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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新人】千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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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祭天。


1楼2011-10-04 18:04回复
    周围冷冰冰的,有种窒息的感觉,强烈的求生欲望迫使泪瑶睁开了双眼,周围是一片水域,湖水浸湿了她的周身,悬浮在水中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带着满腹的疑问,她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向岸边游去,起身,上岸,先时不是在医院里生她的孩子么,对了!她的孩子,她赶忙摸向肚子,平坦的小腹,让她心里一跳,她的孩子没有了?!
      算了,生下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她依稀记得就在她闭上眼睛之前,手术室里好像青光四起,寒气大作。似乎手中的玉佩发出了和星星一样的银蓝光线,互相辉映着,耳边似乎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大声呼唤她,只一闭眼她就到了这里,可是这里是哪里?为什么,她会在湖里?
      带着满满一心的疑虑,她拧干了身上的衣物。
      等一等,她忽然发现,身上的贴身衣物为何变得如此宽大,心下突突一跳,忐忑不已的往湖水边伸伸脖颈,小心翼翼得瞧了一眼,这一瞧,可骇得她不轻,泪瑶登时一下跳起身,眼中盯着那湖水,摸着脸看着手,为何会变成孩童身躯的她,带着一丝不安又往平静的湖水上看了看,答案终是一样,泪瑶轻轻闭上眼帘。倏尔睁开,目光中泛泛带着潋滟。
      颓然起身,忽觉得更为自在。
      也罢,离开那片伤心地也好。
      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何不找到一个人问问再说吧。
      一阵风吹来,身上的衣服被浸湿了,粘在身上特别的不适。宽大的牛仔裤浸了水使得特别沉重,疑问一个接着一个来了。下意识的张开手心,呼~还好玉佩还在,妈妈告诉过她,这块玉很重要,到了一定的时机,如果让它遇见另一半,它就能产生巨大力量。
      她心中暗道:妈妈所指的巨大力量就是现在这样么?
      泪瑶迈着酸软的步子,想要找到一个人问问。
      这小竹林一带似乎颇为冷清,她断断续续走了半天,都没有发现半个人影。唯独看到几只竹节虫在竹枝上“咻”得飞过。
      泪瑶眼见着天就要黑了,心中暗暗焦急,莫不成她要在这竹林里过上一夜?
      即使在过去泪瑶有丰富的野外生活经验
      在这一个竹林里,她一无工具,二无材料,上哪生火去,用钻木取火那套她还真没有耐心。
      半暮夜色,一轮孤月,两点疏星,无比萧索。
      满心疑虑,终是找了一个平坦的地方,欲靠着竹,团着身子,小憩一会儿。混杂的思绪和疲惫使她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3楼2011-10-04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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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9 20:5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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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忙音之后,她才像一丝魂魄被拉扯回身一般,回神过来,原来,她一直相信的所谓婚姻,是如此的不可靠牢,她是需要爱情,同样也需要婚姻。她并不认为婚姻会是爱情的枷锁,而男人,她真的不知晓该去如何想,一切的存在,都是因为他自己的需要而被需要,或许......或许从没有她的感受。但是,从这一刻起,她不再相信爱情,爱情里充满了无尽的虚假。爱情不过是男人榨取有利于他们的任何物品的遮羞布而已。
      念及此处,她不禁后悔得滚滚下泪来。她翻身望着窗外的星空,缓缓地流着泪水,才突然发现,星星们似乎和她有一样的感觉,它们围成了一颗泪珠的形状,还没来得及让她好好欣赏。
      她苦笑起来,泪从脸颊上滚滚滑落,宛如落盘琳琅,久久不绝......
      倏尔,那小腹骤然传来一阵绞痛,一股热流蓦地从两腿间流涌出来,想是要生了,她赶紧大声叫着护士,喘着粗气说要生了,要生了,
      护士们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到了手术室,她下身的小腹传来阵阵痉挛,传来阵阵宫缩,她吃痛地闭上眼睛,哥哥你在哪?她的私处毫不避讳地展现在男医生面前,为了她的小宝宝,她忍,可是,下身传来的灼痛,让她忍受不了,她的手里始终紧紧攥着小小的玉佩,它总能带给她一丝希望,她听见医生略带慌乱的声音,努力睁开眼睛望向窗外,望见得是愈发明亮的泪珠型形状,闪着耀眼的蓝光,仿佛在召唤她,她慢慢感觉不到疼痛,缓缓地闭上眼睛,慢慢沉沦.........沉沦…………
      …………
      ……


      5楼2011-10-04 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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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曙时,泪瑶被刺眼的阳光照醒了,她轻揉了双眼,才觉得周身疲惫不堪,想是被压得僵了,躺在她身上的那位"古人"似乎还在舒坦地沉睡着,忽然他皱了皱眉,估计是她轻微的动作,振动到了他的伤口,他缓缓地睁开了眼,黑色的眸子看着泪瑶,她不示弱,却是回盯回去,他也饶有兴趣的继续看着她,此时泪瑶才真真切切看清了他,面色苍白,嘴唇轻抿,却是藕荷之色,亦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偏是那一抹惊艳,那星眸似是勾人心魄。就这样僵持了大约3分钟,泪瑶举白旗认输了,亦想就此推开他,却是顿了一顿,而后,云淡风轻地一笑。收手不动。
        却见那男子略略撑起身,又向泪瑶投去疑惑目光。
        泪瑶满心忽略他的疑惑小心翼翼询问他道:"你是谁,为何会重伤至此?”
        他摇了摇头, 又看看她,入目的尽是娇小身躯,满面疑惑,却也信了她好几分。无奈一笑道:“我。。我为渚烟城的皇子。”
        “渚烟?是什么鬼地方?”泪瑶惊异地问道。
        他诧异地抬头道:“你竟不知?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你身穿衣着如此怪异?莫非你是北方异族?”他心下想到此人虽年龄甚小,但心性却如此成熟,恐怕来历不简单。
        她垂头微叹,心中暗自纳罕自己甚是莫名其妙的到了这地方,再莫名其妙的遇见了这位先人。 她哭笑不得地问道:“什么异族啊,我问你,今夕是何朝代?
        “朝代?”
        "唉。。算了, 她低头看向了他的玉佩,对了,还有玉佩,于是抬首,向他索要玉佩。 她需好好研究一下,今夕到底是何年, 她从来不敢随便猜测,但这枚玉佩的质地清楚得告诉 她,这差不多是五千年前的东西,嘴角喃喃地念出:“五千年……”怎么会有这么古老呢?
