗觉得他们愚蠢而可悲。
3
我爱罗推开斜对面房间的门，正撞见客人把侍者的衣服脱到一半。客人本来要大骂，结果看见是我爱罗，却是一惊，随即露出一脸猥琐的调笑。
“哟，这不是一夜天价的第一红樱吗？怎么，WisaVisa的侍者你可以随便挑着玩儿吗？可我付过了钱，不可能让给你。”客人搂着侍者，不停地朝我爱罗抛来猥琐的打量。他也不过刚爬到现今这个有资格进Visa的地位而已，而且，就算是他如今的身份，也不够格指名我爱罗。
“是蝎先生要传话吧？”侍者朝客人一笑，巧妙动一动身就从客人怀里脱了出来。“先生，我爱罗亲自来，肯定是蝎先生要传话，我可不敢耽搁。桌上的点心，您随便捡几个打发时间，我去去就回。”
客人一下抓住侍者。“凭什么！我付了钱的，他赤砂之蝎想叫就叫啊！是不是他玩剩了才到我？他这是坑我的钱！”
“您别这样，蝎先生要是不高兴了，您今晚可能就没法待在Visa了呢。”侍者一面赔笑，一面试着挣脱客人的手。
客人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但立刻换上了硬撑出来的霸道。“他赤砂之蝎压谁啊？他找你是吧，我跟你一起去，我倒是要跟他理论理论。”说着，客人拽着侍者就走。
我爱罗伸出手，拉住了经过身边的客人。
“你让我跟他说几句话，今晚就换我陪你。”
客人的脸上一瞬间闪过十足的“买彩票中大奖”式的欣喜若狂，但马上用拙劣的不耐烦掩饰。“说吧说吧，既然你自己要陪我，我也不能不给你面子。”
“这个就不用……”侍者没有说完，就被我爱罗拉出门。
门一关，侍者脸上的温顺和笑容瞬间全无。
“我爱罗，你到底有什么急事？”
“上次你跟我说的事。”
侍者一惊。
“我以前说帮你们没有条件，但是现在，我要你们要帮我保护漩涡鸣人，我想让他好好地从这里离开。”
侍者更惊了。“这就是你的条件？”
“是唯一的条件，非此我不会合作。”
侍者沉默了片刻。
“你们可以一起走。”
“我是要漩涡鸣人好好地从这里离开，你知道这已经很难。”
侍者再次陷入沉默。我爱罗说的没错，在赤砂之蝎的这个Visa里保全漩涡鸣人，的确不容易。
“我保你们两个。”最后，侍者坚定地给出承诺。
我爱罗注视着侍者，眼神渐渐从冷寂变作柔软。
“以后再说吧。眼下，我就需要你帮我一个忙，白。”
4
客人在房里不停地踱步，甚至忍不住把特意梳的板顺头发挠得凌乱。终于，他忍不住要去开门探看，门却开了，我爱罗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客人一下扑上来，抓住我爱罗，那兴奋里夹杂着责怪的眼神明显在说：“还以为你耍我。”急切地，朝着我爱罗的唇就吻，我爱罗偏过脸，粗鲁的唇感落在颊上。
客人一把扯落我爱罗上身的衣物，用力掐着我爱罗赤裸的肩头，怒气乍起：“是你自己求我睡你的！现在来给我玩儿不情愿？”一个不知道给多少人睡过的婊子装什么贞烈？
“只是提醒你，今晚之后，别把事情说出去。如果传到蝎先生耳朵里，他会要你补我身价三倍的钱，没收你的会员资格也有可能。”我爱罗冷冷地说。
客人果然一怔。他多少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但马上摆出一副满不在乎：“我向来就不喜欢高调。”心里却不爽，睡了第一红樱还不能出去说，他清楚地记得那些睡过的人是怎么显摆的。
对于这些刚爬上来的人，我爱罗有些极端奢侈品牌的意味，消费得起，代表的是身份。


客人如饿得发疯的猛兽般，将我爱罗粗暴地拉到怀里，如同撕咬啃噬一般激吻，落给我爱罗一身浓重的红痕。客人一面吻着我爱罗一面往床边靠，到了床边就把我爱罗扔到床上，急躁地扒去自己的衣服，压到我爱罗身上，猛折起我爱罗的腿，直接挺近，开始享受大脑化学反应给他的所谓快感。
