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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史上最恐怖小说,黑白配,穿越天堂的手主打,老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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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我手里的电筒,照着看了看,说:“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凌志杰打的。”
  “凌警官不是跟你很要好么?他怎么会打你?”王飞的语气有点吃惊,不像是装的。
  我摆摆手,说:“算了,我跟你说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解释下……”
  王飞点点头,我接着就把之前产生时间差一直到和凌志杰决裂的整个过程都讲了一遍,但是我没提“时空扭曲”的概念,而是试探性地问道:“你说,我对凌志杰的怀疑对不对?其实一切都是他在搞鬼?”
  我这样说的目的其实是在试探王飞的动机,如果他回答是,那么就说明他确实是在迷惑我,在试图一步步地引导我把所有事情都推到凌志杰的头上去,因为我感觉他疯了的可能性还是太小,仍然在有计划地实施阴谋的可能性倒是更大一点。
  王飞再次看了看我身上的伤口,说:“不对!你肯定误会他了!”
  我好奇地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王飞说完这句后,就不说了,继而情绪变得有点激动,甚至用双手使劲抓着自己的头发,仿佛在极力思考着什么事情。
  我喊了他几声,他才终于抬起头来,脸上显现出一种“恐慌”的神情,同时嘴里不停地念叨:“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我追问道:“你明白了什么?”
  王飞盯着我的眼睛,情绪仍然很激动,我注意到他的眼珠在左右摆动,非常剧烈,但是他张着嘴,一下子又仿佛说不出话来。
  我看他这种神情,觉得非常怪异,继续追问他到底明白了什么。
  不一会,他把目光转向旁边的十三号坑洞,跳起来就朝那边冲过去,我下意识地拉了下他的衣襟,却没拉住,眼看着他径直冲到坑洞边,砰咚一声就跳了下去。
  我只好站起,费力走到坑洞边,喊了几声,不一会,王飞就浮出了水面。我伸手抓住他,问道:“你在干什么?”
  王飞抹了把脸上的水,看了看我,一脸疑惑。
  我又问了一句:“你到底在干什么?”
  王飞没理我,扯开我的手,再次潜了下去,不一会又浮上来,看了看我,再又潜下去……
  反复好几次后,他终于不再往下潜,而是呆在水里,换了句话开始念叨:“不对……不对……肯定是要触发什么条件……条件是什么……条件是什么……”
  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他在干什么——他在验证时空穿梭的可能性。
  又过了一会,他终于爬上了岸,果然开始跟我提时空扭曲的概念,我装作完全没思考过这个可能的样子,只是附和性地听着他解释。他说他想到了602里的那个东西究竟是哪来的了,就是通过这里的这个坑洞,从另一个时空过来的,像《迷雾》中的异空间怪物一样,他还试图想要进入那个异空间,找到怪物的来源,以完善他的“机器”,因为他并不确定现在那“机器”对怪物是否有效……
  对于这种科幻性质的猜想,我内心里并不赞同,只是一个劲地附和他说话,并仔细观察他脸部表情的变化。
  我注意到他的脸部表情似乎越来越“正常”起来,就像正常人那样。这个变化让我仿佛想明白了发生在王飞身上的一些事情,但一时间还是无法确定。
  我跟他说:“对,应该就是这样,我们先回去准备一些东西,然后再回来尝试是否能进入那个空间,你觉得怎么样?”
  王飞点点头,搀着我开始往大铁门走去。
  刚走到门外,就有好几个个黑影窜过来,一下子将我和王飞拉开。
  拉着我的那个人立刻将一件大衣披在我身上,说:“赶快送他去医院。”转头又指着王飞说:“把他拷上,带回局里。”
  我熟悉说话的这个声音,是凌志杰。



