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敏天道说：2011-09-19
好的，可以转载！
我说：2011-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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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贤敏天道


002
不过仅仅是次日，李晟敏就又在曺圭贤的办公楼下嚼口香糖，一只蚊子在他脑门那儿晃来晃去的，他抬手，合掌拍下去，终结了那扰人的“嗡嗡”响声。
就在他卯足力吹了个泡泡，泡泡破了，粘了嘴角一层白膜的时候，曺圭贤从办公楼里出来了，又是一个人。
李晟敏想，他是喜欢曺圭贤一个人的状态的。若是和旁人一起，曺圭贤眼角的笑纹是不褪的。但是笑，并不代表快乐，对于曺圭贤来说，那更像是一种礼貌的表现和工作的组成。当曺圭贤一个人时，原先被抑制住的犀利和孤傲都坦率地从他的眼睛里呈现出来，是聪明的人才懂得的藏炯匿和收拢。这样的曺圭贤就让李晟敏想起利特曾经对他说过的话：有能耐的鹰，是懂得把爪子收起来的。
当李晟敏跟随曺圭贤到达宾馆的时候，他心情很微妙。他看着曺圭贤乘坐的电梯的楼层显示，下意识地伸手碰了碰包，照相机坚卝硬的质感咯得他微疼。
吐掉了口香糖，李晟敏也按了电梯。
曺圭贤进了3605房间的时候，郑秀妍和金英云已经在了，两个人忧心忡忡地看着曺圭贤若无其事地走进来。
刚关上门，郑秀妍就迫不及待地说：“曺圭贤你也太不小心了！英云哥说有人跟踪你！”
“我知道。”曺圭贤放下公文包。
“你知道？”
“自己的太太找私炯家炯侦卝探调炯查自己的外遇，怎么会不知道？”曺圭贤脱了西装，扔在单人沙发上。


忧心忡忡的两人对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我故意在衬衫的领口处沾了唇印，还时不时地喷和她不同牌子的女式香水，这样还不发觉，她就不是李秀满的女儿了。”
“圭贤你的意思是？”
“昨天我给你们的那份资料，有假卝币向境卝外卝流通的几个大客户名单，还有那个地下工厂的讯息。已经到了这步，也差不多就要结束了，不管是案冏子，还是婚姻。”
曺圭贤给自己倒了杯水，斜靠在桌边，语气平稳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结婚只是为了获取情炯报？”金英云曾经自卝欺卝欺卝人天真的以为，曺圭贤结婚，是遇到了彼此喜欢的人。那时候不是说了嘛，是私事。
曺圭贤轻笑了下，放下玻璃杯：“随你们怎么想，过程怎么样不重要，反正目的是达到了。”


这样的笑容，在金英云看来，是有着轻蔑和不屑的，这个男人，不择手段地朝向目囧标，斩断荆棘，风雨无阻。
“我给的资料，你们仔细调卝查，SΜ联手意大利的商人制卝造卝假

币的证卝据很充分。随时跟我联络，适当的时候，就能收网了，我想，不会太远了。”
曺圭贤走到窗台前，玻璃窗倒映出他的模样，线条刚毅，表情清冷。他忽然觉得这样的自己很陌生。
很多事情，都秉着“应该”的名号，背负着“责任”，一往直前。分明就是自己的人生，却像是活在别人的期待里，这让他筋疲力尽。就算是疲惫的时候，也还要硬撑着眼皮，ON的按钮按下后，便没有人再为他按下OFF，亦或是，他自己不想要轻易地妥协认输罢。
“你们先走吧，那个小侦探今天也跟来了，别让他看见你们了。”


审核暂封 只看楼主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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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曺圭贤无力地将自己扔在床上，其实他心里明白，李晟敏对自己不是没有感觉，只是他们中间有一道无形的障碍，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或许是一段经历，也或许是一个人。不过那都不重要，对曺圭贤来说，既然决定了的事就不会改变，确定了的心意，也不容许自己轻易更改。他知道李晟敏是个有过去的人，从那次无意中听到利特叫他“李晟敏”开始，他就知道，他有一段不想让人触碰的过去，他不说，那他就不去探究。因为自己，不也是个有着不为人知秘密的人吗！
曺圭贤其实很贪心，他想要一份真正的爱情，即使这份爱太过沉重，又太危险，甚至存在着太多的隐瞒，但曺圭贤还是希望，能够拥有这样的感情，哪怕只是短暂的，却也是幸运的。
只是，这时的他，对一份爱情的渴望超过了他的理智，以至于，在很久的以后他回想起来，都会为自己现在未能考虑到的后果，深深懊悔。
自从那日李晟敏和曺圭贤在店里聊完后，利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李晟敏的消息了，不来店里，电话也没有一通，利特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不解和担忧。曺圭贤这几天偶尔会来坐坐，也只是点杯咖啡，一个人坐在那出神，他不提那天和李晟敏的谈话，利特也不好问什么。
