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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她伤了一身风华,以脆弱的姿态匍匐在他的脚下。
又是谁,苍白了谁的等待。
已是花开花落,物是人非,又有何种希望能似曙光般救赎?
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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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暮执眉笔淡扫蛾眉。
——王妃,昨夜王爷在十四夫人处留宿。
——明了,下去吧。
搁下眉笔,微撩散落肩处的一袭青丝。
她犹记得当年她是如何为这个正妃之位死去活来,而今,却是欲说还休。
衣袂蹁跹间,只为那双曜石般的褐瞳沉迷。
她是京城才女,却也免不了虚荣。
她硬是要了这个正妃的虚名。
她本以为,若伴与他左右便有望,却不想是这种结果。
——
乔木暮垂眸浅笑。
——乔木暮!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谋害本王的孩子!
——王爷想让臣妾说什么?
乔木暮迎上他的瞳,瞳里满是怒火,她的心一片寒冷。
——是,是臣妾做的。
她不像话本里那些女子般,是被他人所污蔑的。
她做了,她便会承认。
她嫉妒,她怨恨,她想要他能注意她。
乔木暮看向窗外一片白雪纷飞,轻笑。
她成功了不是么?
那么一切安好。
——
乔木暮着单衣跪在雪地里。
——乔王妃,你还我孩子!
——当心身子。
犯了四出却不拉她浸猪笼真是莫大的恩惠。
乔木暮抱了臂,她的发顶,双肩都是雪,冷得很。
——不过是个孩子,她还她便是,她还他便是。
乔木暮觉得身下一片泥泞,温热的液体不停淌出,视线模糊。
反正将来生出来也没有爹爹会爱,不如死了更好。
——死了更好。
她看见,他所爱的绛色袍角蹁跹,她看见,她所爱的他眸里满是慌乱。
而他所爱的她眼里却是一片荒凉。
——
月明清秋,海棠花瘦。
冰花芙蓉,鬓影霓裳。
犹记那年,她一身火色舞衣,似蓝田美玉般清澈的双瞳,似一道明亮的曙光夺去他的心神。
而今初雪,她一身白色单衣,似折翼的蝶般跌落在地面,似一朵开败了的花离开他的身边。
曲终人散。
这爱是否能够重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