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百花楼,有天身上的戾气敛去不少,面色一如往日般温和,只是略带忧愁。
处理完艾敏的事,他从昨晚便开始的怒气也已平息不少,回忆起昨晚对俊秀所做的种种,不由的有些担忧和懊悔。
昨晚他在盛怒之中,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只要一想到俊秀和那个女人缠圌绵的画面,他的心就好像被几十万根钢针扎过一般,让他痛的发狂。自从他接掌了烟雨阁后,还从没有如此失控过,即便是当初在冥庄在中昏迷垂危,他也没有如此丧失理智。
想到在中,有天猛然想到多年前他看到在中被郑允浩强圌暴后那狼狈不堪的样子,继而脑中闪过昨晚俊秀在他身下痛苦不堪,满是泪痕的脸,心顿时被狠狠的揪住了。
俊秀现在怎么样了?今早他出门前怒火还没下去,根本没有好好察看俊秀的伤势,更没有为他处理伤口,还把他锁在了屋里,不许任何人进去看他。从昨晚到现在,俊秀还一点东西也没吃,又被他折腾了一夜,他上次的伤才刚好不久,身子还虚着,能受的住吗?
想到此,有天忍不住暗骂自己混圌蛋。俊秀去百花楼固然不对,可就算他再生气也不该把火全发在俊秀身上,更不该把他……实在不想用那两个字来形容自己对俊秀做的事,更不想将自己与当年的郑允浩划上等号,可他心里明白,昨晚的他和当年的郑允浩没什么区别,都是禽兽!
想着,有天不由的加快了脚步,迅速的往回赶。
冷静的回想着昨晚的种种,有天越想越觉的心惊,脑中满是俊秀那绝望痛苦的目光。他不敢去想俊秀昨晚的感受,更不敢去想此刻俊秀的心情。俊秀和在中不一样,在中也许可以承受这样的暴虐,但俊秀的心,太过脆弱。
转眼间,有天已回到了烟雨阁,一进大门,有天便匆匆的向后院俊秀的厢房走去,走到门口,看到了守在外面的两名弟子,开口问道:“没出什么事吧?”
“回阁主,一开始俊秀公子吵着要出去,后来就没有动静了。”一名弟子回道。
有天听后心头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蔓延,急忙上前打开了锁,拉开门一看,立刻呆愣住了。
只见俊秀赤圌裸圌着身子倒在门边,身下和大圌腿上满是已干涸的血迹,地上都聚了一小滩。顺着那一小滩血向前,是一道长长的血痕,蜿蜒至床边。
“俊秀!”
有天回过神,急忙脱下外衣罩在俊秀身上,并将俊秀抱进怀里。然而当他的手触碰到俊秀的身子时,感到一股烫人的温度,让他的心头不由的一颤。
“你们两个立刻去悬壶医馆把陈大夫请来!”有天冲那两名守门的弟子说道。
两名弟子领命匆匆离去。有天则一把抱起俊秀走到床边,刚想将俊秀放下,却看到床上一片狼藉,床单上是大片大片的血污,还有干涸的精圌液。看到这些,有天不由的皱起了眉,只觉的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一般,让他喘不过气。
“来人!”有天大声的吼道“快去换一床新的被褥来!”
两个下人匆匆进来将血污的被褥拿走,并从柜子里拿出一床新的被褥铺上。
都换好后,有天才将俊秀放到了床上,抚着俊秀的脸,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
“俊秀,俊秀。”
然而俊秀丝毫没有反应,一双眼睛无神的睁着,没有一丝焦距。
“俊秀,你看看我,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你说句话好不好?你感觉怎么样?”有天的眼中满是焦急,看着俊秀惨白的脸,在心中暗骂了自己千万遍,恨自己昨晚为什么不冷静一点,居然将俊秀伤成了这样!
但俊秀依然是毫无反应,曾经那样灵动的眸子里是一片死气,看不出一丝光泽。
“俊秀!俊秀!你怎么了?!你看看我!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你哪儿不舒服告诉我好不好?你说句话啊!俊秀!”
此时有天察觉出俊秀的情况有些不对。人明明醒着,可对身边的一切似乎没有一点反应,从刚才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俊秀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就算他是在生他的气,但伤的那么严重又发着高烧,他却连一丝呻圌吟声都没有发出,整个人如同一个布娃娃一般,没有任何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