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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猫』搬旧文。。为了吧主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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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受


1楼2011-08-05 08:44回复
    千象桃花
    桃花飘落 朦胧了粉红的云朵
    树根交错 诉说着袭来的寂寞
    泉不干涸 涌上心头是往事如歌
    鸟曾飞过 感情被历史湮没
    如血一般的孤傲 如雪一般的冷漠
    心曾经被伤害过 吹不散雾霭的纠葛
    如日一般的耀眼 如月一般的明澈
    逆光而立的执着 解不开心头的困惑
    如锦一般的复华 如纱一般的轻薄
    俯首称臣的承诺 掩不住高傲的魂魄
    如沙一般的炙热 如风一般的寂寞
    放手任红尘散落 我们 擦肩而过
    ——题记
    


    2楼2011-08-05 0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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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曰:天曌皇朝四十八年,皇帝三十寿诞,艺怜公主在南域修建“千象桃花园”。。。
      (一)
      粉红的罗盖,粉红的马车,粉红色的队伍在骑护的簇拥下在山岭上张扬的前行。这样的队伍,大概只有艺怜公主才能拥有。
      艺怜公主是天曌唯一的公主,皇唯一的妹妹,有着动人的容貌和倾国倾城的声音,皇对她的宠爱绝不亚于对自己的嫔妃.所以,当她说要去北边散心的时候,他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并且,给她派了最好的护卫。
      车中的女子静静的坐着,默默听着风刮过沙石,车轮滚过枯枝,没有半分玩赏的兴致,白皙的脸上掠过几分寂寥。
      不一会儿,她轻挽衣袖,撩开车窗的纱帘,目之所及,仍是蜿蜒的山岭和幽绿的山林。她不禁叹了一口气,这样一直向北,一直向北,是不是就要到火翎国了呢?
      车队的前方,是一个身披戎装的年轻将领,看到车帘微动,他便提马回身,踱到窗边,轻轻低下头:“末将何勋翔,请问公主有何吩咐?”艺怜望了望他,又继续恍然若失的望向窗外,浅浅答道:“没有。” “。。。是。”勋翔扶了扶额前的盔帽,呆呆的望了望艺怜窗帘后的素美的容颜,脸上不仅泛起一圈红晕。
      夕阳映射着寂静的山路,留下一片光影的模糊。。。
      


      3楼2011-08-05 0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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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大胆!何人敢挡公主的去路?!”黄昏时分的霞光映射着血红的云朵,夕阳落下的地方缓缓走来一匹黑蹄白鼻的马,马上坐着一个昏昏欲睡的人。
        勋翔拨马冲上前去,大声斥责道:“你,是什么人?”马背上的男子抬手揉揉眉角,黝黑的眸子不动声色的将面前的人打量一番,才直起身来,吐出一句话:“这里,莫非已经是天曌的国境了?。。。那公主,一定是指艺怜。。吧?”“大胆草民,还不快快退下!”勋翔被眼前的男子盯得竟有些不自在,气焰也弱了三分,他带马在男子面前踱着碎步,马儿不禁不爽的打了个响鼻。
        “什么事?”车前的幕帘再次被轻轻撩开来,车里的女子站起身来,用手扶平微皱的裙摆,脸上带着旅途的疲惫和几分不悦。她挑起眼睛,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未加打理的长发,微微晒黑的皮肤,消瘦的脸颊,浓重的短眉,深邃的眼神和轻挑的嘴唇。。。。。。大概是个迷途的旅客吧!艺怜挥手招来身边的侍女:“给他些钱物,让他该到哪去就去哪吧。”说完,便转身再次掀开门帘。。“公主———小人不想要钱物,只恳求公主————”他拖长了语调,直到艺怜转过来奇怪的望向他,他才笑着启唇:“恳求公主——将腰间的锦包送与小人如何?”艺怜一愣,下意识用手捂住锦包,勋翔也一把推开男子,喝到:“大胆!”男子却轻笑着缓缓道:“斯人已去,何留旧物徒伤情?——”他拖长的声音还没止息,便有一个软软的东西砸到脸上,他伸手接住,正是那个蓝色的锦包。“走。”艺怜的身影被倾泻的珠帘遮得影绰,男子笑着,骑马而去。
        ——那个锦包,本是她要送给若雨的,火翎的三皇子,羽若雨。
        她的心情,随着那唯一的信物的逝去,变得异常平静。她嫣然起身,在侍女们惊异的目光下,径走来到队伍的最前端,那个年轻将领的马前,平静如水的吐出一句话——
        “我要回皇城。”
        