IP属地:四川135楼2011-11-26 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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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架住王飞的是老姚和老叶,小宋则在一旁警惕地看着。不知道他们几个是什么时候进洞的,不过我已经明白了,凌志杰果然没有轻易就走掉,他只是埋伏起来观察着我和王飞的动静,先前我们说的所有话想必他都听见了。
      我转头看看凌志杰,他却始终没看我,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我想和他说句话,一时间却又想不好到底该说什么。
      很快,我们一行人出了洞。天已经茫茫亮,雪停了,但积雪比我们来时更厚了一层,我下身裸着,感到刺骨的寒冷,头又开始晕起来,疼得厉害。
      凌志杰和小宋两人搀扶着我一直走回到停车的地方,期间王飞一直低着头,神情显得很“沮丧”,并试图想要和我说话,我猜到他是想继续和我商量怎么去对付那个“异空间来的怪物”,但老姚和老叶两人架着他,并阻止他和任何人交流。
      所有人上车后,就往市里面驶去。车开到市郊的公路上时,迎面碰到三辆警车,凌志杰下车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我随即被转移到一辆桑塔纳里,我听到凌志杰和司机说把我送去医院。
      车子重新发动,我回头看了一眼,凌志杰带着两辆警车又回松林场的方向去了。王飞还在原先那辆车上,由小宋押着,但在我转头的瞬间,我看到他把脸贴在车窗上,定定地看着我,脸上浮现出那个招牌式的诡异笑容。
      我禁不住地打了个寒颤,感觉到事情越来越棘手,有某种更坏的预感升腾上来。


    IP属地:四川136楼2011-11-26 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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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04 01:5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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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因为连日的雨雪天气,医院里的病人特别多,多到连病房都住不下了。
        我躺在一张狭窄的病床上,被搁在病房外的走廊上。正如医生告诉我的那样,下颚骨脱臼,颈部肌肉撕裂伤及全身多处软组织损伤……所有这些将会让我疼上很长一段时间。
        我没有让医生开止痛药,那种药对神经系统有很坏的副作用,所以,我宁可忍受这些伤痛直到它们自行消退。当然,从另一层面来说,这些伤痛也算一种自我惩罚吧……试问,在没找到昕洁之前,我又怎能让自己过得舒坦过得心安理得?我要让这些伤痛时刻提醒自己保持清醒,并时刻刺激自己有继续寻找下去的动力。
        动力,此刻的我确实太需要动力了。
        二十一天,离昕洁消失过去了整整二十一天,这二十一天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但是结果却和四天前,或者七天前,甚至二十一天前没什么两样——我仍然没有找到任何实实在在的线索,仅有的那些,除了推测还是推测,而且都是些不太靠谱的推测。
        我把找到昕洁当做自己的信念,支撑着这个信念的却只有回忆和伤痛。


      IP属地:四川137楼2011-11-26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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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嘈杂的走廊到了夜晚便渐渐安静下来,直到隔好几分钟才有一个护士或者起夜的病人悄悄经过,我想,大概又是深夜了。
          深冬的住院大楼走廊,总是这样安静和冰冷,我把头整个都缩进被子里,开始梳理昨天凌晨发生在防空洞里的一切,以及思考接下去的行动。
          梳理一件复杂事情的最好办法,就是看它对于每个当事人来说,开始时的状态和结束时的状态分别是怎样的。
          对我来说,开始时毫无头绪,甚至连想要推测都找不到一个可以进行的方向。而结束时,我一下子获得了太多的信息,尽管这些信息很凌乱,甚至有可能全部是王飞捏造的。但无论如何,我想,这些信息里总有些是真的,比如王飞和他老婆曾经是602的住户,他们有和我相似的离奇经历,遇到了同一个由长头发构成的恐怖东西,而那东西很可能就是造成这一切的源头。
          对王飞来说,开始时,他充满自信与镇定地到警局自首,一切仿佛都在他的操控之下。结束时,有过一段时间的“沮丧”神情,仿佛事情没有按照他的计划顺利进行,但是,他最后从车窗上看着我时的那副样子,却又回到了开始时的模样,我确信那一眼我没看错,也确信事情也仍然在按照他的计划行进,所以我才会有越来越忐忑的心绪,总觉得他的背后有着什么更巨大的阴谋,而防空洞里发生的一切,包括我和凌志杰的决裂,也许仅仅只是个开始。
          所以,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王飞到底想干什么?而这次去防空洞,他除了透露给我一些真假难辨的信息,让我和凌志杰决裂之外,到底还达成了哪些我不知道的目的呢?
          ……
          我正极尽全力地思考着,忽然感觉到床头被轻轻地拍了几下。
        