        对了,哥哥曾在她躺在床上吃冰激凌的时候,和她提过———良渚文明,那时泪瑶还与他争执起来,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奇怪的文明呢, 她依稀记得哥哥说 江南古老而神秘的良渚文明,因一九三六年首先发现于浙江余杭的良渚镇而得名,良渚文明最大的特色就是玉器。尽管良渚文明距今有五千年的历史,但他们创造了高度发达的玉器文明,半块玉璜上的虎图腾更使她确定了这一点,他们一直相信玉器拥有神秘的超自然力量。一穿穿到了五千多年前,泪瑶心中无限波澜,久久难以平复。
        一旁的“古人”疑惑地看着时而她点头,时而又看到她疑惑的表情,突然, 她开心得蹦了起来,把他给摔到了一边。
        泪瑶才发现她失态了。她忙扶他站起,倚靠在竹子边上,他见她对这块玉如此上心,便淡淡道:“小姑娘,既是你喜欢这玉,你便留下在身边吧。”她忙推辞,起身把玉交给了他,她含着笑道:“这玉对于你来说很重要,岂能随便赠与他人。”
        他温和一笑道:“你也不算是他人了,毕竟救下了我一命,以后有事便到扬王府,你且收下吧。”说罢,便又拿出玉璜,欲交予她。她见他既这样说,也不便推却,便伸手接过。
        他见她此状,也不便多说。只淡淡一笑道:“我们出去吧。”他抬手示意我去把马的缰绳解开,道:“这是我的烈焰,它很熟悉这里,可以带我们出去。”
        烈焰温顺地看着泪瑶,收了收蹄子。看得出来,这只烈焰对她很有好感。
        泪瑶问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呃。我名弘扬。字南毅,你呢? ”莫不惊异有人敢直接问他的姓名
        “我?我叫绮里泪瑶,无字。 你就叫我泪瑶吧”这可是我的本名,虽然想改个方便的名字,但是我不能对不起我父母。
        “绮里泪瑶 好名字。”他在嘴里一遍一遍小声得喃喃道:“泪瑶……泪瑶…………”
        她踌躇道:“那个,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说着,她上前略带吃力扶他到烈焰边上,烈焰通人性得跪了下来,让主人上去。当他坐稳了,她一步翻上马背,抓牢缰绳,轻拍烈焰,它就一步一步的朝着出口的方向奔去了。
        


        6楼2011-10-04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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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下的幻象经蛇妖一死便消失,泪瑶心中混乱,扯缰绳与千驰找着出口,好在这一路毒虫蚁寿已被月儿斩尽,这一路倒也平安无事,旋即她便寻到了出口,默默拾起刚刚落下的包袱。
          泪瑶周身疲惫,无比狼狈得躺在草地上,千驰体贴往她身边一站,留下一阵静匿。泪瑶掏出玉璜在眼前晃了一晃,不见异样,脑海中划过那对情深似海的蛇妖夫妻,又想起蛇妖双双惨死,泪瑶负气把玉璜往前狠狠一扔,随即转身骑上千驰离去,独留那玉璜孤零零躺在地上,那玉璜亮了一亮,又随即转暗。
          一人一马走远,未几,又见一人一马原地返回了,泪瑶无奈下马又拾起玉璜,收入怀中。
          只见景色翳翳,正是人困马乏之时。
          泪瑶只得下马,摸了摸千驰说道:“好千驰,我们就在这将就一宿吧。”说罢,便取出干粮,千驰也到一旁去吃草了。
          夜凉如水,泪瑶便与千驰在草地上休息了一夜。不远处静坐着一人。
          第二日,晨光大好。
          泪瑶又与千驰一道上路,此行泪瑶只想找到玉璜之中的秘密,直觉告诉她,这玉璜不简单。
          行半日,只见林薄远处,似有一村落,还带有低声沉重类似梵呗之声,泪瑶才忽觉自己的听力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之好,当下不多想,只朝那村落而去。
          当泪瑶勒马而立时,只见村中众人穿戴齐整,虔诚屈膝半跪环绕在一个巨大圆形边上,赫然是一座祭坛,祭坛顶端只放着一块雕刻着上方圆形下方为六角星的奇怪纹饰的玉琮,泪瑶想起哥哥说过良渚人最崇拜玉器,这显然是他们村落的神徽,祭坛边上环绕着八根巨大圆形玉柱。
          泪瑶不欲打断他们的祭祀活动,便只停在村口边上,摸了摸千驰,望浅山嶙嶙,心中一阵沉寂。
          村中一老伯见此女虽衣裳残破,却不影响那通身的灵气便暗自心中留意,待祭祀活动结束后,他才匆匆赶到村口。
          泪瑶见此人来,便起身想要打声招呼,身后的千驰低低嘶叫了一声。
          老伯弯腰满目疑问道:“小姑娘来此做什?”
          泪瑶低头沉吟,随即笑靥如花道:“实不相瞒,瑶儿想去倾徵城寻父,路遇此地,想和伯伯你借个地方暂住一宿。”
          老伯心头转着念头,却也不拒绝,只道:“暂住自然是可以,但近几日我们村中日日有鬼作祟,有不少村民惨死,我们日日祭祀,祈求神兽保佑我们,替我们趋避妖邪,却也不见奏效,只恐怕没有时间顾你周到。”
          泪瑶听了了然道:“这好说,我与那鬼素不相识,且我只住一晚明日便走。”
          老伯听了,却也不再说什么,遂带她和千驰进村安顿。
          村中青石小路甚多,弯弯曲曲,途中路遇一间紧紧封闭的残破小屋时,泪瑶却清清楚楚的听到屋中那凄凄惨叫声。泪瑶随即停下脚步,千驰听了自是怕得收蹄后退,泪瑶对千驰扯出一丝微笑道:“不怕。”千驰便安静得跟在泪瑶身后,只见那老伯路过此屋时,脚步比先前加快了许多,似是在躲避着什么。泪瑶又看了一眼小屋,又加紧了脚步跟上老伯。
          沿小径走了好一会儿,停在一间院子前,老伯上前开院门,引泪瑶进去,泪瑶把千驰安置在院中,便进了屋,小屋内光线晦暗,老伯点上青灯,一脸阴森神情微笑缓缓道:“小姑娘你可以在这暂住,只是夜晚不论你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起好奇心,不要出门。到了时间,我会给你送饭来,我先去忙了。”说罢,便缓缓走出门去,泪瑶见这老伯,不笑则已,笑却笑得她脑后头皮阵阵发麻,倒还真是有点骇人。
          泪瑶在屋中闷得慌,便到院子中打了盆水,见水中映照的自己蓬头垢面,衣裳褴褛,不由得一惊,方才想起蛇妖那一次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
          她便用水洗净脸颊,从包袱中找出一套衣服换上。
          这一日,老伯只又来过一次,倒是送饭来的,脸上表情依旧,搞得泪瑶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后还是啃了自己随身所带的干粮。
          天色渐黑,泪瑶摸了摸床帐,泪瑶只觉一阵潮湿腐臭之气袭来,无奈得颦起眉头,和衣而卧上床榻。
          


          15楼2011-10-04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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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鸡鸣三声,那女子淡淡望了泪瑶一眼道:“我见你眉宇间透着点点灵气,你可也是修道之人?”
