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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一天一天
崔胜铉压根没想到权志龙会来找他。
见面时崔学长正裹着大衣穿着拖鞋很是凄凉地蹲在自家门口，在巷口外就下车跑进来的权志龙远远看见崔家大门前这一团不明物体就急刹车，气喘吁吁地和一脸呆滞的学长大眼瞪小眼。
猛地吸一口气，话到嘴边但最终没说出口，权志龙连‘你干嘛蹲在这里’都懒得问，过去一屁股坐在学长身边，靠着墙壁扯着衣领扇风。崔胜铉捂着耳朵等着小狮子的咆哮，好一会儿都没等到才疑惑地扭头看坐在身边的权志龙。权志龙瞥他一眼问说不烦么，你不烦我烦了。
什么都不说就擅自行动，总是让最关心的人忧心忡忡而且还屡犯不止，崔学长自知理亏，自觉地缩回团子状装不存在，直到权志龙休息够了，戳他问学校怎么处理他们打群架的事，崔胜铉才伸出两根手指说：一切搞定。
“你呢？”权志龙看着他。
“……停学一段时间，什么时候能回去就要看老头的心情了。”崔胜铉望着没有一颗星星的空旷天空，笑着说这下还真的有时间去济州岛观光旅游了。
“那我们呢？”
“耶？”崔学长收回视线。
“你又不在，我们怎么办？”权志龙扭头看他，“还是说你从来只考虑自己该做什么不考虑别人该怎么配合。要是这么喜欢自己搞定所有的事情就顺便把我们的也考虑进去吧，不然的话，就算是舍己为人也该有个限度，至少要想想那些关心你的人的心情。”
平静的陈述却比狮子状咆哮还更有压迫感，权志龙的语气里没有指责，崔胜铉看着学弟那在灯光下不怎么清晰的侧脸，渐渐地，感觉到了一些不同以往的东西。
J说过，只要是他说过的话权志龙就会记在心里；权志龙也说过，即使和J在一起，也总是会提起他。崔学长忽然发现，似乎一直以来都小看了自己在学弟心里的位置和分量。
突然站起来拉着权志龙就跑，把人拖到便利店买红豆沙冰淇淋，崔胜铉分明看到权志龙一脸嫌弃地说大晚上吃冰简直是没事找罪，可手上还是接下他递过去的冰淇淋撕开包装放进嘴里。既不是红豆冰有多甜多好吃，也不是免费的不吃白不吃，而是因为拿着红豆冰的人，是他崔胜铉吧。
一旦这么认为之后，崔学长心里忽然就变成一片翠绿的小草地，还开满了一丛一丛可爱小花儿。
“你又在傻笑什么？”咬下一块冰就冻得牙根都软了，再看到学长那诡异又傻气的笑容小狮子就更加不爽，想到来之前姜大成说的话，就问：“你要跟我说什么？”
“什么？”
“大成说你有话要跟我说啊，你要跟我说什么？”权志龙一脸疑惑。
崔胜铉也一脸茫然，他要说什么？姜大成要他跟权志龙说什么？摸着后脑勺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跟姜大成说过秘密之类的事情，或许……忽然脑子里灵光一现，或许是要把烈凤提前交给权志龙的事情？虽然还是没想起来有没有跟姜大成说过这件事，但崔胜铉还是把它当回答扭头告诉权志龙，可话刚说完就听到咔哧一声响，小狮子嚼着红豆冰逆光黑脸，危险的爪子已经巴上崔学长的脸蛋，气压贴地地说原来你真的是打算把烂摊子丢给我吗崔胜铉你TM敢不敢更懒一点？！
崔学长捧着狮子爪子赔笑说反正就是一个名份上的差别嘛志龙你现在管得也挺好的呵呵呵呵。
“那你干什么？”
“我停学了啊，没停学也快要毕业了。志龙你不用担心，像猩猩他们都觉得你不错的，现在有胜利和大成帮你，不会像以前那么累了——呀好痛痛痛痛痛……”崔学长善良地安慰接手重任的学弟，可惜学弟下手不留情面，疼得他差点眼泪掉下来。
