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For so many years we were friends
And yes I always knew what we could do
But so many years to the rain
Felt the night you said
That love had come to you…
Michael的足球才华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赏识,渐渐的,开姆尼兹这汪浅水已经容不下他这条大鱼了。1995年夏天,德甲豪门凯泽斯劳腾看了开姆尼兹队的比赛录象带后,马上对这名年轻球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娴熟的脚下功夫,出色的前插技术和无以伦比的进攻才华使凯泽斯劳腾的高层决定立即与这名球员签约。
Michael成了开姆尼兹小镇的明星,他们像欢送英雄般欢送他。这个暑假结束,他就要成为一名真正的职业球员了。虽然心中充满了欣喜,但他还是对这个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小镇依依不舍。还有…那个邻家女孩----Sarah Connor,自己从此离开,Sarah会怎么样呢?
“Sarah! Sarah!是我!”像以前很多次一样,Michael又在Sarah的窗前呼唤她,只是她的房间搬到了2楼,窗户对着东边,每天早晨阳光都会照进她的眼睛。
窗户并没有关,米黄色的窗帘微微摆动,没有人应答。
Michael挠挠脑袋,在想着要不要还和以前一样翻窗而入,并不是爬上2楼增加了难度,而是---- Sarah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曾几何时,看见这个穿着粉红色上衣和紧身牛仔裤的美丽少女,他的心微微的颤抖着。
又试着叫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回答。“那…我进来了?我真的进来了。” Michael犹豫了一下,顺着旁边的藤条和护拦爬进了她的窗子。
拉开米黄色的窗帘,房内空无一人。“Sarah!你在吗?”Michael四处张望。
“哟,开姆尼兹的大英雄来了。”窗帘一闪,Sarah从后面出现。
Michael回头一看,顿时呆了。墨绿色的长裙包裹住Sarah婀娜的身段,浅棕色的头发披着,那双碧绿的眼睛被裙子衬得格外迷人而娴静。
“你别开我的玩笑了。我…想来和你道别,明天我就要去凯泽斯劳腾了。”Michael不好意思的笑笑,他的脸红了,“你为什么忽然穿上这条裙子…不过,还真好看!”
Sarah不说话,缓缓的走到床边坐下。
Michael继续调侃道:“是不是准备参加什么舞会?好啊!都不叫上我,我明天可就走了,再见到就难了。呵呵!”
Sarah还是一言不发,眼睛盯着窗外。
Michael有点慌了,“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又说错话了。”
终于,Sarah哭了出来,颗颗晶莹的泪珠像钻石般滚落在手上,裙上……以及Michael的心上,Michael抬手给她拭泪,可Sarah的眼泪却像止不住一般,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慌乱之中,他只得把她搂进怀里:“你就把眼泪都擦在我的衣服上吧!”浅灰色的T恤,一丝干净的清香飘进她的鼻子里。
不一会儿,Michael的胸前被浸湿了好大一块,Sarah终于松开他。
Michael心疼的望着她红肿的眼睛:“以后还是别这样哭吧,以后我不在你身边,谁来擦干你的眼泪呢?” Sarah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艰难的说了一句:“珍重……”
Michael完全明白了,原来这个柔弱的小女孩是为即将到来的离别哭泣。忽然,他好恨自己那么笨,说了那么多“要走了”“要走了”来刺激她。
“你放心好了,我每年夏天都会回来,不!我只要有空都回来看你。我要陪你走遍开姆尼兹”的每一寸土地,带你看最美的夕阳,在最高的山坡上放声歌唱!”
Sarah站了起来,眼前这个英俊的大男生已不再是很久以前那个浑身脏兮兮,一天到晚惹是生非的捣蛋鬼了。他的眼睛仍然是那迷人的藻绿色,下颌泛起一片青黑,也许是刚刮过的胡须留下的印记。是的,他已经19岁了……
“Michael哥哥,你…好象长大了。”Sarah忽然冒出一句。
“什么?” Michael一听,哈哈地笑了,“呵呵,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吧,你已经长成这么美丽的少女了。还有,这件裙子,我记得那时候你穿了好象有些大,所以经常踩到裙角。不过现在,刚刚好,很适合你,而且…” Michael顿了顿,一字一句的说,“有一种很迷人的气质!”
红晕飞上Sarah的脸颊,她羞赧地低下了头。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暧昧,米黄色的窗帘随晚风轻轻摆动,星星绽开笑脸……
那个两年前的舞会,这条墨绿色裙子的记忆,谁又能够忘却呢?
是个普通的圣诞,如果一向拘谨的教堂没有举行舞会的话,一切又有什么不同。Sarah作为唱诗班的成员,很荣幸地受到邀请,她欢快的跑到Michael家,告诉他,她要请他做她的舞伴。他答应得很爽快,那时的他,已经是个身材挺拔的英俊少年了,他不费力的穿上了他父亲的黑西装,高贵而帅气。而她,只是个13岁还没有完全发育的小女孩,那么多漂亮的礼服裙一穿到她身上就显得走了样。情急之下,她甚至想放弃参加舞会,因为她觉得自己是个没有水晶鞋和华丽衣服的灰姑娘。终于,在他家,他的姐姐慷慨的把自己以前的一条裙子让给了她。一条墨绿色的裙子,虽然有些大,却把她同样绿色的眼睛衬得格外有神。圣诞之夜,他开着他父亲的车子,像个王子般护送她到了教堂。那一夜,在旋转的舞池中, 他们彼此留下了最美好的回忆……
……
房里的空气顿时凝固住了一般,他和她靠得那么近,仿佛可以数清彼此浓密的睫毛。
“我们…出去走走吧!” Michael打破了沉默。
“现在?” Sarah收起心事,问了一句。
“对!”他的语气那么肯定。
“那…我想换件衣服。” Sarah红着脸说,“你去楼下等我吧!”
“不用换了!我也不想等!我们就从窗户出去!” Michael抓过她的手,走向窗户。
“什么…”Sarah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看着他顺着藤条划到地面,向她深出双臂,“跳下来吧,我接着你!”她还在犹豫,这么高,就这么跳下去!况且还穿着裙子。
“跳吧,没关系的!”他鼓励的目光望着她。
“可是……”
“没关系!我接着你…”他的语气像在鼓励又像在命令。
她机械式的爬上窗台,闭上眼睛,张开双手跳了下去。那一刻,她觉得自己飞了起来……
Michael准确无比地抱住了她,两人双双滚到地上。
爬起来,Michael拉着她的手:“走吧!”
夜凉如水的开姆尼兹,他拉着她,他胸前的泪痕早已风干,也许已经深深地印进他的心里;她光着脚,穿着那件优雅的墨绿色礼服裙。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不住的抬眼看天上的星星,再看着对方的眼睛,直到夜色渐渐退去……
第二天,他带着他的行李,生平第一次离开家,她没有送他,甚至没有出现在送别的人群里。她躲在米黄色的窗帘后面,仿佛看到他焦急的目光越过汹涌的人群,她的心蓦然缩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