        4楼2011-08-05 0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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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皇城中的夏天,远没有北域的凉爽,树枝上的碧蝉有一声无一声的叫着。
          大殿之上,天曌的皇,神情严肃的趴在御案上,左手边那个白胡子的老宰相不住的从袖中掏出手帕,擦着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他轻轻干咳几声,才缓缓用文绉绉的语调说道:“论国事,论内政,论才学,老臣,自愧,自愧不如啊,咳咳,老臣甘愿宰相一职让与此人。。。”
          “哦,好哇好哇,就这样办吧。”皇坐起身来,声音透出几分高兴,正色道:“宣朕圣旨,从今天起,任命。。。呃,你叫什么啊?”
          龙案之下,那个年轻男子缓缓抬起头来,轻抚袖中蓝色锦包上,红线刺绣的几个字,笑着说:“臣——余,瑾,阑。”
          “哦?于锦岚?好哇,从今日起,爱卿于锦岚便任命为当朝宰相~~”
          于锦岚笑着,在满朝文武怀疑的目光中,拂袖而去。
          龙案的右前方,那个将短发高高竖起的女子,眯起眼睛盯着他离去的背影,轻一跺脚,大步跟了上去。
          


          5楼2011-08-05 0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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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金粉华盖,银蓝铺街。艺怜拥着耀眼的粉饰一步步踏上殿前的金阶,勋翔在阶前俯身施礼,皇,正满面春风的从金阶的最高处,像孩子一样高兴的小跑下来,
            “回来啦。”“嗯。”艺怜小小的红着脸,“还是皇城最好啊。”“是啊是啊,北域那么冷,要去的话下次应该去南域啊。。。”他微笑着,手拉起艺怜大步跨上台阶,一边小声的问她道:“累了么?跟那些老家伙打声招呼就回去休息吧?”一边表情严肃的对大殿两旁的几朝元老微笑致意。
            艳阳之下,文武百官齐齐的立在两旁,看她从正中的道路穿过,仿佛受到什么命令,在一瞬间齐齐行礼,高声呼道:“迎 公 主 回 城 !!!”她的脸更红了,不知是被太阳晒得,还是觉得排场过于隆重,默默跟在皇兄身后,一声不发。
            走到队伍的正前方时,一个刚刚够两人听见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公主,别来无恙?”声音中有几分笑意,也有几分寂寥。
            于是,她吃惊的看到,那个男子穿着宰相的朝服,优雅的站在大殿门前,与那一日,判若两人。看到她吃惊的样子,皇连忙走了过来,介绍说:“这是新来的宰相,于锦岚,呃——你们以前认识么?”
            还未等艺怜说话,于锦岚便先抬起头来,额前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一只眼睛
            ——“不,我们,未·曾·相·识。”
            