挣扎间手臂撞到旁边的柱子，才被打得瘀青一片的地方被撞到更不得了，要说脸上还有点装可怜的成分那现在崔学长就是真的疼得眼泪满眶，红着眼直抽气。裹着厚厚的衣服看不到，权志龙还有点儿不相信，崔学长冤枉地说后来去大医院才知道那力道再重点就是骨裂的下场，现在也是像中毒了似的一片乌漆麻黑的，看着都不像人肉，权志龙皱皱眉没再回答，崔胜铉看他露出担心的神情，就伸开手原地蹦了蹦，说其实也没什么啦你学长我皮糙肉厚不怕这个。
崔胜铉压根没想到权志龙会来找他。
见面时崔学长正裹着大衣穿着拖鞋很是凄凉地蹲在自家门口，在巷口外就下车跑进来的权志龙远远看见崔家大门前这一团不明物体就急刹车，气喘吁吁地和一脸呆滞的学长大眼瞪小眼。
猛地吸一口气，话到嘴边但最终没说出口，权志龙连‘你干嘛蹲在这里’都懒得问，过去一屁股坐在学长身边，靠着墙壁扯着衣领扇风。崔胜铉捂着耳朵等着小狮子的咆哮，好一会儿都没等到才疑惑地扭头看坐在身边的权志龙。权志龙瞥他一眼问说不烦么，你不烦我烦了。
什么都不说就擅自行动，总是让最关心的人忧心忡忡而且还屡犯不止，崔学长自知理亏，自觉地缩回团子状装不存在，直到权志龙休息够了，戳他问学校怎么处理他们打群架的事，崔胜铉才伸出两根手指说：一切搞定。
“你呢？”权志龙看着他。
“……停学一段时间，什么时候能回去就要看老头的心情了。”崔胜铉望着没有一颗星星的空旷天空，笑着说这下还真的有时间去济州岛观光旅游了。
“那我们呢？”
“耶？”崔学长收回视线。
“你又不在，我们怎么办？”权志龙扭头看他，“还是说你从来只考虑自己该做什么不考虑别人该怎么配合。要是这么喜欢自己搞定所有的事情就顺便把我们的也考虑进去吧，不然的话，就算是舍己为人也该有个限度，至少要想想那些关心你的人的心情。”
平静的陈述却比狮子状咆哮还更有压迫感，权志龙的语气里没有指责，崔胜铉看着学弟那在灯光下不怎么清晰的侧脸，渐渐地，感觉到了一些不同以往的东西。
J说过，只要是他说过的话权志龙就会记在心里；权志龙也说过，即使和J在一起，也总是会提起他。崔学长忽然发现，似乎一直以来都小看了自己在学弟心里的位置和分量。
突然站起来拉着权志龙就跑，把人拖到便利店买红豆沙冰淇淋，崔胜铉分明看到权志龙一脸嫌弃地说大晚上吃冰简直是没事找罪，可手上还是接下他递过去的冰淇淋撕开包装放进嘴里。既不是红豆冰有多甜多好吃，也不是免费的不吃白不吃，而是因为拿着红豆冰的人，是他崔胜铉吧。
一旦这么认为之后，崔学长心里忽然就变成一片翠绿的小草地，还开满了一丛一丛可爱小花儿。
“你又在傻笑什么？”咬下一块冰就冻得牙根都软了，再看到学长那诡异又傻气的笑容小狮子就更加不爽，想到来之前姜大成说的话，就问：“你要跟我说什么？”
“什么？”
“大成说你有话要跟我说啊，你要跟我说什么？”权志龙一脸疑惑。
崔胜铉也一脸茫然，他要说什么？姜大成要他跟权志龙说什么？摸着后脑勺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跟姜大成说过秘密之类的事情，或许……忽然脑子里灵光一现，或许是要把烈凤提前交给权志龙的事情？虽然还是没想起来有没有跟姜大成说过这件事，但崔胜铉还是把它当回答扭头告诉权志龙，可话刚说完就听到咔哧一声响，小狮子嚼着红豆冰逆光黑脸，危险的爪子已经巴上崔学长的脸蛋，气压贴地地说原来你真的是打算把烂摊子丢给我吗崔胜铉你TM敢不敢更懒一点？！