        IP属地:四川138楼2011-11-26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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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探出头去,看到有个人站在边上,脸贴得很近,悄声说:“睡觉别把头蒙着,空气不流通。”
            因为背着光,我看不清那人的脸,只听出是个女的,年纪不大,可能是值班的护士。我笑着点点头,小声回个了谢谢,准备继续想事情。
            可过了一会,我发现那女孩还没走,一直在看我的脸,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奇地回看着她。
            又过了一会,女孩突然问道:“何宁?原来真的是你啊!”
            我心里一咯噔,这个女孩好像认识我,于是撑着想要坐起来,看看她到底是谁。但她把我按住,让我躺着别动,而她的脸还是处在背光的位置,我看不清楚,只能说了声抱歉,问道:“你是?”
            “秦佳,我是秦佳啊!”女孩的语气有少许的激动,声音跟着有点大,但她马上就捂了下自己的嘴巴,在我床边蹲下身来,压着嗓子说,“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你,你瞧,我太激动了……”说着就失声笑了起来。
            我一时间想不起来这个名字,但她换了这个位置后,我终于可以看清楚她的脸了。
            这是一张很年轻很标致的脸,水嫩白净,但我还是想不起来她是谁,哪怕一点点似曾相识的感觉都没有。
            女孩似乎没有注意到我脸上的表情,继续说:“这么多年没见了,你的变化有点大哦,一开始我还真认不出来呢……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好像伤得不轻啊……”
            我不得不打断她的话:“秦佳?真是不好意思,我实在想不起来了,我想问下,我们究竟是怎么认识的?那个……我是说以前。”
            女孩脸上的兴奋一下子就消退了,显得有点吃惊,说:“你……你是何宁吧?”
            我点点头。
            “还好还好……我差点以为我搞错了呢……” 女孩舒了一口气,随后眼睛一闪,指了指自己的头,说,“你不会得失忆症了吧?”
            我看着她,尴尬地摇摇头。
            女孩的脸上也多了一丝尴尬的神色,但她很快就又笑了起来,说:“算了算了,反正我认识你就是了。今天我值班,有事情随时可以叫我。”说完便起身要走。
            我赶忙说了句:“秦佳,谢谢你,但是你还没告诉我,我们以前到底怎么认识的?”
            女孩回过头来,看着我,笑得很平静,隔了一会才说:“呵呵,你忘了就算了,就当我们现在重新开始认识吧。”


          IP属地:四川139楼2011-11-26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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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离开后过了不一会又回来了,这次抱了床被子和一只热水袋,全都搁在我床上,她冲我笑笑,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甚至在接下去的几天里,不管我怎么问她,她都决口不提以前的事,相反的她对我的照料额外细心。我因此恢复得很快,但是我又不喜欢这样无缘无故地受人恩惠,感觉非常别扭,几次试探,最终还是不了了之,她总是那样一副笑脸,看我的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到了出院的日子,是四天后的上午。
              身体基本没什么大碍了,疼痛感也已经非常微弱,只不过还是感觉有点虚,下床的时候整个人轻飘飘的,迈出的第一步有点趔趄,随即被一旁的两个护士搀住了,我赶忙摆摆手说不要紧,紧接着让她们放开,自己又走了两步。负责我的那个医生看了看说:“嗯,体质相当好啊,想不到你能恢复得这么快,已经不需要住院观察了,接下去自己在家好好休养吧,注意饮食和锻炼,最好不要吃……”。
              告别了医生,开始往楼下走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拉了旁边经过的一个护士问:“请问,今天秦佳没来么?”
              “您找哪位?”
              “秦佳,也是这里的护士。”
              “不知道哎,你去问问我们护士长吧,她现在在一楼的办公室里。”
              “好的,谢谢你。”
              护士长的办公室门关着,我敲了几分钟都没见人开门,也没见护士长回来,于是作罢,打算改天再好好谢谢这个叫秦佳的女孩,想着就走出了住院大楼,刚好看到凌志杰在大门口左右踱着步,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我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猛然回过头来,一脸迷茫地看着我。
            


