锲子
这天,我又梦见了他,这是在我参军后的第一个梦。
在梦里,我看见了他——我的小撒。
他穿着一身的白衣,一如往常的冲着我甜美的笑。小小的,纤细的手指在麦蒂上抚摸着,像只小鸟一样的在天地间飞舞。我奔过去,用手捉住他的衣摆,想要阻止他的手与生涩的麦子接触,生怕那尖锐的麦芒刺伤了他的手。
他望向我,呵呵的笑着:“一点不疼的,你也摸摸?”他握住我的手,温软的手心包裹着我粗糙的手指。他的手欠依着我的,安在金黄色的麦子上。真的很软。还带着那么一点厚实的触感。
“我就跟你说不疼的。”他捏捏我的脸,把头埋在我的左肩上,毛茸茸的感觉,小撒抬起头,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让我想起了····
我猛地睁开杨靖,只见一只毛茸茸的巨型犬伏在我的身上,静静地,发出沉稳的呼吸。
这是侦查大队里炊爷的狗,跟我特铁。
抬起头,同宿舍的华子一脸怪相的看着我笑:“我说你小子碰上什么喜事儿了?是梦见你对象了吧,”他一面笑着,一面把手伸向我的嘴角,“看——口水都流出来了不是?”
“你胡说什么?明明自己天天随身携带一不明女子的照片,还好意思说我。”我赶忙推开他,低下头寻找自己臭烘烘的解放鞋。顺便暗自幸福了一小下。
“我胡说?我睡在你上铺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他指指头顶上坚硬的床板,;“‘小撒,小撒’的叫的那个亲啊,再看看你的被,都被你揉成啥样了?一定是把这烂棉花当成人家姑娘的手了吧?”
“你——”我脸上的表情,不用说,一定狰狞得很,我伸手哇哦身后一幕哦,拽起枕头就向华子的脸上挥去,华子边说着:“错了,错了。”一边被我打得抱头鼠窜。
后来吃早饭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要是小撒真是我对象,那该有多好呢?
其实,看着别人对象隔三差五的给兄弟们来信,又是亲吻,又是思念的,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最搞笑的是有一哥们儿——这也是他后来才告诉我的:他对象送来了一包瓜子,收信的那哥们儿舍不得吃,字啊兜里揣了整整一个星期,侦查大队啊,天天训练,都快被自己身上出的汗捂馊了,这才拿出来吃。吃也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慢慢的嚼,若是叫兄弟们看见了,免不了又是吃干抹净了。
谁不想叫自己的对象来啊,可是,小撒在上海打工,怎么可能来?即便是能来,又怎么能介绍说是自己的对象,是爱人呢?
从小我和小撒就在一起。我们住在同一个大院里,那时候家里不是很富裕。
(下次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