            7楼2011-08-05 0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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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就在这里!就在这里吧~”艺怜跳下轿子,高兴的叫了起来。子璇勒住马,放眼望去,一片青翠,只有高高的悬崖边一株桃花粉红欲滴,千娇百媚。——“这里?”她并没有下马,只是看着那一株桃花,粉红如雪,片片飘落,一地碎光。
              蓦地,她就想起了那个男子。皇的后花园,一样的桃花,他站在那里,眸子里流动着深色的忧郁。他说:“我想做一件事。你,帮我吧。”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含着请求,却不容拒绝。“我为什么要帮你?”她毫不留情的反问。于是,那个人沉默着低下头,轻轻说:“我,恳求你。”不知怎地,她刚刚硬下来的心在这一瞬间,被一种莫名的感伤打动,因为,他,恳求她。
              ——这是一种不需要理由的感情。
              于是,她带着她引以为傲的兵,随着公主的软轿,浩浩荡荡的出发。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哪怕猜到了,也不愿去过问,仿佛一个姣好的童话,轻触便会灰飞烟灭。
              此时此刻,皇城的大殿之上,皇手中拿着一张方正的图纸,手轻敲桌面,终于,对立在一边的宰相轻点了一下脑袋。图纸上,简单的线条勾勒了一座华美的园林,几座隐约可见的建筑,还有满纸的桃林,白的,红的,一片桃花。
              粉红的,那一袖白雪,凌舞在满山苍翠间,一触即发,打破所有的宁静。
              


              9楼2011-08-05 0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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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雨声打着透明的琉璃瓦,晕湿了红木的窗阁,悬崖之上,雨水朦胧着盛开的桃花,红的似血,白的似雪。一眼望去,只觉眩晕在一片血红和雪白的交织中。唯有那一幢二层的小楼,顾影自怜的伫立在花园的角落,孤单的眺望着雨中的花朵。
                她将头向后弯去,轻倚在冰冷的墙壁,壁顶雕花的梁木上弥漫着些许白色的雾气,不知是水雾,还是在空中悬浮的忧郁。四壁徒冷。除了榻前安静燃烧的一台明烛和方桌上的一壶香茶,什么都一片冷寂。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便在这幢文雅的小楼中痴痴等着他的到来,与挂在墙上的画中人对视无语。
                ——难道这就是自己痴情的代价么?
                “啪!”的一声,艺怜将桌上的茶壶摔落在地,从窗前的小塌转身跃下,一旁昏昏欲睡的侍女惊得手足无措,不知是应该先扶住下楼的主子,还是收拾一地碎片。正犹豫间,一袭粉裙已消失在楼梯转角。。。。。。
                高墙之外,雨雾之间,踏踏的马蹄声渐近,与雨点一同打在青砖的小路上,渐渐的,终于看见了那红漆的大门,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高墙之前,他猛地勒住缰绳,马儿不满的嗤了一个响鼻。“什,什么人?”一个手中拿着油漆刷的士兵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喝了一句,抬起头来,却正对上了那一双深沉的眼睛,不禁一愣,“宰相大人。。。”
                马儿在门前细细的踱着步子,马上的人,带着一抹不知是快乐还是悲伤的表情,望着黑压的天空。
                “哥,你知道吗,我一定会证明我的实力,所有夺去的,我会自己拿回来。。。。。。”
                


                10楼2011-08-05 0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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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四周桃花掩映中,是一条接通了两门的阔道。雨,细碎的打在未铺石板的土路上,掀起一朵朵涟漪。子璇站在路的当中,望穿雨幕,黄色的土地映着灰色的天空,顿觉一阵寞落。拿起手中的地图——是了唯有这条平坦的大路,没有任何建筑,她不禁喃喃自语:“这。。。不是太空旷了吗。。。”
                  “是啊,很空旷。”一个声音自耳边响起。她连忙回头,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男子。子璇的神情一阵恍惚——“于,锦岚?”那张脸,挂着几缕雨痕,渐渐,与记忆中的重叠, 那日, 花下, 她来这里的目的。
                  于锦岚一手拿过那细笔描摹的图纸,用另一只手在图纸的正中——这宽阔的主道上,画下一个叉痕,脸贴在她的耳边:“这里,将是战斗伊始之处。”硬黑的发丝掠过耳边,子璇睁大眼睛,转头去看那个男子,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背对着她,站在她的背后,毫无顾虑一般继续说道:“这里是堡垒,下面是宽一些的地道,士兵就从那里通过。外面要用轻板搭成祭坛的样子。。。。。。”他停了下来,回过头来,问道:“没有问题,是么?”
                  刹时,是安静,只听得雨在空旷的道路上回响。“是这样么。。。”她低下头去,最终,还是听到他亲口告诉自己呵。
                  既然这样,那么就让一切,都轰轰烈烈的开始吧。
                  雨过天晴,满园桃花迎着日光,越发红艳了。。。
                  


