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满怀柔情蜜意的抚摩自己的小腹的时候,她的丫头樱桃瑟瑟地端了碗汤。
“小姐,喝汤吧,是三月公子给的。”
樱桃到底只是个姑娘,也不会掩饰什么,手抖得跟筛米一样,碗里的汤水颠出了了大半。
爱情冲昏了红绡的头脑,弄得她晕晕乎乎的,听到是三月送来的,也不疑有他,端过来就喝了,只觉得一股苦味冲鼻,呛得她几乎要咳了出来。
“这,这到底是什么,这么哭?安胎药?”红绡皱着眉问道。
樱桃见主子大口地喝下这药,早已是脚软得坐在地上,脸上遍布泪痕
“三月公子说,是堕胎药。”
你听窗外缠绵一夜的落花,那种感觉是不是又美好又残忍?
[七]
红绡手一抖,碗落在地上碎成了一块一块
“你说什么,堕胎药?!”红绡柔婉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他为什么要给我喝堕胎药,这是他的亲骨肉啊。”
“听,听浓绿说,三月公子曾去过四月小姐的香阁。”
“四月,又是四月!”腹内突如其来的剧痛让红绡不禁弯下了腰,声音里的不甘和愤恨让人心悸,“我只是爱他啊,凭什么剥夺我爱人的能力?”
“樱桃不知道。”见主子痛苦的样子,樱桃吓乱了手脚“小姐,要不要樱桃给你叫个大夫来,不行不行,流产应该叫稳婆,哎呀也不行问稳婆是接生的。”樱桃急得都快哭了。
“去叫个大夫来吧,只死流产,等孩子掉了就可以了。”一袭如血红衣落在樱桃眼边,只觉得暖暖的呼吸搔的她的耳朵很痒,一回眸,就见到四月冷笑站在她身边,一张俏脸狠历如一个成年的暴君。
[八]
孩子终究还是流掉了,红线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樱桃低眉垂眼地听着各种要注意的事情。那个把脉的郎中望了望了红绡,摇头叹气道
“好好一个姑娘,为什么要这么折腾自己,到头来落得个什么都没有。”
“嘘!”樱桃赶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跟郎中说“小姐现在很忌讳这些话的。”
郎中回头望了望她,目光深沉,只好点点头应了下来。
“呵,孩子掉了?”敢这么登堂入室挑衅的整个问柳楼也只有四月一个。
“你来干什么,看我堕胎后一脸苦相么。”红绡在帐内冷笑,十指深深抓如被褥里。“这下好了,你如愿以偿了!”
“呵。”四月又是一声轻笑,转身拍了拍樱桃的肩膀,“樱桃啊,你干的很好,我明天会跟妈妈说让你脱除官籍,去和你的心上人双宿双飞。”
“是,谢四月小姐成全。”樱桃一脸低眉顺眼的笑,恭顺而谦卑。
“什么,樱桃你什么时候和四月站在一起了,枉我待你如姐妹,你居然联合那个女人来对付我!”
“小姐。”樱桃仍是笑着,笑容里全是不屑和讽刺“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姐妹,只有绝对的利益,这都是四月小姐教我的,三月少爷并没有给堕胎药,堕胎药,是我下的,你就死了这条攀龙附凤的心吧。”
“为什么”。适才平息疼痛的小腹又开始因为愤怒而刺痛了。
“你和我同时步入风尘,你却凭着自己手段和心计处处打压我,当你花天酒地的时候我在厨房帮忙,你鲜衣红袖的时候我在端茶倒水,你步步高升的时候我在受人白眼,同样年纪的人,凭什么!”积累多年的怨恨终于发泄,如决堤的洪水要淹没了红绡。
“好,好,你走,你走得远远的!我再也不要见到你!。”红绡目光呆滞,厉声尖叫起来。
“不劳‘主子’烦心,”樱桃温婉的笑容落在红绡的眼里是何等刺目“我早就准备走了,是你自己非说离不开将我拴住,我整日心猿意马想和柳郎双宿双飞,你偏偏要拦着我,你让我走,我可是巴不得呢。”说罢,提了提樱桃裙,施施然道了个万福推门离去。
只剩下四月立在窗边冷笑着望着红绡,红衣黑边,衬得四月一张脸温润如玉。红绡记得这件衣服,她坐花轿去观花的时候见过三月在布坊里与老板争执,只是为了让衣服上的花纹更加高雅。红绡一颗心不住往下沉,沉入了冰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