痛，羞耻，对于我爱罗，早就与麻木无法区分。我爱罗只会觉得无聊。自从来到WisaVisa，我爱罗对于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没有概念，甚至觉得时间慢到根本没有动。
突然地，我爱罗的心痛了一下。
他想到了鸣人。
这时，门偷偷地开了。有人影迅速闪过，藏进柜子后的遮蔽。
果然，鸣人还是被白带来了。我爱罗与白约定过，白教授鸣人如何驾驭和控制客人。若鸣人不肯接受实践的步骤，就把鸣人带过来。
果然，鸣人无法忍受丑陋的盾。
可是，还有什么能保住一颗纯净的心？
在我爱罗眼里，鸣人就如同一个被告知了刀子很危险却不肯相信这危险的孩子。但是这个孩子还是知道流血就意味着痛苦这一点。那么，我爱罗能做的，就是替他流血，让他亲眼见证痛苦。
于是，朝着客人，我爱罗轻蔑一笑。他看见，客人惊愕，刚才还满脸的兴奋与满足就如同结块脱落的厚粉，暴露不堪的本貌。
客人狠狠撞击了几下，充满了报复的火药味。
鸣人是处子，那他最开始的反应就该是反抗。
我爱罗扬起手在客人脸上落下结实的一巴掌，冷冷道：“不许碰我。”
换来客人的怒斥，敌意，报复，故意的摧残。
心里承受到极限时，鸣人应该会求饶。
“请不要这样。”我爱罗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哀怨些。他觉得自己这个表情应该是做拧了。
客人得意，恶趣味骤生，更加恶毒地，玩起了花样地冲击与玩弄。
然后，我爱罗摆出冷漠的一副脸。这才是他最自然的表情。
客人产生了摧毁的欲望。他拿出自己全部的生命力来征戮我爱罗，似乎要把我爱罗残虐到粉碎。
最后，虽然要发生在鸣人身上是极小的可能，但我爱罗依然逼着自己挤出了一个看起来谄媚的笑：“您很厉害呢。”
客人本来将熄的欲火瞬然重燃，似要将一生的欲望发泄在这一刻。
多长的戏都会落幕。
客人再无一点力气，瘫在我爱罗身上。临晕过去之前，他想起一件事，于是在我爱罗肩头用上残存的所有力气深深咬下。我爱罗的血流进他嘴里，他尝到了比想象中更美味的甜，呢哝出一句我爱罗不知听过多少遍的话：“第一红樱果然很甜。”
为了这甜，那些人愿意多付我爱罗身价的两倍。
我爱罗不敢闭眼，因为他无法再睁开。
白过来了，推开肉石般压着我爱罗的客人。呼吸总算顺起来。
“叫鸣人过来。”我爱罗尽量说的清晰。
白一招手，鸣人一下扑到我爱罗眼前，握住了我爱罗伸向他的手。
今晚的事，肯定在鸣人的心上落下了阴影和伤，但这是最小的代价。
“鸣人，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以为是幻觉，你好像那个进WisaVisa之前的我……现在的我，已经无法离开WisaVisa了……但是你不一样，你还出的去。而你出去了，我也就随着你出去了。我会帮你，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一定要好好地离开这里。——这是两个人的未来——我知道这会很难，我承认我自私。但是，鸣人，不管多难，请你，一定要守住你的心。”
终于，说完了。
终于，能安心了。
心？
原来，这样就能让你瞑目。
第一次，我爱罗觉得陷入沉眠是一种享受。
5
那时，门外。客人正在房里焦急等待。
“你这么在乎他？有什么理由？”白直直盯着我爱罗的眼睛，拷问。
对于白，我爱罗是不必有那么多隐瞒的。
“他像当年的我，像到我自己都分不清。”我爱罗浅笑，如此安静，美丽，纯煦。
那一刻，白就明白了。我爱罗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鸣人。
袖手旁观鸣人被摧残，对于我爱罗，就是把自己如何变成今天这般模样的过程，完完整整地看一遍。我爱罗怎么看的下去呢？
白为自己的发现惊，喜，疼——我爱罗的心，还喘着最后一口气。——这就值得他担上一切的风险，将我爱罗带出去。

我跟你说这文不顶不行有木有!

