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没说话,低下头,眼神复杂,生死关头的山盟海誓,他不知道自己能相信几成。
晚饭依然是去餐厅,平田没有来,井上也没有来,五个人围坐一桌,各自低头吃饭,气氛十分沉闷。
吃完饭又是一锅青梅酒,白凤没心思喝,只给卫庄舀了一碗。赤练见状,用筷子敲着碗沿笑道:“白副官这么贤惠,给我也盛一碗吧。”卫庄瞥她一眼,“自己盛去。”
麟儿接口道:“练姐,我来吧。”赤练目光在对面两人身上游移,摇头笑道:“这有什么,还怕累着他?都是自己人,我难道要跟白副官客气?”
忽听旁边一声脆响,众人看去,却是苍狼摔了酒碗。几人都莫名其妙,苍狼脸色阴沉,目光停在赤练身上,冷声道:“你们是自己人,就合起来陷害外人?白副官,你也小心,背后捅刀子的都是自己人!”
白凤闻言一惊,不知道如何作答,悄悄瞥卫庄一眼,那人眼神幽暗,嘴角一丝冷笑。
赤练将筷子往桌上一摔,回头道:“郑队长,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说什么了?你以前在湖南当过兵难道是假的吗?我只是跟日本人实话实说,也是想早点弄清楚事情真相,大家都好离开这鬼地方!你心里没鬼,你怕什么?”
“你这女人含血喷人……”
“都闭嘴!”说话的是卫庄,满桌顿时鸦雀无声。
卫庄扫视众人,目光阴寒得令人不敢直视。赤练也不好再说什么,苍狼亦低头不语。沉默半晌,卫庄站起身,踢开椅子,离席而去,白凤只好跟上。剩下三人面面相觑,赤练轻哼一声,拉起麟儿就走。
苍狼望着空荡荡的餐厅,偌大的桌子旁边只坐了他一人。
到最后,也只有自己一个人吧。
苍狼绕到桌子对面,拿起白凤的那只酒碗,舀了碗青梅酒,一饮而尽,酸酸涩涩,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