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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世说新语》看魏晋文人的精神状态 [转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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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世说新语》看魏晋文人的精神状态 [转帖]  
     《世说新语》是南朝宋临川王刘义庆编撰的一部拾掇了从汉末到东晋士族阶层的遗闻轶事和言谈的轶事小说集。全书分为三十六篇,每一篇都围绕着篇目主题列出若干个故事。全书涉及的各类人物有一千五百余人,而这些人大多属于文人。从这部《世说新语》对这些文人言行活动的记载中我们可以看到魏晋文人的生活原形,了解他们的精神状态,从而了解当时的时风,即所谓的“魏晋风度”。    一、人的觉醒与魏晋风度    魏晋时代是人的自觉时代,从《世说新语》中我们看到的是与以往任何时期都完全不同的魏晋人,尤其是魏晋文人的人生。他们的思想言行,体现的是人的自我觉醒。他们完全突破了两汉以来儒学传统的束缚,进入了一个思想自由、人性觉醒、个性张扬和价值多元的时代。魏晋时期,旧有的伦理道德规范、政治秩序、社会思想、繁琐经学等的行为规范、价值观念都在社会实践中遭到全面的破坏与颠覆,同时也遭到深刻的质疑,再也不能起到规范社会人心、约束人们行为的作用了。正如李泽厚所说的:“正是对外在的权威的怀疑和否定,才有内在人格的觉醒和追求”⑴人们的思想和价值观开始发生转变,他们的目光从外视转向内审,更关注人的是生存状态、人格本体和人生、生命的意义。他们切身体会到“只有人必然要死才是真的,只有短促的人生总充满着那么多的生离死别、哀伤不幸才是真的”⑵于是他们或服食饮酒、守心养神以求延长生命并提高生命质量;或尊重生命的存在与自由;或哀伤着生命的流逝;或感叹着生命的无常;或尽情地挥洒人生,恣性任情。而最终又大都选择了以达观潇洒的态度来对待人生的哀伤与不幸。因此,嵇康在临刑前才有了弹奏《广陵散》的达观与从容。在人性觉醒了之后,他们的人生变得哲学化、艺术化和个性化。达观、潇洒、风流和个性张扬是魏晋文人的人格主题。然而,他们的达观、潇洒、风流以及他们的个性张扬,却又无法弥补他们内心深处的孤愤、悲凉与无奈,以及他们对生命、人生、社会、宇宙的忧患。他们潇洒达观的背后有一种悲凉在。这两种不同的生命体验和精神状态是共存的,共同构成了魏晋风度的精神内核。而后者又与汉末之后形成的“建安风骨”的时代精神一脉相承;同时又与他们所身处的社会和政治环境息息相关。    