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玉堂举着酒杯，轻微地摇晃着杯中的液体，不时地抿上一口。他伫立在落地窗前，专注地望着夜晚的城市。27楼的广阔视野，将整个汴京的夜景尽收眼底，这座繁华奢靡的城市，掩盖着多少的罪恶，好在，这一切，就快要结束。
想着刚才庞统发来的邮件，冲霄行动将以3日后正式逮捕赵爵后正式宣告结束，而他2年多的卧底生涯，也终于要落下帷幕。
两年前，终于抓到了赵爵走私军火的蛛丝马迹，却不足以将他定罪。无奈之下，只得冒险派人打进赵爵集团内部，收集足够的证据。
白玉堂作为新人，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任务。
每一位国际**，都是千挑万选的精英。在成为正式队员之前，都必须接受一系列残酷而严格的训练。而，卧底课程更是重中之重。
白玉堂凭借着训练中优异的成绩和本身具有的出色能力，完全能够胜任这样的任务。然而，赵爵却是个非常多疑的人，很少信任别人，更何况，收集证据，需要打进集团的核心，更是难上加难。
白玉堂苦心经营了一年多，才取得了赵爵的信任，坐稳了集团第2把交椅。这2年来的卧底生涯，实在让他感触良多。酸甜苦辣，个中艰辛，自是不必多说。手下望着自己的信任眼神，时常让白玉堂心内一阵愧疚。庆幸的是，他知道自己的责任，也清楚明白自己的立场。
当初的任务，代号‘冲霄’，是因为赵爵有一座小岛，就取名‘冲霄’。如今，赵爵走私军火的证据已确凿，‘冲霄’就要倒了，白玉堂的心里却充满了苦涩。
2年多的相处，多少都有些感情。然而，白玉堂清楚地知道，自己最大的失落来自于那个人，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行为，他会怎么想呢？会认为他是个“叛徒”么？
展昭，赵祯集团的首席法律顾问。深得赵祯的信任，经手集团内所有的法律事务，可以说是赵祯的亲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白玉堂曾经听到过手下的人议论展昭，说他与赵祯关系暧昧，才有了如今的地位。白玉堂不以为然，虽然与展昭没有过多的接触，他总觉得展昭不像是这样的人。仅有的几次工作接触，展昭完全体现了他出色的工作能力和专业程度，集团首席，他当之无愧。
但是，白玉堂不得不承认，他看不透展昭。那双温润的眼睛里，总是藏着温柔，带着笑意，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唇边的笑容，亲切，温暖，让人不自觉的放松警惕。
白玉堂觉得展昭的眼睛像海，不管你投进去多少的东西，他依然平静如水，不起一丝涟漪。而嘴角温暖的笑容，却是他的保护色，看似亲切，却在无形中与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展昭整个人就好像一块上等的美玉，让人想切割，都觉得无从下手。
白玉堂见过展昭真心的笑容，虽然仅有一次，却真实，漂亮。比起平常那温柔如水的笑容，更让白玉堂觉得心动。
如果没有那一夜的经历，展昭在白玉堂的眼中，只是赵祯的亲信，最多算是个能力出色的法律顾问，别无其他。可是，他们有过一个特别的夜晚，让白玉堂对展昭留了心，再不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整个赵氏集团，唯有展昭让他挂心，也让他揪心。
赵祯，是赵爵的侄子。跟赵爵的心狠手辣不同，赵祯心思缜密，城府深，绝不是个简单角色。两叔侄虽然同属赵氏集团，却彼此互不相干，各自为政，偶尔有些利益上的往来。赵祯表面上是个成功的企业家，至于暗地里，白玉堂不算了解，却也知道不干净。
展昭表面看来，只是法律顾问，似乎不插手集团其他的事务，整个人游离在集团之外。可是，他作为赵祯的亲信，对于赵祯的行为绝不会一无所知，那么他知道多少？又参与了多少呢？赵爵的被捕，赵祯势必会受到影响。趁着‘冲霄’行动的余波，盯上赵祯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展昭，到时候你要怎么全身而退呢？
望着玻璃窗上自已的影子，白玉堂出神了很久。他一口饮尽杯中的液体，红酒的味道也不如以往的甘甜，嘴里充满了苦涩。
今晚，展昭会来，替赵祯送一份法律文书。
看了看挂钟，时间差不多了。白玉堂稍微收拾了下桌上的文件，压下脑中烦乱的思绪。他有他的立场，职业操守让他不能对展昭透露一丝一毫的消息，白玉堂第一次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愤恨。
展昭，我不希望你出事。
今晚，或许是他最后一次用这个身份面对展昭，以后会怎样，他不敢说。至少，今天晚上的会面，他也许可以……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