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居然身中剧毒!!
这样的打击让安承羽如何接受?
“为什么不告诉?”安静的客厅里,安承羽有些冷漠的背手立着,背后坐在沙发上好似作错了事情一般很不自在的人是向剑尧。
“风不让我告诉你啊!”向剑尧底着头说,声音低低的。
“你知不知道,现在告诉我比在第一时间告诉我,对我的打击还要大!!”安承羽转过身体用力的抓起向剑尧的衣服,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承羽,你冷静点好不好!”向剑尧皱起眉想安慰他,可是发现自己的心情也好不到那里去。
“你让我怎么冷静?怎么冷静!!他是为了我,那个笨蛋是为了我!如果……如果……”安承羽说不下去了,抓住向剑尧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是他!御风是不想让他变成傀儡才故意牺牲的!他要怎么办?
“我知道你不好受,御风现在还在昏迷,大家都不好受啊!承羽你不要自责了好不好?现在自责一点用也没有。何况,在那种情况下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的!”向剑尧握住安承羽的手,将它们安置在胸前,握得很紧因为他自己都在害怕。御风的情况很危险,刚刚承羽没有说完的那半句“如果”不要说承羽没有说下去,如果他说下去了,他也没有勇气听。
“可是……可是……”安承羽跌坐在沙发边仰头靠在沙发柔软的垫子上,说不出的话已经变成了泪和深深的隐痛。
安静是这个房间一直有的气氛,因为这个房间的主人本就是个安静的近似冷漠的人,但是和他在一起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他是冷漠之下的烈火,看似孤独却热烈的很。可是此时此刻,这房间却比平时还要静默了许多许多,因为他的主人还在沉睡。
雷御风躺在床上,发温顺的散在额间,紧闭的眸,清白的皮肤和有些泛青的唇,看上去有一种格外文秀的书卷气,弱不禁风也异常脆弱。
床边,毕海蓝双眼有些呆滞的望着空间里的某个地方,不知在想些什么。三天了,御风昏迷已经三天了,三天前从爸爸去世的那一刻起,御风便跟着昏迷了。为什么,她不能接受,傲龙岛上所有的医生,都说御风的情况很危险,可能过不了一个月,失去了御风,要让她情何以堪?
才开门便看到毕海蓝无声的眼泪,雷君凡本想进去,却还是放弃了,定定的看了那孩子一眼又将门给合上了。
“怎么了?”身后,展岳华关切的问。
“还是不要打扰那两个孩子了,岳华我们去找师姐和希瑞吧。”雷君凡拍了拍老婆的肩膀,笑得异常温柔。
展岳华点了点头,脸上的担忧之色却还是没有减去。
看着趴在床上没什么生气的展少昂,依藤广季坐过去伸手扶了扶他的发。
“担心,就去问问他的情况好了!”他这样说。
“瑞叔要说的时候自然会说,我才不要自讨没趣,他是个怪医生你又不是不知道!”展少昂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害怕知道什么不好的消息,才不敢去问的。
“当真不去?”依藤广季又问了一次。
“不去!”展少昂像是任性一般将脸埋进了枕头里。
“那随你!”说完依藤广季便起身开门出去了。
依藤广季才出门,展山昂就将脸重新抬起来,幽幽的眼有些伤感,“御风你可千万不要死啊……”
“师姐,御风身上的毒你最清楚,我想知道到底还有没有救?”坐在曲希瑞的医疗室里,雷君凡开口问。
“救自然能救,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毒,只是……”梅筱琪有些犹豫,双眼还有些肿,显得疲惫不堪,虽然还没有自久别重逢又人鬼殊途的悲痛中抽离出来,但还是很用心,“御风是个很能忍受的孩子,能挨着疼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因为挨得太久,身体已经超负荷,就算有法子救也只怕是他没那命承受啊!”
“风儿不会死的,君君风儿不会死的是不是!”展岳华实在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她不曾怪过扬扬和君君他们,她知道他们不出手自然也是为了孩子们好,她知道如果这些孩子连家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能耐去撑整个傲龙记?可是……御风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要她如何不心疼呢?
雷君凡将展岳华搂在怀里安慰,轻轻的叹息着。
“我想听听你们怎么说。”他沉静的开口。
“其实罗天的那种药毒素并不是很大,所有的移情类药物大都逃不开‘蚀心’这两个字,就是说他的毒素会和血液凝结然后产生大量淤血,而那些淤血在通过心脏流入脑部的时候会受阻堵塞住心脏血管,从而促使大脑供血不足,神经系统也会因而衰弱。而药物本身带有的麻药成分就会乘虚而入侵蚀人体的大脑让思维混沌不情,也就容易进行近一步外部控制,比如说洗脑或者深度催眠。”曲希瑞稍稍解释了一下药理。
见雷君凡夫妇点头,梅筱琪接着道:
“御风服的药是经过我处理的,简单的说,就是没有了麻药成分的药。但其本身的毒性还在,罗天是个很狡猾的人,得到了御风他必定会抓了他去做药物测试,如果测试结果发现一点毒素成分也没有,那不是弄巧成拙嘛!这也是御风让我不要减弱毒素成分的原因。就因为毒素还在又经过长时间的郁结,现在毒素和血液凝结成的淤血已经堵塞了大动脉,所以他身上的血液的流动很慢,身体也就异常的弱,所以才很危险。”
“那师姐我用气功将御风心口的淤血揉散不就行了吗?”雷君凡沉吟了一会说。
“我和希瑞最先想到的也是这个,但是通过实验发现这样是行不通的!君凡,我和你出身同门,最为了解你的武功套路,我们的功夫将淤血揉散是轻而易举,但并不能将淤血彻底消除,如果那些揉散的淤血又凝结出更多的淤血那情况启不是更糟糕?”梅筱琪拢着身体皱了皱眉,神情也很沉重。
“那要怎么办?”看着一屋子的人都陷入了安静,展岳华朗声说,她实在受不了了。
“我想,我们说不定能用刚猛一点的功夫,给御风当胸一击,迫使他将那口淤血吐出来!只是那很危险,还必须在他血气高度运转的时候才能达到功效。”梅筱琪提议。
“这……”雷君凡原本就很忧郁的眼此时更多了份痛,御风的身体如何受得起?何况他现在还尚未清醒,就算清醒了也定是下不了床的,如何让他血气高速运转呢?
门外将这些话尽收耳底的是依藤广季,严峻的眉毛一直没有放松的皱起,握了握拳头,转身迅速的离去了。而离他不远的另一个角落里,南宫晴静静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也同样将房里话一览无疑,脸上终于还是浮起一个带着泪的微笑,泪为御风而流,笑为广季而现:
广季啊广季,你终究还是关心我们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