【第三章】
1
“Honey，你可是越来越偷懒了。”
我爱罗被蝎那独特的毒蛇吐信子般的滑腻腔调唤醒。
偷瞟一眼电子钟上的日期，我爱罗确认自己晕了整一个昼夜。
“按你定的规矩，我一个星期只接一个客人。”
蝎在我爱罗的唇上轻掠一下，而后虽分开，鼻尖却几乎就要碰到鼻尖，手指轻轻撩着我爱罗的脸颊和发丝。
“Honey，抱怨我最近给你的加急单多了，是吗？”
我爱罗撑着身子靠床头坐起来，撞得蝎直捂鼻子。
“说吧。”我爱罗面无表情地看着蝎。蝎亲自来交单的客人，都是跟他有重要交易的权重人物。最近，这种客人越来越多，他们的名字，放在外面，定会引无数人点头哈腰。我爱罗想到蝎交待他从这些客人身上套的情报，觉得这次要闹的动静很大。——这，也是把鸣人送出去的机会。
蝎摆出如委屈的孩子一般的脸：“Honey,你觉得我来找你就是为了给你下单？”
我爱罗一眼不眨，声音更冷：“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你要做就去拿药来。”
蝎无奈地撇下嘴，声线慵懒：“你把我看得这么没良心，伤我的心了。”
我爱罗直接躺下，背对着蝎，拉被子。
“真是把你惯坏了呢。”蝎凑到我爱罗耳边，伸出舌尖舔下柔软的耳垂，两根手指拈着一张照片在我爱罗眼前晃晃。我爱罗接过照片。
奈良翰坚，CNB银行的总裁。CNB银行是这个国家规模最大的投资银行，世界排名第三，奈良家族自然富可敌国。不过，奈良翰坚年轻时不学无术，能爬到这个位置，全靠——把国家资产源源不断地贡献给他的外国主子。
“你想从他那儿拿到什么？”我爱罗问。蝎已经一路从他的耳后吻到了唇边。
“嘘——”蝎缠上我爱罗的唇齿，褪掉他身上的被子和浴衣。我爱罗不迎接，也不拒绝，仿佛这具身体并不是自己所有。
“知道吗？”蝎把我爱罗的脸搬过来正对自己，一脸意味不明的笑容。“我最喜欢的，还是跟你的第一次，沙瀑我爱罗。”
我爱罗的神经瞬间绷紧。蝎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叫他的名字，带上他的姓氏就更罕见。曾经，我爱罗为了不让自己的姓氏出现在红樱榜单上，足够低声下气地去求蝎；第二天，他的姓氏却赫然呈现在那些客人面前。为此，我爱罗毁了一次自己的脸，他的姓氏才被隐去。
“最喜欢你这样看我。”蝎摩挲着我爱罗的眼角。他喜欢在我爱罗的眼里看见不安，揣测，隐隐的愤恨。他不喜欢我爱罗近来最常见的美丽却空洞的眼。
“记得吗？那个时候。你可真可爱呢。把人的魂勾个精光。”
那些整夜绞缠在|**|里的夜晚，我爱罗倒是不想记得。
“看不上现在的我吗？烦的话，你可以不做。”我爱罗又变回毫无表情。
蝎诡异一笑，从我爱罗身上退下来。
“我可是每时每刻都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只不过是回忆回忆你以前给我的享受——在试试那个鸣人之前，回忆。然后比比，他有多像你。”
“蝎！”我爱罗惊坐起来，立刻后悔自己太冲动。不能让蝎觉得自己在乎鸣人。
我爱罗故意摆出一副难看的脸色：“我知道自己是你玩够了就扔的东西，你不用暗示。找到了新的，不用拿来和我这个快死的人比。”希望，能掩饰自己刚刚为鸣人的紧张。
“吃醋了？”蝎笑眯眯，凑到我爱罗嘴边要吻。
我爱罗转过头去躺下。“留着力气吧，别浪费在我身上。”
我爱罗蠕了下喉咙，手指攥紧了被子。直到，蝎扑上来缠吻，哝出一句“Honey,我还是念旧啊～～”我爱罗终于暂时松口气。得想个办法拖住蝎。现在的鸣人，是无法应付蝎的。
明拒，实迎。我爱罗巧妙地迎合着蝎的趣味：看起来，很不愿有反应，但身体却违背意志给出冲破压抑的反应——我爱罗知道蝎就喜欢自己这样。若不是为了绊住蝎，我爱罗就躺在那里睁着眼睛睡觉。
蝎并没有流连太久。他说有些破烂俗事不得不应付。


“这个要问你吧？”
蝎似笑非笑，两个酒窝盛满异样的危险味道。“Honey，我让你看看你以前在床上的样子，好不好？”
下一刻，蝎拉了我爱罗到床边。
蝎猛地扑倒鸣人，蹭着鸣人的脸，看向我爱罗这边：“Honey，你站在这里好好欣赏，看当年你在我身下是怎样一个醉人的尤物。”
激吻，撕扯，啃咬，蝎欺缠在鸣人身上犹如在享用最丰美的盛宴。但，他的视线，时不时斜过眼角投向我爱罗。
只看见，一具站着的尸体，或者，是一尊精美逼真就是没有情感的人偶。
被蝎惊到的鸣人一时慌乱，看向我爱罗。蝎注意不到的那短短的一瞬间，鸣人收到了我爱罗的眼色。鸣人便及时压制了反抗的冲动，吃力地按着这几天被白加急训练出来的技巧配合蝎激涌的节奏。
前戏已经足够冗长。蝎很享受地仰起头舒着气，春意满面：
“想起来了吗，honey?”