崔学长捧着狮子爪子赔笑说反正就是一个名份上的差别嘛志龙你现在管得也挺好的呵呵呵呵。
“那你干什么？”
“我停学了啊，没停学也快要毕业了。志龙你不用担心，像猩猩他们都觉得你不错的，现在有胜利和大成帮你，不会像以前那么累了——呀好痛痛痛痛痛……”崔学长善良地安慰接手重任的学弟，可惜学弟下手不留情面，疼得他差点眼泪掉下来。
挣扎间手臂撞到旁边的柱子，才被打得瘀青一片的地方被撞到更不得了，要说脸上还有点装可怜的成分那现在崔学长就是真的疼得眼泪满眶，红着眼直抽气。裹着厚厚的衣服看不到，权志龙还有点儿不相信，崔学长冤枉地说后来去大医院才知道那力道再重点就是骨裂的下场，现在也是像中毒了似的一片乌漆麻黑的，看着都不像人肉，权志龙皱皱眉没再回答，崔胜铉看他露出担心的神情，就伸开手原地蹦了蹦，说其实也没什么啦你学长我皮糙肉厚不怕这个。
权志龙还是没回答，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崔胜铉之前捂着的地方，在学长尖叫着你别碰我的时候继续让担忧的神色爬满脸，混杂着一些愧疚，小狮子难得放轻了语气问你个蠢货干嘛站在那里让人打。崔胜铉说虽然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被一进会那帮人控制着，但既然有照片就有一定可能，在那个时候当然要先相信再说，反正被打而已，对他们来说还不是家常便饭。
“照片？”权志龙问。
“是啊，在Kido的手机里，你就那么闭着眼睛斜躺在那边，看着就像是被绑架的样子。”崔胜铉回忆着照片的内容，在那种情况下看了真让人神经紧张。
闭着眼睛？权志龙觉得很奇怪，如果是拍照他不会闭上眼的，听崔胜铉说的这照片像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偷拍的，但问题是——谁拍的？
而且还到了Kido的手机里，被用来威胁崔胜铉？
“旁边呢，我在哪？”权志龙接着问。
“认不出来，大概是木制的沙发椅？灯光是黄色的……”崔胜铉的印象也很模糊，当时的关注焦点都在权志龙身上了，环境是怎么样的他还真没记下多少。
顺着崔胜铉的描述回想自己去过的地方有哪里符合沙发椅和黄色的灯，既然崔胜铉没觉得他的样子有异那应该不会是太久以前的事情，但他在河滩之后就没再和Kido有接触，也不可能在Kido面前睡觉，照片只会是别人拍下来然后传给Kido的……不过权志龙还没想出个头绪就被学长抓过去哥俩好，崔胜铉严肃认真地说志龙我是说真的，烈凤交给你了。
“我也该想想怎么混到毕业和以后去哪儿接着熬这复杂人生了，学校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不过老规矩，扛不住了就打电话给我，学长绝对随叫随到。”崔胜铉笑着说。
“你打算去哪？”
“先把毕业的事搞定吧，不过趁停学还可以好好玩一阵子。啊对了，志龙你一定要当上名演员啊，要是哪天学长穷困潦倒还可以靠拍卖你那黄金签名多活一阵子。”
“嘁，那现在要给你写一本子留着备用吗，而且你自己也是学演戏的好吧，干嘛不自给自足。”权志龙觉得崔胜铉一定是草履虫转生，遇到麻烦事就自动避开躲得比谁都快。
呼应似的，崔学长下一秒就苦着张脸说：“演戏多辛苦啊。”
