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shere脚踝的伤困扰着他,这样的一场大战他却只能在场边看着独自着急,尤其是,在Ramsey进了那个乌龙球之后。
“Aaron一定难过透了。”Wilshere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遍又一遍,而且他不在那里!如果他能在他身边,他还可以走过去安慰他,起码能给他一个拥抱,哪怕只是拍拍他的肩。
那又不是他的错,太近了,无论是谁都躲不开的。
后面的时间他们更加被动,从前场到后场,红军给他们的压力出现在每一个角落,Ramsey比上半场得到的机会还少,更多的时候他在“消失”,当然这是球迷们和记者们苛刻的形容词。
然而太关注场上的情势,Wilshere原本想在比赛结束的时候感到更衣室去和大家在一起,但是却忘了。比赛结束后Ramsey捂着脸默默地下场,短短的软软的金棕色的头发被雨水打得服帖地贴在额头,Wilshere确定他哭了,在他掩起的手后面,他确定。
等他恍然反应过来,已经被退场球迷的人流卡在了看台上,等他终于挤到更衣室的时候,那里已经只剩下了工作人员在整理打扫,外面的通道里也没有队友的影子,这么快,看来大家的心情都够糟的。
一边赶回家一边给Ramsey打电话,一遍一遍地接入留言信箱却始终没有回应,Wilshere烦躁地在赛后堵塞的十字路口狠砸两下方向盘。
“Aaron?”Wilshere本来还担心Ramsey会不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甚至浴室里,不过都没有,幸好都没有。威尔士男孩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长沙发的正中间,看似平常得什么事情都没有,也许只有两只手抱着的遥控器泄露了他的情绪。看到他的浴袍Wilshere放心了一些,起码那湿着的头发不是因为他淋了雨。
先去拿了一条大毛巾过来坐在Ramsey旁边,“没有擦头发吗?”
他还没有伸过手去把Ramsey揽过来,他已经放任自己横过来躺在Wilshere的腿上。抢先一步把大毛巾扑在腿上,拨开他额头贴着的头发,哦,几乎还滴水呢,“Aaron……”
“Jack。”安心了似的闭上眼睛,好像一个人苦撑了太久累极了,呼吸浅得若有似无,胸膛的起伏都看不到。
Wilshere印象里似乎还从没经历过这种情况,脆弱如此的Aaron把他的难过全表现出来,一点不藏,而小孩子脾气惯了的自己必须在这个时候给他依靠。动作轻之又轻地给他擦头发,小心翼翼的,因为他第一次。“Aaron,那不是你的错。”
在他腿上缓缓地摇头,像是想到了什么糟糕的事情似的皱起眉头,“我们踢得太糟了。”
“这只是一时的,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本来就不会安慰人,现在更是觉得这真是世界上最难组织的语言,“而且我会尽快回去和你并肩作战的。”
“你一个人又有什么用呢?Cesc已经走了,Samir也不会留下了。”抬手关掉刚才一直兀自聒噪着的电视,屋子里骤然安静下来吓了Wilshere一跳。
“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停下手里的动作,把Ramsey整个抱过来在自己怀里更紧些,威尔士人翻个身伸手抱紧他腰,脸埋进他怀里不出声,没擦干的头发很快就浸透他的衣服传到皮肤上,真凉。
把自己扔进他怀里的黑暗,双手在他腰后扣紧,不去看外面的世界,也不再想之前那90分钟发生的噩梦,蜷起腿缩成一团,衣料摩擦得沙沙响。
Wilshere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尽管Ramsey的吐息吹在他肚子上弄得他痒极了,他也一直紧紧抱着他,下雨的伦敦太冷了,夜里的伦敦太黑了。
衣服的前襟已经湿了一大片,他想,也许还有Aaron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