我爱罗微歪头到一边，没有丝毫表情——算是回答。
蝎的脸上有一瞬间闪过阴厉，但随之只是一声嗤笑，神情更加淫邪。鸣人恍然明白了些，便担忧地看向我爱罗。他能看见我爱罗死水般的眸子之下，暗流汹涌。
终于，折起鸣人的腿，蝎即将挺进鸣人的私地，却，被我爱罗搭上了肩。
蝎一点不掩饰自己的得意：“怎么，honey，记起来了？像你吧？”
我爱罗的脸却冷得让人发瘆，仿佛灵魂已经抽离了肉体，空余冷透的血流过躯干。
“我记得你录过带子，你可以给我看那个。蝎，你今天做得太慢了，我等着无聊。你能不能快点完事？”
鸣人瞬间失了脸上的血色。蝎的眼神变得如雷雨前的阴空。
猛然，蝎推开鸣人，将我爱罗拉过来，扯飞浴衣，狠狠压上去。
蝎凑在我爱罗耳边，低低的声音像寂夜里锯子慢慢割肉发出的细响：“脑子忘了的话，身体会记着吧？我爱罗，那些美妙的夜晚，我可是刻骨铭心啊，你怎么可能忘掉？”
“上次跟你怎么做的我都记不起来。”我爱罗的声音虽然冷寂如死，却在给鸣人口型。
鸣人愕然。
我爱罗说的两个字是：“别看。”
鸣人咬上下唇，摇头。但下一秒，他却不得不闭上了眼，把眼泪也囚禁起来。
我爱罗被鸣人拒绝之后的眼神，让鸣人瞬间心碎。那一瞬间，鸣人意识到，如果自己看下去，他给我爱罗的伤害，会超越此刻的蝎。
看不见图像，但声音是可以清晰听见的。
鸣人听见肉体摩擦与碰撞的闷声，听见蝎的让人脸发烧心激跳的挑拨情话，就是听不见我爱罗的声音，一丝一毫都没有。
鸣人听得出蝎的动作已经越来越急暴，话也越说越过分。鸣人已经禁不住开始颤抖。这些话，这些事，如果是自己来承受……
鸣人把唇咬得就要渗血。眼泪，似乎就要冲破禁锢，鸣人用双手紧紧地捂住脸。
好想睁开眼！
可是，对我爱罗，该是多大的伤害！？
在鸣人听来，蝎的声音是越来越兴奋；可实际上，他的脸已经阴的可怕。虽然他还是笑着，但这笑容却只是将让他的神情衬得更阴森。
自始至终，我爱罗的眼睛，都如同如死去一般。即使身体给出生理反应，即使白皙的皮肤早已潮红。
蝎右手的指甲都抠进我爱罗的皮肉里，淌下蜿蜒的血色溪流。
我爱罗的表情，依然……
高明的挑逗，恶意的作弄，残忍的虐待……极尽一切手段，只为了，把我爱罗这一张死人脸卸下去。
发情，嫌恶，蔑视，痛苦，哪怕我爱罗只给出一种变化也可以，但我爱罗的表情就是一直没有变过——骨子里散出来的冰冷，眼底着了一层轻蔑的颜色。
似乎，蝎不管怎做，都永远扒不掉我爱罗脸上那薄薄的一层冰。
终于，蝎掐住了我爱罗的脖子，脸贴得离我爱罗如此近，声音如被撕扯过一般。
“除非用‘樱魂’，否则你永远都不会再对我有回应，是吗？！”
蝎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第三章】
1
“Honey，你可是越来越偷懒了。”
我爱罗被蝎那独特的毒蛇吐信子般的滑腻腔调唤醒。
偷瞟一眼电子钟上的日期，我爱罗确认自己晕了整一个昼夜。
“按你定的规矩，我一个星期只接一个客人。”
蝎在我爱罗的唇上轻掠一下，而后虽分开，鼻尖却几乎就要碰到鼻尖，手指轻轻撩着我爱罗的脸颊和发丝。
“Honey，抱怨我最近给你的加急单多了，是吗？”
我爱罗撑着身子靠床头坐起来，撞得蝎直捂鼻子。
“说吧。”我爱罗面无表情地看着蝎。蝎亲自来交单的客人，都是跟他有重要交易的权重人物。最近，这种客人越来越多，他们的名字，放在外面，定会引无数人点头哈腰。我爱罗想到蝎交待他从这些客人身上套的情报，觉得这次要闹的动静很大。——这，也是把鸣人送出去的机会。
蝎摆出如委屈的孩子一般的脸：“Honey,你觉得我来找你就是为了给你下单？”
我爱罗一眼不眨，声音更冷：“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你要做就去拿药来。”
蝎无奈地撇下嘴，声线慵懒：“你把我看得这么没良心，伤我的心了。”
我爱罗直接躺下，背对着蝎，拉被子。
“真是把你惯坏了呢。”蝎凑到我爱罗耳边，伸出舌尖舔下柔软的耳垂，两根手指拈着一张照片在我爱罗眼前晃晃。我爱罗接过照片。
奈良翰坚，CNB银行的总裁。CNB银行是这个国家规模最大的投资银行，世界排名第三，奈良家族自然富可敌国。不过，奈良翰坚年轻时不学无术，能爬到这个位置，全靠——把国家资产源源不断地贡献给他的外国主子。
“你想从他那儿拿到什么？”我爱罗问。蝎已经一路从他的耳后吻到了唇边。