                  11楼2011-08-05 0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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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乌云压遮的天空中,一只红色的鸽子扑棱着翅膀,从空中急旋飞下,落在了一扇窗前的红漆横栏上,轻转着脑袋,咕咕低鸣着。窗内倏的伸出一只手,捉住了它的身子,另一只手麻利的从它腿上解下一个字条。
                    “若雨。。。有消息了?”只扫了一眼,男子的脸上便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然而,代替一转而逝的欣喜,深深的担忧同时涌上心头。他皱了皱眉,在窗前踱了几步,指尖不觉已将纸条团的紧紧地,成了一个坚硬的小球。
                    “这样不行。。。。。。不行!”男子猛地一捶窗台,惊得鸽子慌忙起飞,扑掉了几根红色的羽毛,在雨中化成几朵红色的火焰。收拳,转身,他快步冲出门去,一头长发如水般随风飘舞,与一袭白袍交相呼应。
                    跨院,花园,正厅,门庭。他不顾门卫和仆人吃惊的眼神,一直冒着小雨奔到了大门外。——一声马的嘶鸣:“呦,王爷,您这是干吗呢?”男子回头,正对上了北龙清笑咪咪的脸,他奋力扯住身边的白马,又一个微笑:“看看,魂不守舍的。”某王已顾不上许多,顺手抄起佣人撑过来的伞,反手将北龙清击倒在一旁。“将军。。。。。”一旁的士兵连忙出手来扶他,还未等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听得一句“你的马借我用用!”便又被溅上了满身泥水。(某清参照不二大人~~好邪恶>,<)
                    雨中的某清就这样呆呆的坐在地上,望着某王骑着他的马绝尘而去,消失在了城门之外。。。。。。
                    王府旁的阴影中,一个黑影笑着一闪而过,
                    。。。“呵,他终于,去找他了?”背对着跪在地上的游丝信者,火翎的国军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样也好。。。你下去吧。”信者微微施了一礼,随即消失无踪。羽若锋这才又捻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真世,这件事,你怎么看呢?”
                    坐在这个国君对面的,火翎的丞相凉风真世笑笑,“这不就像是一盘棋吗?”随后也拿起一枚棋子,把眼神落回了棋盘上
                    ——“呀,陛下的黑子,臣可要吃了哦~”
                    “。。。。”
                    