二、哲学光辉笼罩之下的人生    魏晋文人的思想充满着哲学的光辉,他们的思想、精神是以形而上的哲学为基础的,在当时主要表现为玄学。他们自觉探寻着人与政治、人与社会、人与自然乃至人与宇宙的关系,自觉追求着美的、哲思的、自由的和自我的人格本体,寻求着个体生命和自我人生的意义与价值,并在日常生活的言行举止中实践着这种意义和价值,使自己的生命质量得到最大限度的提升,也使自己的个性和感情得到最大限度的张扬。这种哲学,还影响着他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如衣食住行、服药、饮酒、作文、行动、言谈、出处、甚至包括婚姻和性爱。这在《世说新语》的《言语》、《文学》、《雅量》、《识鉴》、《品藻》、《栖逸》、《任诞》、《简傲》等篇所列的故事中都能看到。    第一,魏晋时期的主流哲学是玄学。当时在士族文人阶层中非常流行清谈。这是魏晋士族文人的一项很重要的生活内容。在《世说新语》中的《言语》、《文学》、《识鉴》、《赏誉》、《品藻》等篇中都记载了大量有关清谈的内容。其中有直接涉及到玄学的哲学命题如“有无之争”、“言意之辩”和“名教与自然之争”等命题的,例如:    王辅嗣弱冠诣裴徽,徽问曰:“夫无者,诚万物之所资,圣人莫肯致言,而老子申之无已,何邪?”弼曰:“圣人体无,无又不可以训,故言必及有;老、庄未免于有,恒训其所不足。”(《文学》8)    这是对孔子和老子对于“有”、“无”认识的谈论以及对“有”和“无”本身的哲学思辩和探讨。再如:    旧云,王丞相过江左,止道声无哀乐、养生、言尽意,三理而已,然宛转关生,无所不入。(《文学》21)    这里涉及到“声无哀乐”、“养生”、“言尽意”等的命题。再如:    王平子、胡毋彦国诸人,皆以任放为达,或有裸体者。乐广笑曰:“名教中自有乐地,何为乃尔也?”(《德行》23)    这里涉及到的是关于“名教”与“自然”之争的问题。另外还有涉及魏晋人对《易》学和老庄之学、佛理以及老庄与圣教(按:即儒家)的异同等问题的讨论,这些内容在《文学》篇中有大量的记载。那些请谈家们或主客相对而谈(如《文学》31);或自为主客(如《文学》6);或临时拈题,四座皆通(如《文学》55);或两人辩论,一人评判(或调和)(如《文学》53);或独自讲论(如《文学》28),对清谈乐此不疲。⑶清谈成为魏晋文人的高雅时尚和高级智力游戏,以善于谈玄为名士的标准,一时名家辈出,请谈之风蔚为壮观。《世说新语》中所涉及的清谈家就有何宴、王弼、傅嘏、荀粲、裴徽、夏侯玄、郭象、向秀、王衍、乐广、卫阶、王导、谢安、虞亮、殷浩、桓温、许询、支道林、康僧渊等。他们都是当时有名的哲学家、请谈家。他们在清谈的过程中,非常注重对谈者的美感追求,对谈者的道具(主要是麈尾、如意等)、仪容、风度、才华、论辩叙致、修辞用语、言词声调等都有很严格的讲究,以此来突出谈者的精神气质和玄学修养。


