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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里
“哇,赫宰,去西藏啊,恭喜呢。”几个同系的好友都笑着恭喜他。
“呵呵。”赫宰笑着,想起了东海。希澈哥说他很会变脸,Lorraine说他是很会玩的公子哥,好友都觉得他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自己的心里其实早就有了概念不是?和他们说的有点像,但是又不完全是。他是谁,不过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一个渴望着被爱的孩子,一个孤独而又倔强的孩子罢了。
“哟,还走神了。”那几个哥们打趣着围了上来,“啊呀,看看,这是谁啊,我们赫宰也有女朋友啦~~”
赫宰迷茫的回过神来,看向画布,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画了一半的静物素描上重叠上了一个人像,寥寥几笔,却大概的将这人的特点勾画出来。东海!他的第一反应。是的,和东海很像的一个女孩的头像,脸上有着东海明显的特征,大眼睛,哀伤的眼神,微微扬起的嘴角,孤单的气质,消瘦……
什么时候把东海画在了画布上呢?大概是刚刚走神想起他的时候?可是怎么会画成一个女孩的面容,东海不论是性格还是外貌都从不会让人感到女性化啊……越想越乱,索性不再思考,撕掉这张重叠着的古怪画作,重新开始画另一幅。
他曾经离答案那么近,他其实可以和东海多一些回忆。但是差一小步,停止了,然后经历了很久的挣扎,绕了个大圈,才重新回到这里。
画室里有些闷热,空气也有些浑浊,和外边阳光明媚的天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宿舍
“希澈哥。”东海乖乖的叫着,进了希澈的宿舍,自然的坐到了赫宰的床上,摆弄着他床头的木匣子,里边是照片和各种奇怪的小零件,“这都是什么啊。”
“谁知道啊,”希澈躺在下铺,用脚顶着上铺的床,漫不经心的解释,“都是他从那个小破村子里带出来的,半毛钱不值还小心翼翼的不让人碰。”
东海没有说什么,其实他知道赫宰的这个破旧的宝贝匣子里装的是什么,因为他也有这样一个匣子,里边是满满的回忆,曾经自己的幼稚与成长,曾经自己的快乐与悲伤,曾经自己的誓言,曾经自己所珍惜的……全都锁在一个小小的盒子里,保存起来,不愿让人窥探,即使那只是一个不值钱的盒子,即使那只是一堆莫名其妙的小物件,即使不会有人真的在意里边装的是什么……
我们的骨子里,是一种人吧,敏感,渴望温暖,假装坚强。
“赫宰呢,怎么没看到他?在上课么?”东海奇怪的问。
“在画室吧,真是少见的刻苦的学生啊,每天除了上课就是泡画室,听到他出去玩了那一定是去写生了。”希澈调侃着。
“对了,周末的时候有时间么,正洙正找了一帮人要弄个联谊会呢。”希澈问。
“不了,我想下周就去西藏,这周还要准备准备。”东海靠在床上,闭着眼。
“要和赫宰一起去么?真的准备和他试试么,他可和你原先接触的那些人不一样。最重要的是,他可是直的,你还没告诉他你的性取向呢吧。”
东海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闷声说道:“我去画室找赫宰好了。”
“呀,逗你玩呢。还有”希澈冲门外使劲喊,“你-知-道-画-室-在-哪-吗--”
这个艺术学院的校园着实不小,绕着绕着就迷路了,东海着急的摸出手机想要询问希澈,却发现手机落在了希澈他们的宿舍里,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东海急得都要骂人了,可这鬼地方偏偏就没有什么人,僻静的花园旁边只有几对情侣在热吻,自己总不能去打断吧。无奈之下,他就进了花园,坐在长椅上准备休息一会再走。这一休息,不知是多长时间过去,东海每晚贪于酒吧ktv的喧嚣热闹,不到深夜绝不回家,这回迷迷糊糊的靠在长椅上快要睡着了。
“东海?”赫宰不知是从哪里出来的,正奇怪的看着东海,摇醒了他。
“赫宰?”东海刚刚睡醒,还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看到赫宰的身影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
“这该是我问的问题好吧,”赫宰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外套脱下来递给东海,“怎么在我们学校的长椅上就睡着了呢,小心被人当成流浪汉抓走。”
本以为自己开了个蛮好笑的笑话,却发现东海正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讪讪的说:“我在这里写生,准备走的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你。这里本来就不暖和,你还在这睡觉,看你这小体格明天还不感冒了。”
东海这是稍微清醒了些,大叫:“叫你咒我,明天我要是感冒了就给你打电话,让你到我家给我当佣人使唤,哼哼。”
赫宰回嘴道:“又不是我让你在这里睡的。”
“不管,要不是来找你也不会在这里迷路睡着!”
两个人就这样吵闹着,伴着落日的斜晖离开了花园。我们都不是多话又孩子气的人,但是在你面前,却总是没有办法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