“嘘——”蝎缠上我爱罗的唇齿，褪掉他身上的被子和浴衣。我爱罗不迎接，也不拒绝，仿佛这具身体并不是自己所有。
“知道吗？”蝎把我爱罗的脸搬过来正对自己，一脸意味不明的笑容。“我最喜欢的，还是跟你的第一次，沙瀑我爱罗。”
我爱罗的神经瞬间绷紧。蝎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叫他的名字，带上他的姓氏就更罕见。曾经，我爱罗为了不让自己的姓氏出现在红樱榜单上，足够低声下气地去求蝎；第二天，他的姓氏却赫然呈现在那些客人面前。为此，我爱罗毁了一次自己的脸，他的姓氏才被隐去。
“最喜欢你这样看我。”蝎摩挲着我爱罗的眼角。他喜欢在我爱罗的眼里看见不安，揣测，隐隐的愤恨。他不喜欢我爱罗近来最常见的美丽却空洞的眼。
“记得吗？那个时候。你可真可爱呢。把人的魂勾个精光。”
那些整夜绞缠在|**|里的夜晚，我爱罗倒是不想记得。
“看不上现在的我吗？烦的话，你可以不做。”我爱罗又变回毫无表情。
蝎诡异一笑，从我爱罗身上退下来。
“我可是每时每刻都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只不过是回忆回忆你以前给我的享受——在试试那个鸣人之前，回忆。然后比比，他有多像你。”
“蝎！”我爱罗惊坐起来，立刻后悔自己太冲动。不能让蝎觉得自己在乎鸣人。
我爱罗故意摆出一副难看的脸色：“我知道自己是你玩够了就扔的东西，你不用暗示。找到了新的，不用拿来和我这个快死的人比。”希望，能掩饰自己刚刚为鸣人的紧张。
“吃醋了？”蝎笑眯眯，凑到我爱罗嘴边要吻。
我爱罗转过头去躺下。“留着力气吧，别浪费在我身上。”
我爱罗蠕了下喉咙，手指攥紧了被子。直到，蝎扑上来缠吻，哝出一句“Honey,我还是念旧啊～～”我爱罗终于暂时松口气。得想个办法拖住蝎。现在的鸣人，是无法应付蝎的。
明拒，实迎。我爱罗巧妙地迎合着蝎的趣味：看起来，很不愿有反应，但身体却违背意志给出冲破压抑的反应——我爱罗知道蝎就喜欢自己这样。若不是为了绊住蝎，我爱罗就躺在那里睁着眼睛睡觉。
蝎并没有流连太久。他说有些破烂俗事不得不应付。


鸣人想说话，却被我爱罗的口型压了回去。“一切交给我。”
“看来我得扣Larry的奖金，他不但没把你身子医好，倒让你失忆了。”
我爱罗轻蔑地看了一眼蝎，泰然向前，到那刚好的距离，“不小心”踩到浴袍的垂边，倒在蝎的胸膛上，一只手“无意”地滑过了蝎的脖子和锁骨之间那块最敏感的区域。
蝎微仰起头，微眯了眼，丝毫不掩此刻的享受。
因为穿的时候就是随便一扎，我爱罗的浴衣很轻易地滑落，露出白皙柔腻的半身。
“怎么，勾我啊？”蝎笑得如不良少年在调皮。
我爱罗白了蝎一眼，伸出手慢慢拉衣领，未及过肩，腰间的带子突然松落，更泻出一片诱人春光。
蝎撇了撇嘴，似乎不为所动。
我爱罗也不动声色，将衣服扯上肩头，也不去捡那腰带，伸出一只手抓了衣襟随便遮一遮，迈步便走。
却被蝎钳住了手腕拉开，重新露出里面的光景。
“脱都脱了，穿回去不麻烦？”蝎依然在笑，但眼里已经透着明显的挑衅。
“我冷。”我爱罗也挑衅回去。
蝎嘴角的弧度变弯，倾上来便将我爱罗压到门框上，手伸进敞开的浴衣里游移，缠着我爱罗的唇一阵深吻，我爱罗小心地给出合适的反应。
长吻过后，蝎微喘，挑着我爱罗的下巴，声线如小提琴鸣奏般悠长：“Honey，差点真的让你得逞。”
我爱罗心颤，但克制自己不动声色。
“Honey，不想知道你以前什么样吗？”
“这个要问你吧？”
蝎似笑非笑，两个酒窝盛满异样的危险味道。“Honey，我让你看看你以前在床上的样子，好不好？”
下一刻，蝎拉了我爱罗到床边。
蝎猛地扑倒鸣人，蹭着鸣人的脸，看向我爱罗这边：“Honey，你站在这里好好欣赏，看当年你在我身下是怎样一个醉人的尤物。”
激吻，撕扯，啃咬，蝎欺缠在鸣人身上犹如在享用最丰美的盛宴。但，他的视线，时不时斜过眼角投向我爱罗。
只看见，一具站着的尸体，或者，是一尊精美逼真就是没有情感的人偶。
被蝎惊到的鸣人一时慌乱，看向我爱罗。蝎注意不到的那短短的一瞬间，鸣人收到了我爱罗的眼色。鸣人便及时压制了反抗的冲动，吃力地按着这几天被白加急训练出来的技巧配合蝎激涌的节奏。
前戏已经足够冗长。蝎很享受地仰起头舒着气，春意满面：
“想起来了吗，honey?”