                    12楼2011-08-05 0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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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艺怜!”“哇!宰、宰相大人!”
                      侍女手一抖,把刚拾起来的碎片又摔回了地上。于锦岚皱了皱眉,问道:“公主呢?”“那,那个,公主她。。。那个。。。”她无措的举着两根手指,眼神向四周寻求着掩护。锦兰无奈的一笑,又望了一眼桌上还温热的茶,大步跨下了楼梯。
                      “唉。”小楼再次陷入一片安静,侍女愣了一会,又再次蹲下身来。
                      “早知道,我就不该先捡碎片的。。。。”
                      林中,雾霭迷茫。她徒然转身,却觉已迷失了方向。如纸的花瓣承受不住过于沉重的雨滴,一阵微风,便卷下炫目的花雨。花瓣贴在脸上,粘在衣上。她顺着小径向前走去,树影交错,雾花重叠,恍然若梦。。。林荫尽头,她伫立在茂密的草墙之前,望了许久,一头,钻进了草丛之中。
                      近了,近了,那草丛后望了那么久的阳光。她拨开最后一束草,一瞬间,映入眼帘的耀眼还是让她不自觉的将手搭在了眉眼之前。
                      猛地,她也看到了那个男子,耀眼的白袍在阳光的映射下流转出淡金的细纹,顺滑的长发随风轻舞,如同瞬间射来的光线,让她不知所措。
                      他也看到了她,对她温柔的一笑,她连忙用微笑来回答。他举步走来,轻轻摘掉她头上的花瓣,笑着说:“艺怜吧?常听若雨说起你。”接着他又补充道:“比想象中还可爱。”她抬起微红的脸 :“你是瑾阑的朋友?”“啊,算是呢,不知你有没有听他提起——我叫严远哲。”“是吗?”他发现她一边说一边悄悄踮起脚尖,望着比她高一头的他,小声说:“真,真高啊。。。”“呵呵。。”“。。。。”
                      阳光就这样从四周流泻而下,布成了一片美好。
                      他沿着湿润的道路,一路追寻她的脚步。花瓣铺成的小径上,还留着她的鞋轻轻踏过的痕迹;雨后的清新中,也沾染了几许香水的气息。他一直向前,希望在下一个转角,便能给她一个出其不意的惊喜,
                      直到站在那高高的草墙之前,他犹豫了。
                      草墙的缝隙中,透出刺眼的阳光,还有,欢笑。
                      许久,艺怜才蓦的注意到 远处的草丛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影,她惊讶的叫出了声:“瑾阑?”远哲也笑笑说:“若雨?”
                      “啊。”他的脸上泛起了尴尬的红光:“艺怜,远哲。。。看来,已经不用我介绍了?你们——还合得来?”呵呵,“无心”的提起了感情问题。。
                      “嗯~经你这么一问,我倒突然觉得,我和艺怜好像,内个,一,见。。”远哲摸着脸,笑了笑“一,见,如,故~”“哎?这么说我也有这种感觉耶!”艺怜的脸小小红着,高兴的大声说。于锦岚也笑着,但却掩不住心里的阴沉。
                      (“。。。不是,一见钟情么?”)
                      


                      13楼2011-08-05 0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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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皇宫。
                        平北王兀自站在院中,开得正旺的桃花充斥着他的眼睛,他无端的想起了羽若雨那日躲闪的眼神。。以他的性格,他骨子里的傲气,是不会就此放手的吧?也不会,就此,对火翎的事再无牵挂吧?
                        那么,他要做什么?
                        。。。
                        他眼中的那片桃花随风变换着身形,而他的眼神 却已流离在了景物之外。
                        突然,一只温暖的大手揽上了他的脖子,还未等他作出反应,又是另一只。两只手的力道不容拒绝,稍稍一拉,他便毫无防备的向后倒去。。。。。。“噗。”他的后背撞上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同时,那个东西发出了开心的声音:“小念念~~”
                        宿念将头向后仰过去眼眸中,是碧蓝的天空,还有那张微笑着的面容,笑着,温暖的一如十八年前,在那如深穴一般阴暗的宫廷中,唯一的一缕阳光。
                        岁月纵然在彼此身上都印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而他的笑容,却穿越了光阴的间隔,从那时,到现在,一直未曾改变。
                        “哥。。。”宿念用手把额前的几缕碎发拂到脑后,顺势把头枕在了他的腿上。云朵在两人身上交错出,一片片光影,耀眼而温存。让时光在此刻静止吧。。丢弃那些纷杂,丢弃那些抑郁,一切都静止在这一刻。。该有多好。。平北王轻轻闭上了眼睛。。。。
                        “。。王爷。”勋翔恭敬地站在花园的门口,见他走来,便赶忙迎了上去。平北王整了整衣领:“交给你的事办好了么?”“是。”年轻的将领低着头,小声回答道,顿了顿,他又轻声问了一句:“艺怜公主她。。。。。。”但是,他问到一半的话并没有得到回答,他看到,平北王正回过头去,深深的望向花园中的某处,脸上露出少见的表情。
                        “哥,记得吗?一直守护你的誓言,不会忘的。。。”
                        