            泪瑶沉吟片刻道:“不是。”
            那女子沉默了片刻道:“也罢,我这就送你回去吧。”
            “对了,你的马驹已经在上面等着你了。”
            便扬袖收指在胸口行功,绿幽光闪起四周,一指指向泪瑶,泪瑶只觉天旋地转,猝然双脚接触到平实的地面,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睁开双眼,她已在祭坛边上,还未等她缓过神,千驰已在她身边轻轻蹭着,好不可爱。
            泪瑶心下一暖,她淡淡一笑摸了摸千驰,转念一想,见天还是蒙蒙亮,还是带着千驰回到了老伯那院子。
            收拾停当,已而,恰逢老伯略带佝偻的身影前来,手中提着清粥小菜。
            那老伯咳嗽了两声,带着沙哑的声音低头问道:“小姑娘一夜可睡得好?”
            “很好。”泪瑶点头道。
            “那便好,那便好。”老伯不住叠声点头道。
            须臾,那老伯才想起手中之物,缓缓放在桌上道:“这里有些清粥小菜,简陋的很,你将就着吃些再上路吧。倾徽城由此向南去三百里即可到。”
            泪瑶微微颔首道:“多谢老伯盛情了。”
            那老伯点了点头,转身走了,泪瑶倚在门边,目送了他一段,看着他深一步浅一步得走了。
            泪瑶带上行李,缓缓关上门,留下房中一片寂静。执起千驰缰绳,便转身萧然离去。
            在村口的时候,再一次看到老伯身影,泪瑶默默看着他,倏尔想起什么,便朝老伯径直走去,那老伯转身也看到了泪瑶,也不做声,只淡淡微笑。
            泪瑶看了看老伯斑白霜鬓,想必还是在担忧鬼怪害人之事,心里一软道:“我看这村中闹鬼之事定是原由前辈们做得孽,你须得好好办一场法事,好好告慰那位多年前冤死的姑娘之灵。如此,便可放心。”
            那老伯闻言瞳孔猛缩,脚步不稳后退两步,手指泪瑶颤抖道:“你!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泪瑶微微一笑道:“机缘巧合。只是你们莫要再做伤天害理之事才是。”
            那老伯忙连声称是。
            泪瑶凝视了他一眼,随即转身上马离去。
            -----
            黎华镇,地处于良渚城和倾徽城中间地带的一座繁华小镇,日夜商旅不断。民风淳朴,地理位置极佳,此镇因靠河而起,所以镇中酒楼多以各种鱼类为主。
            泪瑶下马进镇。徐徐穿梭在人群中,泪瑶一个眼尖,看到路旁跪着一位蓬头垢面,长发零散,垂着头,瘦弱的身躯在风中瑟瑟发抖,泪瑶只觉此人可怜,便欲上前施舍钱物。
            独独不见这老乞丐,低头冷笑。
            泪瑶还未将钱物投进他身前那缺口肮脏陶碗,只听那老乞丐拖着洪亮的嗓音道:“来人呐,这孩子要抢我的钱啊!你们看呐!”
            泪瑶不欲与他争辩,当下只想帅气甩袖而去,但那镇上之人各个都是爱打抱不平之辈,听到有老弱乞丐这样叫喊,扬起正义之心,便都放下手中之活,过来团团围住泪瑶。
            那老乞丐见此状,便缓缓起身,一把抓住泪瑶肩膀,无视泪瑶皱起的眉头。他道:“既如此不知悔改,你与我见官去吧。”
            那众人皆拍手道好,泪瑶翻了一翻白眼,欲发力挣开这老乞丐,却不料丹田一热,手中凝起气波,冲着那老乞丐去了,老乞丐经一波,轰然倒地,众人皆被吓到,赶忙过去看老乞丐,未几,见那老乞丐又坐起在地,撒起泼来,愈发无赖道:“你们看,她还打人,我头好痛呐!”
            有人说她打的是你的肚子,如何你又头痛了?
            那老乞丐闻言愣了一愣,随即摸向肚子:“哎呦,我腹痛如刀搅啊!”
            泪瑶却没有在意他这些个无赖举动,只呆呆得看着自己的双手,刚刚出现的奇异感觉已经消失不见。
            那老乞丐见未引起她的注意,便又故作重伤样,爬向她,扯着她的袖口道:“你赔我医药费!”
            泪瑶被他一扯,当即回过神来身边还有个大麻烦,见他只是谋财,便伸手去包袱里掏钱,拿了约摸三分之一给他,他却亟亟伸手摇摆道:“不要钱不要钱!”
            泪瑶又是一愣道:“你不要钱,你要什么?”
            那老乞丐局促得搓着手笑着,指了指泪瑶身后。
            泪瑶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她不敢肯定的指了指千驰,朝他挑眉,岂料那老头竟狂喜般点头。
            泪瑶怒气噌噌而起扬眉道:“不行!”
            那老乞丐无端被叱了一声,怯怯的退了一退,随即又扬起献媚的笑脸道:“这马驹看你也骑不起,倒不如让我卖个好价钱。你说是吧?”
            “是什么是!”泪瑶转身不再理会他。
            众围观者见二人在协商医药费,便觉没他们的事了,闲闲的各自散去了。
            老乞丐堆起满面笑脸道:“不给,也成。但你要随我去一个地方。”
            泪瑶见此人笑得古怪,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还是将信将疑得跟了他去。
            


            17楼2011-10-04 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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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瑶一路跟着那泼皮老乞丐到了华黎镇背靠的山麓下,泪瑶终是耐不住好奇心问道:“慢着,你这是要带我去何处?”