1楼2006-08-30 16:12回复
      
     
      
     作者: 瓶中sa  2006-8-3 02:28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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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从《世说新语》看魏晋文人的精神状态 [转帖]  
         这种玄学氛围和玄学思想的笼罩之下,魏晋文人不仅乐此不疲地进行着各种哲学思辩和讨论,而且也在这哲学的指导下实践着一种哲学化的人生。魏晋文人受老庄思想的影响,普遍关注着个人的生命形态和人格本体。他们追求形体生命的永恒。他们吸收了庄子有关养生的理论,结合道教的修炼、长生、登仙的理论和中医的养生术,在加以阐发,形成了他们独特的养生理论。药与酒成为魏晋文人的生活必需品。人们为了追求益寿延年,甚至是“长生”,除了注意普通药物的调理之外还服食一种叫做“五石散”的药。《世说新语》里就有好几处提到魏晋文人服药的故事:    何平叔云:“服五石散,非唯治病,亦觉神明开朗。”(《言语》14)    桓南郡被召作太子洗马,船泊荻渚,王大服散后已小醉,往看桓。桓为设酒,不能冷饮,频语左右:“令温酒来!”桓乃流涕呜咽,王便欲去。桓以手巾掩泪,因谓王曰:“犯我家讳,何预卿事!”王叹曰:“灵宝故自达。”(《任诞》50)    吃这种药,据何晏说,不但可以治病,还可以使“神明开朗”,使他们思维清晰,有助于提高他们的哲学思辩能力。据鲁迅说,服食五石散是从何晏开始的,而在整个魏晋时期成为一种时尚。(《而已集•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而服食这种药之后,由于药性猛烈,服食了这种药之后不能静止下来休息,必须走路运动来散发药力,否则毒性攻心,引发生命危险。因此,魏晋人服药后走路散发,名曰“行散”。这种活动在《世说新语》里亦有记载:     王孝伯在京,行散至其弟王睹户前,问:“古诗中何句为最?”睹思未答。孝伯咏“‘所遇无故物,焉得不速老?’此句为佳。”《文学》101)王恭始与王建武甚有情,后遇袁悦之间,遂至疑隙。然每至兴会,故有相思。时恭尝行散至京口射堂,于时清露晨流,新桐初引,恭目之曰:“王大故自濯濯。”(《赏誉》153)而服药之后的皮肤发烧发冷,又影响了他们的饮食和衣着和日常个人卫生打理。这在鲁迅的《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一文中写得很详细,在此不多作描述。此外,酒也伴随着服药的流行而成为一种文化时尚,它和药一样,是魏晋人必不可少的养生药和生活品。《世说新语》里提到“酒”的地方就有103处。饮酒成为一种雅的表现,也是魏晋文人的精神乐园。刘伶、阮籍等就是当时有名的饮者。    魏晋文人不仅重形体,更重精神。他们除了服药养生,追求形体的永恒长存之外,更注重对神(即精神、灵魂和人格)的修养,以求得精神上的超脱。因而形成了魏晋文人独特的风流飘逸的精神气质和风度仪表,以及达观潇洒的人生态度;同时,也使得魏晋文人在有限的时空中散发出永恒的光彩夺目的生命魅力。《世说新语》里有许多对人物精神气质和风度的品题,语言美妙,丰富多姿。比如:“谡谡如松下之风”、“朗朗乳百间屋”、“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傀俄若玉山之将崩”、“卓卓如野鹤之在鸡群”、“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等;其所用的词语多是叠音形容词,而且绝少雷同,富有创造性。比如:岩岩、察察、朗朗、卓卓、濯濯、落落穆穆、轩轩、亭亭等;而品议人物时也用到了许多审美概念,如:清、神、朗、率、达、雅、通、简、真、畅、俊、旷、远、高、深、虚、逸、超、诣、傲等。其中带有“清”字的品题用得最多,如:清流、清远、清举、清通、清悟、清虚、清高、清峻等。这些词语,体现出的是魏晋人丰富多彩魅力四射的人格神韵,也体现了人们对人的精神气质的审美追求。因此,魏晋文人的精神气质,既是哲学化的,也是美学化的。这种哲学化和美学化的人生,正是魏晋文人,甚至是魏晋时代最光辉、最吸引人、最令人神往的所在。    第二,在玄学的氛围中艰难生存的儒学    魏晋时代的思想界,虽然是玄学占据着主流,但儒家思想并没有真正的消退,依然在玄学的氛围中艰难地生存着。魏晋时期,虽然儒家所倡导的名教受到社会实践的粗暴的践踏和玄学的自然主义的强烈冲击,但真正的名教并没有从人们心目中消失,相反,名教在人们心目中依然占据着重要的位置。《世说新语》在编排上,开首第一篇就是《德行》,讲述和赞美那些品德符合儒家道德标准的文人士大夫,尤其重点突出“孝”。仅在这一篇中,关于“孝”的故事就有12篇之多,占总数的四分之一。而在其他地方也记载着一些符合儒家道德标准的人物故事,例如:    陈仲弓为太丘长,时吏有诈称母病求假。事觉,收之,令吏杀焉。主簿请付狱考众奸,仲弓曰:“欺君不忠,病母不孝,不忠不孝,其醉莫大。考求众奸,岂复过此?”(《政事》1)    魏文帝受禅,陈群有戚容。帝问曰:“朕应天受命,卿何以不乐?”群曰:“臣与华歆服膺先朝,今虽欣圣化,犹义形于色。”(《方正》)    由此可见,名教也并没有被人们忘记。即使是像嵇康、阮籍等看来很激烈反礼教的人,也并非真正反礼教的。他们的伦理道德观,还是属于儒家的。而在玄学的发展中,也存在着以儒释道的现象。


    2楼2006-08-30 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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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6 00:0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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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楼2006-08-30 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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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自《世说新语》吧.


        5楼2006-08-30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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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分明是现代人写的.


          6楼2006-08-30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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