然而，更让利特觉得费解的是，最近金英云经常旁敲侧击地询问一些关于李晟敏的事。于是就在某一天，利特淤积在胸中的怒火终于被金英云点燃，“你那么关心晟敏的事，干脆自己去问好了！”末了又觉得吃醋的意味太过明显，便又加了句，“你们当**的，是没事做么，什么时候连查户口的事都要亲历亲为了？！”
于是，我们在警局威风八面的金督察，立刻一脸媳妇相地闭上了嘴。开玩笑，惹恼了利特，别说以后让利特做他金家的人，就今后能不能进这蛋糕店都是个问题，他才不会和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过不去呢。
李晟敏再次出现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了，利特本想好好地数落她一顿，但在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后，到了嘴边的话，说出来，就完全变了样
“晟敏，出什么事了，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说着边探手抚上李晟敏的额头，掌心传来的灼人温度，让利特的心着实慌了一下，“呀！小子，发着烧还乱跑什么？！”
对面的李晟敏只是一反常态地安静一笑，抿了抿干裂的唇，喃喃开口，“利特哥啊，我昨天，去看他了。”
话音落，两人默契地沉默了下来。利特当然知道李晟敏口中的“他”指的是谁，这么多年，“他”一直是李晟敏心中的一个结，解不开，理又乱，其实，那个“他”，对于利特，又何尝不是一段不管如何刻意，却始终无法抹去的记忆！
“我就坐在‘他’的身边，陪他聊了整整一夜，你知道吗，从他离开我一直到现在，我从来没有和他说过那么多的话。我看着他对我笑，从前那么温暖灿烂的笑容，为什么在我眼里，却显得那么冰冷落寞？然后我就在想，是不是，他在怪我呢？是......在怪我吧。”
利特握住李晟敏发烫的手，他知道自己现在除了听他说，别的什么都不能做。
“我就那么一直靠着他的墓碑，凉凉的......后来，下起了雨，我冷的不想站起来，就仍然那样依偎着‘他’，雨滴打在我的脸上，流进嘴里，我才知道，原来雨水，也是咸的。”
李晟敏感到握着自己的手加大了力度，于是他抬头看着利特，扯了扯嘴角，试图让自己的样子不那么难看。只不过，这样的举动，还是遭到了利特的白眼，“不想笑就别笑，难看死了。”
“利特哥，这些年，我是不是特别懦弱，连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没有。”李晟敏自嘲地摇摇嗡嗡作响的头，“我封闭了自己四年，活在我为自己编织的属于我和他的梦里，沉沦着，不愿醒来。”
“直到那天，有一个人，他突然间闯进了我的梦里，把我叫醒，在我感到迷茫和不安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那么温暖，那么坚定地，他说——他叫曺圭贤。”
利特肯定自己在他提到曺圭贤名字的时候，捕捉到了他眼中的光亮。
“晟敏，是时候，该清醒了。”利特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仿佛一束光，为他指引着方向，“你喜欢曺圭贤，不要否认。”
闻言，李晟敏的眉心动了动，承认与否认，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是有多困难，他才会希望利特帮他，找到一个答案。
“晟敏，给他一个机会，更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利特说的坚定，希望能够给他足够的勇气，“再爱一次吧，晟敏。”
再爱一次吧，晟敏
再，爱一次吧......
所以，钟云，其实你也是想这样告诉我的吧。是怪我不能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心，所以才不对我露出以前那样的笑了，是吧......
那么，我知道了......
==TBC==


005
浮华之中的梦，是你我在一起的时光，浮华过后，便是梦醒时分。
李晟敏经常会梦到金钟云，在警校学习时青涩却自信满满的样子，在枪场练习时认真严谨的样子，还有，在自己身边偶尔露出的孩子气时的样子……很多很多，但不论怎样，最后，李晟敏还是会看到金钟云倒在血泊中的样子，然后惊醒，就再也无法入眠。
凌晨三点，李晟敏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摇摇头，看来又不能睡了呢。
初冬时节，天气已经转凉，李晟敏却只穿了件白色的衬衫站在阳台，眺望着遥不可及的昏暗天空。依稀的，有微薄的曙光丝丝缕缕地透过那厚重的黑幕，射进李晟敏晶亮的眸中。
凌晨的风混合着朝露的气息，扑打在李晟敏的脸上，一阵清凉。越来越多的光束从黑暗中挣脱而出，李晟敏就那样看着，直到光芒照亮整个夜空。