              那老乞丐闻言,只是呵呵笑,边抄起手边的酒囊灌了几口,又一脸痛快道:“啊!好酒!小姑娘莫怕,你且再随我来。”说着,只是朝泪瑶招招手。又晃晃悠悠走上山路。
              泪瑶只得皱皱眉,耐着性子跟着老乞丐上了山,只见远山岌岌,漫山遍野的翠绿,风吹而过,卷起绿色波涛,山峪那边似有猿啼,泪瑶心中一荡,不由迷醉停下脚步。
              前世的她不正是最爱这种山林生活麽?
              只是如今该以怎样的心态面对呢?
              老乞丐闻声,不闻她脚步,转身见那人儿痴痴伫立,似在想着什么,便摇头轻轻一笑,吞下一口酒,逍遥上山而去。
              等到她恍神过来,急急赶上老乞丐。
              斯须,渺渺可看到前方有座偌大庄园。
              老乞丐喝了一路的酒,脚步踉跄,面带潮红,笑呵呵指着那庄园道:“我家~那里是我家,我家到了。”说罢直接跌坐在地上。
              泪瑶听罢,只当老乞儿酒后胡吣,倒也不放在心上。
              只听那乞丐大叫:“扶我!扶.....扶我起来。”泪瑶才上前扶他起身。
              那乞丐指着园子大喊:“回家!我要回家.....回...回家。”那老乞丐舌头直打结。
              泪瑶无奈,只好带着他上前敲园门,谁知还未敲第二下,园门就开了。泪瑶便迈步进去了。
              树后人影一动,也跟着进了庄园。
              那老乞丐心下已然明了,有修道中人进了庄园,迟疑了一下,却也不挑明,任她来去。
              泪瑶刚把老乞丐扶到椅子上,就听他道:“我要喝茶,口渴....”
              泪瑶颦起眉头,却是给他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他伸手接下,“咕嘟”一声吞下茶水,懒懒道:“徒弟茶果然好喝!”
              她听得一惊道:“谁是你徒弟?”
              老乞丐笑呵呵道:“那便是你啦。”
              泪瑶自然不愿,冷哼一声:“凭你也能为人师?”
              老乞丐见她面若霜雪,就换了声调,语重心长,缓缓道:“我也明白小姑娘心中不愿,只是恕我直言,姑娘你身上可是怀有两百年的修为啊!见你小小年纪也不像是修道中人,必是得了修炼成精之物的真元。”
              泪瑶听此言,不由眼中一亮,只怕这老乞丐来历不简单。
              那老乞丐面色一敛道:“若是一般的真元进身,加以修炼倒是是件好事,只是你这真元嘛....”
              “我这真元怎么了?你倒是快说。”泪瑶不欲听他卖关子,急急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哎呀,麻烦了,小姑娘身上真元煞气过重,若日夜留在你体内,只怕你禁不起那煞气,迟早成魔。若是想引真元出体,除非你死,不然就算是用万分危险的法子也是引不出的。”他道。
              泪瑶信了几分,嘴上却还嘴硬道:“你说这真元煞气重,为何这几日我从未感觉到呢?”
              只见那老乞丐爽朗大笑了几声道:“只怕是小姑娘身上有灵物啊!不过,即便是如此,也只怕是挡不住那重重的煞气。你只有拜我为师,我才有法能减轻你身上的煞气,你看,你意如何?”
              泪瑶暗自斟酌,这老头刚刚一番话,丝毫没有酒醉后的模样,可见此人先前之态也是装出的吧。也罢,便让这老头试上一试。当即想定,便俯身跪下道:“徒儿拜见师傅。”
              “哎~!”那老乞儿眉开眼笑俯身让泪瑶站起。
              


              18楼2011-10-04 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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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我已是师徒,那我便将我的大名告知与你吧。我便是那江湖魔教中人,人人谈名色变,正道中人,人人谈之快意,叱咤风云的凌氾州”他面带得意之色道。
                “凌氾州!”泪瑶大声重复叫道。
                “哎!好徒儿,你定是听说过这大名。”他满意大笑。
                “不认识。”泪瑶一脸茫然摇头。
                “呃,这样啊,那现在就认识啦。”他尴尬笑笑又道:“你只需知道,你师父虽无门无派,但不是徒有虚名便成了。”
                泪瑶点头微笑附和。
                无何,他又道:“对了,好徒儿,你叫什么名字?”
                泪瑶淡淡道:“绮里泪瑶。”
                师父他颔首道:“好名字,不过我看这名字过于惨淡,既然你入了我派,我便替你重新起个名号如何?”
                泪瑶听此言,心下自是不愿,无奈道:“多谢师父。”
                “啊哈哈哈,瑶儿你可是怕我给你起得名字不入耳么,无妨无妨,待我仔细想想。”他嗢噱道。
                只见他缓缓沉吟了片刻,审视她的目光一掠而过,眼中精光一闪道:“有了,便叫泠然,如何?”
                泪瑶听了也不作分辩,只道:“师父取这名字是想让我待人凉薄么?”
                “非也非也。恰是因为你待人本就凉薄,我才特为你起这名字的。为的只是你能温和些。”他一双眼似乎能看透她内心。
                “那便多谢师父赐名了。泠然谨记师父教诲。”她道。心想就如庄子说的御风而行,泠然善也。也不失为一个好名字。
                她正纳罕,这偌大一个庄园,怎么不见一个人影,莫非只有这一个人住着不成,却听一声岔道:“爷爷,爷爷,你可算回来啦!我以为你上街去骗钱被人识破啦!”
                还未等泪瑶看清,只见一身形晃动,已然投进了师父怀中撒娇,那男孩眼角忽然看到泪瑶,只见眼前少女满面倨傲,神态自若,尤其是那一双眸子无比空灵,像是带有深深的漩涡一般,要将他吸入。只这一眼,他却觉得甚是面善,他顿了一顿,定了定神。笑着抬头问道:“爷爷,她是?”
                “喔~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呢,是我刚收下的小徒弟泠然。”他自豪道。
                “爷爷,你这个小徒弟我曾见过的。”他亟亟道。
                泠然见这小孩,约摸十三四岁左右,眉宇间透着一丝微微的霸气。见他刚才身形移动速度及得上鬼魅,自是认定这孩子跟着爷爷一道修行。
                听他这样说,心中只是冷笑,难道又来一出贾宝玉初见林黛玉不成?
