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背后传来微愠的声音。
六道骸没有傻到继续挑衅这只站在杀人与否针尖上的“正牌”。他赤脚走下床去,慢条斯理地整理好仪表——扣上衬衫纽扣,合上牛仔裤的拉链;最后还不忘悠闲地拾起散落到地板上的风衣。他像只猫一样穿过白兰,狡猾地笑着,还好心地帮他们阖上门;在贴心地附赠了一句“感谢你让我有一个愉快的晚上,纲吉”之后扬长而去。
房间里的两人。
“能解释下这些吗,我亲爱的纲吉?”
被子下的人很明显地打了个冷战。
他裹紧了自己,沉默着。
还没过多久便突然感觉被子被抽走。光洁的身体曝露在空气里。
被子下面的纲吉只着一件宽松的浴袍,还没有系上腰带。这样简陋的遮蔽根本就掩不住布料下细腻的肌理。
“白兰·杰索!”他用手合住浴衣的开口坐起身来。
“能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亲爱的?”他笑容灿烂,眉眼弯弯地睥睨着他的爱人。
明明是笑着的人,视线所及之处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只有从心灵深处涌上来的一阵阵的寒意、阴森和濒死的恐怖感。
纲吉看着这样的白兰,忍不住微微感到害怕起来。
“骸、骸和我是大学同学…当年在H大读PhD的时候就已经……”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盯着床单。
白兰·杰索在那一瞬间居然有种后悔自己当年在投递CV的地址一栏上为什么会签上W院的错觉。
“然后?”他咄咄逼人地问,冰冷地。既然对方都已经供认不讳,那再玩什么自欺欺人的伪装游戏也没什么意思。
纲吉不说话。他抿着唇,不顺畅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响。
“泽田纲吉,”白兰忽然发力一把捏住纲吉的下巴,“别告诉我除了我之外,你还放荡地和六道骸还有其他的什么人藕断丝连。”他倏地加重手上的力道,眼神狰狞得近乎残忍,“你是我的。”从牙缝里迸出的阴狠威胁。
“放手!”纲吉被他捏得下巴一阵接一阵的剧痛。他挥开对方施虐的左手。长久以来堆积的愤怒和与生俱来的尊严感爆发。
“我是我自己和V家族的!”他用生起气来微微发金的眼睛瞪视着白兰,“不是你的,白兰。”
他走下床。不方便行动的浴衣索性脱下来围在腰间,用下摆打成结。
“谁都有过去,我们谁也没资格说谁,”突如其来的一句让白兰的眼瞳无意识间微微放大了一瞬。
他径直做过面色不善的白兰,光裸的后背对着他的恋人白色的西装。
“利害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他闭上眼睛,“只是恋人关系,谁也没有对对方忠诚的义务不是吗?”
他说完走进浴室,拉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