然后，转身走回卧室，洗漱，穿衣，出门。今天说好和圭贤吃早餐的。
曺圭贤到达公司附近的餐厅时，李晟敏已经要了两份早餐，外加两杯提拉米苏。迅速地捕捉到李晟敏，曺圭贤牵起嘴角大步走了过去。在李晟敏脸上亲了亲，曺圭贤像个吃到糖果的孩子，眉目间都是笑意。
这样明朗的早晨，这样迷人的李晟敏，这样亲昵的早安吻，曺圭贤不厌其烦地体会着，心中是满满的幸福。
“要是让别人看到你这副样子，不大跌眼镜才怪！”李晟敏嗔怪地瞪了曺圭贤一眼，殊不知，这灿若秋水的眸子让曺圭贤一阵心动。
为了掩饰心中的异样，曺圭贤顺手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随即，他就后悔了，“提拉米苏？”
“嗯……你有低血糖，多喝点甜的对身体好。”李晟敏说着也拿起自己的杯子小抿了一口，满脸享受的模样。
“我喝咖啡加糖不也可以摄入糖分，干嘛非要喝这个？”曺圭贤一脸嫌弃地放下杯子。
和李晟敏不同，曺圭贤不喜欢甜食，但因为自己低血糖，所以不得不适当地吃一些。可是自从李晟敏知道了以后，便威逼利诱，使尽手段让自己吃下各种甜腻的东西，曺圭贤虽然很开心李晟敏这么关心自己，但是——他还是适应不了这么甜的提拉米苏。
“咖啡伤胃。”李晟敏投给曺圭贤一记白眼，“总之，你得把它喝了。”
“那——”曺圭贤探过身子，暧昧地在李晟敏的耳边低语，“喝完之后，有没有奖励？”
满意地看到李晟敏瞬间红透的脸颊，曺圭贤才规矩地坐回原位，心里暗爽。
毕竟不是第一次被“调戏”，李晟敏很快恢复常态，冲曺圭贤甜甜一笑，“有啊~下班后到利特哥的店来找我就知道了。”
曺圭贤挑眉，看着李晟敏喝掉杯中的最后一滴液体，起身来到自己身边，在自己的脸颊留下甜蜜的一吻，然后走出了餐厅。
与此同时，利特的蛋糕店，正上演着另一幕。
“金英云，你不用上班吗？”——by一早就被烦的利特
“哦，还有时间，我再呆一会。”——by自我感觉良好的金英云
“那你能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吗？我头晕！”——by努力心平气和的利特
“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你什么啊！”——by一脸受伤表情的金英云
“……”
十分钟后
“金英云，你还不去上班？”
“哦，我还有时间。”
“……”
利特决定选择无视，重新投入到手上的工作。
二十分钟后
“金英云……”利特看看表。
“还有……呃？”金英云想也不想地开口，却在看到李特递来的手表后，咋舌。下一秒，便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糟了，要迟到了！”
金英云边走边不忘回头冲着利特道，“我下班再来啊，特特！”
转头，正好和推门而入的李晟敏撞个满怀。
“英云哥，你……”李晟敏捂着额头，看着已是一脸痛苦的金英云。
“哎呦，是成民啊！”金英云柔柔被撞疼的鼻梁，“我赶着上班，先走了啊！”
李晟敏原地转身看着金英云开着车一阵风似地消失在视野里，不禁感叹“拿着纳税人的钱，果然办事有效率啊！”
“切！开那么快，**就了不起，不会被开罚单啊！”利特走到李晟敏身旁，怪里怪气地说道。


新年过后，曺圭贤又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
这天，曺圭贤没有让李晟敏在楼下等，他称自己要加班，让李晟敏早点回家。而其实，曺 圭贤加班的对象，是一个名叫申东熙的男子，在道上以收集信息‘快’、‘全’、‘准’而著名。
申东熙递给曺圭贤一份档案袋，里面是他之前拜托调查的东西。申东熙拿过支票便离开
了，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曺圭贤一人听着与自己呼吸不同步的心跳，手中紧攥着的——是李
晟敏的资料。
曺圭贤没有打开袋子，只是仰头靠在座椅上，面对着窗外西沉的太阳，陷入了回忆
007
金钟云比曺圭贤大两届，曺圭贤进警校的时候，金钟云这号人物就是他们这一届津津
乐道的对象，当然不止是他家三代高级警司的背景，在警校有这么个背景的也不在少数。虎父无犬子的全优成绩，只不过又多了层仰望的借口。同性恋在这个社会已经不是禁忌的话题了，尤其又是发生在这么个成绩外貌双优的人身上，就更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在学生食堂吃饭的时候，在宿舍卧谈会的时候，总免不了道听途说些杂七杂八的。
“咱们学校不是半军事化教育嘛，不是不允许随便出人校门嘛，但是听金钟云他们宿舍
的人说，金钟云经常半夜溜出去，天亮才回来哦。”
“这个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有人周末半夜打电话给金钟云，接电话的不是他本人，是
个很温柔男生的声音哦。很小声地说，金钟云睡下了，就挂了电话。”
“哦哦，啊，你的意思是……”
“我可什么都没说哦，商业犯罪重案组金警司的儿子，我可不敢乱说。”
“切，没劲，你多说说嘛。”
“你别使劲晃我啊，我也不清楚，我就知道，每周五在校门口等他的那个人，貌似就