            IP属地:四川140楼2011-11-26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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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觉他的脸色暗沉得厉害,整个人的神情也明显憔悴了很多,在我的记忆中,几乎极少看到他有过现在这般糟糕的精神状况。
                “你怎么了?”我开口问道。
                凌志杰看着我,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这种情形对于他的语言习惯来说依然很反常。他从口袋里掏了根烟点着,半晌,才问了一句“阿宁……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我注意到,凌志杰说话的语气果然也变了,这种语气是心里装着太多的疑问造成的,我想,在我住院的这四天里面,肯定又发生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也许跟王飞有关,于是直接说道:“我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休息几天就好,你今天来,是想问我一些问题吧?”
                凌志杰把烟往地上一掐,说“对,有些事情我很想不通。”
                “王飞?”
                凌志杰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眉间几乎抖了一下,看来事情比我想象得更严重。
                随后,我上了凌志杰的车,一路无话,直接开到他家楼下。
                凌志杰住在一套单身公寓里,17楼,差一层到顶楼。
                我跟着凌志杰从电梯里走出来,穿过长长的走廊,一直到尽头,在转角的地方就是他的这套公寓。开门进去后,同样一股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仿佛好久没人住了,凌志杰这家伙晚上肯定也都是在警局过的。
                他的住处我来过几次,昕洁来的次数比我要多,因为自从三年前那件事后,没人帮他打理家务,只有昕洁每周会过来帮他打扫下为生,整理整理房间之类的。所以,我一走进这个屋子,就能感觉到一股特别熟悉的味道,除了凌志杰的,还有昕洁的。
                我忽然想起来,昕洁消失前的那天,确实就是来了这里。
                凌志杰烧了一壶水,跟我说咖啡在橱柜里,自己则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掏出香烟又开始抽。
                我泡好咖啡的时候,凌志杰抬起头看着我,问道:“那天,在防空洞里,王飞和你说的那个……时空扭曲……这个东西,能不能给我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IP属地:四川141楼2011-11-26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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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也没法很详细地对这个概念进行解释,只是粗略说了一下,凌志杰显然对这种粗浅的概念早有了解,从我这里也得不到什么更透彻的理解,他继续问道:“防空洞里,那次我打的人真的是你?”
                  我点点头。
                  “你和那……那***的说,你是经历了被打,从坑里上来后,我才进的坑里,然后过去打你?”
                  我再次点点头。
                  “那个地方真的是时空扭曲了?”凌志杰问道。
                  “我不知道,不过你也知道我不可能相信这种事情。”
                  “所以你当时以为都是我在骗你?”凌志杰继续问。
                  “对。”
                  “我……我理解……”凌志杰叹了一口气,转头又问,“你现在还相信我吗?”
                  这下,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凌志杰只好苦笑一声。
                  我也跟着苦笑一声,换了个方向问:“你们后来回防空洞后有找到什么没?”
                  “什么也没有……”
                  我想了一下,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东西,问道:“我的那件棉大衣呢?”
                  “我找过,找不到,你身上穿的任何东西都找不到。”
                  “那些坑洞的水底全找了吗?”
                  “这不可能,坑洞太多,人手不够,再说,我们也不会花这么多时间在调查那个防空洞上面。”
                  对于这个答案,我只能保留意见,因为那些坑洞没有全部搜过,尚不能确定是带到另一个时空去了。我不再问防空洞的事,转而想起凌志杰找我过来的原因,于是问道:“王飞他怎么了?”
                  凌志杰抬头看了我一眼,几乎很不情愿地说了两个字:“跑了。”