                        14楼2011-08-05 0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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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黑暗。。无尽的黑暗
                          这里。。是梦中么?。。。如果是, 。。。又为什么会感到痛?。。。
                          他睁开眼,面前,是兄长冷冷的面容。似乎能听到弓弦绷紧的声音,一只金箭已搭在弦上,箭头间一闪,冷耀的光芒差点刺伤眼睛。
                          这是哪里?他仰头看到的唯有遮天的树木,寂静肃杀,听不到半分鸟鸣。
                          刹时,仿佛起了风,树的轮廓在风中变幻着,声音被树叶的沙响所淹没。
                          。。。为什么,天空会离我越来越远?。。。哦,原来是我在坠落。
                          肩头,是那只金箭,被血染红。鲜红的血液从肩头汩汩流出。。可是,却感觉不到疼痛。向天空伸出手,却抓不到,变幻的风。
                          坠落,坠落。。。
                          那是谁,坐在屋檐下哭泣?。。谁?递来擦泪的手帕?
                          那又是谁,这么无情的远离。。。
                          对了。。。那是我。。。那么那一定是他了。。那个人的表情,为什么总是如此无情?只懂得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凌乱的梦境,以只有他能读懂的方式,一一呈现在眼前。
                          忽然,是山摇地动,一切图像支离破碎,陷入了无尽的黑色深渊。。。
                          原来,你一早便打算杀了我么?
                          ——羽若锋?
                          “锦岚。。。锦岚。。。”黑暗中闪现一丝光明,于锦岚睁开眼。柔和的烛光便映入眼帘。他从桌旁站了起来,才看到了推醒他的艺怜。
                          刚才,果然是梦么?但是,左肩的箭伤还是开始隐隐作痛。
                          他将手指扣在眉心,闭着眼,轻声问道:“有事吗?”“唉?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锦岚,你有哪不舒服吗?”“你 只 要告诉我有 什么事就行了。”说话的语气凛冽异常,他的眼中,闪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光芒。艺怜不自觉的后退一步,身后,远哲轻轻把手搭在了她的头上:“子璇刚刚来过,她说,北边的风,刮起来了。”艺怜抬头,严远哲的表情也挂上了严肃的面纱。
                          “嗯,我知道了。”于锦岚推开座椅,椅腿在地上划过,留下“吱——”的一声呻吟。
                          “远哲,你呆在这里,陪着艺怜。”他向门口疾步走去,一只脚抬起,却停在了门槛上方。“。。。还有,她不喜欢别人弄乱她的头发。”脚断然落下,走远了,再也没有回头。
                          远哲望着他的背影,有一瞬的出神,手,轻轻的从艺怜头上拿开。
                          北边。那个人,要来了吧?
                          寒冷的风,淌进了每个人的血液,心中已是一片冰天雪地,耀眼的阳光消失于记忆,我们,拿什么温暖自己。
                          