                当下只嘴角扯出一丝冷笑道:“我却不曾记得在哪见过小兄弟。”
                那凌氾州见到这种状况,便温和一笑,伸手推了推泠然道:“这是我孙儿,司城,来见过司城。”
                泠然温婉一笑,朝司城点了点头。
                --------
                泠然便在此住下了。
                原来这凌氾州,是当年行天门中人,因受不住约束,独好饮酒,便独自下山,凭自身学有些岐黄之术,半骗半赌,聚敛了许多钱财,又因曾遇高人指点,便在江湖中出现,常灭一些魔教中人,遂得几分虚名,但他又担忧仇家寻上门,麻烦得紧,便隐居在此处,那一日他像往常一般到赌馆去,看到路边一个襁褓中有孩子在哇哇大哭,他心头一热,便把孩子带回家养着了,便是如今的司城,这孩子资质倒也颇佳,小小年纪,便可学会他青年时学会的奇术。他自然是分外满意的。
                


                19楼2011-10-04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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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9 20:5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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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子深处,草木皆半人高,树皆约三人团抱粗。
                  不时有阴冷之风拂过。
                  这声怪叫震耳欲聋,似牛吼一般,惊得泠然慌忙捂住耳朵,司城也是紧张后退一步。
                  泠然胸前的玉璜猝然一热,似是隐隐有什么冲动。
                  泠然一惊,深深一呼吸,平息了玉璜异样。
                  只见那草丛中草悉数动着,泠然和司城紧张得看着那草丛,一动也不敢动。“哞~”又是一声巨吼。露出一只形态似虎异兽獾①。
                  那司城看到此兽,悬着的心暗暗放下,又带一丝喜悦,只伸手拍了拍泠然的肩膀道:“小然莫怕,这獾我在神魔异志录②上看到过,应该是不会伤害我们的。”
                  他又调侃道:“小然这一声呵,还把异兽给呵来了啦!”
                  泠然听他这样说,面上微微泛红,便稍稍放下心,面上的紧绷微微松弛道:“你说它不会伤害我们,那它干嘛一直靠近啊?”
                  泠然话音未落,那獾已走近,“噌”一声,泠然被獾双手临空抱起,那獾乐得“呼哧,呼哧”叫着,嘴里还不时冒个泡。
                  泠然惊叫一声,已被獾高举在空中。不由得边满面惊恐向地上的司城叫喊道:“它这是要做什啊?”边用手轻轻拍打推獾。
                  而此时泠然挂在胸前的玉璜业已是炽热无比。
                  “它只喜欢把人给抱起,举在空中。”他急忙道。
                  那獾此时只乐呵呵看着司城,似在炫耀它力大可举起人,样子滑稽可笑。
                  她听了连连伸手拍獾的头,泠然这些日子倒是苦练,手上力道增长不少,偏又是这紧急时刻,力道更增。
                  獾受了重击,连连放声嚎叫,不住得跺着虎腿,甩着牛尾,周身黑气遽然而生。
                  司城眼中精光一闪,暗道不好。便开口道:“小然,你快别打它,小心它发怒。”
                  只是已来不及,那獾受不了重击,大吼一声,一时间地动山摇,扬手便将泠然随手往草丛一扔,司城还未反应过来去接她,好在林深草茂,泠然一把摔在了草丛上,倒也无事,只瞪了一眼给司城,似在怪他没有接好她。
                  那獾扔掉泠然后,直起身子龇牙咧嘴就朝司城走过去。
                  司城随即摆起姿势准备将它打倒。泠然却开口喊道:“小司,我们还是跑吧,看起来这异兽不好打啊!”
                  司城没有回应泠然,露出一脸冷毅,额间微微渗出细汗,似下了什么决心。大呵一声道:“来吧!”遂朝那獾跑去,运气翻身扬起腿,直击那獾的虎头。
                  泠然刚想为之叫好,只见那獾“哞”一声,用劲抬手一挡司城击落。她那声好字卡在喉间,硬生生吞了下去。
                  司城一脸苍白,气息紊乱又站了起来,对着冲他冲来的獾,也冲了过去,一招惊雷裂天,身形拔地而起,在空中一腾身,双手直直往下,直朝獾而落。气势震得两旁草皆向后倒去。
                  风吹过,卷起漫天绿叶。
                  那獾刚刚晕眩了眼,感受到头上空气涌动,便朝上用上了碎石般的力道一击。
                  那司城被獾一击,双眼一闭,昏厥过去。
                  只见天空中一人直直坠落。
                  泠然见他倒下,又见发怒的獾转了目标,嚎叫着冲她步步而来。
                  那獾面上无丝毫表情,只扬起大掌向她拍去。
                  她眼见躲不过,只得认命闭上双眼,等待等着她的命运。
                  在这生死之间,她想到的是什么?
                  心中的殇又有几何?
                  忽然耳畔忽忽风过,未等她睁开双眼,眼前一黑,却是昏了过去。
                  只见月儿一身白纱衣,手附袖剑,周身银光大盛。
                  那獾愣了一愣,随即“呼哧,呼哧。”喷着热气,似是在高兴又来一个。
                  月儿一脸冷寂,双手祭起袖中剑,长啸一声,银光剑气笼罩着她一身,一剑长虹已化成无数剑气,直逼那獾,那獾常年累月居住山林,如何见过这等架势,直吓得连躲避都忘记了,只痴痴得望着那漫天的银光剑气。
                  月儿冷冷一笑,那獾是如何也躲不过的。
                  这一剑之威,足以震慑常人的魂魄!
                  万剑齐发,又汇合在一剑身上,直射那獾。
                  异兽獾还未吼叫一声便轰然倒下。
                  月儿运气收起袖剑,转身一闪而消失不见。
                  最后的一片草碎片已落下,森林中又恢复了静寂。
                  死一般的静寂。
                  ①异兽:獾
                  南方尧山所出,其状如虎而牛尾,毛黄,其音似留牛①,冬死而夏生,喜居山林深处,周身黑色煞气,性时凶悍时温顺,嗜好举人。服之使人不厌②,又可以御凶。
                  ①留牛:犁牛。据古人讲,犁牛身上的纹理像老虎的斑纹。
                  ②厌:通“魇”,梦中遇可怕的事而呻吟、惊叫。
                  ②《神魔志异》:
                  上古奇书,记载天地异像,奇珍瑰宝,珍禽异兽,妖魔神怪,原书十篇,今多失传,仅存世四篇。
                      


                  21楼2011-10-04 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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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过午时,毒辣的阳光透过苍天古树,将树下的影子切得粉碎。碧空万里无云。
                      草丛中倒着两人一兽。
                      司城先被毒辣的阳光照醒,心下一跳,泠然可有事,下意识转头往四周一看,这一看他倒大吃一惊。
                      只见那獾倒在泠然十步开外,血流满地,怕是已经被打死了。
                      泠然也无声无息倒在那里。
                      他慌忙起身,胸口一痛,他硬是当下不管其他,忍着痛,朝泠然走了去,迟疑了一下,伸手推了推在昏沉沉中的泠然,见她呼吸平稳,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似睡得正甜,心下一松,心神一荡,便是希望此刻就是永远。
                      听到泠然咳了一声,他才愕然惊醒,心中暗暗苦笑。看了看周围的景况,此时日光正烈,照在身上甚是不适。便开口轻声道:“小然小然,醒醒。”
                      泠然脑中一片混乱,只闻耳畔司城声音略带焦急唤着,只觉脖颈剧痛无比,只见司城那焦急的面庞,忽近忽远,缓缓在眼前变得清晰,嘴唇动了一动道:“小司。”
                      见泠然悠然转醒,司城忙扶起泠然,泠然摸着不适的脖子又看了看司城道:“你没事吧?奇怪,我怎么晕过去了?”
