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褐色屋顶上的天窗,轻轻地洒下,仿佛一束束玻璃,却透着亮。
四月躺在床上,薄薄的秋被只盖住了她的小腹,细长光滑的两条腿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光滑的双臂微微曲起,四月眯着眼看着离自己床边还有一段距离的阳光,觉得微微有些刺眼。
光着脚,轻轻地迈下床,一缕缕独属于秋天所有的凉气,从脚心转入,四月微微蹙起眉,踮着脚,来到窗前,望向窗外,仿佛又看到了那片山。淡褐色的,光秃秃的,那里曾经有少年少女们在那里尽情的奔驰,欢快的脚步如同一匹匹健壮的小马驹,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还能看到自己的身影。他们都是精灵,都是最最轻盈的精灵,但似乎只要折下一片天上的云做翅膀,他们就能飞起来。她好像又看见男孩站在风里,手里还握着一束马蹄莲。迎着苍白的阳光,四月伸手在眼前遮挡,于是阳光被切割成了好几块,神情似有倦意。
你是来祝福我的么?她问他。
他摇摇头。然后她就看到他手里的那束马蹄莲在风的吹拂下,栽倒在地上,如同他们之前看到的那只自杀的鸟儿。白色的花瓣与黑色的土壤相迎合,与黄色的浅草相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