我爱罗微歪头到一边，没有丝毫表情——算是回答。
蝎的脸上有一瞬间闪过阴厉，但随之只是一声嗤笑，神情更加淫邪。鸣人恍然明白了些，便担忧地看向我爱罗。他能看见我爱罗死水般的眸子之下，暗流汹涌。
终于，折起鸣人的腿，蝎即将挺进鸣人的私地，却，被我爱罗搭上了肩。
蝎一点不掩饰自己的得意：“怎么，honey，记起来了？像你吧？”
我爱罗的脸却冷得让人发瘆，仿佛灵魂已经抽离了肉体，空余冷透的血流过躯干。
“我记得你录过带子，你可以给我看那个。蝎，你今天做得太慢了，我等着无聊。你能不能快点完事？”
鸣人瞬间失了脸上的血色。蝎的眼神变得如雷雨前的阴空。
猛然，蝎推开鸣人，将我爱罗拉过来，扯飞浴衣，狠狠压上去。
蝎凑在我爱罗耳边，低低的声音像寂夜里锯子慢慢割肉发出的细响：“脑子忘了的话，身体会记着吧？我爱罗，那些美妙的夜晚，我可是刻骨铭心啊，你怎么可能忘掉？”
“上次跟你怎么做的我都记不起来。”我爱罗的声音虽然冷寂如死，却在给鸣人口型。
鸣人愕然。
我爱罗说的两个字是：“别看。”
鸣人咬上下唇，摇头。但下一秒，他却不得不闭上了眼，把眼泪也囚禁起来。
我爱罗被鸣人拒绝之后的眼神，让鸣人瞬间心碎。那一瞬间，鸣人意识到，如果自己看下去，他给我爱罗的伤害，会超越此刻的蝎。
看不见图像，但声音是可以清晰听见的。


当然是鸣人。
我爱罗的眼神恢复了平寂。白拿开了捂在他嘴上的手，却死死地拽着他的手腕，我爱罗拼命挣扎到手腕泛红。
“放开。”我爱罗轻低的声音丝毫不掩饰怒气。
“别任性了，我是为他好。”
“他不能碰这种事！”
“为什么？你害怕吗？用自己的身体来取悦男人，达成目的，害怕他做了这种事之后就放弃自己吗？”
“白，你答应过我会保护他，不让他受伤害，这是我的条件，也是我们的约定。”
“我爱罗，我承认鸣人像小时候的你，但是我觉得他和你还是有些不同的。我想确认他值不值得我们来保护。”白把我爱罗堵在了墙角。
“白……”
“听我说！我从别人那里听说你在这里的生活，让我以为你大概早就是一个没了灵魂的工具。但是我亲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你其实一直都没有变。不管身体成了怎样的颜色，灵魂是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都玷污不了的——鸣人如果不明白这一点，他就是身体离开了灵魂也永远带着这里的枷锁。”
“白，我在鸣人的身上看到了这些。”我爱罗的眸子已经平静了。
“我知道。只是我有着私心。”
“我知道你一直都努力让自己离开这里，直到你被宣告了死期。你不是自己放弃了明天，是死神不给你未来。所以你选择了这座樱冢，来做你最后的坟墓……”
“白，我已经死了。”我爱罗笑了，温柔而宁静。
“但你把你的心托付给了鸣人。”白抱住了我爱罗。“但是啊，我爱罗，我还是希望你用这个身体去享受你期盼已久的阳光。三个月的时间，也许勘九郎和手鞠赶不上，但是我会赶上。就算是永别，我也想看你在那个湖边闭眼。——我正是为此而来，小爱。”
“白。”我爱罗抱住了白，头靠在白的肩上，闭上了眼。只此一刻，仿若依然当年，什么都没变过。
“小爱，就如同鸣人，你从来就不属于这儿。你们比天使更纯净，无论是灵魂还是身体，你们注定不会停留在这种黑与红的世界，你们注定要离开。所以，小爱，好好地活下去，让我带着你们两个一起走。”白微笑的脸庞淌着泪，轻闭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
“你还是当初那个白。”
“不，我的爱人已经变了。”
我爱罗轻笑。“他对你好吗？”
“他是很好的人。”
“因为他遇见了你这个天使。”
5
“如果，”鬼魅般的声线响了起来。“你们一起接客，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surprise。我爱罗，想不到你到了今天还能有挖掘的余地。你们两个做，然后客人同时做你们两个，肯定会成为特色服务的。”