是。”
“哦，可说是这么说，到底有没有证据？”
“我有金钟云的号码，要不，你周末晚上自个儿试试？”
“哎？！”
诸如此类的对话，曺圭贤从来不参与，他对这类“名人”的八卦不过心，那些无非是无
聊时候的随便飘进耳朵的罢了。
有一回，同宿舍的一哥们儿过生日，拖着一大帮子人出去庆祝。几杯酒下肚，大家都h
igh起来了，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曺圭贤不幸中招，选了大冒险，接着被要求：“打电话
给金钟云学长的小男朋友！”
顿时一帮人一块儿起哄：“打！打！打！快打！”
曺圭贤也不是玩不起的人，就着酒精的作用，也挺利索，立马拿出电话：“号码！”
七嘴八舌得拼凑了金钟云的号码，开了扬声器，马上就接通了，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细
小男声，大家都兴奋了起来。
曺圭贤僵着，不知如何是好，被周围的人推拥着，催促他说话：“你好。”
“你好。”
“最近好吗？”
“不好意思，我不是……”
众人看着曺圭贤，示意他说点“劲爆”的。
“我……我想你了，你呢？”
对方显然是没有意识到曺圭贤会来这么一句，电话那边沉默了，有人给曺圭贤竖了个拇
指。对方突然终止了通话，画面回到了待机状态，一群人轰散，兴致甚高：“曺学长这次
可麻烦咯！”


“爸爸，我回来了。”李晟敏半跪在床边，握住了父亲的手，不止粗糙，还伤痕累累。
这双李晟敏小时候非常排斥的手，现在握起来，竟是心酸一阵。
父亲微微睁开眼睛，声音沙哑，发声有些困难：“嗯，我就在等你。你来了，我也能走了。”
李晟敏有些哽咽，“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不喜欢我们这个世界，不喜欢这个家，不喜欢我这个爸爸，我都知道。”父亲抬手吃力地抚着李晟敏的头：“可是我现在要走了，我不放心把这里的一切交给外人，所以，真的对不起了。”
李晟敏摇着头，他不想听这些，他只要他的父亲还能元气十足地跟自己吵架，涨红着叫他：“你个臭小子！”
可他说不出任何话，所有的情绪都梗在喉咙口，让他难受得要命。
“希澈和基范是我栽培了很多年的孩子，又和你一起长大，你可以信任他们，他们会协助你的，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们。”
李晟敏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
“本来想要给你，你想要的人生，但是，实在是抱歉。”
“爸爸，求您别说了。”李晟敏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他年迈的父亲用手指替他擦掉脸颊上的泪水，握住他的手：“今后，你都不能再哭了，听到没有？”
李晟敏猛点头，父亲笑了，说：“你过去的二十几年，都没对我那么顺从过。”
手上渐渐失去了力道，滑落下来的，是黑道集团ATM会社赫赫有名的李老先生。
李晟敏呆坐在二楼的房间里，听到有人来敲门，应了一声，来人就进门，打开了灯。
“晟敏哥，节哀顺变。”
李晟敏没做任何反应。金基范打开记事本，“明天上午9点准时召开集团会议，交代相关事宜，主要是您接任老爷职位的事情。11点和朴镇英那边的人吃饭，他们早就蠢蠢欲动了，现在老爷死了，他们肯定要做手脚，要在他们动手之前，我们先抢先一步摸清他们的目的，能和解就不动火。下午2点有个日本的军火交易商来，针对明年的货源运输，要重新拟定谈判。晚上……”
“基范。”
“怎么了，哥？”
“这些事，能不能稍后再做。”
“不行。”
李晟敏把桌上的杯子扔出去，擦过金基范的脸，碎在地上。
“出去。”
“可是……”
“滚！”
“好的，社长。”
金基范离开之前，又把房间的灯关上了，李晟敏再次陷入黑暗的时候，抱腿蜷缩了起来。他想念曺圭贤，没有一刻，是这么的想念他，他在哪里？有没有出事？过去的自己，可以自欺欺人，以为他只是忘了和自己备忘。然而现在父亲的突然的离世，更让李晟敏觉得人生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他失去了金钟云，失去了自己的父亲，也许马上还会失去更多的人。


金基范明显是对李晟敏突然的发问有些惊讶，转念想想，回答到：“老爷待我不错。”
李晟敏耸耸肩，想说，我并不是问这个。但又觉得，问题本身就很可笑。
李晟敏吸了口烟，他决定先不去想李赫在的事，自己欠他的，总有一天会还给他。至于李赫在，他欠自己的，当然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然后他对金基范说：“你替我去找个人，他叫……”
时空在某处停住，猛然间，切回到了那个女人第一次来侦探社时候说的话：“这就是我的丈夫，曺圭贤。”
李晟敏深吸了口气，有些讽刺地冷笑着。他深刻地爱着那个人，却除了名字之外什么也不知道。
“他叫曺圭贤。”李晟敏把那个名字读出来的时候，却觉得陌生又干涩，“明天我去之前的住所简单整理下东西，然后给你份他的行程表，不过他的行程最近变动很大，恐怕要花些心思找了。”
