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总想写点关于妈妈的文字。或许是怕拙笔抹杀了那份感情,抑或怕那是伤口撒盐的举动……凡此种种的理由,文字被扼杀在摇篮里。
其实,许多的文字都诞生了,只不过零零散散地隐藏在了我的脑子了,只待心中的伤口愈合,能够稳稳地承载住大片大片回忆的重量的时候,输出……
(一)伤逝
有一种痛,它像一把匕首,插在儿女的心上,一碰就会滴血,那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写在前面
1993年7月29日,这是怎么样的一个日子呀?-----黑色,比黑色还黑!它一直把我罩在黑暗中,多年来不见光明!
记得!
下午两节课后,翻看《几度夕阳红》。可不知怎么心里烦极了,每每明明翻了新页,却不知上页到底写了什么。便再翻回去,可同样的事同样发生。一气之下,把书抛弃了,换作练毛笔字。怪了,每天都气定神闲的,可今天,怎么了?笔总无法安稳的落下。只好作罢!搁笔——(许多时候,当一个人发生灾难时,亲人都会有一种心神不安的感觉,人们叫它“感应”!现在明白了,可那时却惶惑!)
忽然,有人找我。是姑夫:“想你了,让我接你回去住几天。”是吗,兀的,泪不知所措地潮水般涌出,伸手不知向谁要着宿舍的钥匙。那时,头脑一片混乱……
路上,我一直在想,这次回来,再也不回学校了,要一直陪着妈妈,直到她康复为止!进庄了,近家了,却看见有人抬笼屉和锅灶(红白事的炊具)。我惶惶地问:“庄里又有人去世吗?”姑父含糊地“唔”了一声,不在言语。
车拐弯了,直直地看到了家门。门前聚集了许多人,我开始发懵了,心揪了起来,某种模糊的恐惧渐次清晰……
白颜色太刺眼了:白色的着装,白色的纸,白色的花……还有我来自心底的白色绝望!
我全明白了!……后来的许多时候,我都恨恨然:自己也不小了,怎么就那么傻呢,面对谎言竟没察觉出哪怕一丝的不妥。现在,细想来,察觉又怎样?有力回天吗?……
车停了,我还在车上傻傻地坐着。没有思想,也听不见身边亲人的嚎啕,目光呆滞地盯着大门。------不可能的,妈妈怎么可能丢下我们不管呢?绝不会的!或许是我的错觉吧!-------扑上来的是姐姐,她哭着,喊着“狠心的妈妈把我们丢下不管了,苦命的妈妈…”我被姐抱下了车,哭天抢地的声音充斥我的耳朵,看看姐姐红肿的眼睛,奔涌的泪水,我的直觉渐渐恢复。是真的,妈妈去世了,被我认为不可能的事真实地发生了……妈!我猛地哭了出来。随后的事,我已没了清晰的记忆。因为当时,我本就迷糊了,不知是姐把我拽进去的,还是自己跪进了家门。
妈妈躺在门板上,静静的,从没有过这样心闲,平日里哪舍得呀!
乡间,有一种迷信的说法:人气吹到死人的脸上,会诈尸的!对这种说法,我一直很恐怖。每当白事,我总是离停尸板远远的,怕那躺着的会猛地跳起来掐住我的脖子。虽有人百般阻止,我还是揭开了那层能隔阴阳的布。
妈妈“白”了,更“胖”了,已不在是那骨瘦如柴的身体,只是缺乏温度,冰冷而僵硬。这哪是我的妈妈呀?我像个委屈的孩子呜呜的哭着,我不会说什么,就这样伤心而绝望的哭着。任别人怎样劝也不行,我知道,此后我们母女就将阴阳相隔,永世再见不得了!摸着妈妈的脸,牵着妈妈的手,她像个听话的孩子。想到,从今后,再也看不到她凶巴巴的样子,再也听不到她严厉的呵斥,我的心,下坠,坠向一个无底的去处……
姐姐在一旁叙述:妈妈是那天午后1点多离开的,事先没有任何征兆。中午妈妈吃的比每天都多,人也很精神。突然间就去了,没有受罪,也没来得及嘱咐什么。我的心略有些安慰,妈妈总算走得顺利,安静。
其实,许多的文字都诞生了,只不过零零散散地隐藏在了我的脑子了,只待心中的伤口愈合,能够稳稳地承载住大片大片回忆的重量的时候,输出……
(一)伤逝
有一种痛,它像一把匕首,插在儿女的心上,一碰就会滴血,那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写在前面
1993年7月29日,这是怎么样的一个日子呀?-----黑色,比黑色还黑!它一直把我罩在黑暗中,多年来不见光明!
