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青色水乡,荷风似也是清甜,树荫连成一片柳绿,推门远觑俱是溪流蜿蜒。
她抱着木盆沿溪岸一步步行着,连长裙袂执念滨菊密匝。
水巷口她俯身捣衣,咚咚咚衬着成群跃鸟流水般潺潺,素手氤氲旎光。
凝神潋滟间,手心烟衫愈是随波漾远了。她惊觉,半是恼意轻跺足下青石板。
耳边倏地一阵横笛清扬,她抬眉,杏眸恍若蕴藻扶摇。他静立于船头,长身如玉,眉目俊逸。
似笑非笑挑了长篙,赫然那件碧色烟衫。橹在桥石上一磕,向着她划出。
她支愣着就这样望了许久,直到颈间呵了温热吐息。
她面上飞红把春山一横,满目愠色嗔着他修指将烟衫静搭上捣盆,好整以暇。
脚畔蓦地温软,低首却是只茸茸花狗蹭来蹭去。他轻笑一声唤了船上同行搬下行头,是翠竹编的竹筐。
她乜了身侧那人一道如丝眼风,一下钟情于只得巧的欲作花筐,支吾着掏了几枚铜板置在他掌心,抱过捣具闷头回了小楼,一路似是极长的,她不敢回眸心下只是莫名的小欢喜。
水巷口,她挑唇似抿了缠绵执意望,一旁石板满蓝滨菊芬芳,浮香桃妆日渐晕白。
次年他驾船而来,依稀望见那一阁滨菊,好似那日的她含羞模样。驻足花篱前,满架滨菊一院香,随残阳退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