“是，社长。”金基范鞠了个躬，对李晟敏，他一板一眼，礼遇有加。虽然是小时候的玩伴，但现在的状况，不容许他有半分僭越。
扔了燃尽的烟，李晟敏对金基范说：“进去吧。”
李晟敏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几乎没有什么是特别想要带走的。想了想，就把桌子上那些资料和金钟云的照片带走了。
下了楼，李晟敏把那个文件夹递给金基范：“让你找的人，资料都在里面了。”
“那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我要去见个朋友。”
而此时的利特提着一个很大的拉杆箱，正站在马路对面，空余的手插在口袋里，东张西望地等着绿灯。李晟敏见到他，对金基范说：“你先回去吧。”
金基范的目光移向利特：“还是一起回去吧。”
李晟敏还想说什么，利特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社长，基范。”
那一刻，李晟敏感到头晕目眩，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小半步，心中有一块角落轰然倒塌。面前这张看了多年的脸，骤然混沌起来，五官拧捏着，不再清晰。利特背着光，站在李晟敏面前，李晟敏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只觉得有一种叫作“背叛”的东西滋生出来，却又不恰当，轻飘飘的，着地困难。
曾经，李晟敏以为自己和利特站在同一个台阶上，自然地成为朋友。虽然利特一直说，他们只是金钱关系，但是在金钟云彻底消失的时候，利特就马上带着简单的行李，搬到李晟敏家暂住，每次在噩梦中冷汗滋滋地惊醒时，利特总是轻拍着他的后背，喂他喝水，抚慰着让他继续入睡。那段时间，李晟敏无暇思考除了金钟云之外的任何事情，年轻的时候，总是如此，以为是惊天动地得全线崩溃，可现在想来，却云淡风轻的。但无论怎样，那之后，李晟敏便了然，利特，会是值得他珍惜的，他也确确实实想要好好珍惜的哥哥。在那样的处境下，利特的不离不弃和无微不至，李晟敏始终是心存感激的。
而现如今，他开始质疑和恍惚，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活里，有多少部分是真实无杂质的，又有多少部分是在父亲精心地安排下上演的一出出剧目。他以为的自由和实感的生活，现在看来，荒诞无稽。他自己就像是《楚门的世界》里的楚门，生活就是一场真人秀，他像个小丑一样任人摆布。对于楚门来说，永远都不知道真相，会不会比较幸福。
李晟敏在浑浑噩噩中，听到金基范的声音，隔得好远，浮游在空气里：“社长，我们一起回去吧。”
我们，三个，一起回去。
但是李晟敏连要回哪里去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那个“家”，让他陌生而恐慌。身边的人，不知道还能信任和依赖谁。他抬眼深深地看了利特一眼，又或者，他谁也不能再信任，谁也依赖不了了，那种霍然的筋疲力尽，让李晟敏再也说不出任何话，只是呆滞地上了车，回了“家”。
==TBC==


“…….”
“……嗯，我知道了。”李晟敏放下电话，把头靠在玻璃窗上，很多画面在他的脑海里，放电影一般，一幕幕闪现，却又像窗外飞快闪过的风景一样捕捉不定。
李晟敏蹙起了眉。
李晟敏来到罗马和曺圭贤碰面后，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曺圭贤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突然离开在生气，便极尽方式地讨好着李晟敏。
罗马的斗兽场，永恒之城的象征。
从外部看，这座罗马斗兽场由一系列三层的环形拱廊组成，最高的第四层是顶阁。古罗马的等级制度很严格，皇室成员和守望圣火的贞女们拥有的、特殊的包厢，身着白色红边长袍的元老们坐在同一层的“唱诗席”中，然后依次是武士和平民。顶层还有一个只能站着的看台，这是给地位最低下的社会成员准备的：女人，奴隶和穷人。
圭贤和晟敏直接来到第四层，俯瞰着斗兽场的中心。经过千年的风吹蚕蚀，当年欧洲的辉煌也只剩下如今这副残败的躯壳而已。
从罗马斗兽场出来，一直向西，是君士坦丁凯旋门。
“听说法国的凯旋门都是仿造这个修建的呢。”曺圭贤看着略显陈旧的门面上，依稀能够辨认得出当年罗马民众迎接君士坦丁凯旋时的热闹景象。
“这么说，这个，是始祖喽。”李晟敏啪地按下快门，记录下这一刻。
傍晚回到预定的酒店，晟敏说要不要喝杯红酒庆祝他们这次旅途的结束。曺圭贤却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还是等回去以后和利特哥他们一起喝吧。”
然后在第二天，两人乘上了返回的航班。在飞机起飞的瞬间，晟敏看向窗外金色的罗马，在心中默默地告别。
带走了皮埃蒙特的红酒，带走了都灵的巧克力，带走了定格的美丽瞬间，带走了五天的满满回忆。然，除了叹息桥下那一充满爱恋的亲吻，他们，在这个神秘美丽的国度，什么也没有留下。
