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哲是这屋子的另一个住客。光电硕士,少校,年轻有为。一个简单的人,他会想很多,但是一定会把心里话说出来。不赞成的,不支持的,不喜欢的,他直接而又果断地表达出来,和我不一样。我经常想,也许吴哲才是真正单纯的那个,和我不一样。我又明白了一个词——羡慕。是的,我羡慕。吴哲就像波斯菊,灿烂地像光。在他眼中没有不干净的。
成才没有制止27,成才太想留下了,成才会因为这样反而失去留下的机会。我明白,一直明白,可是我却依旧保持着我的缄默。
袁朗依旧训练着,不,可以叫做折磨,他依旧折磨着我们,精神,肉体,一切。他想把我们逼入绝境,没有可以依靠倾诉安慰支持的境地。我知道,所以当他看见我依旧那么沉默时,才会那么惊讶。我看见了他眼睛里的一丝光,我不明白。我没有问。
齐桓是个温柔的人,第一眼看见他时,他让我想起了班长,默默的温柔,对我来说宛如罂粟。齐桓一直板着脸,大声地教训我们。但是他是温柔的,我知道。成才他们说齐桓是屠夫时我想反驳,可是我却依旧没有说话。我又想独霸这份温柔了,所以我不想他们知道。我真的有些贪婪。
训练依旧在继续着,最后我们成了老A,但我知道这是不同的,他们没有接受我们,我知道,我不能说,因为我们被分开了。齐桓开始和我住在一起,我开始对着齐桓发呆。那一段日子我开始梦见班长,梦见他的好,可是渐渐地,班长的位置被齐桓替代,我开始觉得对不起班长。可是我控制不了,班长已经不属于我了,我想要齐桓。
爹和我说要好好活,要做有意义的事。我想起对他们说没有意义的时光。不是因为真的没有意义,而是我不明白什么是意义。我终于有了困惑的东西。不,其实我很久之前就明白了什么叫困惑。因为我一直在困惑什么是活着。
齐桓受伤了,齐桓要死了,为什么?我开始思考这是否是我的原因,我开始思考我是否真的能够独自拥有一个人,一个只对我温柔的人。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绝望。可是我忘记了,忘记了我已明白这是一个局。然后我做出了一个真正绝望的决定。
齐桓没有死,也没有受伤,这时我才记起来这是一个局,一个我早就知道的局。不知道为什么,我打了齐桓。我又见到袁朗了,30天。他们说我独立,勇敢,有责任心,对我很惊讶。可是他们不知道,不知道这是我绝望之后做出来的扑火一跃。又是个误会,我却习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