“蝎！”我爱罗把白挡在了身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蝎跟前如此惊慌。
“佐助是我给你的单，你却在这里找野食，我不该罚罚你么？”蝎对着我爱罗说话，眼睛却瞟向了鸣人的门。
我爱罗一个震惊，立刻意识到自己听到“佐助”时下意识的眼神出卖了一切。“蝎，对不起，我下次会……”


我爱罗推开蝎，一路逃开，却是无意识地跑回了Visa。撞进一间不认识的房间，窝在墙角两日，没有人来。直到，一个高个的男孩蹲到他跟前。我爱罗不躲，甚至不动。
“这是我的房间啊，你怎么在这儿？难道以前住这儿？那还分给我住？”
“我叫小续，你叫什么名字？”
“诶，我认出来了，你是我爱罗吧，第一红樱？”
“你说话呀？我听人说你病了，一直没好吗？这里不是有一个很厉害的医生么？”
“好吧，你不说就不说吧。他们都以为你逃掉了呢，都跑去外面找你。你就躲在我这里别出去了，他们当你丢了的话，就不会再要你接客人了。”
此后，小续把我爱罗藏在房里，吃饭的时候就喂我爱罗，直到我爱罗开始自理。夜里，小续将我爱罗盖得很严实，自己挡在外面，如果有人进来，是看不见我爱罗的。
为防客人发现我爱罗，有客人来，小续都带到外面找地方解决。每次回来的时候，小续都带着吃的，也带些书回来。Visa有图书室，侍者可以去那里拿书看。我爱罗虽不说话，但是看书却快，很快就能看完一本。
一天， 小续带回一摞书，放在地上一本本摊开，突然发现有一本字母古怪的书。小续伸手拿过，说，这本书拿回去换掉。
我爱罗却突然发声：“我看得懂。”
小续惊讶地扔了书。
那是《巴黎圣母院》，法语原版。【好吧，让我无耻地说，我在用《巴黎圣母院》作比我这文里的人物关系】
我爱罗不再说话，拿过书便不再抬起头。
此后，小续拿书的时候都拿法语书，但我爱罗再没说过一句话。
一天天过去，日子似乎永远重复不变。
直至，那晚，夜半，迪达拉突然闯进来，审判者一样说：“小续，你藏了我爱罗这么久不交人，明天蝎先生会亲自送你去见冰妖。”
冰妖，是蝎最喜欢的大白鲨，侍者犯了蝎不饶的禁忌，便拿来喂他。
我爱罗下了床，走到迪达拉面前，居然开口：“我要见蝎。”
迪达拉只是将手机放在我爱罗耳边，熟悉的声音传出来：“他必须死，但是我给你们最后一晚的时间。”电话挂断。
迪达拉退出，关了门。我爱罗再开门，便看见有人驾着枪守在对面。
我爱罗转身，低头，不敢看小续的眼睛。“对不起。”
小续却走上来，说：“没事，反正是为了我爱罗，我无怨无悔。”
我爱罗惊讶，抬头，看见小续笑得坦然。
“我爱罗，我一直没敢说，但是，明天就要死了，再不说就来不及了。”小续吸了一口气，说,“我喜欢你。”
我爱罗惊慌，直往后退，身子撞到了门才停下。
“不信？”小续虽然皱眉，却依然在笑。
我爱罗垂了眼帘，又抬起，走向小续。手摸上自己的衣领，犹豫了一下，渐渐拉下。
“我爱罗，你不用……”小续话未完，却被我爱罗突然而温柔的吻堵了话。我爱罗已牵着小绪的手探进了自己衣内，从肋下划过腰线伸进更里面。
小续一直没有主动的回应。
我爱罗悲伤地望着小续的眼：“我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给你。”
小续把我爱罗轻轻抱在怀中：“你给我的已经超过我最奢侈的期望。”
相视片刻，小续悄然褪掉了我爱罗的衣衫。
“我爱罗，活下去。”小续恳求的声音很轻很轻。
我爱罗闭上了眼。
8
这是两年以来，我爱罗第一次努力取悦一个人，极尽一切，只为了能让与自己交合的人觉得满足。
小续很体谅人，动作比我爱罗更轻，他们的高潮完全不像高潮。
事完，我爱罗和小续相视躺在床上。
小续一眼不眨地看着我爱罗，笑说：“我下辈子投胎也不会忘了你的脸。”
