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哈利一时间没搞懂他的意思。
“塞德里克--你的对手!”罗恩愤愤不平地瞪着他们,“她居然主动和你的敌人亲近!还和他一起跳舞!”
“塞德里克是咱们霍格沃茨的勇士,我认为他算不上是哈利的敌人。”卢娜又说话了,仍是那种不温不火的语气。
罗恩似乎有点忍不住了,“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已,不同意你可以反驳,出口伤人的家伙只是在暴露内心的空虚和不满。”卢娜嫣然一笑,哈利瞬间对这姑娘肃然起敬。
“洛夫古德小姐,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一个不带温度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哈利和罗恩同时抬起头:德拉科?马尔福的一头金发在灯下晃得人眼睛疼。
他正朝卢娜弯下腰,灰色的眼睛专注地注视着她同样浅色的瞳孔,卢娜微微笑了笑,转向哈利:“你介意吗?”
哈利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眼睁睁地看着马尔福圈起手臂,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扫视了他一眼,把卢娜带向舞场。
这一次罗恩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了。哈利不确定他到底是因为气愤还是惊讶—还是二者兼有。
“嘿,赫敏他们哪儿去了?”罗恩再次把注意力转移到舞场后突然问。
哈利来回巡视了几圈,没有发现她和塞德里克的踪影,但视线被一个黑发姑娘吸引了过去--是秋,她在舞场的边缘,正在向迈克尔?科纳说些什么,最后离开了他,向礼堂大门走去,一路上还总是用手抹着眼睛。
她不会是在哭吧?哈利有些担心地想。
“我出去找找,你在这里守着。”他对罗恩说,对方点了点头。
哈利起身朝还没走远的秋追了过去,在礼堂大门前,他追上了她。
“秋。”他在来到她身边时出声唤道。
秋回过头来,看清他之后慌乱地揉了揉眼睛,冲他挤出一个无力的笑容,哈利忽然发现她看上去并没有原来他认为的那么美。
“你怎么不跳舞—”
“对不起,哈利,你找别人好么?我有点不舒服。”她打断他的话,继续向前走。
“你误会了,”哈利跟上去说,“我不是要邀请你跳舞,我只是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的脚步慢了下来,但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谢谢你,哈利,你真温柔…”她轻叹了口气,哈利觉得这是她不会拒绝他和她一起走一会儿的标志。
“是因为…”他小心地问,但在他没有说出那个名字之前,秋补足了这句话。
“塞德…里克。”她深深叹了口气,“塞德里克?迪戈里。”她清晰地说。
“我记得,你说过要和他一起参加舞会…”哈利的语气弱了下来,他知道或许自己触及了一个禁忌话题。
秋沉默着,哈利随她一直走到庭院的回廊里,这里现在没有人,秋找了一个角落坐在石凳上,哈利想了想,最后还是坐在了石凳的另一端。
一阵尴尬的沉默静静地隔断他们,哈利不知所措地抬头望着月亮,思索着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但令他自己都觉得意外的是,他并不像从前那样面对着她无法正常说话了,而且此时有个奇怪的问题在他脑中形成: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呀,秋认为塞德里克疏远了她,他岂不是正好趁虚而入?但为什么他就是没有这个念头呢?反而,哈利眼下更加感兴趣的是,秋要如何解释她无法与塞德里克参加舞会的原因,而赫敏又是怎样把那个霍格沃茨勇士--好吧,他承认那个傻大个儿比他强那么一点--变成她的舞伴的。
“我先邀请他的…”秋闷闷地说,“他本来是拒绝我的,还说,如果他邀请的女孩不答应他的话,就和我一起去…我一直抱着希望…因为他没有再对我说起这件事,我天真地以为不会出什么意外,他一定会和我一起去的。因此,我拒绝了你,哈利…”她抽了一口气,哈利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哭。
“结果今天,就在今天…他告诉我,那个女孩答应他了,所以他不能和我一起去了…”
秋气若游丝地说,那声音简直让哈利怀疑她是否在留遗言。
“然后你就答应了迈克尔?”哈利顺着她的话头继续问。
“哦,对不起,哈利,”她突然慌张起来,“我不是没有考虑过你…我是说,我打听过,知道你有舞伴了之后,才答应他的…”
“你又误会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情绪占据了他,“我的意思是说,你没有考虑一下不参加舞会或是别的什么的…”他挠了挠头发,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接受不了这个形象逐渐毁坏的“完美女神”了。
他本来以为她对塞德里克很专一,即使亲耳听到塞德里克那样说,他也不愿相信她真的是那样的姑娘,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他看到她和迈克尔?科纳翩翩起舞的场面,虽然她总是向塞德里克和赫敏投去幽怨的目光,但丝毫改变不了哈利极力想无视她的心情。
“…我还是要参加,因为…我想看着他…”秋缓慢地说,但语调平静多了,哈利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是发现自己的耐心在一点点消耗殆尽。
他现在一点也不为她而嫉妒塞德里克了,甚至开始有点同情塞德里克。
“赫敏?格兰杰…”秋突然说,哈利感到听见这个名字时精神一振。
“是你的朋友?”她继续问。
哈利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