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没反抗也没回应,任他紧紧地抱了很久。他觉得自己比苍狼更蠢,苍狼动了情,他动了真心。
“苍狼来找我了。”
卫庄手臂一紧,沉声问:“刚才?”
“嗯。”
“为什么告诉我?”
白凤低下头,握住卫庄的手:“有事瞒着你,我心里也不好受。”
卫庄抿起薄唇,打量着白凤侧脸,慢慢放开怀中的人,转身回房。
白凤跟过去推开房门时,卫庄正站在窗边,外面黑漆漆一片,什么风景也没有,可他直望着那片黑暗,目不转睛。没有烟味,倒是很出人意料。
白凤停在他身后三步远,犹豫一下,轻声问:“司令……生气了吗?”
卫庄没有回头,只是低声叹了口气:“让你离苍狼远一点,你不听。”
白凤走上前,从后面搂住他的腰,侧脸贴在男人挺拔的背上,嗅到外套上的尼龙味,忽然眼睛发涩,几乎要流出泪来。
“如果我是你,我会去告诉日本人。”
“不!”白凤猛然抬起头,退后两步,望着窗前男人高大的背影,眼中满是惊骇。
卫庄慢慢转过身来,“日本人早晚会知道。我早跟你说过,苍狼必死无疑。”
白凤正色道:“我虽然不敢自诩君子,但绝做不出卖友求荣的事情。”
卫庄冷笑:“求什么荣?能求平安就不错了。”
白凤无可奈何的闭上眼,无言以对。两人僵持半晌,白凤退到门口,掩着脸靠在墙上,慢慢顺着墙滑下去,坐到地下。
卫庄走到床头点了根烟,夹着烟的两指微微发颤,吸了一口,沉声道:“白凤,去吧。”
坐在地上的白凤将脸埋在双手里,重复摇头。
“由不得你。”卫庄站起身,拉开衣橱,去行李箱里面翻出一卷胶布。
“你!”白凤猛地抬起头,恍然醒悟,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卫庄也不拦他。白凤用力推开床头柜,定睛一看,瞬间脸色煞白。
床头柜后面,一只监听器安静地贴在那里,没有用胶布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