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大棒”是我们这一块对浮尸的叫法,村子临着条大河,每年夏天都有上游淹死的人顺着河道漂下来,在我们村岸边水域过个路,然后继续被冲向下游,这样被淹死的人,我们这统称“水大棒”——因为人淹死后在水里泡胀,发酵,浮到水面上皮肤发紫,躯干粗大,远看去,就像一根木棒;而我吃狗奶长大的事全村皆知,所以村里人给我取了个外号叫“狗子”,可不是吗,狗子、狗子,就是狗的儿子——久而久之,不光玩伴这样叫我,连我爹娘也这样叫我,我那真正的小名,却早已没几个人记得了。
“呼!呼!峰哥!你等我下!我跑得慢!跟不上!”打小身体不好,加上又比峰子小了两岁,我自然跟不上峰子的脚步。
“你怎么回事啊!像个女娃!”峰子的脚步被我拖慢,索性停下来回过头,一脸的埋怨,他担心去得太晚,水大棒已经被冲离了村子的岸边。
“谁!谁说咱是女娃!我,我有牛牛的……”别看咱身体发育得不好,心智却是成长得挺快,4岁时已经有了一定的男女观念,知道说自己像女娃是在贬低自己,忙分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