我爱罗闭了下眼，吞回来要说的话。他想说，忘了吧。出口换了另一句：“这辈子我会一直记得你的脸。”
突然，我爱罗的眼睛一颤。他侧着支起上身，手抚上小续的鬓脚，又抚上脸，来来回回地摸。


【第五章】
1
我爱罗一夜都没睡安稳，身上所有与丝带接触的地方都火辣辣地疼。蝎倒是舒服了，这都醒了，还闭着眼睛，在我爱罗身上享受地摸来摸去。
我们之间，只适合恨。
我爱罗觉得蝎这句话说得真可笑。他和蝎，不适合任何感情，恨也是感情，自然就也不适合。没有感情，最适合。
“蝎，出来吧，有事跟你谈谈。”隔着门传过来声音。我爱罗听出来是宇智波佐助。他能让鸣人释放自我，肯定跟鸣人渊源不浅。我爱罗决定等蝎走了就去问问鸣人。
蝎终于肯睁开眼睛，但依然慵懒地眯成一条线，给我爱罗解丝带也是懒懒的速度。
“佐助，我们用不着客套了吧，你直接进来谈就好了。”
佐助进来后，走了几步就靠在墙上站着，微微抬起下巴俯视过来。我爱罗突然为鸣人感到庆幸。从昨晚的Party到此刻，宇智波佐助毫不掩饰地表现着他对蝎这些恶趣味的排斥和鄙夷。若他真的对鸣人动心了，那鸣人不仅绝对能出去，而且出去之后也会有个不错的未来……不……宇智波家毕竟还是黑道望族……鸣人跟他在一起，还是没有脱离黑道。就算鸣人不碰黑道，也会被黑道盯上，难保……
我爱罗心底，又一道疤松动，血悄然渗出来。
鸣人，你该有个平静安宁的未来。
“Honey，到旁边待一会儿，不用太远。”蝎这句话把我爱罗的思绪打断。我爱罗才发现身上的丝带已经被解完。
我爱罗吃力地爬起来下床，摇晃着走到屏风后面。热气升腾。我爱罗静静不动，仔细听屏风那面的对话。
“我要漩涡鸣人，开个价。”
宇智波佐助，笨死你算了！我爱罗的指甲扣上水池的沿。他好不容易让蝎以为鸣人没有利用价值，宇智波佐助这一来直接给鸣人贴上了重点利用价值标签。
“呵呵。佐助，你可是金融学高材生啊。怎么算不明白最简单的线性利润了呢？鸣人的身价很有可能要超过我爱罗，一年换来的跑车能开连锁店了，算他跟我爱罗一样是三年的使用期，这些钱恐怕能买宇智波家一个不小的子公司了，你肯给？”
果然！
“我们宇智波家急着淘汰的钢铁产业算下来能买你这个地方，跟你换一个人你赚足了吧，嗯？”
“你们家那些大玩意儿转手一卖的确是座金山，可是啊，佐助，鸣人带来的那些潜在价值要怎么算呢？比如——honey，你昨晚让我很开心，你说，这一夜的开心值多少钱？”
“蝎！”
我爱罗告诫自己必须斟酌出口的每一个字。“蝎，这可不好评判，你觉得在我这里开心，佐助少爷可是躲我都来不及。说到底主观的价值是随人定的，只看在不在乎罢了。”你眼中的无价，可能是别人眼中的草芥。宇智波佐助，听明白了吗？别把你在乎的东西暴露给你的对手，尤其是你在乎的东西还是你对手手里的筹码！
“佐助，你第一次来我这里不清楚，Visa的红樱是终生员工，你想买，只能买他们的尸体标本，哦，包场的话只能一个星期，毕竟排着队的客人都是大人物，哪一个不满意了我们小生意人都开罪不起，恐怕就连宇智波家也是不能不给那些人物面子的。”
没有再听见宇智波佐助的应答。
听见了蝎嗤嗤的笑声。
“还是嫩小子啊，以为想要的东西就能占到手么。”
下一刻，蝎出现在我爱罗眼前，进了水池。他背过身去，指了指自己的背。我爱罗剜他一眼，头后仰靠在池沿上闭了眼。
鸣人，你可怎么办？！
对面蝎的脚蹭得我爱罗心烦。还好，不久，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不得不走出去。
“……宇智波佐助……鸣人……”我爱罗无意听到这两个名字，心猛地一惊。
“迪达拉，让他们走。”
到底怎么了？白，你在鸣人边上吗？千万别让他做傻事。宇智波佐助怎么也是宇智波家族的副掌席，怎么办事像没脑子一样！
终于忐忑地等到了又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