（番外完）
==TBC==
011
这天李晟敏起了个早，洗了澡，在衣橱里拿了件淡粉色衬衫。李晟敏平时喜欢穿白色，但金钟云却说他穿粉色很合适，于是，这件衬衫变成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出镜率最高的衣服。这么多年过去了，淡粉色的衬衫被水洗的有些发白，就像那些陈年往事，时间久了，总会在记忆中变得模糊，但李晟敏还是不舍得把它扔掉。李晟敏有些担心，他生怕如果换了别的衣服，金钟云就不认得自己了。
到了墓地，他替金钟云打扫了下住的地方，拿着抹布轻轻地擦拭大理石的墓碑，滑过金钟云的照片时候，李晟敏放下布，用手指触碰了下，小声地说：“你怎么都不老呢？”
然后把带来的鲜花一支一支地抽出来，插进墓碑旁边的低矮小松树上，像妆点圣诞树一样的认真：“你也不改改兴趣，大男人竟然喜欢红色，哪里好了？”
接着李晟敏把食物拿出来装盘：“今天带了你最喜欢的炒辣白菜，还有炒年糕。”
李晟敏放了一罐迷你可乐瓶在台子上，自己也拿了一罐打开，盘腿坐在了金钟云对面：“喝吧，我最喜欢和我最喜欢的人一起喝我最喜欢喝的可乐了。”
低下头，李晟敏舔了舔嘴唇上甜腻的可乐，像逃课被现场逮到的学生一样：“如果不再是‘最喜欢’了，你不会怪我吧？”
李晟敏想，如果是金钟云的话，一定会对他笑而不语的。
他絮絮叨叨起来：“我没有说不喜欢你了，只是我有更喜欢的人了，你能明白的吧？我爱上别人，但是并不代表我会忘记你，会一直给你留位置的，你都坐了第一排那么多年了，让别人坐一下，又不要紧的，你也不是那么霸道的人，你说，对不对？”
李晟敏抬头，看着照片上淡淡地笑着的金钟云，晃了晃脑袋，笑起来：“好啦好啦，你排第零位可以了吧？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把最后一口可乐灌进嘴里，李晟敏站起来，拍怕屁股上的灰，又从袋子里拿出几根香蕉分配给曺圭贤的“邻居”，一边还嘀咕着：“你看，我帮你邻里关系搞好了，你找他们的时候，他们说不定能多陪陪你，你这人最爱射击了，比爱我还多，我最了解你了。”
收拾了下，又和金钟云唠了会儿嗑，最后李晟敏说：“你看过利特做的黄金开口笑吧？下次我带个活的来给你看，真人的，可逗了。”
金钟云的墓地在郊外的山上，与城市完全不同，中午的气温只有有零上12度，正午的阳光晒在身上，像是一层薄薄的金色丝被，山坡上新生的草芽散着生机勃勃的青涩香气，这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躺到上面——一定很舒服啊！
李秀满一步步走进，在离对方约十步远的距离时，就听对方声音尖锐的很重的说了一句：“李会长，你好闲呢。”


李秀满走到李晟敏身边约两步的距离，伸手要去拍李晟敏的头，却被对方利落的躲开了。不由得笑着说：“怎么，李叔手上有毒么？碰你一下都不成？”
李晟敏不以为意地说：“毒倒是不怕，可我听说你娈童。”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八岁，你在我家住了不到一周就走了，因为当时你和顺英相处不惯。”李秀满想想都乐得慌，一晃眼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李晟敏越来越长开的脸部轮廓，标志着岁月真的已经……过去好多年。
“不光是当时，现在也处不惯。如果你是因为曺圭贤的事情特意来讽刺我的，就省省吧。”拍拍手站起来，李晟敏哼哼着小调打算回家。
“喂！赌一场吧！李晟敏。”李秀满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李晟敏连头都没回，只是在空中悠闲的摆摆手：“你没东西跟我赌，你清楚的。”
“曺圭贤。”李秀满加了一句。
回头看看对方，李晟敏不太明白的表情里透着一种很古怪的好奇：“你拿我的人当赌注来跟我赌，当我是傻子么？还有，有件事我好心提醒你，狼跟狗不同，养在家里很危险。”
利特坐在墓园外的人车子里，摇下车窗，点了支烟。单手翻着手机里的通讯录，看着金英云的名字发愣。李晟敏和曺圭贤的这件事有些催促着他的神经，让他想起一些旧人。利特到现在都没有删掉金英云这个联系人，他一直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他留着个police的电话，只是为了将来有什么事的时候，说不定能派上用场。他来回地按着上下导航键，在金英云的名字周围游离。
曝露在车窗外的烟，被风吹着，迅疾地燃尽，烟灰灼烫到他的手背，利特一缩手，慌忙地弹去手上的灰烬。
有一杯咖啡从开着的窗口递了进来，利特愣了愣，抬头，看到金希澈对他咧嘴笑得很是妖艳。
他们两个就坐在车里等李晟敏出来。利特拉开易拉罐的瓶盖，“其实我想，可能他不需要我们等。”
“我不放心。”
“你不放心的事情太多了，希澈。”
金希澈自嘲地笑了笑：“也是，我还不放心你。”
“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金希澈翻开利特的手机，举到利特面前：“这个。”
利特看到屏幕上金英云的名字，一把抢过手机：“我的事，不用你管。”