                      司城见她一脸无知的样子,又看了看那獾留下的尸体,忍着胸口疼痛若无其事的笑道:“定是你被那朝你凶神恶煞来的獾给吓晕了。”
                      泠然一听獾字,一下警觉起来道:“獾?!”
                      司城一听,欣然笑道:“那獾已死,小然且放心。”司城又一指那獾的尸体,示意让她去看。
                      果然,当泠然看向那獾时,那獾已躺在血泊之中毫无声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泠然大喜道:“那獾是你打死的么,小司?”
                      司城苦笑道:“不是,也不知为何,我醒来时它就已死了。”
                      泠然淡淡沉吟道:“既如此,那我们就先回去罢,免得师父责怪我们没有给他当打手。”
                      司城道:“等一等,小然,我们把这獾也一并带回去罢。”
                      泠然一脸不解道:“带它回去做什?难不成你还要吃它?”
                      司城笑道:“正是啊!小然你不知这獾肉有何异用。我记得那书上说吃了这獾肉可以驱邪,不再被梦魇所扰啊!”
                      泠然一听,心下一暖,嘴上还是道:“谁知道你那本宝贝书说得准不准啊,万一被肉毒死了,奈何?”
                      “是千真万确的,小然,你要相信我!”司城满面认真道。
                      泠然扑哧一笑道:“我逗你玩呢!好啦,我们快把它搬回去吧。”
                      深林之中的路甚是难走,亏得有司城相伴,他熟识山路。
                      ------
                      林中天色渐暗,昏鸦始鸣。
                      泠然与司城带着周身疲惫拖着獾的尸体回到了庄园。
                      果然不出泠然所料,只见师父一脸不悦得站在门口,身上的衣服又破了几块,看清了他俩满面的狼狈,声音不由一软道:“你们怎么去做个晨课做到傍晚才归来啊?知不知道为师我被人欺负啦?”
                      泠然一翻白眼道:“师父,你不是修行之人么,为什么不直接给欺负你的人点厉害尝尝?”
                      师父冷哼一声道:“我那是不欲与凡人锱铢必较,要是我一出手,还有他们的活路?”
                      泠然一脸鄙夷道:“那也未必哦!”
                      师父被气得噎回一口气道:“你!哼!”随即目光扫过他俩,停留在司城身上,疑惑一闪而过又道:“你们俩不是一身狼狈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是被人知道我堂堂凌氾州的徒弟和孙儿打个猎都会如此狼狈不堪,那我还有何脸面存世。”
                      司城看了一眼泠然道:“爷爷,你看,我们到了森林深处,打到了一只异兽,你看”说罢便扯出身后的獾予爷爷看。
                      “什么!你们居然去了林子深处,你们知道不知道,今天有命回来纯属命大,为何不听我言?”他还未看獾就斥责道。
                      泠然面色一敛道:“为追一只野兔误入深林。”
                      师父上前看了看獾,眼中精光一闪,只这一眼,他就改了口气道:“啊!去得好,去得好啊!小司啊,快和泠然把獾带去烹熟吧。”
                      泠然与司城疑惑得看了他一眼,就拖着那獾进了庄园。
                      凌氾州见他二人走远,朝园前树木繁多看不清虚实的地方朗声道:“你且出来罢。”
                    


                    22楼2011-10-04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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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那林中响起破空之声,月儿白衣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凌氾州眼前。
                      此刻的凌氾州,身着破陋不堪的乞儿衣裳,却一面英明神武之色,还伸手轻轻捋了一下胡子,如此组合,煞是古怪,他却似丝毫没有感觉到月儿眼前划过的惊讶之色,只是笑道:“敢问女侠为何如此护着我的徒儿?”
                      月儿双手附剑,面色毫无波澜道:“受主上所命。”
                      凌氾州闻言微微沉吟道:“如此,那也不便问你主上是何人。今日那獾我见它是受仙剑之气而死的,想必也是你打死的吧?”
                      月儿不开口,只微微颔首。
                      凌氾州不再迟疑,负手作揖道:“我替我徒儿多谢女侠保护了。你放心,对于你,泠然那里,我会对她只字不提的。”
                      月儿面若寒霜道:“如此甚好。”便伸手运气银光一闪,消失不见。
                      独留一轮残阳倚靠在树枝上。
                      凌氾州看着那月儿的身影,心中泛着疑惑,见那女子定是修行颇深,使用的心法一眼便知是魔教中人,究竟是何人让她来保护泠然?泠然来此地之前到底又经历了些什么?他念头一转,微微一叹,便拂了拂袖子,转身进了庄园。
                      晚间饭时,泠然与司城低头默默扒饭,二人一眼也不敢看凌氾州。
                      凌氾州见他二人此状,心里也打着算盘。有月儿虽好,但他的徒儿天天被别人保护着,自己却一点本事全无,这若是传了出去,不是折自己的脸面么?不行,必定不能如此。且那月儿是魔教中人,定不是什么好人,须得速速让泠然学会他的心法才是。
                      当即想定,凌氾州微微一笑对着泠然道:“徒儿啊,你快吃那异兽獾肉啊,那可是好东西啊!”