                IP属地:四川142楼2011-11-26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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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04 01:4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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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早已是我预料中的事,但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感觉有点吃惊,于是问道:“什么意思?你是说越狱?”
                    “还没进监狱呢,不算越狱。”
                    “那他从哪里跑的?”
                    “车里。”
                    “车里?”
                    “对,押往省**厅的路上。”
                    “你当时也在场?”
                    “没有。”
                    “押送的人怎么说的?”
                    “很简单,开到**厅那边准备接收的时候,打开车门,那***的不在里面。”
                    “什么意思?押送他的是辆什么车?”
                    “两辆,一辆专门负责押运的囚车,还有一辆我们局里的小车作为跟车用。”
                    “是不是路上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对,押送的人口径全都一致,看不出任何问题,那***的仿佛从车里人间蒸发了,所以我才会找你问时空扭曲这玩意。”
                    “你怀疑他是通过时空扭曲逃走的?”
                    凌志杰没有回我,又点了一根烟,看样子,他依然很矛盾,但我猜他对这个问题思考了无数次,已经偏向于肯定时空扭曲的概念了,只是不好意思跟我表明。
                    我想了想,又问:“当时囚车里有没有派人看着他?”
                    “小宋看着。”
                    “就他一人?”
                    “对,持枪看守。”
                    “那小宋怎么说?他可是时刻盯着王飞的,也说什么都不清楚?”
                    “不,小宋也消失了。”
                  


                  IP属地:四川143楼2011-11-26 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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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我几乎喊出来,因为两个人都在车里凭空消失这种情形,实在太出人意料了,但我很快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于是问道:“你们为什么会让小宋去押运?他不是个新人么?”
                      “也不算新人,从警校毕业出来也两年了。怎么?你怀疑小宋?”
                      “也算不上怀疑,只是和你说下这个可能性。”
                      “我明白,但是小宋这个人,进我们队以来,都是我亲手带的,我觉得不会有问题。再说了,后面那辆跟车的是省**厅他们自己的人,一路跟在后面,要是小宋协助那***的逃跑,他们不可能没看到。”
                      我点点头,知道凌志杰对自己的手下,特别是亲自带的手下有十足的自信,他也许能确保小宋没问题,但我心里却不这么想,我想的是,即使他没问题,也难保王飞不对小宋下手,将他弄得有问题。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凌志杰忽然问道:“你现在在想什么?”
                      我摇摇头,反问他:“你呢?现在打算怎么办?还要找王飞么?”
                      “找是肯定得找……”凌志杰的后半句没说出来,那就是他也不知道接下去怎么办。
                      “你也不用急,等吧,他会回来找我。”我道。
                      “你是说那***的会来找你?”
                      “对,这点我能确信,也许很快就会来找我。”我往后一仰,故作轻松地说道。
                      凌志杰抬起头仔细看了看我,不一会眼中那份沮丧的神情便消散了许多,我知道他又信了。
                      为了进一步缓解他精神上的压力,我笑了一下,说:“算了算了,不提那***的了,今天咱俩啥也别想了,去老地方喝个痛快吧!”
                      凌志杰愣了一下,随即眼神一亮,也笑了出来。


