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在家,一条四脚蛇在墙上,头冲下行走着,这时忽然想起那个今年高考作文的命题:我想握住你的手。
我并不想握住四脚蛇的手,再则就算我主动伸出一只手去,它也不会抬起一只脚来与我握手。我叫它四脚蛇,就否定了它有手了,与无手的它竟可以握手么。我的手是如此之大,以至于无论我如何伸过我的手去,都只能是一个捕捉的动作,尽管我从来也没有胆敢碰过一条四脚蛇一下,但我如何能让它不心生畏惧呢。
我想握住你的手,让一只小鸟的双脚栖在手心,我好好地看看它,用另一只手轻轻地碰一下它头顶的羽毛,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为此供给它一整天所需的食物。当我向空中伸出一只手,便有一只飞鸟栖在上面,然后我看着它飞走,这多美。事实是鸟儿总是躲避我,它们在一丈开外处纷纷避让,仿佛有一队威武的差役在为我鸣锣开道。我如何能从人类的威严中伸出我的手,来让一只飞鸟快乐地与我相握呢。
我无法握一棵树的手。许多的树,在日日行经地路上看过千遍,就是从来不曾碰触过。树,它并不会逃走,可我没有这个意识去握它的手。这种漠视是在我无意间摸了一棵树的树杆之后给我发现的,树皮的粗糙与坚实震惊了我,就象给一只有力的大手握痛了一样。后来,我特意抚摸过它多次,却不再有感触。树不再与我握手了。与树的握手可遇而不可求。
我不记得最近一次与人握手是什么时候与什么人了。我并不想与人握手,作为一种仪式,握手变得毫无意义,在客套中给灭掉了。倒是有两次间接的握手留在了记忆里。一次是在一辆中巴车上,车主找钱给我,将两枚硬币放在我手心,硬币是温热的,想必是给车主捏在手心里捏了很久,我本能地一缩手,就象碰到了滚烫的东西,硬币掉了下去,真可笑,在那第一反应里,我以为硬币上那点温热很脏。另一次,是在外地的公交车上,也是冬天,车上是满满的人,举臂握住金属扶手,手握上去时本是作了忍受冰冷的准备的,一握,却是热的,这热是一个不相识的人留下的,我得了它的温暖,并且使它继续留下,我愿意忍受冰冷,原来也并不拒绝温情,我与这座冰冷的城握了手了,生活其间的人并不如我想象的那样冰冷。
在我看来,握手,起码得伸出一只干净的手,握一只同样干净的手。也许是我的手太脏的缘故,鸟儿不肯与我相握,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想与人握手的原因也是一样的。可是在这习惯性的拒绝背后,那两只本该相握却给硬生生隔绝的手又是多么渴望握在一起呢。他们未握在一起之前是不能知道他们有多么渴望相握的。他们被隔绝得太久了。
我并不想握住四脚蛇的手,再则就算我主动伸出一只手去,它也不会抬起一只脚来与我握手。我叫它四脚蛇,就否定了它有手了,与无手的它竟可以握手么。我的手是如此之大,以至于无论我如何伸过我的手去,都只能是一个捕捉的动作,尽管我从来也没有胆敢碰过一条四脚蛇一下,但我如何能让它不心生畏惧呢。
我想握住你的手,让一只小鸟的双脚栖在手心,我好好地看看它,用另一只手轻轻地碰一下它头顶的羽毛,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为此供给它一整天所需的食物。当我向空中伸出一只手,便有一只飞鸟栖在上面,然后我看着它飞走,这多美。事实是鸟儿总是躲避我,它们在一丈开外处纷纷避让,仿佛有一队威武的差役在为我鸣锣开道。我如何能从人类的威严中伸出我的手,来让一只飞鸟快乐地与我相握呢。
我无法握一棵树的手。许多的树,在日日行经地路上看过千遍,就是从来不曾碰触过。树,它并不会逃走,可我没有这个意识去握它的手。这种漠视是在我无意间摸了一棵树的树杆之后给我发现的,树皮的粗糙与坚实震惊了我,就象给一只有力的大手握痛了一样。后来,我特意抚摸过它多次,却不再有感触。树不再与我握手了。与树的握手可遇而不可求。
我不记得最近一次与人握手是什么时候与什么人了。我并不想与人握手,作为一种仪式,握手变得毫无意义,在客套中给灭掉了。倒是有两次间接的握手留在了记忆里。一次是在一辆中巴车上,车主找钱给我,将两枚硬币放在我手心,硬币是温热的,想必是给车主捏在手心里捏了很久,我本能地一缩手,就象碰到了滚烫的东西,硬币掉了下去,真可笑,在那第一反应里,我以为硬币上那点温热很脏。另一次,是在外地的公交车上,也是冬天,车上是满满的人,举臂握住金属扶手,手握上去时本是作了忍受冰冷的准备的,一握,却是热的,这热是一个不相识的人留下的,我得了它的温暖,并且使它继续留下,我愿意忍受冰冷,原来也并不拒绝温情,我与这座冰冷的城握了手了,生活其间的人并不如我想象的那样冰冷。
在我看来,握手,起码得伸出一只干净的手,握一只同样干净的手。也许是我的手太脏的缘故,鸟儿不肯与我相握,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想与人握手的原因也是一样的。可是在这习惯性的拒绝背后,那两只本该相握却给硬生生隔绝的手又是多么渴望握在一起呢。他们未握在一起之前是不能知道他们有多么渴望相握的。他们被隔绝得太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