“和个条子纠缠不清，万一出事了，你要怎么交待。”
“我没跟他联络。”
金希澈看向窗外：“没联络，你还留着干什么？朴正洙，我们认识十几年了，你还记得我们一起被带到李家的时候，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舍弃自己的人生。”
“舍弃自己的人生。”
金希澈和利特一起呢喃出这句话，金希澈悠悠的说：“你记得就好。当初在金钟云那件事情上的抉择，我就知道你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在做什么事情。”
利特指尖划拨着咖啡罐的表层：“金钟云死之前看我的那个眼神，我一直都记得。”
“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你不要太介怀了。”
“说的轻巧，好像你能忘了韩庚似的。”
“滚，少戳大爷我伤口。”
“晟敏要是知道，是我揭穿钟云的身份，再亲手杀了他，他会恨死我的吧。”
“晟敏会明白的。”
利特摇摇头：“他不会原谅我的，就像你不会原谅当年韩庚杀掉厉旭一样。”
金希澈的手搭在利特的肩上，用力地捏了下，就下了车，回到拐角处，自己的车上。
利特握着咖啡罐的手有些颤抖，他用力地挤压，以至于咖啡都抖落到了裤子上。
看着湿润的液体泯灭成斑驳的污迹，利特拿起手机，选中金英云的名字，删除。
012
话说之后的六月某天，李晟敏跟利特约好一起去爬山看日出，前一天晚上走之前金希澈再三检查过李晟敏和利特的手机是不是满格电量、是不是有把手机铃声音量调到最大，跟老妈子一样不厌其烦的嘱咐第二天下午之前一定要把李晟敏带回来，因为那天晚上是李晟敏的接任式，必需得换了正装才能去参加，最后还塞给利特一大把钱，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金基范收到金希澈抓狂般一堆信息的时候正好在处理一个场子上的事情，这边解决后一翻手机，居然有七十条之多，邮件内容只有一项：联系不上利特了。有种大睛天被雷劈的瞬间僵硬感，火速打电话给金希澈想问是怎么回事，都已经下午两点了，李晟敏他们还没回去么之类的。结果接电话的却是已经急地一头泡、火冒三丈高的金希澈，开口就是朝着他吼道：“你到底有没有给他们两个打电话？！为什么现在联系不上人了！”
没有回答，直接挂断电话。金基范无奈的看着手机，再一想到李晟敏，就马上给利特打电话，果然不出所料，没人接。
另一面，金希澈穿着剑道服站在场子里，仰头朝天棚凝视着，然后把眼睛闭上深吸一口气，手机早塞进衣服里，没什么精神地走到场边选了把竹刀。找不到人的，去找人的，这就是他们的现状。看到对面朴振英他们往这边看，金希澈除了翻出个达到异于常人的白眼表示出自己的无奈外，真没其它事可做了。
远处的李弘基走过来，“哥。”
“还是没找到？”金希澈已经从急躁便成淡定，因为他知道，自己再着急，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做点眼下最实际的。“继续打电话找，我先顶一阵。”
李弘基看着金希澈的背影，对他口中的‘先顶一阵’不是很明白，但随即听到金希澈对着在场的各位朗声说道，“各位，今天就先由我金希澈代替我们社长上场。”便瞬间惊醒。金希澈这是想替李晟敏披挂上阵呐。
道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任何一家会社的新会长继任时，都要举行这种剑道赛，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同时也是树立威信。虽然是点到即止的比试，用的也是竹刀，但受伤死人的事也不是没出现过。
金希澈的话音刚落，台下便一片哗然。本来就只有一人带手下前来而备受瞩目的金希澈瞬间快被来自四面八方的不善眼光射成筛子。
“呵呵，代为出战也得要有个底限。金希澈代李晟敏出场，无不可，咱们也同意，只不过有一条……若李晟敏一会儿来了，那金希澈是不是就要退下？可这明显不公平，不是吗？大家谁下场都是耗费体力的事，凭什么就他家可以半场换人？”李秀满听着四周人员的讨论，最后把大家的非议说了出来。他站在理上，当然不怕别人说他小气跟晚辈计较。
金希澈低头心想：李晟敏人都不知道在哪儿，你们倒想的长远！


“成民……”曺圭贤突然敢到无力。
“别这么叫我，你不配！”李晟敏突然爆发，声音里是不可遏制的愤怒，“从你两年前不告而别开始，你就失去了这个资格，曺、圭、贤。”
船外枪声不绝于耳，船舱内却是异常安静。李晟敏不再说话，曺圭贤也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希澈倚在门边轻轻叹息，这时，金基范走过来，在李晟敏耳边轻声说，“解决了。”
金基范的话音刚落，船外的火拼声便弱了下来。
李晟敏笑笑，“走吧，出去和金警*官叙叙旧。”
警*局 重案组
“李先生，请你解释下，为什么事发当时你会出现在那？”崔始源坐在审问室里，依照程序对李晟敏进行询问。
“**先生，我们只是在船上谈谈正经生意而已，这样也有问题么？”李晟敏不慌不忙地喝着警*局的咖啡。