懒得再跟这没药救的家伙啰嗦，权志龙说没别的事我走了，崔胜铉正想挥手说再见但又想起了一件事，叫权志龙等他一下就疯跑回家里又跑出来，抓着权志龙的手把一枚银戒指放在他的手心里，今年因为一直不怎么来学校就错过了权志龙的生日，这个算是补上的生日礼物。权志龙说错过了就算了又不是小女生非得要这种东西，而且试了一下食指还套不进去，拿下来还费了一点时间。崔胜铉认真地说你别小看它这个可是纯银而且是纯手工打的，必要时刻也可以让他多活一阵子。权志龙鄙视地问你是要我表扬你的危机感和自救意识吗，戒指里似乎有些细小的突起物让拿下它更加困难，弄下来的代价就是权志龙手指上惨兮兮的三道红痕，在路灯下看似乎是没有磨平的杂质。
‘确实是手工打造的啊’，权志龙默默地想，把戒指揣进口袋算是收下了。
“总之，Fighting.”成功交出礼物的崔学长学着少女饭的语气说：“Sa lang he yo kwon jiyong.”
权志龙抱着炸起鸡皮疙瘩的手臂说你够了好恶心，到这种时候就只会喊不会做的家伙，崔学长插着口袋老神在在地说你学长这德行你今天才知道么，一点没在忏悔的意思。
似乎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崔胜铉与他们之间陷入了不断错过的循环，只不过这是权志龙在很久以后才发现的事情，眼下的情形，是他在这晚之后就没再见到崔胜铉。
虽然还是能随时收到各种烦死人的消息。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权志龙巡演完回来崔胜铉的那部电影也拍完了，回校之后他才知道崔学长放弃了大学联考，交了毕业作品之后就申请提前离校继续去过他的逍遥日子，只不过这次没再那么频繁地送礼物回来，他收到的简讯也比原来少了很多。感觉上，崔胜铉像在忙什么事似的。
约了J出来见面，聊着聊着权志龙的手机响一声就转电量不足的提示音，只看到是一条简讯就自动关机了。简讯八成是崔胜铉发的看不看其实没多大差别，但想了想权志龙还是拿J的手机回简讯问崔胜铉发了什么东西过来。这会儿J去卫生间不在，发完简讯权志龙就拿她的手机自拍玩，可在存照片的时候却看到相薄里有一张他闭着眼睛斜躺着的照片，权志龙想了很久才想起来是有一次他在咖啡店等J却睡着了的时候。
木制的沙发椅和暖黄色的灯光……
许久以前崔胜铉描述过的内容忽然浮现出来，眼前这张照片很符合那些描述，权志龙犹疑了一会儿就把照片发给崔胜铉问他当时看到的照片是不是这张，事情过去一段时间了崔学长似乎也要仔细回忆回忆，不过过了一会儿回复过来的简讯很肯定：就是它。
权志龙看着简单的一句话很久都没有动作，直到J回来的声响把他从沉思里惊醒过来，不动声色地删掉和崔胜铉来往的简讯装作在玩手机的样子，J也没有发现权志龙有什么异样，继续与他聊学校里的事情。
被拍下照片的时间和道山仓库那场乱斗相隔不久，权志龙唯一想不明白的地方是J怎么会和一进会的人扯上关系，忽然想到J今晚也是说要练习钢琴让他不用找她，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权志龙在路边电话亭拨了个电话到她的手机上。
听到电话那头嘈杂的声音他就挂上了电话。
“混蛋……”几乎要把牙咬碎，灌满愤怒拳头狠力砸在电话亭的玻璃上，权志龙后悔拨这个电话，更后悔现在才知道那些他早就该知道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