                          15楼2011-08-05 0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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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他缓缓走在那条青石铺成的小路上,路边的桃花,似乎还象从前那样繁茂,只是经过风雨的侵蚀,初春的娇焰已经不再。时间可以抚平曾经的一切,欢喜也好,忧愁也罢,哪怕是那些曾经藏在心灵深处的,也都会随时间淡去吧。。。
                            蓦地,他停下了脚步,小路的另一头,一袭白衣,早早的伫立在那里。
                            他抬眼,望向他深邃的瞳,倏尔,又将目光移向别方。一阵风从树丛穿过,夹着飞舞的花瓣,撩起彼此的发丝,又消散在另一丛花枝间。
                            “如果。。。你是来阻止我的,”于锦岚向前迈出一步,把手紧紧地握在剑上,紧紧地,紧到颤抖,“那么。。。”“铮!”的一声,那柄黑色的长剑被抽出剑销,剑尖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然后缓缓抬起,指向另一旁的那个男子。那张脸,沉默如九天的寒冰,与腰间的冷剑一般散发出冰冷的光芒。(忍不住吐槽。。一黑一白。。于锦岚下一句是“让你看看我的卐解!天锁斩月!”吧。。。。口胡。。平平:“我不是大白,请叫我蓝大,(捏碎眼睛)哇哈哈哈哈!”)
                            风中坠落的花瓣,在剑身滑过,无声的,被剑气斩作两片,又是一阵微风,便飞上了天空,无影无踪。
                            屹立在主道上的堡垒,已显露出它本来的面貌,铮亮的铠甲穿越时间,在阳光下再次发出耀眼的光辉。两只军队,不远不近的,就这样,对峙。
                            “为什么是你,子璇将军?”
                            “那又为什么是你,何中郎将?”
                            “哼。”何勋翔仿若自嘲的笑了一声。桃花,随风而来,有随风而去。沙场上的桃花,为何红的那般饱满欲滴。。。“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和将军,在战场上拼杀。。。不是一同,而是各为其主。”他的眼中,闪动着一丝异色。
                            “只要击败那个女人,你就可以成为统帅三军的将领。。。。。。”那日,他第一天披上戎装,父亲便远远指着,告诉他那个名字,子璇,然而她,却如高塔一般屹立在他的面前,那么近,却永远不可攀登。他一步一步向那个身影迈进着,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可以站在城上,俯瞰三军,而她,却还是在他的身前。她的影子,成为永远捉不到的梦。
                            “子璇。。我记得,那日,是你站在城头,告诉我要精忠报国。。。”
                            “。。。我记得。”子璇愣了愣,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有时候,一个人可以为一个莫名的理由。。奋斗。。到头来,却发现那个理由是没有意义的也说不定。而,为了这个理由所走过的路,竟然是让人吃惊的长。。。这是想走回去,也来不及了。”
                            三军寂静。
                            勋翔也轻轻叹了一口气,终于吐出那一句咽了很久的话——
                            “艺怜,还好吗。。。?”
                            


                            16楼2011-08-05 0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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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忆儿,不要再哭啦。”是高高的院墙,桃花缓缓飘落,却飘不出,头上那四角的天空。父王慈爱的安慰着,蹲在地上哭泣的孩子,他却在一边,冷漠的咬着从兄长手中抢来的棒棒糖。“别哭了忆儿,父皇把皇位都传给你好不好?不过是一根糖嘛。。。”骗局,明显的骗局。这一番安慰不但没有止住他的哭声,反而愈演愈烈。父王叹了一口气,又走到了他的身边,双手握住他的肩膀,蹲下身来:“念儿答应父王,以后不要再抢哥哥的东西。”语气是慈爱,也是无奈。他停止咬糖的动作,静静的听着他的话。
                              “答应父王,要替父王,守护你哥哥的东西,他的糖。。。他的。。。。”
                              江山。
                              等他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太晚。漫天的白幔,地上堆满的纸钱,以及那些姨娘们震天的哭声,他恍然明白,那张长满皱纹的温存的面容,已在生命的长河中消逝无踪。宿忆,新的皇名从此被镌刻进了史册。而他,为了那个誓言,一直站在他的身边。血琉璃的刺客,要臣的谈颏,还有嫡系兄长们的尖刻言语,他都已经忘记了,或许在这冰冷的宫廷,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记忆。
                              但是,一直守护你的誓言,永远都不会忘啊。
                              天曌皇朝十三年,他,他们都已经长大。皇已经不再是那个因为糖而哭泣的小孩,而他,也不在是那个倔强的少年。内政已安,北境犹乱,他毅然离开了他的身边,奔赴了那个寒冷的地方。仅仅两年,战火纷飞的北域也只留一片宁静。皇赐他封号:平北王,与当初和先皇一同打下江山的镇南王平起平坐。(平平:哼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六:切,下回就写死你)
                              君王的弟弟。这是一种多么微妙的存在。
                              和那个人,也许相似,却又不同。
                              


                              18楼2011-08-05 0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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