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集细节2 城门送别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节。
先看桐大笔下若曦突然从车中看到八爷时的景象:“我纳闷地挑起窗帘,霎时呆住。一身竹青长袍的八阿哥牵马立在路侧,静静看着我。晨曦的微光,给飞扬舞动的衣袂渡上了一层淡淡金光。”
只能说,每次若曦见到八爷,都会为他的翩然风度所震摄,无论他们是否在相恋,无论八爷是成功还是落魄,这一点都没有改变。甚至,此时是若曦离开紫禁城心心念念四爷的时候,站在道边的八爷还是极其强烈地冲击了她的心灵。八爷在若曦心目中,真的与众不同。
我想,若曦会霎时呆住,还因为她没有想到八爷会等她,送她。
八爷的感情一直极为压抑。无论是在八爷府中碍于若兰的关系,还是若曦进宫后为她为自己避嫌,草原上他虽然觉得快要娶若曦了少了些避忌,可分手之后一定是把这段感情深压在了心底。所以,无论八爷曾在暗处为若曦做了多少事情,他极少如这次般不避众人眼光地候她,等她。
此时的八爷已将此段感情曝于雍正之前,已将权力之争看淡,更因了明慧的死而将生死置于度外。人生极少有这样无羁缚的时刻,此时来送别若曦,是出乎若曦的意料,却是遂了八爷自己的心。他的心中,终是不曾放下过她。

这是十多年来他们第一次这样温暖地相见。
从雨中罚跪后,他不得不放手,而她不久又去了浣衣局。之后的相会,总是夹杂着别的人事和别的哀痛。若兰的死,明慧的死,他们不及相看,不及话旧。
十多年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两个从来没有在心底里放下过彼此的人,在广袤天地间,骤然相逢。早已没了怨,早已没了恨,只剩下彼此曾在生命中给对方留下过的温柔记忆,甜蜜而久远,带着恍如隔世的美丽和遥远,温暖着对方早就磨难不堪的生命。

她深深万福。只有她明白,他成全她出宫的心愿,是何种努力与牺牲。
也因了她的懂得,才使得他的努力与牺牲显出意义和价值。

这句话,一直有歧义。八爷道:我有我的私心。
八爷向雍正陈情,坦白往日恋事,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救若曦出宫。
如果说为了气雍正,他不必用这样的方法。八爷从来就不是把女人和政治混在一起的人。但是在诉说的过程中,他不得不激怒雍正,不如此,事情就办不成。
如果说他是为了自求速死,他亦有其他方法。在朝堂上和雍正作对,也用不着这样的方法。
他说,我有我的私心。只因为,若曦懂他。若曦知道他这样做将招来雍正更大的怨恨和报复,他知道若曦会担心,甚至因此而欠疚。所以,若曦一道谢,他便说了这句,去安若曦的心,去解若曦的欠疚。
八爷之爱,是大爱,是成全,是有始亦有终。

间中有十多年的分离,他居然可以细心到知道她的腿疾;而她为他罚跪时,亦担心着他的腿。不是于若无其事间,知晓了对方的点滴,又在心中暗自留心,怎么会如此?难怪雍正要大吃其醋!


把她后面的日子都安排思量好,他才安心。这样随口道出的话,又是曾经多少的反复思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