                      泠然听他这样说,便尝了一口獾肉,入口嫩滑无比,滋味是说不出的好,不禁尝了又尝。
                      凌氾州见她如此,眼中带着深意欣然一笑道:“徒儿啊,我见你近来甚是用功,今日你和司城又被这獾欺负得如此凄惨,你就不想我早点教你心法么?这样下次你们给我沽酒也会速度一点,次次都让我身上的酒虫抗议得直痒痒你们才姗姗到来。”
                      司城赧然一笑道:“爷爷,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小然。”
                      凌氾州一听,便板着脸道:“孙儿不必自责,我只问泠然可愿意从现在就开始学习心法。”
                      泠然一听问到自己,又想起白日自己的狼狈惨状便道:“徒儿自是极愿意的。”
                      凌氾州爽朗笑起道:“好,你且听着,我的心法是由道家所衍生出的名叫《汇凝经》,这本书是你师父多年云游加上个人所悟得的心法。”凌氾州随即面色一改,全无严肃之色,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朝着泠然道:“你师父有没有很厉害啊?”
                      泠然忍着笑没有笑出,轻咳一声,转为一副淡然的神色。
                      司城静静看着他们对话。
                      半响,师父沉吟道:“既如此,从今日起,你可自领心法回房独自修行。”
                      泠然面露难色道:“师父,你这还算为人师么,给了本经,就打算扔下我让我自己自学?”
                      凌氾州哈哈一笑道:“哎呀,我差点忘记了,我这位徒儿天生资质差啊!看来我要好好指点一番才是啊!你须知道这《汇凝经》中所说的道家修炼不信天命,讲究我命由我不由天。即是我命由我,不属天地,了生脱死,长乐无极。入道直至达到生道合一,长生久视的得道境界。而修真之人几十年不过眨眼之间,学到深处,就可像我这样,永葆青春,呵呵,你看我是不是很年轻啊?其实啊,老朽我已经二百五十岁有余啦!”
                      泠然听到这些,把刚刚喝下的水直接喷了出来,不住得咳嗽。
                      司城即立刻去轻轻拍打她的背。
                      凌氾州定是看到了她的神色,便又道:“徒儿莫惊异,修炼讲究形神合一,生道合一,神炁①合一,天人合一,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入道修真,才能像我这样永葆青春啊!”
                      泠然表情古怪得点点头。
                      他微微一笑道:“参悟《汇凝经》一共有七阶,第一阶便是须学会行炁,调动体内真炁,以通经脉。这开始学习行炁的方法便是从鼻处引炁闭住,然后引入身体内部,但是都不要让耳朵听到呼吸出入的声音,再把炁引入丹田之中。《汇凝经》的精髓在于集天地之灵气于一身,化入丹田,再以自身修为将其化为一身灵气,这就是炼气。”
                      他拉起酒囊,喝了一口道:“所以啊,你首要要学的就是静功,这静功的目的,在于入静。入静听息的方法,就是两耳内听,即摒除外界一切干扰,如入万籁俱寂之境,去听自己的呼吸之气。至于徒儿你呼吸的快慢、粗细、深浅、长短,都要顺其自然变化,不要用意念去强行支配。 听到后来,心息相依,杂念全无,连呼吸也似乎不存在了,逐渐也就到达“入静”的境界。你可明白了?”
                      泠然道:“明白了。”
                      凌氾州闻言便道:“如此,你可先回房去,学会了入静,我再教你心法,如何?”
                      泠然笑道:“是。”
                      ------
                      繁星点点,宛如颗颗钻石镶嵌在天鹅绒上。
                      庄园中,司城负手伫立于月的光华之下,小小的身形带着一丝坚毅与无奈。草丛中的知了也不知何时停止了聒噪。
                      一声咳嗽划破了此刻的寂静,司城忙转身,见是爷爷,眼前不禁划过一丝失落,眼波幽幽划过爷爷,又转过头去了。
                      凌氾州提着酒囊,潇潇洒洒朝他而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今日看你伤得不轻,我给你的七还散你可还有剩下,有剩便自己吃了去,好好调息一般,明日定会康复的。”
                      司城只默然点点头算是应答。
                      凌氾州静静看着他,抬眉问道:“你修行汇凝经已经到了第三阶了,为何连一只獾你都斗不过。”
                      司城一愣,脸上泛着红晕,微微苦笑道:“只是小然还不知道我已学到了第三阶,如若被她知道我先学了,不知她会不会生气,说爷爷你偏心呢。”
                      凌氾州闻言,心中阴晴不定,缓缓地道:“司城,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泠然的心性不是一般的孩子啊!”
                      司城淡淡然然道:“即便是这样,那又如何?”他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凌氾州眼波微转,叹道:“也罢,也罢。”便负手而去。
                      ①炁 :
                      在道家修炼中指先天之炁或体内阳炁,以区别于空气,呼吸之气或体内阴气。
                      


                      23楼2011-10-04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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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小楼风未息,独留墙下兰草微微垂。
                        且说当晚泠然入静未入成,反倒却晕眩了去。
                        直到翌日,司城来寻她一道上早课时,才发现如何叫她也叫不醒,见她脸色煞白,床上还有一滩血渍,急得司城把身边所带的七还散也不看多少,直直的给泠然喂了下去,那七还散入口即化,是用了七种难采的草药,去了草,只留下草根,熬上七七四十九天,直至熬成丸,是修行中人的圣药。
                        那药入口须臾,泠然微微颦起眉毛悠然转醒,想必是起了作用。
                        司城见她苏醒,连忙扶她起身道:“小然,你这是怎么了?”
                        泠然见他如此问,摇首赧然一笑道:“我也不知道。”
                        司城若有所思得看着她,旋即微微一笑柔声道:“你且待我去把爷爷拉到此问问罢。”
                        泠然只微微颔首,算是默许。
                        她静静靠在床沿看着司城离去的背影。
                        少时,师父一副烂醉未醒脚底虚浮得样子被司城扶入房间,口里还不时念叨着:“喝!喝!”