                    IP属地:四川144楼2011-11-26 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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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底已经湿透了,我把鞋子脱掉,看着远方城市的夜景,以及城市上空盘旋不去、层层游走的黑云,忽然想起来,今天的天气还不错,至少没有下雨也没有下雪,只是来的山路上还残留了几天前的积雪,在深夜里静静地融化。
                        山顶还是几年前的模样,冬夜的风有一阵没一阵地吹过,凌志杰躺在一旁的油布上不停地说着胡话,叫我再给他拿瓶酒。我只好又在散乱的酒瓶堆里挨个翻了一遍,终于找到一只还剩着点底液的瓶子,塞到他手里,无奈地笑笑。
                        凌志杰仰天将那些液体一口灌下肚子,随手将酒瓶往山下使劲甩了出去,说:“阿宁啊,你***太可悲了,怎么喝都喝不醉,我真同情你,哈哈……我真同情你……我要醉了……我要醉了……哈哈……”
                        我看着他的模样,也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这一晚,我们只喝酒,没提凌玉,没提昕洁,没提王飞,没提防空洞里凌志杰开的那两枪,就像小时候彼此将对方打得鼻青脸肿,第二天却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继续在一起疯玩一样。
                        而现在,我真想醉一场,真想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可正如凌志杰说的,我是个怎么喝都醉不了的人,酒精从嘴里灌下去,永远无法被血液吸收,而是像汗水一样立刻从脚底板里渗出去,这种体质在现在这种时刻真的是一种悲哀。
                        我竭尽全力想要忘却所有的悲哀,但它们被裹挟在那些杂乱的念头里,一直一直地纠缠在脑袋深处,无时无刻地想要冒出来,让我无法停止……


                      IP属地:四川145楼2011-11-26 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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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精加上冬夜的山风,已经让凌志杰彻底醉去,醉到睡过去,偶尔冒出一两句含混不清的梦呓,像哭又像笑,也许,他又在梦里见到凌玉了吧。
                          我在山头坐着,整晚地和脑袋里那些悲哀抗争,直到远方的晨曦从地平线上悄悄地探出头来。
                          我将凌志杰背上车子,放倒在后座上,这期间他一直没醒,只是又夹杂不清地说了几句糊话,我也懒得理他,发动车子,往山下驶去。
                          开到凌志杰的公寓楼下的时候,我不得不把他弄醒,想让他自己回去,但也许昨晚他喝得实在太多了,依旧含混不清地说着话,连站都站不稳,我只好扶他上楼。
                          刚出电梯门的时候,迎面碰到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见我扶着人也没避让,低着头快速从我身边擦着走过去,直接闪进了正在关门的电梯。
                          我只是觉得这个人有点奇怪,也没多想,继续将凌志杰扶到他自己的房间里,把他安顿好后,准备回家,可掏钥匙锁门的时候,忽然发现口袋里多了一张纸条,我将纸条展开一看,里面写了一排歪歪扭扭的字:
                          今晚9点,西郊热电厂。


                        IP属地:四川146楼2011-11-26 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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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盗门被整个炸飞了出来,扭曲得不成样子,斜斜地摊在走廊上,呛人的烟雾伴着灼人的气浪从门洞里席卷而出。
                            我用衣服挥开浓重的烟雾,看了看房间里越来越红艳的火光,大致估算了一下床的位置,就冲了进去。
                            冲进起火的房间的时候,任何防护措施都没来得及做,我只知道此刻凌志杰在里面,他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他一定还活着,我必须冲进去把他救出来。
                            浓烈的烟雾和灼热的火焰几乎让我睁不开眼睛,我只能凭着直觉在房间里快速地翻找着。我记得先前将凌志杰扶到床上躺下,可现在床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
                            此刻,我已经被浓烟熏得泪眼迷糊,几乎无法再睁开,我费尽所有的力气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终于瞥见,那张床已经被掀翻到了窗户边,斜立着靠在墙上,而整张床都在剧烈地燃烧,串起的火苗直往窗户外面冒,像草原上的旗帜一样猎猎作响。
                            凌志杰很可能被压在床的另一侧,也就是床和墙之间。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伸手就想去把床翻过来,但是立刻就被火苗烫伤,疼得我忍不住叫出声来。我看这样不行,转而想去旁边找条没起火的凳子之类的东西来把床顶翻,但还是找不到,所有的东西都在冒火……
                            我一咬牙,仍旧直接用两只手去将床给掀翻了过来。
                            掀翻以后,我已经顾不上手上传来的剧烈烧痛感,直接绕过去找凌志杰。
                            但是,床翻过来后,本该是凌志杰被压住的地方,此刻却冒起更巨大的火焰,我马上就意识到,那是一大堆更易燃的东西——被褥和床单,还有烧垮的席梦思垫子,全着火了,再加上被翻开后,有充分的氧气,火烧得更加旺盛……
                            可凌志杰也许就裹在这些着火的东西里面……
                            这时候,我才感觉到不行了,在这样的火势下,我完全束手无策……
                            脑海里有个声音开始告诉我:凌志杰已经死了。
                          