记得!
下午两节课后,翻看《几度夕阳红》。可不知怎么心里烦极了,每每明明翻了新页,却不知上页到底写了什么。便再翻回去,可同样的事同样发生。一气之下,把书抛弃了,换作练毛笔字。怪了,每天都气定神闲的,可今天,怎么了?笔总无法安稳的落下。只好作罢!搁笔——(许多时候,当一个人发生灾难时,亲人都会有一种心神不安的感觉,人们叫它“感应”!现在明白了,可那时却惶惑!)
忽然,有人找我。是姑夫:“想你了,让我接你回去住几天。”是吗,兀的,泪不知所措地潮水般涌出,伸手不知向谁要着宿舍的钥匙。那时,头脑一片混乱……
路上,我一直在想,这次回来,再也不回学校了,要一直陪着妈妈,直到她康复为止!进庄了,近家了,却看见有人抬笼屉和锅灶(红白事的炊具)。我惶惶地问:“庄里又有人去世吗?”姑父含糊地“唔”了一声,不在言语。
车拐弯了,直直地看到了家门。门前聚集了许多人,我开始发懵了,心揪了起来,某种模糊的恐惧渐次清晰……
白颜色太刺眼了:白色的着装,白色的纸,白色的花……还有我来自心底的白色绝望!
我全明白了!……后来的许多时候,我都恨恨然:自己也不小了,怎么就那么傻呢,面对谎言竟没察觉出哪怕一丝的不妥。现在,细想来,察觉又怎样?有力回天吗?……
车停了,我还在车上傻傻地坐着。没有思想,也听不见身边亲人的嚎啕,目光呆滞地盯着大门。------不可能的,妈妈怎么可能丢下我们不管呢?绝不会的!或许是我的错觉吧!-------扑上来的是姐姐,她哭着,喊着“狠心的妈妈把我们丢下不管了,苦命的妈妈…”我被姐抱下了车,哭天抢地的声音充斥我的耳朵,看看姐姐红肿的眼睛,奔涌的泪水,我的直觉渐渐恢复。是真的,妈妈去世了,被我认为不可能的事真实地发生了……妈!我猛地哭了出来。随后的事,我已没了清晰的记忆。因为当时,我本就迷糊了,不知是姐把我拽进去的,还是自己跪进了家门。
妈妈躺在门板上,静静的,从没有过这样心闲,平日里哪舍得呀!
乡间,有一种迷信的说法:人气吹到死人的脸上,会诈尸的!对这种说法,我一直很恐怖。每当白事,我总是离停尸板远远的,怕那躺着的会猛地跳起来掐住我的脖子。虽有人百般阻止,我还是揭开了那层能隔阴阳的布。
妈妈“白”了,更“胖”了,已不在是那骨瘦如柴的身体,只是缺乏温度,冰冷而僵硬。这哪是我的妈妈呀?我像个委屈的孩子呜呜的哭着,我不会说什么,就这样伤心而绝望的哭着。任别人怎样劝也不行,我知道,此后我们母女就将阴阳相隔,永世再见不得了!摸着妈妈的脸,牵着妈妈的手,她像个听话的孩子。想到,从今后,再也看不到她凶巴巴的样子,再也听不到她严厉的呵斥,我的心,下坠,坠向一个无底的去处……
姐姐在一旁叙述:妈妈是那天午后1点多离开的,事先没有任何征兆。中午妈妈吃的比每天都多,人也很精神。突然间就去了,没有受罪,也没来得及嘱咐什么。我的心略有些安慰,妈妈总算走得顺利,安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