                        司城一脸铁黑色扶着凌氾州,将他扶到床边,司城对泠然尴尬一笑。
                        泠然没有看司城一眼,只淡淡朝凌氾州启唇道:“师父,昨夜,我凭着你教予我的方法,试着做静功,可奈何我身体之中的真元煞气始终阻挠我入静,后来也不知是为何,身中气血翻腾,我便晕了去。”
                        那凌氾州此刻似从未醉过一般,闻言之后,混浊的双眸顿时变得清亮,他微微沉吟道:“既如此,那就更须你尽快学会静功,再以你所炼之气去压制煞气,直至化解为你自身的真元所得。”
                        泠然眼眸中的暗色愈浓了。
                        凌氾州缓缓道:“此事不宜迟,司城那孩子让你吃下了那么多七还散,你须得现就继续静功。否则,那药力过大,非把你肝肺震出血不可。”
                        泠然不语,目光更见阴郁。
                        司城愧疚之色溢在面庞间,晓风抚过,碎了心。
                        凌氾州伸手拍了拍泠然肩膀,抬首对司城道:“你且在这看着她吧。”随即转身离去。
                        泠然即整息了一般,又如昨夜一般正坐调息,鼻息自然,双手抱子午诀。
                        未几,那股冰凉如丝的煞气又徒然涌起,此时泠然顾不上那不快的感受,毅然摒除脑海中浮起的面目狰狞的蛇妖。
                        只静静地,静静地,听着自己的呼吸声。
                        渐渐地,泠然似乎连自己的呼吸声都闻不到了,鼻息一窒,她环手将此炁引入,再引入,蹙着眉头,缓缓将此炁化入了丹田之中,当下只觉那冰冷之气稍减,她自一喜,却不料,这一喜那彻骨的凉又席卷而来。
                        她一惊,只稳住鼻息,又引炁入丹田,如此反复,她脸上渐渐显出淡淡的绯红色。
                        司城立在一旁静静看着她。
                        只有孤栊闲攲,满园莺儿语。
                        久之,泠然垂手停运,面色也不似先前那般苍白。
                        睁眼,入目的就是一瞬不瞬看着她的司城。她也不作言语,只轻轻回首望了一望栊外,已是暮色时分,昏鸦唱晚。
                        泠然心中一动,便回首朝司城淡淡一笑道:“多谢小司陪着我了,我已好了许多,你先归去罢。”
                        司城见她如此,当下也不言语,便离去了。
                        泠然看着他的背影,又是怔怔出神。


                        25楼2011-10-04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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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在天边成霜。
                          飞云冉冉。
                          兰草又佩紫,繁菊又簪黄。
                          庄园中又是一秋寒碜,斑驳墙角的那几株兰草暗自垂头落泪。
                          泠然自那日起,每日调息入静,已然为日后的炼气打下了基础。
                          自入秋以来,泠然每日的晨课被凌氾州取消了,但是唯一没有被凌氾州取消的仍是沽酒这个支线任务。他还美名其曰道此为锻炼身体不可小视。气得泠然咬牙切齿得给他缝了一个更大的牛皮酒囊,只盼着能有一日可不去沽酒,不料,偏生那凌氾州是个酒桶子,为他打来多少酒,他便饮下多少。他还因此夸徒儿贴心。照此依然日日沽酒。
                          泠然常常想不透,这酒鬼师父到底有何能耐。
                          泠然只觉日日随着他胡闹,也不知自己修为增进了几何。
                          日日只在日光与月光之下行静功,保证所炼之气的灵性。
                          一日,泠然与司城还未吃完早餐,又被凌氾州打发了去山下的黎华镇去沽酒,又是限时一炷香时间。
                          泠然恨恨放下手中饭碗,只斜了一眼司城,司城即刻会意,起身就跟着泠然离去。
                          好在司城御空而行之术被每日一沽酒练得时炉火纯青,泠然也占着他身形快,日日都是让他先行而去,自己则独自行走山路,等到他沽完酒归来,再折道同其归去。
                          泠然对司城说这样做的原由是,她欲赏风景。司城也不置可否,只轻笑她懒惰。
                          这一日亦是如此,司城离去时只看了那似玲玎人儿一眼道:“你小心。”
                          泠然模糊的脸庞似是浅笑回应,只是默然。
                          山林间朝阳新起,茜色映在脸庞间,婆娑的树影跳跃在面上,林间草木皆芃芃之态,奇秀深杳,甚是茏葱,远间金山石林,隆穹盘回。
                          泠然深深一呼吸,咬住了旧时艾色的唇,抬颚只眺那轮旭日由岧嵽诸峰升起,独独念及今朝明夕唯有那一轮阳是不变得,端的不知心中何由,只是一痛,很痛。
                          当下思得倦了,泠然抿嘴冷冷一笑,又抬步前去。
                          她还未行几时,放眼望去,前方那一簇簇似雪般木槿花业已开了,木末木槿花,山中发白萼,冷香未近似已闻到,轻轻盈盈捎过鼻尖。
                          眼前只一只紫蝶蹁跹,此时正当太阳初升之时,四处都是金黄的一片,那紫蝶的翅膀上似乎也映着金灿灿的流光,映着芮芮草叶。
                          那泠然少女心性一起,见那紫蝶邵美,不过多看了那紫蝶一眼,胸口玉璜猝然一颤,驱着泠然直直得向那只紫蝶而去。
                          那荧光紫蝶似也没有停下的意思,泠然脸色倏然一变,不知是何缘由, 堇堇得痴痴随着那蝶。穿过木槿花林时却被枝木刮伤了面庞,那枝木似也不看她荏染摸样,这一刮,便使脸颊泌出点点腥红。
                          血腥之气随风飘飏。
                          泠然此时心中正暗暗叫苦不迭。
                          岂料那紫蝶似好血腥之气一般,旋即向泠然面庞扑飞而来。泠然当下哪躲避得及,刹那间,眼见着紫蝶近在咫尺,玉璜兀地又是一热。
                          泠然低头一看,却是脸上之血业已流到了颈间,那玉璜似乎正在嗜血一般,不断得将血纳入其中。
                          而此时紫蝶已到了划伤之处,不住得吸着血,似发出恶魔般得喑哑嘶笑声。泠然唬得后退一步,当下那玉璜似与紫蝶相斥,玉璜发着青光缓缓从颈间升起,浮在泠然眼前。
                          而那紫蝶也已从泠然脸上疮痍处飞下,只是还不住得嗜着血,引成一道血色长虹,此刻紫蝶更似血蝶。当下那玉璜噌噌而起,青光大盛,直向那蝶而去。那蝶也不示落,嬗起了翅,直扑翅而去,紫气煽盛。
                          霎时,只见那两者斗了起来,青光紫气滚滚不断,而之中夹杂着却是丝丝鲜血。
                          远处的月儿见此景,眼眸亮了一亮,只握紧了袖中剑,而身形却没有动,似在静待时变。
                          稍稍,泠然眼见那紫气尚出青气许多,也顾不得自己血气虚弱,便起身端坐将自身所有的灵力运起,直逼玉璜,堇堇见那玉璜绍缭青光又亮了一亮,不出一刻,泠然抵不过,那青光又暗下了一暗。
                          涉此,泠然眼帘前一黑,终是昏了去。


                          26楼2011-10-04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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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27楼2011-10-04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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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9 20:4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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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加油写,顶楼主。


                              28楼2011-10-05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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