                          IP属地:四川148楼2011-11-26 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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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志杰已经死了……凌志杰已经死了……这是个无法被我的意识所左右的现实,这个现实是如此得清晰,如此得掷地有声,就像数天前他开枪时说话的语气那样,狠狠地砸在我的脑袋上!
                              房间里的温度本来就已经极高了,火也越来越旺,我呆立了十几秒,脑袋里还是一片空白,直至闻到了肉烧焦的味道,才意识到,在这个房间继续待下去,自己也要熟了。
                              但凌志杰仍然被裹在那团越烧越旺的火焰中……
                              我往那里看了最后一眼,准备往房间门口逃出去。可就在我跨过满地燃烧的杂物,刚冲到房间正中的时候,就听到房门口传来一个重物倒地的声音,我眯眼看过去,是一排书架,烧塌后压下来,刚好堵在了门口。
                              只是愣了一下,我继续朝门口冲过去,我想我还是可以从那书架上方爬出门外去的。
                              我站在倒塌的书架前面,上下观察了一下,找准了一个空档,正准备钻过去,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唤。
                              这声呼唤就像从另一个世界传过来的一样,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这声呼唤只有三个字:亲爱的……
                              这声呼唤来自我的妻子董昕洁。
                              我惊恐莫名,回头张望,除了熊熊烈火,却什么也没看到。我确信听到了这声呼唤,但下一秒我又确信这是自己的幻听,在烈火中幻化出的声音……
                              只是,那一刹那,让我感觉无比得恍惚。
                              就在我恍惚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打在了脸上,瞬间让皮肤的温度骤降,我抬手摸了一下,是水,回头朝门外看去,有几个穿保安制服的人正大呼小叫着,抬着高压水枪往房间里冲水。
                              我感觉到一阵晕眩,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IP属地:四川149楼2011-11-26 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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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04 01:3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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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到全身僵硬,动弹不了,所幸的是我还能睁开眼睛。
                                可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颜色,有什么东西盖住了我的眼睛,我依然看不到任何东西。
                                不过我能感觉到自己是躺着的,甚至能感觉出来身下是一张很狭窄的床。我想转个头,但忽然发现连头都转不了!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但这种僵硬无法动弹的情形应该是脑部指令无法通过神经传达到肌体组织上造成的,也就是俗称的“鬼压床”。
                                我从来没有经历过“鬼压床”的情形,只是听过很多病人有过关于这种情形的描述。此刻,这种滋味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我才感觉到无比的焦躁。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一些人的声音,但极度模糊,像是耳朵浸在水里时听到的那样,音频很低,沉闷而压抑,完全听不清楚。
                                又过了一会,我感觉到身下的这张床突然开始移动,仿佛有人在推着这张床走。那些人的声音也跟着变得嘈杂起来。我还隐隐约约听出了其中的一个声音,像是女人的哭泣,但随即就被淹没在更嘈杂的声音里面。
                                我身下的这张床一直在往前移动,偶尔转一个弯,过了很久,终于停了下来。这时候,四周围的声音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了,我听到一扇沉重的铁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床又移动了,这次移动时似乎床底被咯了一下,小小地跳动了一次,然后继续往前移动,转了个圈,停了下来。
                                这时候,我听到有个人问:“都签过字了么?”
                                另一个人回答:“都签过了。”
                                那个人又问:“有什么特别要求?”
                                另一个人回答:“没什么要求。”
                                那个人说:“那现在就开始吧。”
                              


                              IP属地:四川150楼2011-11-26 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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