“谈生意？和越南大毒枭，能谈什么你口*中的‘正经生意’？”崔始源一脸不相信地质问着。“还不说实话？！”
“呵呵~阿SIR，谁说和毒*品商就不能谈正经生意，ATM和越南有很多合作案，都是有政*府许可的，警*官，你可别冤*枉好人啊！”李晟敏一脸无辜地看着崔始源，末了又补了一句，“警*官，虽然我是被你们当做疑犯‘请’回来的，可至少也得弄杯像样的咖啡吧。”
崔始源气结，这个时候，竟然还嫌弃咖啡？！
一边录口供的郑秀妍突然插嘴道，“那为什么会有SM的人在？而且刚才枪战的时候，有不少SM的人在码头打死了我们的人！”
“呵~这位女警*官，你真有意思，我刚才不是说了谈生意嘛，SM和我们也是有正经生意的。”李晟敏特意加重了‘正经’两个字，语气也有些不太好，“再者说，SM的人参加枪战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应该去问他们的头儿才对啊？”
崔始源看着一脸淡定的李晟敏，似乎想从他嘴里套出什么，不太可能。
“我听说，你和曺圭贤的关系不一般啊？”郑秀妍意味深长地看着李晟敏冷下来的脸，继续开口，“你能解释下吗？”
李晟敏深吸口气，换上公式化的笑容，眼神冰冷地瞥过郑秀妍，转向崔始源，“崔副组长，重案组的人都没事做，改行当娱记探听别人隐私吗？”
“你……”郑秀妍被李晟敏这么一说，险些沉不住气地把手中的原子笔甩出去。
“警*官，你们怀疑我和越南毒枭合作违反法律走私毒*品，是你们的事。但是现在无凭无据，你们好像不能随便的拘*留我，哦？”
一直在监控室的金英云听这两人的对话，暗自握紧了拳头。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少年了，或许他从来就不天真，只不过那个时候，现实没有给他机会。
金英云突然想到了利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不想承认罢了。直到他亲口承认，不然，他就永远都是利特，和ATM没有任何关系的利特，金英云这样告诉自己。
“始源，”金英云对着话筒叫着崔始源，“放人。”
“可是，英云哥……”崔始源似乎不甘心地希望金英云能收回放人的命令。
“按我说的做。”金英云说完便关了话筒，径直走出了监控室。不甘心又能怎样，本来可以活捉帕瓦，谁知在枪战中太过混乱，不知是谁开的一枪，正中帕瓦心脏，当场毙命。现在死无对证，想对付ATM也是不可能的，关（BD）押李晟敏有什么用，律师一到，他同样可以被保释。还不如现在就放人，省下一道工序。
在走廊里碰到了金英云，李晟敏弯了弯嘴角，“好久不见了，英云哥！”
“李先生还是不要叫的这么亲切的好，兵和匪，除了对立的关系，不会再有其他。”金英云直直地看向李晟敏的眼睛，“早晚有一天，我会将你们一网打尽。”
“金督察，相信我，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李晟敏从金英云身边走过，又顿住脚步。
转身对着跟在他身后一脸不快的郑秀妍说，“这位——”凑过头看了眼她的警员证，才道，“哦，郑警（BD)官，不麻烦的话，就请你把跟着我一起被‘请’来的那两个人也一并放出来吧。”
当李晟敏带着金希澈和金基范走出警(BD)察局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利特开着车等在门口，对着上车的三个人调侃道，“怎样，警(BD)局咖啡好喝吗？”
“Axi，朴正洙，不说话你会死啊！”金希澈坐在副驾驶狠狠地瞪了眼一脸贼笑的利特，在警局憋了半天的火，这会儿冲着他就发了出来。
利特撇撇嘴，回头对后座的的李晟敏说，“没有人员伤亡。”
“嗯。”李晟敏在后排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冲着利特竖(BD)起了拇指，“哥做得好！”
“金基范，你这么沉默干嘛？见到了小情人还一脸的不高兴！”金希澈回过头看向一脸阴郁的金基范，调笑道。
“晟敏哥，今天这样的事，以后不要再做了。”金基范侧头对李晟敏说，“我真后悔告诉你有警(BD)察在外面，你这是拿命在赌！万一帕瓦当时瞄准的不是你面前的杯子而是你——”
金基范有些不敢想象地停下了话语。
“好了好了，我知道这次是我太莽撞，”李晟敏安慰似地拍拍金基范的肩膀，“以后不会了。”当时的情况，李晟敏别无选择，他不会妥协，所以只有孤注一掷。幸而，金基范之前给他的资料还是派上了用场。
窗外夜色渐浓，车里的四人，带着劫后余生的心情，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金英云和崔始源并立在重案组的落地窗前，金英云望着那渐渐隐入夜色中的布加迪，幽幽地开口，“始源，你怎么不带警员证？”
崔始源一愣，“可能是，之前枪战的时候，不小心掉了吧。”
“哦，”金英云神色严肃地看了崔始源一眼，“以后注意些，警员证是我们身份的象征，没了它，别人怎么会知道你的身份呢。”
“知道了，”崔始源皱了皱眉，“以后会小心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