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改变来得很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时间回到选秀最疯狂的那几年,走红也就一夜之间,命运因此改变。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冠军,那些第二、第三、第四、第五……在这里统称为“老二”老二只是一个代号,孔子和武松都是“老二”,所以不带任何讽刺意味。但“老二”的面孔大多已经模糊,而比赛结束后,“想唱就唱”的也为数不多。幸运如郁可唯、苏醒、黄雅莉,依然有机会发片。
从小舞台到大舞台,晋级和淘汰其实一直都存在着,他们如同一圆硬币的两面,正面的“1”代表了最初的坚守,反面的“菊花”意味着心底盛放的欲望。
黄雅莉
那时就像“暴发户”
2005超级女声第六名
2005年超女比赛造成的轰动不可复制。那年夏天,有超过3亿人守在电视机前收看这档选秀节目。那一届超女的命运也格外牵动人心,有些人因为种种原因离开这个圈子;有些人还在靠这个光环死撑,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黄雅莉是那届比赛的第六名。在超级女声的舞台上,黄雅莉不是最美丽的一个,不是最会跳舞的一个,甚至不是最会唱歌的一个,但无疑,黄雅莉是年纪最小的一个,是最善良的一个。她的单纯可爱曾经感染很多人,柯以敏慷慨地送了许多个“VeryGood”。6年过去,黄雅莉在电话中娓娓道来,湖南口音渐淡,北京标普渐浓。
16岁那年,正在读高二的黄雅莉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态参加这个比赛,没想到再也不能回头。“比赛结束后,我的人生发生了太多变化,除了读书,每天还要录影、接受采访,好多工作人员围绕在我身旁,日子过得新奇又特别。累和倦一定会有,但是都被新鲜感冲淡。”即使止步于六进五,黄雅莉也没有特别的感觉:“当时比赛根本没什么得失心,不知道什么是烦恼,就想说,淘汰了就回家呗,我妈做饭特别香。”2006年,黄雅莉作出放弃高考的决定,“当年的我还是小朋友16岁真的太小了,我对自己的未来没有规划,人也稀里糊涂的。因为我只是第六名,天娱没有承诺发片,幸运的是前面的(指张靓颖、周笔畅)都已经走了,我才遇到《蝴蝶泉边》这样优秀的作品。不过天娱承诺可以巡演,我以前除了去北京旅游,完全没有见过世面,我是真的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这势必会和高考有冲突,我和老师正式地谈过一次,当时比赛的时候我只是高二,我不是天才,落下的功课很难补上,考艺术院校,我没有受过培训,甚至进不了三试。老师在权衡之后告诉我一定要抓住巡演这个机会,也许对我来说是新的一片天地。所以,放弃高考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没有后悔。”
17岁,黄雅莉来到北京,“那时简直像踩在云上面。这么说吧,心态就像一个暴发户。我以为不努力,(名利)也还是会有”。发行完《崽崽》后,超女热潮减退,黄雅莉开始担心害怕起来,“我开始有往下掉的感觉。一是演出机会没有以前那么多;二是公司后面的选手多起来,根本顾不上我。我这时才发现,我所拥有的都是虚的……没有钱,在北京怎么生活?”黄雅莉不想回家,因为不想就这样断了,父母给予了精神和经济上的支持,“想过回学校读书,可面子上下不来;打工?就算刷碗也要文凭吧?那时我很没有自信,都不敢说自己是歌手,只是说自己是个喜欢唱歌的人。”
2008年,黄雅莉全约转会福茂唱片,并前往台北受训,这时她才懂得规划自己。“我那时在北京自己住的房子很大,在台北很小,一切都很糟,没有人认识你是选秀歌手,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来。我曾经一首歌反复在录音棚唱了一个月,一度怀疑自己根本不会唱歌。如今,我觉得我踩踏实了,可以叫自己歌手了,我以前最怕跟乐队,特别容易走调,现在唱现场完全不担心了。你听我专辑就能听出来,我以前是捏着嗓子在唱,诺诺地进入就是一种胆怯的表现,现在我更多的是张扬。我是福茂内地唯一的歌手,公司在我家附近建了一个录音棚,我没事儿就跑到那里去试唱。每到犯懒的时候,我都会告诉自己说,公司条件这么好,你还不好好唱?”
犹记超女五进三比赛何洁被淘汰时,黄雅莉哭得很伤心。至今,她和何洁仍然是很好的朋友,何洁签约华谊兄弟,黄雅莉还为她录制了VCR。真诚,是黄雅莉这些年没有改变的东西,率真的脾气曾经给她造成困扰,别人说出的话她会马上给出反应,“假的永远是假的”。现在她不那么闹腾,容易沉得住气。而走上社会后,她发现自己空了,求知欲渐渐多了。她打算有经济实力后去国外读书,“因为我们太受关注,在国内可能没有国外那么轻松自在。”黄雅莉很感谢选秀这个舞台,“想要出头,除了选秀,我没有看到其他途径”。目前,她的第四张专辑已经进入收歌阶段,音乐人陈小霞和姚若龙特别为她创作一首民谣风的歌曲。她在采访中频繁提及自己的“幸运”,“但老本总会吃完的,你得出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