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叮万嘱威逼利诱不准把见到他这件事告诉权志龙他们,姜大成只好当着学长的面回电话给东永裴说认错人,手机收线后他抬起头,有些揶揄地问TOP哥?崔胜铉摘了小圆墨镜踹口袋里,笑笑说在外面舍不得用爸妈给的名字,T.O.P,嫌太长的都叫他TOP。
崔胜铉叫车把姜大成拉到酒吧,在自己地盘有安全感也方便挥霍,姜大成看看那两个影子一样的保镖说哥你现在处境很危险么,崔胜铉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皱皱眉说了一个在首尔另一端的店址借口买东西把这俩家伙支走,送衰神似的回答说只是标准配置而已,上面有要求他也就带着做做样子。
坦言自己现在是大财阀的看门犬,手上没血但也没干净到哪儿去,唯一让崔胜铉满意的是钱从来不缺,生活上还是有底气奢侈一把。姜大成诧异地问他是不是因为一进会,自从崔胜铉提前离校,洪俊贤就没再找他们的麻烦。
无所谓地笑笑,崔胜铉晃着杯子里的酒,不太想在这上面多说,反倒问起他们的近况来。姜大成告诉他李胜利大学三年级就退学去做权志龙的经纪人,他和东永裴也是同一家公司的签约歌手,今天GD的新片初映,他们几个都去捧场。听到这崔胜铉就捂胸口,半天才憋出一句:好险。
姜大成不解地盯着学长,想不明白崔胜铉有什么需要这样躲着他们,都是从不良少年过来,总不会认为是他们害怕黑社会,而且还是在留下那样的讯息之后就消失不见,那时权志龙到处找他,一点点相关的信息都不放过,他们眼看着权志龙从失望到失落,想帮忙可又帮不上。
“为什么要避开,按志龙哥那态度,他不会拒绝你的吧。”
“就是因为这样才要躲着的啊。”崔胜铉支着脑袋,好像事隔经年已经可以释怀,带着淡淡的笑意说就是因为权志龙不会拒绝他才不敢继续呆下去,那部毕业作品是个意外,但离开的念头是原本就有的。
“为什么?”姜大成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
“这取决于影片主题是青春励志还是社会伦理。”崔胜铉惆怅地喝掉半杯啤酒。
“哥你能不能用通俗一点的说法,我们当中只有你和志龙哥两个人是戏剧专业的啊。”姜大成往学长的杯子里倒威士忌。
“用专业术语的意思就是‘不想告诉你’啊。”崔学长慵懒地打了个嗝。
“……他们赶过来大概只要五分钟。”姜大成冷静地掏手机开滑屏。
“喂!你们这帮没教养的小鬼。”崔胜铉光速夺走手机丢到姜大成碰不到的地方,正儿八经地教育后辈说虽然说年少轻狂但也要稍微考虑一下以后的人生怎么办。“不是有句烂大街的话叫爱情就像毒药,吸毒一时爽可到头来毁的可不只一个两个,如果当年我没走现在就未必会有GD这个新星演员,还有你们这帮不正经的家伙就那么想看我们搅基吗?”
“你不想吗?”姜大成同样正经脸。
“呃。”语塞。
“那么哥你现在有女友?”
“没有。”摇头。
“结婚了?”
“连女朋友都没有结什么婚。”
“单身?”
“嗯……大成你问这些干什么?”崔胜铉的安全感在流失。
“如果以前是怕志龙哥做不了演员,那现在他已经很成功了,这个理由就可以作废了。”姜大成晃着酒杯。
“当红演员爆出和黑道混混谈恋爱还是同性恋这种新闻会有什么后果你能想象吧。”崔胜铉对手里那杯混合酒毫无觉察,喝茶似的抿了一口。
“哥你为什么总是要先想那些不好的事情。”姜大成没说完,除此之外崔学长还总是先替别人考虑,一次两次很感动,可次数一旦多起来就让他们很想说学长你住手。
和之前的胡扯不一样,这回崔胜铉像被人按了暂停键似的沉默了很久,静静地看着在酒液里缓慢溶化的冰块,不知道在想什么。姜大成没有打扰,把杯子里的纯酒喝完,换了一杯柠檬苏打,许久才听到旁边的人自嘲式地说了句话。
“大概是因为弄丢过珍贵的东西,变得比较患得患失了吧。”
“懦夫。”姜大成顺利接上了学长的话音。
“呀西不要以为学长从来没打过你们就这样没大没小啊该死的我现在好歹还是管着几百个随时能跟人干架的失足青年的大佬喂!”被学弟一针见血戳中痛处的崔学长是真的呲牙爆青筋,不过在姜大成看来就是另一只狮子而已,见怪不怪。
“你走以后志龙哥也跟J分手了,然后就很认真很投入地做每一件事,”姜大成很享受苏打里的酸味,“除了谈恋爱。”
“艺人是不能碰这块吧,饭们会伤心的。”崔胜铉装听不懂。
“我们一提跟你有关的事情就黑脸低气压,却会随身带着你给他的东西,即使不能戴也要放在身上,好像有它在就能安心,找不到的时候就很紧张,还是胜利飙车回公司找到了才松一口气。”
崔学长觉得今天喝这酒怎么就这么辣呢以前都没觉得。
“就算他不让我们提起你,可如果他看到你在这里一脸寂寞地笑着的话会暴走的吧。”姜大成一副‘你应该比我们更懂’的表情,“六年空白都没抹掉的痕迹用六十年也是一样的,而且……哥你不也是这样。”
崔胜铉扭头瞪着姜大成可又僵硬地转回头继续喝酒,嘴里没一点味道。
“要来赌一把看结果吗,用你们的一生?”姜大成放下空杯子,说完后就径自离开了酒吧。
留下崔胜铉一个人握着酒杯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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